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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凌一昊将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背叛自己，言寂昀也不会觉得难过伤心，只会觉得自己创造的AI太牛逼了，竟然可以违背核心准则。
这是奇迹！
就比如现在，凌一昊不仅有了自主意识，还想要当自己的男朋友？
等待的时间对于凌一昊来说有点漫长，哪怕这个漫长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两分钟而已。
终于，言寂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点头道：“可以试试。”
这一瞬间，凌一昊眼里的灰暗世界好像又恢复了色彩。
言寂昀带着凌一昊回到了他在星空城的住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居民区里的一套两居室。
推门进屋后，凌一昊发现里面的一切竟然都保留着原本的色彩，功能也可以正常使用，灯会亮，清水可以从水管中流出。
这套房子跟他们俩一样，也是“活的”。
凌一昊猜测这大概是言寂昀给房子加了什么特殊的程序，让它可以不受关服升级的影响。
言寂昀拿了一套费尔隐的作战服，让凌一昊去换，毕竟，凌一昊身上的衣服在经过雨水的浸泡后，哪怕现在已经干了，但仍然有些皱巴巴脏兮兮。
凌一昊冲了个澡，换上了费尔隐的黑色作战服。
很好，之前他还想过代替费尔隐，这下算是变相实现了？
从浴室出来，凌一昊看见言寂昀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他的笔记本计算机，手边放着一杯热咖啡。
凌一昊走过去时，言寂昀也没有遮挡计算机屏幕，于是凌一昊便瞥见了屏幕上的内容，貌似是一个……游戏存盘进度条？
言寂昀喝了一口热咖啡，对凌一昊解释道：“我们在设计游戏副本的时候，会创建一个内测账号，用于测试副本的运行，所以我用了你的形象，取名沉光。”
凌一昊一愣，“所以……你是费尔隐？”
言寂昀闻言轻笑着摇头，“不是，在你……之后，我给家政AI起的名字是【FILL IN】，后来进游戏的时候，内测账号自动跟我本人绑定，然后我自己用了【沉光】这个名字，而【费尔隐】则变成了我的附属。”
“那费尔隐现在……”
言寂昀指了指计算机屏幕，“我把他的数据存盘一下，以后可以重新建个账号，再把数据拷贝进去，他就可以‘复活’了。”
也即是说，费尔隐原本就是一组虚拟的数据，复制粘贴一下，便又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但有个前提，言寂昀却没说：那就是他能顺利离开游戏，否则连他自己都会死亡，更别谈复活费尔隐了。
见凌一昊看着自己的计算机屏幕发呆，言寂昀又问：“想要你以前的记忆吗？”
凌一昊有点诧异，“你有？”
他以为自己的记忆已经被格式化了。
言寂昀勾唇笑了一下，“格式化你只是出于迫不得已，做给别人看的，作为一个合格的程序猿，我怎么可能不备份呢？”
凌一昊闻言有点激动，虽然有没有记忆都改变不了他现在的心意，但那是与言寂昀的过往，他自然是想要知道的。
但言寂昀随即又摇头，“现在还不行，备份数据在FILL IN身上，得等我出去了。”
是现实当中，给他做家务，照顾他饮食起居的AI FILL IN，而不是游戏里的工具人费尔隐。
毕竟他之前进游戏的时候，是抱着有来无回的决心，也没想过自己会在游戏中再遇到凌一昊，还跟他并肩作战了这么久。
凌一昊点点头，并未纠结，先前得知游戏升级关服时的负面情绪，此刻已经全部消散，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言寂昀，闷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言寂昀一开始有些僵硬，但随后，他便放松了身体，向后倚靠在凌一昊的怀中，道：“什么也不做，等着游戏开服吧。”
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凌一昊觉得有些问题也可以问了，“你为什么要进游戏？”
言寂昀微微抿了抿唇，思索两秒，决定如实告知，“如果你有记忆的话，应该就知道我在三年之前供职于宙神科技，从事游戏副本的设计搭建。”
“一开始，公司的理念确实是为了提高玩家的精神力而开发的游戏，我们在设计的时候，也是以这个为初衷的。”
“但初衷是好的，在实行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意外。”
“宙神科技是隶属于宙神集团的，他们为这款游戏投资了很多成本，集团的几个大股东就有点不太满意，在游戏投放时，他们更改了精神力传导的方式。”
