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长老,好像瘦了很多,之前风姿绰月,高高在上的谪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道声音传进鬼窟冥的耳朵里,他蹙了蹙眉头,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很快抓到了罪魁祸首。
那看着像是一名小峰主,用下流的目光看着灵越,到三角的眼睛里,穿着很多肮脏的东西,赤裸裸的轻视,叫人很不爽。
“不过瘦是瘦了一点,这皮相都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他笑的淫邪,一双眼睛盯着灵越的身体,很不友善。
灵越似乎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抬了抬头,雾茫茫的眼睛,赫然出现在鬼窟冥眼里,倘若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混混沌沌,叫人觉得可爱。
被回视了一眼,那倒事情更加肆无忌惮,灵越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了眯,鬼窟冥看得出来他确实被冒犯到,小脸鼓了鼓,银白的手腕,或者小酒杯,骨节泛白。
“小师弟,师兄,很高兴今天你能够参加此次大典,你常年待在凌源峰上,平时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多出来走走。”
一道声音从上面传下,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僵持。
沧桑明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身上穿着一道,十分华丽的道袍,银发被高高竖起,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老树皮,苍老之态尽显。
“这老头子倒是越来越难看,展现和他心底的肮脏,都快要融合了”鬼窟冥双手抱胸,调侃道。
另一边,灵越动了动身体,抖掉全身上下,被那道龌龊视线看后的不适感,取了取自己手里的酒杯“多谢师兄关心。”
“这算什么,师傅十年可是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师弟,小师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师兄,只要是师兄能办到的,一定都帮你办到。”
话说的好听,他自己怎么想别人就无从而知。
第99章 撞破
“师兄,你放心,师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您和各位师兄担心。”
“嗯,好”沧桑明撸了撸胡须,一副疼爱师弟的好师模样。
“真的太会伪装了”鬼窟冥看的一愣一愣,竟然还有一些佩服沧桑明,能把虚情假意做成他这样,攻底可不清。
看来是经常用,不然也不会,把一件虚假的面皮,套了如此之久,还没人发现,看来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庆典持续了几个时辰,直到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才结束。
灵越看似一直在喝酒,其实喝了没一点,神志还处于清醒状态,整个人也没有东倒西歪,站得笔直,人走的差不多,偌大的大店里一时空荡荡。
天上风雪交加,一股股的冷风吹的人空气冰凉,鬼窟冥拉了拉衣服,把身体裹进衣服里,不留半点缝隙。
灵越伸手扶住桌椅,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脚步轻快缓慢,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雪上,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鞋印,不过多少又被细细的雪覆盖住。
黑夜雨天空沉沉的颜色相融合,入目一片昏暗,要不是一路上都有一些灯,对于没灵力的人来说寸步难行。
走出宴会场地,进入一条长长的小道,点兵是被风雪包裹着的树枝,白色的枝丫上,是一团团的雪花,看着倒是颇为美观。
“灵云仙尊”一道声音越来越强,灵越身体顿了一顿,脚下步子变慢,好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一晃之间已是几百年,那道藏青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灵越无数次试图忘记,但是自己的那颗心就算是着了魔一样,忘不掉割舍不下,一度成为压住他心脏那颗石头。
当初自己不留余地出手,伤对方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那一件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联系,仇恨必然会在他们之间开花、结果,自从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应该知道,自己与他再无结果。
“美人,别走了”背后的人话音一转,那种令人作呕的笑声,十分的刺耳,很像那颗偏要往别人眼睛里装的沙子。
灵越动也不动,直直站在那里,淅淅沥沥的雪花还在继续,他一身的白衣,衬出雪白的肌肤,宽松的白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清冷傲视感。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说的还一点都没错,内门的弟子,平时就算是在议论灵越,但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是掌门宠爱的师弟,身上虽然灵力很薄弱,但也不是他们这些能够觊觎的。
