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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男配捡到剧本(玄幻灵异)——姜鱼

时间:2024-01-26 16:44:33  作者:姜鱼
  日月默默更替了三次。
  云灼然隐约有了一些感悟,他不该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
  于是,云灼然站起来,打算往草地外的地方走去。他每走一步,天地皆有明显且玄妙的变化,日光随着他落到山中巍峨的建筑群上。
  云灼然站在了山门前,门前石碑上空荡荡的,无字。
  他走进山门,踏上石阶。
  仙云缭绕间,数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坐落于万丈悬崖之巅。
  云灼然路过偌大的广场,默然走过这一座座宫殿,也观察过许多挨着这些宫殿的建筑。这个地方太大,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便显得愈发空旷。云灼然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里,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于是许许多多身着相似道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仿佛看不到云灼然,一张张脸由模糊转为清晰,或只身、或结伴从云灼然身旁路过,他们有人握着剑,也都是统一的样式,云灼然看着,便有一些好奇。
  “这是什么地方?”
  天机无声扑扇翅膀,一路沉默地尾随其后。不知是不是云灼然的错觉,天机好像停顿了须臾,之后,才用他仍旧冷漠至极的幼童声音回答道:“这个地方,曾经叫天道宗。”
  “天道宗?”
  云灼然低声念了一遍,他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可他还是什么也想不到,心中那种空荡的不适感越发强烈。
  云灼然皱了皱眉头,逆着天道宗弟子们簇拥着赶往前山的人|流,往天道宗深处走去,到了后山,看到满山草木,他总觉得缺了什么,便见到远处浮现出一个院子,他走了过去,只见到一座在水青花丛中的小楼。
  他好像来过这里。
  但他就只是站在门前。
  约莫是他太久没有动静,天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询问。
  “您可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
  天机道:“天道宗出现后,您在无意中创造了一些事物。”
  云灼然一愣,“我不知道。”
  “没关系。”称呼他为主人的天机对待他还是那么纵容,“您可以创造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
  即使云灼然不小心创造了一些废物,也可以随时抹杀。
  云灼然听懂了言下之意,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再次听到这话心中的想法,便没有再多想,“好。”
  他转身走出天道宗,只心念一动,就到了天机所说的其他地方,云城的青砖城楼、昆吾剑宗的雪山、浮空的仙城、遍地红花的蓬莱……
  云灼然逐一走过。
  他心中的熟悉感越发强烈。
  最后,是被大雪淹没的天衍宫。
  云灼然漫无目的地走进正殿,天机尾随身后,寸步不离。
  他看到了双蛇盘底的浑天仪,眉间涌现出几分难言的厌恶之色,于是在他走出这座正殿后,这座正殿消失了。他又往山顶走去,进了三层白塔,看到冰池变得黑蛇石雕与八面墙上栩栩如生的人物浮雕,他脚步未停,很快走出这座透着妖异气息的白塔。
  继正殿之后,白塔坍塌了。
  云灼然带着天机,接着往山顶上走,他们路过了铁索桥。
  即将过桥时,云灼然的心跳猛地一顿,他停下来,若有所思地望向桥下深渊。这里,他来过。
  他陡然有了急迫的想要找回他遗忘的那些记忆的冲动。
  也许是他在桥上停留太久,天机再次出言提醒,“主人。”
  云灼然眼中有什么东西变了,他没有回应,深深望了一眼桥下的漆黑深渊,而后转身踏上雪地。
  雪地上有片不小的空地,两边是被雪埋住的荒废宫殿,笔直的石梯穿过中央,直抵山顶上的宫殿。
  云灼然沉默走到石梯前,仰头望向千重石梯上方,眸光愈发深沉,良久后,他无意识地喊出一个名字。
  “蔚然……”
  身后的天机停在半空。
  云灼然彻底怔住,眸光往下落到脚下的石阶上,他抬手按住胸口,肋骨下的心脏正在急促跳动,仿佛是在提醒他,他在无意中习惯地喊出来的这个名字的主人,于他有多重要。
  说不清道不明的窒痛感突然从心头涌上,云灼然漆黑的眼底晕开一层潋滟水光,眼眶跟着泛红。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凝成一滴晶莹的水珠,悬于云灼然面前。
  云灼然看到了水珠上自己的倒影,也在看到自己的脸的那一瞬间,脑海里轰然炸开许许多多的画面,最后,眼前是与他相貌一致但气质截然相反的红衣少年歪头抿唇的乖巧笑容,耳边似乎也响起了一声温软轻唤。
  哥哥……
  云灼然眉心的浅金火印闪过一道微光,他想起来了一切,倏然睁大双眸,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水珠坠落到青石石阶上,滴答一声,极轻微,却又很清晰地在这处天地间响起。
  “蔚然……”
  云灼然哑声轻唤。
  天机由灵蝶状态变作一点灵光,它飘到云灼然面前,而云灼然低着头,双手紧捏成拳,面色苍白。
  “主人。”
  云灼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悬在面前的这点灵光。
  “他们呢?”
