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现在却正痴痴看着一人,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唾骂面前男人的不解风情。
女子曲起手指朱红色红唇掀起念法,小口一张一合之间,手指飞动,一股紫色灵力注入滚滚流动的阵法。
一只只凶兽,没有实体,由浓浓的黑雾聚集而成,闪电刺眼,如利剑划破苍弯,巨雷轰鸣,好似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灵越伸手挡住攻击,后退一步,踏破虚空,金色灵力自他的手指而出,化虚为实,死死勒住凶兽四肢。
“王不好,狼牙兽被缠住了”。
“莫慌,没事”狐桥儿加重手上力道,灵越顺势而倒,一头无法,被狂风吹起,嘴角挂着血丝,凄惨又夺目。
“你们在阵法外守着,本宫进去一趟”。
“王不可,里面……”。
“行了,别废话”紫色衣裙芳菲,美人脚尖轻点,融入浓重雾气当中,雾气覆盖了她墨色的长发,衣摆被风吹得咧咧作响。
装饰的大朵牡丹翠绿烟纱,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紫色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在一片黑色之下尤为耀眼。
“仙君,事已至此,要是不想死,何不归顺与我,我保你在人族一世荣华”。
美人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在雾气下闪着白瓷般迷人的光泽,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可以把全天下无数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然而这其中不包括灵越。
灵越面色无波,心底的刺痛,彻底打败他这么多年的骄傲,没想到自己一生全力修炼,为了分神期,倾尽一切,如今会落得现在这样惨淡的下场。
“是自己太过狂妄,认为凭一人之力,便能完成任务,还是敌人太过狡猾”。
灵越想着,一直以来的认识被打破,无比自信的他,慢慢开始怀疑自己的不堪一击,难堪的屈辱感,流遍全身,抽干余下的坚持。
“怎么不说话,仙君为何不为所动,是桥儿给的条件不够,说不动仙君”仙君狠狠皱着眉头,纤细手指暗暗攥成拳头。
与此同时,鬼窟冥大力挥,鼻息之间那股难闻的狐狸腥臊味,才堪堪被祛除,空气清新了不少,鬼窟冥旋身上前,落在房梁上,那双眸子冰冷似水,一道道无形的穿透力,从里面聚集而成。
“人呢!,该死的狐狸”鬼窟冥停在一座座富丽堂皇宫殿数百米之上。
从下往上看去,一道模糊到无法辨识男女,赫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现在要死路过的宫女太监抬头一看,便能发现上空的异常。
然而这样的一幕,注定没人会发现,鬼窟冥站在半空观察片刻,毫无收获,干脆脚尖一蹬,稳稳落地,踏进那座发生异象宫殿。
宫殿恢复平静,里面的摆设不变,那颗通体明亮的珠子,依旧还在,鬼窟冥伸出手,重重一捏,珠子周身光晕被破坏,缓缓被银色侵蚀。
第63章 人界劫·皇宫30
“不好~”狐桥儿捂住胸口,心脏的异常感觉,叫她脸上身上冷汗涔涔。
为了恢复灵力,狐桥儿不惜运用狐族古老秘术,取出心头血养妖珠,与其签订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之绑定生死。
“你竟然还有同伙”狐桥儿真真切切感受到妖珠被别人抢走,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她一句话都没能说清楚,含糊不清,呼吸粗重。
灵越擦掉嘴角的血迹,丹凤眼微眯,趁其不备,一掌打在狐桥儿身上,本已经很虚弱的狐桥儿,被突然攻击来不及躲闪,身体直直飞出去,在连连冲击和妖珠被取走后,无法继续维持人形,变成了一只九尾狐。
“王~”守阵人一少,阵法形同虚设,不堪一击,灵越拼尽全力,冲出困住自己的阵法,撕破虚幻。
鬼窟冥把珠子放进乾坤袋,一抬眸,一道月白色身影,自皇宫而出,不知从何而来,却在看到对方身上那抹红色时,彻底让他慌乱,忙不迭飞身而起。
他身体旋空而起,脚尖轻点,飞上房檐,抬头直视前方,看着越来越清晰,缓缓飞来的一人。
一位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然而这样一位谪仙一般,不染纤尘,洁白如玉的美男子,此刻却嘴角带血,月白色的衣袍被血迹浸湿,满身是血,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鬼窟冥伸出长臂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心疼得厉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遮掩,灵越眨了眨眸子。
刚才那奋力一击,加之之前的伤,叫他灵力亏损得严重,脑袋迷迷糊糊,那双时刻冷着的丹凤眼,少见表露心里最真切的疑惑。
“是陈冥,你怎么在这里,本座不是让你……,咳咳……”灵越话未说完咳嗽得厉害,胸膛急促颤抖着。