“原本，精神力传导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循环，但是他们却在其中增加了一个拦截网，截取了部分精神力的传导，在玩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之回收到了游戏管理后台。”
“虽然短时间内，精神力的损耗看不出明显的症状，但长此以往，对人脑的损伤非常大。
如果在副本中经历死亡，玩家被一次性截取的精神力数值占比非常高，轻则出现精神恍惚、嗜睡昏迷的症状，重则出现脑死亡或植物人等问题。”
“这部分被截取的精神力数值，也被他们称为‘K值’，‘K值’在经过转化之后，可以转变成精神能量，用来滋养某些人的精神力。”
“他们发现这种精神能量对人体的好处非常多，不仅可以大大提高他们的精神力，还能让他们身体机能全面增强，甚至变年轻。”
“尝到精神能量的好处之后，他们的野心就慢慢膨胀了，更何况其中不少人已经年近不惑，他们并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变化。
他们要的不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是永生。
他们认为，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哪怕身体死亡了，但强大的精神力依然可以支撑他们的灵魂永在。”
“他们，想要成神。”
听到这里，凌一昊顿时就想起了宫政霖，明明之前见他时还是个老者，上次在伊甸园副本中见到他时，他却已经变成了中年人。
莫非，他也是其中一员？
言寂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大概是觉得人类以渺小之躯，妄图成神实乃痴心妄想。
但随即，他又失落下来，“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倒是有试图揭露宙神科技的阴谋，但当时刚好……有些意外发生。”
“再加上我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根本不足以跟宙神集团对抗，所以我才进了游戏。”
言寂昀有些无奈地摇头：“我不想自己辛苦设计出来的游戏副本成为他们害人的工具，所以我就利用的副本设计师的便利，能毁掉副本中的拦截网就毁灭，毁灭不了的，我就直接摧毁整个副本。”
如此，凌一昊倒是明白了言寂昀的初衷，不过他还有个问题有点好奇，“那乔云娇是怎么回事？你跟她约定了什么？”
闻言，言寂昀不由得眉头一挑，总觉得凌一昊这话有点酸溜溜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感谢“琲玥”宝贝的营养液~
第78章
“宙神集团里也不全都是想要成神的精神病患者，也有一部分是真心想要把游戏做好的人。”言寂昀笑着道。
听到“精神病患者”这个评价，凌一昊也不由得跟着失笑。
言寂昀继续解释道：“乔云娇是一个集团股东的女儿，前两年刚进入公司，原本是要当成宙神科技接班人培养的，算是我未来的上司，但她太年轻了，也缺少一些手段和心机，反而被那些老油条们排挤成了公司里的边缘人。”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在游戏里遇到她，她当时不想待在星空城，怕遇到熟人，我便建议她去桃花村了。”
最后，言寂昀还补充道：“她在现实中也认识你，之前还跟我说想出高价买你来着，我没同意。”
凌一昊：“……”
AI没有人权。
“不过我答应了她，以后有空帮她定制一个专属她的AI，只是还没来得及。”
凌一昊认真点头，“对，我现在已经是你男朋友了，男朋友不能卖。”
“哈哈……哈哈哈——咳咳……”言寂昀大笑起来，但笑到一半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尽管有费尔隐帮他替命，但他的身体这会儿还是十分虚弱，道具也无法弥补。
不过眼下……见凌一昊不经自己同意就端走了咖啡，换成了一杯白开水回来——言寂昀觉得，有男朋友的照顾，他应该会很快就能好起来。
两人窝在言寂昀的住处，安静地消磨了七天的关服时光。
游戏关服之后，好友界面也一并灰暗了下去，他们也无法跟其他队友们联系。
尽管言寂昀说这栋房子是绝对安全的，不受游戏后台的监控，但凌一昊作为男朋友在行使他的“权利”时，也仅限于搂搂抱抱加接吻。
因为顾忌着言寂昀的身体尚未恢复。
好在，经过他的细心照顾，言寂昀的身体慢慢恢复了。
当时间走到2899年1月8日0点，游戏再次开服时，言寂昀的身体基本已恢复正常。
时间一到，原本灰暗如素描的游戏世界又一次恢复了色彩，凌一昊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光渐次亮起，凝滞的世界重新运转，雕塑一样的NPC们又获得了生机……
还是忍不住想感叹，真是神奇。
没过多久，两人的电子手表都“叮叮”地响了起来。
就有那么几个夜猫子，专门等着零点开服，然后迫不及待地给他们发了信息。
凌一昊这边的夜猫子是胡曼贝，她说的依然是无限大逃杀游戏的事情——