  为何只有他在这里,他以为自己跟容无端同归于尽了,结果,醒来后却成了所谓的新世界的主宰?
  天机声音极平静,“那个世界崩塌了,所有人都死了。”
  “我不信!”云灼然双眼通红,“那我怎么还活着?”
  “您是新世界的天道。”
  云灼然摇头,“那容无端呢?”
  “容无端气运不足。”天机道:“最后活下来的,是您。”
  “所以,你选了我?”
  天机道:“创造新世界的关键,还是您的太阴真火。唯有您,是最有资格成为新世界的主宰的人。主人,那个世界已经崩塌,在那个世界死去的人不会再有机会复活。而您,可以随您的心意,改变这个新世界。”
  “我不要!”云灼然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想成为什么天道,我只想和我的亲人、朋友、师尊,还有我的爱人在一起,即使是死。”
  天机劝道:“主人,在这个世界,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我想要他们都回来,我想要回到那个世界……”云灼然双眸望向天机,问道:“我能做到吗?”
  天机沉默了下,“成为凌驾万物之上的天道,您已经得到了万物,又何苦再执着那些旧人?”
  云灼然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嘲讽,他当然知道天机说的都是对的,有舍必有得。可他得到的这些,也不是他想要的。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其他人都不在了,成为天道又有何用?
  “我只想回去。”
  天机问:“您执意如此?”
  云灼然敛去眼底水光,朝天机伸出手,天机没有躲,指甲大的一点灵光让云灼然握在了手中。
  就算是打算跟容无端同归于尽的时候,云灼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如今失去了一切,要在这个没有蔚然的世界孤独的活着……
  他轻喘口气,缓缓收紧五指。
  “容无端毁了我所珍视的所有人换来的新世,我不要。”
  灵光化作了极细微的点点星光,如细沙自指缝间溢出。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风声止息,细雪停顿在半空中。
  天地仿佛化成一面镜子,怦然一声,镜面崩裂,一片片漂浮在空中,里面是新世界的许多画面。
  云灼然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脚下的雪地消失了,他身处在一片昏暗的星海之中,这些像镜子一样的碎片无声漂浮在他周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些碎片忽然飞快转动起来,在他上方凝结成一点灵光。
  那灵光实在太过刺目,云灼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天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隐约透出几分惋惜来,“您本可以创造新世,成为天道,可惜……”
  但四周太过嘈杂,云灼然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只知道太吵了,他也没有听清天机的话,只知道等一切安静下来后,星海被昏暗的夜色取代,他站在天衍宫陡峭的千重石梯上的雪地上,身后便是摇摇欲坠的宫殿。
  容无端的尸体还在里面。
  一切还是他刚杀死容无端后,准备下山却倒在地上的样子,连他狼狈的衣衫上的血迹也还在。
  但是风雪停了,天外的流火也消失了,周遭一片宁静。
  云灼然望向黑暗天际。
  天色黑沉沉的,不过在东方,一线鱼肚白悄无声息地横亘在那里,橙黄的暖光慢慢爬上天际。
  日出了。
  石梯下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陆羽,你走快一点,小灼然他们已经上去很久了!”
  是蓬莱仙的声音。
  云灼然惊得睁大双眼,望向石梯下,便见一身狼狈的蓬莱仙和陆羽二人正互相搀扶着在往上爬石阶,而在他们身后,还飘着一道如幻影般不真实的白衣身影,是顾神枢。
  他们怎么……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云灼然身后响起。
  “哥哥!”