鬼窟冥并没有做出回应,抬手一挥,美人的疑惑不解之色,逐渐消失在困觉混沌当中,最终没了意识。
“仙尊,走弟子带你回客栈”男子抱起怀里残破不堪的美人,一步步重重踩在青石板砌成的长廊上…………。
回到客栈后,他温柔的把人放在软榻上,替美人脱去靴子,盖上被子,拉上帷帘,缓缓解开灵越束在脑后的丝带,把带子抽走,放在床头。
拉开被角,替人检查身上的伤,换掉带血月白色长袍,用帕子擦干净脸,从食指释放出灵力。
灵越伤得不轻,卧床躺了许久,在此期间,鬼窟冥时刻陪着灵越,细心呵护,小心翼翼,一直守在身边。
之后灵越单手撑着头,虚弱的盯着鬼窟冥,一双丹凤眼,冷冷淡淡,微微上翘,里面闪过探究。
鬼窟冥想那一刻灵越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答案来得飞快,鬼窟冥还在思考,对面人干脆果断开口“在昏迷之前,本座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声音虚弱,却很笃定,鬼窟冥后退一步心虚的端着手中粥碗,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灵越。
“怎么不说话?”灵越深深呼吸,盯着鬼窟冥当前那无需掩饰,就暴露一切的心思,嘴唇勾了勾,灵越不服输,因为很少输,但不是输不起。
“是,弟子”鬼窟冥盯着手里的碗,用粗糙指腹模塑着手中青花瓷小碗,耳根子红了小片。
“是你”灵越心里早有定夺,听到鬼窟冥回应,依旧愣了愣,薄唇轻动,开口反问道。
“是,是弟子”鬼窟冥不打算隐瞒,当前他并不打算说谎,灵力这种东西,日后必定会用到。
灵越又是分神期大能,鬼窟冥知道瞒不住,干脆坦白,直接表面。
“你不是才引气入体,为何凭借自己的灵力到达黄宫,还带本座回客栈”。
“仙尊,那时以前,我现在已经快要达到金丹了”。
“这么快?”灵越不信,伸出手指准备测试一番,念出口诀,后知后觉发现灵力受损。
看着毫无变化的手指,灵越死死盯着指尖上的纹路,陌生感觉逐渐侵蚀全身,心底沉沉。
盯着美人落寞的样子,鬼窟冥抚了抚胸口,五指揉着酸涩的地方,心空涌上一股涩感,无形压抑。
“这是怎么了?,我为何会为敌人难过”鬼窟冥之前未曾感受过这种心脏胀痛的感觉,但他敢确定,这种感觉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心里。
对着的另一个人,更不应该是第一宗门中的长老。
空气寂静,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两人的呼吸声,一起一伏,任思绪飞泻,让埋藏与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满溢,心犹如一泓碧绿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飘渺中,轻轻荡漾,无依无靠,找不到落地点。
沉默着不再说话,感觉逐渐安静,适应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
逝水流年,孤影沐清辉,眨眼之间几个时辰,已悄然流逝。
鬼窟冥捏了捏僵硬肌肉,侧侧头挪挪脖子,盯着灵越未变动的姿势,开口解释“仙尊,您难道忘了,双修可以加快修为”。
灵越怔了怔,丹凤眼微眯,脸颊红了一小片,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慢慢攀上白皙皮肤,眸子四处乱窜,就是不看鬼窟冥。
鬼窟冥勾了勾嘴角,未得出答案的问题,被抛之脑后,此时此刻那一双桃花眼里唯有那一双小鹿乱撞的丹凤眼。
“嗯~,本座知道了,您出去吧!”。
“好,弟子告退,您好好修养”。
门被从外向里合上,灵越闭上眸子,沉思自己接连被算计,今朝身体羸弱,无法继续完成任务,为了大局为重,只能让其他宗门弟子回皇宫。
…………。
日子一天天飞逝,一群身着道袍的修真界修士,收到消息陆陆续续回到客栈,可把小二和掌柜的高兴怀里。
集全所有宗门弟子,在了解当前情况后,对灵越这个被称为修真界的奇才,越来越不满,之前恭敬、低眉顺眼,在他们脸上瞬间消退,留下的只有不屑。
“这群人”鬼窟冥听着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双手握成拳头,手上灵力暴起,似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没事”灵越低眉沉思,对于其他修士说的话,灵越觉得也没错,这次确实是自己太过轻敌,他们说的也没错。
“仙尊”鬼窟冥深深眨了眨眸子,大手抬起,关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哈哈……,太可笑了,这是被说到痛处了,不行,还不让我们说了”一群修士,站在走廊哈哈大笑,嘲弄意味十足。
灵越动了动耳朵,不发一言,静静坐在椅子上,丹凤眼没了往日的冷淡,反而有一种孤寂的失落感,仿佛把自己隔绝起来,困在自己建造的牢笼里。
鬼窟冥不太懂灵越此刻的心情,他从出生开始,已注定往后余生,魔族物资匮乏,要得到好的资源,只有争抢,身为魔族皇子的他也是一样。
从小父王、母亲告诉幼年的他,在魔族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要活下去,活得好只有拼命争抢,和其他族人争,和本族争。
