程景望被这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语给迷惑了,没有多想,便非常乐意地走了进去。
李安洲一直站在门口,等人进去了,他一把拉过门把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然后转了几圈钥匙,将人反锁在里面。
他马上跑回前台还钥匙,拿上自己的身份证,就跑出了酒店。
反正还有点钱,行李什么的他不要了!
工作人员看李安洲跑得这么匆忙,手上还没有行李箱,总觉得怪怪的,但他根本来不及拦下人问清楚。
那边程景望听到关门声,回头看门关上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他怒喊了声“李安洲”,气得踹了门一脚。
他蹙眉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冷声说:“他刚刚跑出酒店了,你们应该能看见,马上把人给我抓回来,我被关在存行李那个房间。”
程景望正想挂断电话,想起什么,又把电话放回耳边,吩咐说:“他左手臂上受过枪伤,小心着点。”
李安洲跑出去,对自己急中生智想的计划沾沾自喜。
结果没走几步路,就注意到前面有个西装革履的魁梧壮汉在看着他。
这种人怎么那么像......
李安洲觉得不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可是那边也有这样打扮的壮汉!
不会是程景望安排的保镖吧?!
李安洲用手挡着脸,一个撒腿就跑,跑了不到十步就被人捂住嘴抓到了。
靠!
怎么会这么快?
太不讲道理了吧!
李安洲被两个人“押”回了刚才的酒店。
路过前台时,他努力地朝工作人员眨眼,但对方看见他并没有什么行动,应该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吧。
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果不其然,程景望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那两个壮汉放开他,对霸总说:“程总,人带来了。”
程景望挥手:“你们出去。”
两个壮汉点了下头,退出了房门,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李安洲不敢看过去,嘟囔说:“过分,居然还请保镖来......”
程景望走近,问:“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逃?”
李安洲下意识地想退后,却被程景望抓住了手臂。
程景望又问:“你为什么要逃?”
李安洲不想回答,就故意喊痛,随口扯道:“程总,你抓到我之前枪伤的地方了,好疼!”
“我抓的是你右手臂,你伤的是左手臂,”程景望有些恼怒,但手上还是松了点劲,“李安洲,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李安洲趁机退开好几步。
这一举动激怒了程景望,他厉声说:“你还在逃?!”
他偏偏追上去,看李安洲依然避开,他冷了脸,上前一把抱起人,将人扔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李安洲惊呼:“程景望,你疯了吗?”
他起身要跑,却被死死地控制住了。
看着程景望腾出手解下领带,要把他的手绑到床头,李安洲死命挣扎起来:“你疯了!你绑我干什么?!”
程景望的眼神幽深,似乎藏了千种情绪,他绑好,俯下身捏着李安洲的脸,逼人对视:“还逃吗?”
李安洲怎么都挣脱不开,他大口大口地吸气,红了眼睛:“不逃,不逃等着爱上你、离不开你,然后痛苦一辈子吗?”
“为什么会痛苦?”
李安洲绷不住了,直喊:“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是,”说着,程景望凑得更近,直到二人唇瓣相触,他说,“你看,我能感受到你的呼吸,你的温度......”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安洲一时晃了神,他咬唇逼自己清醒,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要逼我了......”
这无意识的咬唇动作,在程景望看来是极大的诱惑,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李安洲一开始不配合地挣扎着,渐渐的,也沉迷在了这个吻里......
直到有微凉的手探入他的T恤,触上他的皮肤,他才惊醒:“不、不要!”
“什么不要?”程景望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往下瞟了瞟,“你看看你,明明已经——”
“你不也是吗?!”李安洲吼道。
那不正常的热意和羞耻感在他的身体里拉锯,结果仅仅是程景望的触碰,就让他轻易地丢盔弃甲了。
快意过后,羞耻感直冲上心头,李安洲委屈极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下程景望慌了神,他立刻松手:“洲洲,怎么了?”
李安洲呜咽:“你欺负我......”
“对不起,”程景望边吻去他的泪水,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逼你。”
李安洲啜泣着,眼泪流个不停:“你混蛋!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是是,我是混蛋,”事大了,程景望把束缚解开,将人搂进怀里安慰,“我错了,洲洲,我不会再逼你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
李安洲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我、我就是怕过几年我们分开了,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不会的,不会的,”程景望帮忙擦着眼泪,“我们不会分开的,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再也不会做出格的事了,你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不好,”李安洲给了他一拳,“你混蛋!我要走!”
程景望无奈地笑了,把人搂得更紧:“洲洲,只要你不走,怎么样都随你。”
李安洲平复了一下心情,但说话的鼻音还是很重,他随口说:“我要五百万。”
程景望去拿手机:“好,我转给你。”
李安洲抢过他的手机:“你神经病啊,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啊?”
程景望:“我刚才说了,只要你不走,怎么样都随你。”
李安洲不信邪,又扯了一句:“我要程氏。”
程景望思索几秒,语气认真:“我可以把我在程氏的股份转让给你。”
“你是不是有病啊,”好不容易停住的泪又流了下来,李安洲捂住脸,“呜呜呜来到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程景望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那我肯定是做了八辈子的好事。”
李安洲抬眼看过去,泪眼迷蒙里,程景望的身影看得并不真切。
他想起上午那握不住的阳光,阳光温暖但虚无,人却是有血有肉地在他面前,他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呢?
他不逃了,也没有心思逃了。
但他还是有顾虑。
那等到结局的时候再看吧,或者等他什么时候联系上那破系统。
李安洲倾身抱住了程景望:“我不逃了,只是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回去后,我们还能是之前的样子吧。”
程景望欣喜,用力地回抱:“好,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李安洲怼了他一下,骂道:“油嘴滑舌。”
程景望笑了:“是实话。”
就这么抱了一会,李安洲终于平复下了心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几个人起了争执。
然后,敲门声响起,有一个人喊道:“程总,警察说需要检查一下房间。”
警察怎么找上门了?