  这个声音……
  云灼然心头猛地一跳,动作颇为僵硬地回头看去。
  红衣少年就站在他身后不远。
  见云灼然呆呆的,半晌都没有回应,心魔眨了眨瞳色微微泛红的眼眸,弯唇一笑,朝他走来。
  “哥哥,我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番外一
  天衍宫并非久留之地,阵法已破,天地似乎恢复了宁静,却不知雪山之外到底如何。几人离开后,忽闻身后传来轰然声响,回头便见整座雪山塌陷下去,天衍宫旧址和容无端的尸身被悉数埋藏在厚厚的雪堆之下。
  几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停留片刻,便载着法器离开。
  一路上,云灼然安静地看着扶着他的心魔,听陆羽跟蓬莱仙抱怨恨不能亲手杀死容无端,时而看看对面的顾神枢,只感觉如梦似幻。
  被卷回白塔后便失去意识的陆羽和蓬莱仙,只知道恢复意识时白塔只剩遍地碎石,他们从石堆里走出来白塔就塌了,之后在铁索桥遇到了飘在桥头的顾神枢,接着再往上爬石阶,就见到了站在上面的云灼然和心魔。
  即便是顾神枢,对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也毫无头绪。
  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直到来到灵山,与闻剑仙汇合,见到遍地尸骸,云灼然才有一种终于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听闻灵山的各家修士在闻剑仙的带领下支撑了三日才等到天明,见到日光的那一刻,幸存下来的所有人都感觉如获新生。
  他们不清楚为何天会崩,也不知道那些将他们的敌人以及同道都魔化的阵法究竟从何而来,只知道为了保住自己以及同伴而拼命厮杀。
  好在,那些古怪的阵法并没有将所有人都魔化,而且在天亮之后,那些被魔化的人反而全都清醒过来,只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
  不过,在这场浩劫中死去的人还是极多的。就算天外流火消失,这三日来世间的损失也是极严重的,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浑浊、低迷,山川河岳的崩溃也是不可逆转的,大自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才能让供给修士修炼的灵气恢复到平衡状态。
  经此一役,魔教早已溃不成军,修士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修补灵脉,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尽快恢复。但俗世间的人不行,一场洪水就能要了他们许多人的命,他们自我恢复的能力比起修士要慢很多很多,如今人间各地洪水未退,倒是许多邪祟妖兽先跑出来兴风作浪。
  云灼然几人是在海边的小镇找到的闻剑仙,坚守三日的闻剑仙早已耗尽灵力,路上稍事休息后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蓬莱仙和陆羽帮了他一把。处理完海里捣乱的妖兽后,闻剑仙道了谢便赶往下一个地方斩妖除魔。
  崩裂的天穹不知为何自行补全了,天地却已是满目疮痍,浩劫之后妖魔横行,而灵气低迷,修真界式微,也不知要何时才能恢复平衡。
  人类总是拥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修士们也好,无法修炼的普通人也好,修士或回山门重建宗门,或下山斩妖除魔,俗世间的人们在短暂的悲痛惊慌之后,也开始重建家园。
  陆羽挂念山海城,便就此分别,天道宗想必损伤也不轻,他们便先送顾神枢回宗门,接到了运气不错幸存下来的宋韶和宋蕴后就马上告辞赶回蓬莱。仙岛原本是在海外,周边围绕着许多岛屿,其中又分为三十六个小门派,都并称为蓬莱,即使是顶着蓬莱仙宫之名与外界接洽的最接近仙岛的外岛,也是都依附着灵气充裕的中心仙岛。
  如今仙岛不在,又经此一劫,周边岛屿也不知如何了。
  发觉云灼然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面色也很是苍白,约莫是太累了,蓬莱仙让他先到目前灵气还算充裕的仙岛上,宋韶和宋蕴在天道宗时也伤得也不轻,便也被塞了进去。
  偌大的仙岛穿过天上厚厚的阴霾,独自往海外漂浮而去。
  蓬莱仙让心魔照看云灼然,就去隔壁为宋韶和宋蕴疗伤。
  心魔关上门,回头见云灼然就坐在他身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霜白长发凌乱披散,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白衣上血迹斑斑,狼狈至此,一张脸反被衬得过分干净,苍白秀美,脸颊的血丝就成了唯一的瑕疵。
  心魔俯身,抬手伸向云灼然的脸,云灼然目光追随他的手,感觉到微凉的指腹轻轻擦过脸颊。
  “好了。”擦掉那一丝血迹后,心魔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看了眼云灼然的长发和身上血衣,眼里又略过一丝心疼,“哥哥受苦了。”
  云灼然拉下心魔的手,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心魔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脸色白了一些,好像是故意整理好了,才出现在他面前一样。云灼然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几乎一致的脸,握住心魔手背的力道不自觉用力几分。
  心魔问:“哥哥怎么了?”
  离开天衍宫后一路太匆忙,云灼然至今还如坠云端,眼前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紧紧盯着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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