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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刑侦(推理悬疑)——几枝芽

时间:2024-01-25 11:22:37  作者:几枝芽
  林知节急忙拦住他,说:“我自己能走,不用那个。”
  那东西买来到现在还没用过呢,他肩膀受伤了,又不是双腿走不动。裴也知道以林知节的脸皮,肯定不用,暗想前几次都是他自己进去小解,他就在门口等。
  可今天不同了,他左臂不能抬起,右手输着液,裤子都没办法脱,这不正好便宜了他裴也么?赶紧起来把人扶着送去厕所。
  林知节刚进厕所就要关门,裴也一脚挡在中间,挂好药瓶子,问:“你手不能抬怎么脱裤子?”
  林知节低头瞅了眼:“用这只手。”
  裴也立马说:“不行,会回血的,我来给你脱吧。”说着就也挤进卫生间,从身后环抱住林知节,小心翼翼给他脱。
  咻地一下就掉了出来,正好擦到裴也的手背。裴也明显感觉有些发烫,自己心跳加速,特意扭过头不看。
  “我……我不看,你放心。”
  林知节:“……”
  裴也干涩的喉咙紧了紧,脸贴着他的背,说:“我给你扶着。”
  话落,就上手了。
  好软啊——
  都不敢使劲捏。
  林知节垂眸,盯着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咽了口水,后背一直传来裴也“嘘——”的声音。
  裴也等了下,没听见他尿,赶忙问:“还没来感觉吗?”
  林知节滞道:“你没对准。”
  “……哦哦!”裴也这才探出头,双眼往下一瞥,脸色涨得通红。“准……准了,你解吧。”
  水声潺潺,虫鸣鸟叫。
  好像是结束了,裴也再次瞟了眼:“好了吗?那我放回去了?”
  林知节没话。
  他放回去了,给他穿好了裤子。
  洗了个手就提着药瓶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立在门口等林知节出来。
  他像个被罚站的学生,两眼直视前方,没敢看里头。
  只见林知节慢步走出来,把头埋的很低,也只瞧着地面。
  他一动,裴也就跟在身后走。
  把吊水挂起来后,林知节背对着他躺下了,好歹另一只肩膀没事,一颗脑袋全埋进了枕头间。
  裴也讪讪又坐下,见他背对着自己有些奇怪,想着难不成是生气了,是因为自己看见了他的,还摸了,所以不想理他了?
  越想越坐不住,裴也小声询问:“知节,困了吗?”
  那头,林知节没反应。
  裴也心想,完蛋了,肯定是生气了。毕竟谁也不想把最脆弱的一面露出来,而且是展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想着要怎么哄林知节来着,立马飞奔到床的另外一侧。
  他半蹲在床头,掀开被角的一点,把刚才心里想的话都整理了一遍要给他说的时候,却看见林知节涨得血红的脸上,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又咬着嘴唇,都泛白了。
  裴也蓦地一阵,才发觉原来他不是生气,是害羞了。
  简直可爱得不像话,没忍住,捏起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他边吻边说:“下回我不看,你光指挥我好不好?”
  林知节感觉唇上湿热,他的舌头钻了进来,缠着自己的舌头吻得可温柔,就像是四月里的天下着绵绵细雨。
  他跟着回吻,闭着眼睛一会碰到鼻头一会碰到牙齿。
  亲了两分钟,裴也松开他,自己也有些害羞,竟跟病人在这人接吻,这算什么?人家还没好呢,就忍不住上嘴了。
  俩人立马正经起来,假装刚才没亲过。裴也就这么蹲着趴在床沿,双臂交叠,下巴枕在自己手背上凝视着林知节。
  林知节侧卧着身子,也跟着盯他。
  盯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裴也说:“我也是。”
  外头的阳光爬上了床,微风吹了进来,裴也额头上的头发跟着微动,露出额头。
  林知节说:“头发长了。”
  裴也抬手捏了捏,眼神往上看:“那我回去剪。”
  林知节眨了眨眼,说:“不剪也漂亮。”
  对话有一句说一句,没了就看着对方。
  接下来好几日都是这样过的,每天的话都不算多,俩个人相处恨不得把说话的时间都挤掉,只留下来盯着对方。
  大概是因为曾经太害怕失去,所以现在无论什么时间,地点,两颗眼珠子都要长对方身上去了一样。
  梁纪年坐在床尾靠着墙啃苹果,说什么也不要裴也削了,还说带皮吃更营养。
  张方明来了又出去,碰上熊忠义和黎乾还有徐常务来探病,三个人问他不进病房怵在门口坐着干什么?