不会是程景望犯了什么事吧。
李安洲有点担心:“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程景望拍拍他的手示意不用担心,起身下了床:“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安洲也下床跟在后面。
程景望一开门,两个警察就直接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
程景望问:“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工作人员拉过李安洲,指着外面那两个魁梧壮汉说:“警察同志,我刚才就是看见那两个壮汉把这个小弟绑进来的。”
说完,他看李安洲眼睛红红的,一副刚哭过的可怜模样,热心地安慰说:“小弟,不用怕,现在警察来了,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李安洲恍然大悟,他刚才被保镖抓进来的时候,一个劲朝工作人员使眼色。
看工作人员不为所动,他还以为对方没有在意。
原来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帮他报了警。
这个工作人员是真的靠谱。
他当时其实只是想让这工作人员帮他,但工作人员可能是怕打不过壮汉,所以才报了警。
到头来是因为他,闹了个乌龙。
李安洲解释说:“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们刚才吵架了,所以闹得有些不愉快......”
工作人员以为李安洲是害怕被报复没有说实话,他瞥了程景望一眼,对李安洲说:“没事的小弟,你要相信警察,警察就是来抓坏人的。”
李安洲说:“哥,太感谢你了,但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
工作人员挠挠头:“啊这......”
警察又问了他们一些话,查看了他们的证件,确认事实后才离开了。
为表歉意,李安洲临走前专门去买了点水果送给那个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
一出酒店,程景望已经把车停在路边等他了。
他熟稔地坐上副驾,调笑说:“坏人,刚才就应该让警察把你抓走。”
程景望肉眼可见地心情很好:“上了坏人的车,就是同谋了。”
“同谋的话,”李安洲兴冲冲地提议,“那我们可以是什么双煞组合,像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专门去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
程景望笑了:“好啊,那就叫‘李程双煞’?”
“不行不行,这个组合名起得也太难听了,根本没有彰显出我们的文化底蕴,更没有突出我们的特色。”
程景望又说:“那叫‘’安景双煞’怎么样?”
李安洲一拍手:“这个好听,就这个了!”
可惜的是,回到槐州后,“安景双煞”根本没有时间去干“丧尽天良的坏事”。
李安洲重新投入到槐州商会周年庆典的事。
程景望则天天忙着开会、视察什么的,抽空还得帮洲洲把关一下周年庆典的安排。
就这样,时光飞逝,忙忙碌碌的半个多月过去了,槐州商会的周年庆典正式开幕。
看白天的各项流程和安排都完美地进行完了,李安洲松了半口气,只要今天晚上的宴会不出岔子,这周年庆典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宴会以槐州商会的成员为主,也邀请了一些各界的名流。
李安洲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搞事情啊。
宴会上,老程总带着程景望对前来问候的人一一礼貌回应,李安洲和平远跟在后头打打下手,比如拿酒杯、倒酒之类的。
绝大多数的人表现得十分友好尊重,毕竟程氏集团的地位摆在那,只是他们大部分都是一套寒暄的说辞,听得李安洲耳朵要生茧了。
那些人上来问候,会先敬酒,敬酒时特意让酒杯比老程总的低。
喝完酒后,就先夸老程总老当益壮根本看不出年纪,再夸程总年少有为,不光事业出众,小小年纪就能操办好这么大的庆典。
结结实实地把祖孙俩都赞美了一通,然后老程总会问他们的近况,他们顺势说说自己的事,开开玩笑。
差不多一场叙旧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都是老程总和对方说得有来有往,程景望就冷着张脸基本上不接茬,搞得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李安洲看下来,觉得他都能一人分饰几角,把这流程给演一遍了。
有钱人的宴会社交也太无聊了,远没有跟苏若莹他们出去喝酒吃饭侃大山来得有趣。
老程总在前面跟人谈笑风生,李安洲在后面无聊地数瓷砖缝。
直到看见了任子炼的身影,李安洲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
其实发邀请函的时候,他就知道任家会有人来。
毕竟任氏集团在槐州也是小有名气的企业,而且任子炼的爷爷还是商会的成员。
之前任子炼跟他们有那么多不愉快的摩擦,而这宴会实质上算是程家的主场,李安洲本来以为任子炼会避一避霸总的。
现在看来,对方脸比墙厚多了,根本不在乎。
是任子炼的爷爷带任子炼过来的。
这任老爷子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还是黑的,精神头看着很不错,身形一看就是平常有在坚持锻炼。
他带着副银丝边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不说肯定没有人会猜到他曾经是凶恶的□□老大。
任老爷子带着任子炼上来问好敬酒,这边老程总都举杯了,结果程景望视若无睹。
逼得程功喊了声:“景望。”
程景望瞟了任子炼一眼,还是不动。
任老爷子笑了笑:“都说虎父无犬子,程老哥,我看啊,你这不就是虎爷无犬孙么。”
程功爽朗地笑了两声:“哈哈任老弟说笑了,景望他还是小孩脾气,你见谅。”
任老爷子看向程景望,和蔼地说:“景望啊,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今天,我是专门带子炼来跟你道歉的,子炼被我宠坏了,做事没有分寸、不计后果,冲动又毛躁。”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之前那些无礼的举动吧。以后,他如果再有什么惹到你的地方,你就跟我说,我一定教训他!”
程景望看了任老爷子一眼,摆明了是不想理。
局势一下子僵持在这了,李安洲知道霸总的脾气,哪有这么容易和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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