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闻清临讲这句话的嗓音好像比平时都要轻软,看向他的目光也很明亮,好像再真挚不过…
沈渟渊罕见不知该如何接话,半晌,他也只是放下毛笔,指腹轻轻摩挲闻清临唇瓣,哑声道:“沾蜜了吗,嘴这么甜。”
闻清临顿时便又弯起眉眼笑了,语气染上不加遮掩的蛊惑意味:“沾没沾蜜…沈总亲自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闻清临已经抬手按住了沈渟渊手背,转而向前靠近,主动吻上了沈渟渊薄唇。
唇瓣贴合的瞬间,沈渟渊还存有一线理智——
他下意识偏头避了避,略显焦急道:“清临,我在感冒。”
“你这就是吃辣又吹风的结果…”可闻清临毫不避让,依然同沈渟渊鼻尖相抵,“不会传染的。”
他们实在靠得太近,闻清临讲话时候的温热气流,都悉数喷洒在沈渟渊唇边。
沈渟渊呼吸陡然急促了两分,他喉结微滚,艰难道:“万一传染…”
“万一传染也无所谓。”
闻清临泰然自若接过话头,封住了沈渟渊的关切,又干脆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沈渟渊唇缝。
这一招总是有奇效——
能够瞬间瓦解沈渟渊的理智。
让他立刻夺回主控权,张口含住了闻清临舌尖,吮-弄起来…
而闻清临本也不是任由宰割的小绵羊,很快,他舌尖便同沈渟渊舌尖相互勾缠,与之共舞…
或许是还在发烧的缘故,沈渟渊口腔中的温度也明显比平时要高。
裹挟而来的气流都透着热意,在此时有种别样暧昧味道。
……
这个吻持续了近十分钟,直至两人都近乎要气息不足才堪堪停下。
眼神稍一碰撞,都仿佛能在空气中撞出无形火花,噼啪作响。
还是沈渟渊先找回了两分理智,他探手捡起刚刚吻至情动时,掉在床边地毯上的毛巾和冰袋,起身便要进浴室洗毛巾。
“我来。”闻清临神智回拢,从沈渟渊手中抽过毛巾,便利落起身进了浴室。
两分钟后,他将毛巾洗好出来,沈渟渊已经在继续写毛笔字了——
端的是一派风光霁月,丝毫看不出刚刚接吻时的难耐情动模样。
闻清临起初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看只觉得有趣。
且比以前更想要打破。
以前打破只是为了打破本身,而现在打破,是为了看到表象之下的真实。
闻清临重新把毛巾裹好冰袋敷在沈渟渊额头,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又探手过去给沈渟渊研墨。
他做起这件事情自然驾轻就熟,修长手指研起墨来赏心悦目,过分白皙的肌肤同墨条的深墨色形成鲜明反差,冲撞出格外抓人眼球的张力。
沈渟渊早已在不知觉间停了笔,视线就定在闻清临研墨的手指上,一瞬不瞬。
闻清临余光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微勾了下唇。
他像是已经获得了沈渟渊的“解析书”,通过沈渟渊现在的眼神,能够解析出他此时想法——
想从闻清临研墨的手指指尖起,一点点把他吃掉。
这种感觉实在有趣,闻清临并不挑破只作未察,他研好了墨,便在床头柜上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将手指擦净。
之后,忽然变戏法般摸出一颗蜜饯,撕开包装,将蜜饯递到了沈渟渊唇边。
“刚想起来你发烧时候嘴里没味道,”闻清临语气自然,听不出分毫刻意挑逗意味,“吃颗这个会好些。”
可他动作却又全然不同——
明明只是喂个蜜饯而已,指尖却在不断若有似无掠过沈渟渊唇瓣,甚至将入未入在唇缝间试探。
沈渟渊当然感觉到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便张口含住了嘴边蜜饯。
当然,也一并含住了…
闻清临恶意挑逗的指尖。
舌尖在指腹上轻轻一舔,沈渟渊垂落过来的眸光中,瞬间便染了难以克制的侵略意味。
酥麻痒意顷刻间便顺着指尖涌向四肢百骸,闻清临挑唇,不闪不避迎上沈渟渊视线——
他目光中近乎含了纵容,甚至鼓励般的期许。
没人能不在这样的眼神中沦陷。
只是刹那,沈渟渊呼吸就又变了频率,愈显粗沉,他含住闻清临指腹的舌尖转而缓缓向下打转…
模拟起平时为闻清临服务时的技巧与节奏。
分明不是一个位置,感觉自然也不尽相同,可只是这样看着,直观的视觉刺激都足够闻清临头皮发麻——
是真的很兴奋,很愉悦。
为当下的感受本身而兴奋愉悦,更为了…
将沈渟渊打破,让他暴露出些许真实模样而兴奋愉悦。
不多时,闻清临便来了感觉。
当然他知道,沈渟渊也一样。
他们两人交杂的呼吸声,舌尖与手指碰撞出的轻微水声在空气中弥漫…
暧昧蒸腾。
沈渟渊再难维持温和得体的表象,他骤然将整个小桌板都推去一边,终于稍微后撤抵出闻清临手指,哑声道:“题诗不急用的话,我先去冲个澡。”
闻清临原本还在欣赏自己被沈渟渊玩得裹挟晶透,湿漉漉的手指,就乍然听来这么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眼看这人竟真的已经站起身要往浴室走了,闻清临难以置信开口,语气很不好:“沈渟渊,你这时候冲澡,是还嫌自己发烧体温不够高是吗?”