  张方明没说原因,只甩了甩头,挑眉道:“外头空气好。”
  三个人觉得他有什么毛病,直接就走了进去。
  过了会,三个人一起出来,也跟着坐在张方明身旁。
  熊忠义咳嗽一声:“那个裴先生是小林的什么人啊?”
  黎乾:“……”侧耳倾听。
  徐常务蹙眉。
  张方明翘起二郎腿:“还能是啥,家属呗。”
  熊忠义也蹙眉,迟疑着问:“什么家属?”
  黎乾:“……”估计是很亲的家属吧,毕竟都互相搂着了。
  徐常务依旧没声。
  张方明啧了声:“人家谈恋爱呢。”
  沉默。
  熊忠义张大嘴:“……”
  黎乾:“……”我猜得八九不离十。
  徐常务终于有反应了,叹口气:“患难见真情啊——”
  语音刚落,三个人同时扭过头看向他:“?”
  病房里,梁纪年盯着那俩人似乎早就习惯了,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他们咔嚓一声。
  裴也抬头:“干什么?”
  梁纪年:“抱歉裴总,我给夫人汇报一下工作。”
  林知节微笑。
  裴也不乐意了:“你还做我妈的私家侦探呢?手机给我。”
  梁纪年为难地把手机递过去。
  裴也看着照片,照片里林知节一直盯着正在玩万花筒的自己,目光十分温柔。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拍照吧?
  裴也把手机还给梁纪年:“你等会儿把照片发我一份吧。”林知节怪好看的,必须收藏起来。
  林知节顿了顿:“梁秘书,能不能也……”
  梁纪年脱口而出:“没问题,小林警官!”
  都发!全都给你们!
 
 
第六十章 日落
  在桂西呆了大半个月, 林知节想回去了。人好了些,心里还挂念着学校的案子,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张方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急着从局里跑到医院说什么也要送他, 念念叨叨说病都没好,瞎跑什么。
  林知节话没几句就不说了,闷死个人。
  机场告别前张方明赶紧拉着裴也嘱咐这嘱咐那的, 聊了会抬眼一望, 林知节坐在贵宾休息室的椅子上脸都青了。
  张方明叹息着说:“他是把眼睛挖出来放在你身上了吗?不至于这点距离也要盯着吧?”
  裴也侧身一瞟,回头跟张方明说:“你不跟他说会儿话吗?”
  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以前的那些事吧?这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说, 最多讲两句注意身体一类的话。
  他想了会, 林知节已经慢慢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说实话, 林知节看了半响,一门心思扑在裴也身上, 原先是打算要给张方明说点什么的,一时看他俩说话的距离离得太近, 就忽然给忘了。
  梁纪年在一旁观察良久,问:“小林警官, 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他们在聊什么?”
  林知节冷峻的脸微微动容,这方法不错,刚要点头就想, 这样太过于明显了, 梁纪年那么大的个头站在他们旁边听着也太碍眼了。冥想了会, 说:“不用。”
  说完就站起来亲自去了, 也要把那些该说的话讲给张方明听。
  三人对视,张方明下意识扶了扶眼镜, 问:“感觉怎么样?能坚持坐飞机回去吗?不行就再养半个月回海路仄也不迟。”
  林知节下颌咬紧,像是闷了许久的话, 今天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是有些寡淡,但语气挺温和:“谢谢,工厂那天幸好有你。”
  裴也一听,嘴角上扬,眼神扫向两人。
  这不就是个和好的机会吗?
  一个想说不敢说,一个闷着一肚子的话不说。
  张方明先是一愣,随后眼眶湿润,喜色爬上眼角,兴奋地对着他说:“哎呀!那!我也是应该的!应该的!不谢不谢,不客气——”他说着话一想到林羡就噎住了,摘下眼镜,顿了顿说:“小序,回去要注意身体啊。饮食也要注意,今年你要是去墓园,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也……想去。”
  林知节轻轻嗯了声。
  那边,起飞的时间快到了,梁纪年已经过来催他们。
  张方明听着就有些不争气了,语气微颤:“……保重啊。”
  林知节点头,等入了安检,他回头看向张方明,说:“谢谢哥!”