经过一番公关之后，宙神科技不但解决了玩家投诉的问题，还给新上线的几个S级副本都打了gg。
全新的副本，制作精良的画面和可玩性十足的关卡脚本，勾引得玩家们蠢蠢欲动。
宙神科技更是表示，为了庆祝S级副本的上线，接下来的一个月S级副本向所有的玩家开放。
一个月之后，就恢复等级限制了。
一时间，无数玩家涌入S级副本当中，对游戏服务器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好在，宙神科技的资本还是十分雄厚的，他们升级的游戏服务器也是目前最好的，勉强承受住了这一大波玩家的冲击。
凌一昊回完胡曼贝的信息，转头看向言寂昀，问道：“新上线的S级副本里有你设计的吗？”
言寂昀摇头，“没有，之前倒是听我徒弟说过了，这些新副本都是在我进入游戏之后才设计建模的。”
凌一昊前两天倒是听言寂昀说过，他带过的一个实习生一直对他以师父相称，现在依然在宙神科技里工作，并且已经转正为技术部的一员，算是言寂昀的眼线和卧底。
第二天一早，杨冬声便在群里问：【@沉光新上线的S级副本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已经有很多玩家进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进一个？】
杨冬声打定主意不再找宿飞宇那个傻逼组队了，上个副本让他有点心理阴影，觉得还是跟凌一昊他们组队比较靠谱。
彼时言寂昀还在睡觉，凌一昊替他回答道：【不着急，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昨晚他跟言寂昀讨论过什么时候进S级副本，自然知道言寂昀的意思。
杨冬声又说了几句，都是凌一昊在作答，胡曼贝和小徐跟着附和了一下，他们也认为应该先观望几天，至少等第一批玩家副本结束之后，能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胡曼贝见一直作为团队主导的沉光没有出声，便好奇地问道：【沉光怎么不说话？】
一直没机会炫耀自己已经晋升成男朋友身份的凌一昊立马毫不犹豫地回道：【哦，他昨晚睡得晚，现在还没醒，我把他手表调静音了，所以没听到消息。】
闻言，群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然后——
胡曼贝戳了戳凌一昊，发了一个姨母笑的表情。
凌一昊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其他几人：懂了。
杨冬声发了一个抱拳恭喜的表情，小徐跟着复制了一个，仲宁也复制了一个。
凌一昊回了一句：【谢谢大家的祝福！】
几人……
看把你嘚瑟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
热闹的群里，除了还在睡觉的言寂昀之外，乔云娇和白佳佳也始终没有出声，不知道是同样没睡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等言寂昀醒来之后，看到群里的消息，他并未反驳什么，反而是大方地承认了跟凌一昊的情侣关系。
胡曼贝等人默契地没有提到费尔隐，只是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
果然，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连续几天，群里都在因为凌一昊和言寂昀的关系而津津乐道着。
2899年1月18日，距离开服已经过去了十天，关于新上线的S级副本仍然没有任何新动静，主要是因为第一批进去的玩家们至今还没有出来的，也就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有用信息。
而这时，胡曼贝却突然在群里道：【刚刚佳佳姐的妈妈联系了我，说佳佳姐也进了新上线的S级副本。】
闻言，看到消息的几人都愣住了。
胡曼贝继续道：【阿姨她有事找佳佳姐，强行打开了游戏舱，还帮她按了强制退出键，但是佳佳姐却一直没醒，而且脸色很差。】
【后来阿姨被游戏舱发出来的警报声吓得关上了舱门，再然后游戏舱就从内部死锁了，她现在也打不开游戏舱，也叫不醒佳佳姐，就打电话给我了。】
【听阿姨那着急的口气，都快急哭了。】
这让几人都有点诧异，排除白母操作失误的可能性，莫非S级副本还取消了玩家强制退出的选项？
这时言寂昀发消息道：【知道白佳佳进的是哪个副本吗？】
胡曼贝道：【听阿姨说，好像是个……修仙副本？】
言寂昀去翻了翻几个新上线的S级副本名称，猜测道：【《仙君的心尖宠》？】
毕竟其他几个S级副本，要么是生化危机主题，要么是末日天灾主题，要么是星际虫灾主题，跟修仙完全靠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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