沈渟渊脚步顿住,无奈扯了下唇:“闻老师,我还是个病号。”
闻清临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渟渊意思——
他还是个病号,就算头疼已经好了不少,整个人肯定还是没什么力气的。
真要做一场,怕是实在没这个精力。
不能让彼此尽兴的话,还不如冲个澡了事。
这种时候闻清临就是真的不能理解沈渟渊的脑回路了,他嗤笑一声:“又不是只有你那一种方式。”
沈渟渊微顿,哑声问:“闻老师愿意?”
语气微讶而含着难言期待。
闻清临故意没回答,只是抬手拍了拍沈渟渊枕头,示意他躺回来。
沈渟渊问的,当然是指让闻清临自己来做主导,这种方式两人玩得少,但也不是没有过,闻清临现在当然也愿意做。
不过…
不过又想起了书房里那张宣纸上的第一句话,闻清临唇角挑得愈高——
他现在更想和沈渟渊玩的,是另一种方式。
沈渟渊已经依照闻清临要求,原回到床上侧躺下来。
闻清临也侧躺了下来,同他面对面。
蜷起双腿,闻清临修长笔直的小腿碰撞过去,便精准攫取到了目标…
双腿一磨,直勾勾望进沈渟渊陡然满溢开渴望的眸底,闻清临薄唇微张,诱导般轻声道:“我来邀请男朋友,和我一起做些坏事。”
第66章
做些坏事。
听闻清临薄唇吐出这四个字的瞬间,沈渟渊瞳孔骤然一缩,堪堪在沉沦中找回了两分清醒——
沈渟渊当然对自己曾在宣纸上写过的,与闻清临相关的每个字句都记得一清二楚。
譬如这句——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沈渟渊甚至还能清楚想起写下这句时的情景。
那还是在闻清临办画展之前,那段时间闻清临每天都很忙,每晚都在熬夜做相关的准备工作,不过那时他同闻清临之间,还远不如现在亲近。
也正因此,在当时,沈渟渊能给出的陪伴,也不过是在自己书房练字,看对面画室从门缝中漏出光亮。
也算一起熬了夜,仅此而已。
而写下这句诗的那天已经很晚,至少过了凌晨两点,对面画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闻清临出来倒水。
两人其实在很多生活习惯方面也不一样——
沈渟渊自幼便习惯了即便在家里,也要穿得至少得体,随时保持一副有人来能直接见面的状态。
可闻清临在家却穿得很随意,只关注自己舒服。
因此闻清临有时穿家居服,有时就干脆只披个睡袍,甚至随意套件大T恤,下面露着腿。
最后这种穿着在他熬夜工作时候最常出现,或许是为了回到房间可以倒头就睡,最为方便。
那晚也是这样。
闻清临出来倒水时候,身上只有一件纯白色的T恤。
T恤下摆堪堪没过他的大腿-根部。
至于再往下,那两条比例完美,笔直白皙的长腿就这样毫无遮掩,袒露在沈渟渊面前。
沈渟渊倏然攥紧了手指,提笔忘词。
等他再回过神时,闻清临已经从厨房倒好了水回来,只站在门口随口问他一句“沈总也还没睡?”,就又转身进了画室。
沈渟渊低头,在面前宣纸上看到自己刚刚写下的喟叹——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但实际上,在写下这句的瞬间,或者准确来说,是在一分钟之前,沈渟渊都从来没有想过——
这句话有天竟然会成真。
他竟然真的用闻清临的腿,“做坏事”了。
且最重要的是——
还是闻清临主动的。
这简直比做梦还不真实。
问话半晌没有等来沈渟渊回答,眼看这人竟在这种时候还走了神,闻清临不满皱了皱眉,两条小腿就惩罚般,如同蚌壳轻轻一夹…
瞬间便引来沈渟渊不自觉的吸气。
闻清临这才挑唇坏笑问:“沈渟渊,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走神,是不喜欢这种方式吗?”