  从小到大林知节没喊过任何人“哥”,也没依赖过任何人。林羡带着张方明回家里的时候,林知节从来都是躲着他走的。
  今天这一声哥叫出来,张方明才明白,童年的林知节原谅自己了。
  他得到了林知节的原谅,也得到了自己的原谅。
  回到海路仄后,梁纪年匆匆又赶回公司处理些文件,现在车上只剩他俩。
  裴也开车,想着到了家心里就踏实多了。从环海公路的高架桥下来的时候,裴也看向海边,突然问他:“要不要去海边散散步?”
  林知节再次望向大海时的心境已经不同从前,从前一个人看着大海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觉得大海无边无际,装了那么多海水,却唯独装不住他悲伤的泪水。
  眼泪越流越多,什么容器都败下阵来。
  空荡,孤独,孑然一身。
  玛拉在他身上看见这些东西,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配拥有快乐和感情,他就应该堕落下去。
  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保持着初心,就算人和心都是孤独的,那也要带着父母美好的愿望活下去。
  如今再看大海就不一样了,海潮被思念,想念,充实的爱意,满满的幸福感占据。
  海边散步的父母,童年的笑声,朗朗盘旋在耳边。
  潮汐带走的是童年不快乐的自己,它带不走的,是那年与父母幸福快乐的回忆。那里充斥着欢声笑语,充斥着他们的爱。
  原来,他一直都在被深爱着。
  林知节点头,说要去散步看看日落。
  裴也将车开了下去,停在路边。
  俩人看着海路仄的牌子,勾唇相视一笑。
  林知节伸手:“牵吗?”
  裴也抓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掌心:“要牵。”
  浪潮拍打在礁石上,海岸线蜿蜒曲折,离岸边越远海水颜色就越深。
  天边风光美景尽收眼底,卷着日落的云朵聚拢在一团,恍如月季花开了又败,风一吹全都散了。
  林知节在前头走,裴也牵着他的手跟在后头,望了望风景,小步急走跟了上去,然后并肩同行。
  “今天的海风吹得还挺温柔。”
  林知节侧眸:“?”
  裴也笑:“比上回来找你的时候要轻一些。”
  林知节问:“你还能分辨这个?”
  裴也捏紧他的手心,换成十指相扣:“不,也不算,今天的风刮得特别猛烈。”
  明明风不大,他胡说什么呢?
  林知节木讷地站住脚步:“什么?”
  裴也自顾地往前踏,没拉动这个人,回首一望,盯着沉默半响,说:“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你明白吗?”说着把人的手拽着往自己心脏上贴,“我这辈子心跳没像现在跳得这么厉害过,除了上回,还有上上回。不对……完蛋了,我的心脏好像一直都跳得很快!”
  他那双漂亮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得林知节一阵悸动,那张小嘴吧啦吧啦个没完,舌头还时不时舔舔唇。
  林知节敛眸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了会,笑着说:“好像是跳得很快。”
  俩人往前又走了会,裴也说:“你和张方明道别的时候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他不就在旁边听着吗?
  林知节:“?”
  裴也努努嘴:“我第一次听见你叫别人哥哥。”
  林知节眼皮开始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也犹豫着说:“我也比你大,你能不能……”
  “不能。”
  他被无情拒绝。
  裴也也不丧气,接着说:“总听起张方明说你小时候,我觉得你小时候肯定比现在乖多了。”
  林知节:“……”
  海风大了点儿,裴也问:“冷么?”
  林知节摇头。
  “那我们往回走?”
  林知节眺望远处的海滩,巨大的日盘被海平面截去了一半,海鸥绕着上空盘旋,他拉着裴也往下走,说:“我们去捡贝壳吧。”
  捡贝壳?好像他小时候很喜欢捡贝壳。
  细软的沙子上留下两串脚印,林知节低头在地上看得很认真,裴也就这样跟在他身后,盯着这个人的背影,开始幻想童年时期的林知节。
  他轻轻弯腰,在地上摸了会,白色贝壳被他洗干净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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