他不懂灵越此刻沉默为何,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不就是失败,失败怎么了,需要难过吗?。
鬼窟冥想要是现在他自己是灵越,肯定先把伤养好,人族不是一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帮人不过是一群会动动嘴皮子的伪君子。
“在那想什么?”美人的脸色灰白如纸,连日来灵力受阻,已然被掏空精神,瘦削的面庞失去了光泽,眉心间的深陷凹痕更是令人心疼。
他的双眼变得暗淡无光,黑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身为第一宗门强者的骄傲自豪,顷刻之间化为乌有,留下的大概只有自责失落。
他病倒以后,身体也变得迅速消瘦、憔悴,许多人看到他都不禁叹息,觉得他病得实在太重了,风度翩翩,谪仙一般的人物。
不应该如此消沉,他应该站在登峰俯视众生,做他的谪仙,做那不染纤尘的灵云仙尊。
第一次见面白色身影,突然迷迷糊糊出现在一层薄薄雾气当中。
透过那层薄薄淡淡的水雾,鬼窟冥清晰记得,那时的灵越高高在上,是不问世事的仙人。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
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
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他欣长优雅,穿着仙气飘飘,洁白不染纤尘的白色道袍,上面流动符文,闪着金光,和他这个人很像,冷淡不容人靠近。
腰间挂着的佩饰,稀奇珍贵,显示着他非凡贵气,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此时此刻他的皮肤苍白,瘦弱的身体时常抖动着,这让人不由得为他黯然神伤。
嘴唇干裂,眼眸无神,毫无生气,仿佛已经面对着生命的终极挑战,至今为甚至连面色都变得憔悴,血色全无。
第64章 人界劫·皇宫31
两种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要是说不是一个人,大概也有人相信。
从回忆中睁开眼睛,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依然那么清晰,鬼窟冥大步上前,一把抱住残破不堪,虚弱得好似一口气的美人。
鬼窟冥知道这种奇怪感觉是心疼,他竟然心疼灵越,心疼敌人。
可心中的感触,太过于强烈,无视忽视,即使知道该情感不能出现那颗心中,鬼窟冥依然忍不住关心心疼面前娇弱需要怜爱的美人。
即使知道大概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鬼窟冥依旧选择随心所欲。
与他们的安定平静不同,一群心怀怨恨,发誓要大展宏图,解决皇宫中危机的修士们,此刻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准备单刀匹马杀入皇宫。
夜幕如约而至,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抬头望天,一片黑色,浓重的深蓝色,仿佛打翻的砚台,墨水扩散,与水相柔,逐渐变成深深的黑色。
时隔多日,天慢慢寒冷,预示着寒冬悄悄靠近,薄薄寒冷的雾气,自从高挂于正空的太阳落山后。
一滴滴不知原由的露珠,偷偷而至,附着在一切能供给落脚的地方,这其中包括树叶、地面等所有能够借助停歇的物体。
他们悄无声息的来,同样不声不响离开,留下的不过是一地的湿濡,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与现在无关,那都是清晨宫女太监打扫分内之事。
夜晚的皇城显得肃杀和冰冷,宫女们虽换上了厚厚的襦裙,却也难敌刺骨寒风,手指冻得红彤彤。
这两个宫女抱着刚从内务府领来的炭块,正向回走,长长红色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旷寂寥,安静得怪异。
一阵冷风吹过,抚起少女额头上的头发,一人被吓的开始瑟瑟发抖,自言自语着什么“啊,别吓我,别吓我”。
诡异安静,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话,周围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空气静得叫人心惊胆战。
“别自己吓自己了,快走,最近贵妃娘娘心情不好”。
“陛下那边贴身伺候的公公,透露说陛下被太子殿下和大臣反驳指令,心情同样极差”。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别犯错,护住自己头顶上的脑袋最为重要,至于其他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放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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