沈渟渊眸底早已晕开罕见迷蒙,好似向来沉静的湖面笼了薄雾,同他一贯的冷静模样大相径庭。
“不是…”他沉沉呼出口气,终于哑声开口,“很喜欢…”
嗓音裹满情-欲。
听得闻清临耳朵酥麻,后脊轮廓都酥麻。
他不自觉就又滑动双腿,轻轻一蹭…
沈渟渊顿时便又难以自控溢出一声闷哼——
小腿肌肤的触感,同往日里翕张开合的温热隧道截然不同,亦不同于掌心手指的温度。
不知是因为自己还在发烧体温偏高,还是闻清临的肌肤温度向来都泛着微凉,总之,这样贴合的时候,沈渟渊能够清楚感知到之间的温度差。
轻易便激起神经末梢的跳跃。
加之…
闻清临的小腿肌肉极其匀称,薄薄一层覆在骨骼之上,肌肉本身的弹性随动作愈显力量感,偏偏肌肤却又光洁而又细腻…
两种好似矛盾的特质一并存在于闻清临腿上,又被此时的沈渟渊,凭借这种荒唐方式清晰感知,却并不感到分毫违和——
只觉得有种不同以往的,过分新鲜的别样刺激。
闻清临每带动一次双腿,沈渟渊都能为之颤栗一次。
其实能够感觉得出来——
很显然,闻清临对此也并不熟练。
力道,节奏都很难掌控得当——
时而用力过度甚至让沈渟渊因痛感轻微吸气,时而又太轻缓如隔靴搔痒,只觉难耐。
但闻清临做得很认真,间或还会配合一个个轻吻,如细雨遍落沈渟渊沁开汗珠的额角,漾满渴望的眉眼,亦落在那高挺鼻梁与紧抿薄唇…
或许比起本能里的愉悦感,沈渟渊更能够感知到的,是内心饱涨开来,近乎快要满溢而出的满足感——
他的闻老师,他躲在暗处窥探了十年,如钦慕神明般钦慕了十年的爱人,此时此刻,正躺在他身侧,为他做这样纯粹取悦于他的事情。
沈渟渊这十年间做过无数与闻清临相关的梦,可梦里无一不是他单方面的强制与掌控。
可从没有过现在这般美梦。
梦都不敢梦的,现实却就这样发生了。
又怎能不为此感到极度的满足与欣喜?
……
不知过去多久,沈渟渊终于在这饱涨的情绪中,迎来大脑白炽化的瞬间。
闻清临长腿亦终于脱力放松下来,缓缓吐出口气——
是真没比吃脐橙轻松,毕竟沈渟渊真的太久了…
如果再不好,闻清临感觉自己小腿肌肉都该痉挛了。
不过累是真的,愉快也是真的——
闻清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单方面为沈渟渊服务,也同样是件能从中获得愉快的事情。
又缓了片刻,沈渟渊才堪堪回神。
意识到什么,他立刻就坐了起来,低头去看。
这才发现此时此刻,闻清临两条小腿都沾满了潮湿晶透…
且小腿内侧的肌肤极其明显,泛起两片因过度摩擦而生出的红痕。
分外冲撞眼球。
两相交融,近乎为眼前画面染上狎昵,甚至堪称颓靡的味道。
沈渟渊呼吸陡然滞住,眼眸甚至为之神经质般轻颤。
片刻后,他才好似不甚清醒,哑声低喃出一句:“闻老师被我弄脏了…”
语气当然不是歉意的,反而透出近乎痴狂般的餮足。
他讲这句话的嗓音实在很低,不过此时房间内很安静,两人又靠得近。
因此并没妨碍到闻清临听清。
听清的瞬间,闻清临蓦然就笑了。
他用目光作笔,细致描摹沈渟渊此时全无沉静的痴迷模样,又故意抬起沾着晶透的脚尖,轻点沈渟渊肩膀,轻声应道:“对,沈渟渊,只有你才拥有弄脏我的权利。”
所以,不用害怕对我坦诚。
那恰恰才是我真正渴望的真实。
第67章
闻清临因为这一句话,竟享受到了沈渟渊的带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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