但今天不同,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其越发大胆起来,那名弟子露出下流的笑,一双眼睛瞪大,小跑着绕过灵越,甚至还不眨眼的拉了拉的衣服。
被甩开以后,不退反进,赤裸裸盯着面前的美人,美人长着一双清澈明亮,狭长的凤眸里带着几分清冷几分傲然,简直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啊。
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无不让他心动。
咸猪手又一次伸出,鬼窟冥看得桃花眼微眯了眯,一股杀气闪过,手中汇集起灵力,等着弟子一动作,他就让人知道后果。
还没等他来得及动手,刚才还很是萧山的人“砰”的一下,躺在了厚厚的积雪上,灵越冷冷瞥了一眼,甩了甩,刚才被抓住那个袖子,脸色阴沉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那道销售的背影越来越远,鬼窟冥动了动手腕,意念一起,瞬间横空出现,吓得哀嚎不已的人,顿时停住了吼将,惊恐的看着他,嘴里嘟囔着“魔~,魔族,啊~。”
“啊”的应声之后,声音戛然而止,那名弟子彻底变成一滩死水,很快流入雪花之中,白中一点红,都是不错的颜色。
鬼窟冥拍了拍手,冷冷的瞅瞅了一眼“我的东西你也敢碰,简直是找死。”
满天的白雪模糊了实现,鬼窟冥除了皓那件事之后,满中门的长大到纤长的白色身影,可获或许是这地方与几百年之前相差很大。
找了很久,鬼窟冥一直没有找到,就在他快要放弃,主动回凌源峰时,突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的那人。
他静静站在雪下,被白白的雪扔出身影,所以他一时才没有发现。
那人站在雪下,有着一张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桃花般的唇色。
嘴唇的弧角小巧漂亮,冷冷淡淡,却不会让人感觉冷,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带着不敢置信和慌乱。
鬼窟冥眨了眨眼睛,很好奇灵越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让他有此种表情。
好奇不过多久,前因后果很快浮出了水面,沧桑明沉着脸看着角落里的灵越,双手死死握紧,眸子满是杀意。
“沧桑明,你干什么,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完,你到底答不答应协助我打回魔族,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从魔族逃走的鬼窟狨,赫然投奔沧桑明。
鬼窟冥双手放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倒要看看,他这位大哥和沧桑明会怎么做,会不会像当初对待他一样,直接除掉。
“这不是你师弟吗,灵云仙尊,既然他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要不如就杀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让我们俩之间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吧!”
声音冰冷无情,和冷血的毒蛇有的一拼,黑色的暗纹面具,戴在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鬼窟狨身上,倒是有一点滑稽。
“你急什么,这是我自未处理”沧桑明沉沉的回道,一双幽黑深沉的瞳孔,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灵越。
灵越双手扶住背后的墙,心中的震惊和错愕,扰得他心烦意乱,丹凤眼里竟是聚集着泪珠。
“师兄,你和魔族勾结”声音颤抖,但是一块布被撕成了几片,断断续续,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其中要表达的意思。
竟然被发现,沧桑明干脆也不装了,迟迟的与灵越的目光对上,大方承认“对啊,本座是和魔族有私下的来往,怎么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壮大我们的修真门,要不是有我的深谋远虑,你觉得现在我们还能完完整整在这里,魔族可能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不是绳索,而是我们,你知道吗?”
“师兄,可是我们与魔族不是一直在敌对状态,你这样是背叛整个人族。”
“哈哈……,”沧桑明大笑,双手背在身后,走了几圈,继续道:“灵越你还真是和师傅师娘演单纯,枉费了你那一身的好灵根。”
“要是你这天赋能在本座手里,今天的修真宗,可能早就一飞冲天,没有敌手。”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是你们的思想需要改改。”
“师兄,你忘了你当初加入宗门,发的誓言了吗?”灵越愤怒的指着沧桑明,大声质问。
“没忘,怎么可能忘记,不过那都不重要,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公平的事,想得到一些东西,本人就该用尽手段。”
“而事实证明你的大道理失败了,你输了,输的很彻底,说的一败涂地。”
“你现在一无所有,而我却不同,我创造了现在繁荣昌盛的修真宗,以后我们的门派还会转到,到那时候我将成为这里的主宰者。”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到那个时候谁是主宰者谁了算,哪个还会在乎你这些没用的大道理,”沧桑明拿开灵越指着自己的手指。
“今天这件事,既然你看到了,那么师兄就不能再留你了。”
第100章 打下万恶林1
“本座想师傅师娘看到我为整个修真界乃至人族做的一切,他们会原谅我的。”
“不过我们毕竟是师兄弟,只有你不说,师兄愿意永远让你待在凌源峰。”
灵越没有看沧桑明的脸,大步离开,鬼窟冥放下双手,给魔族里的亲信传信,收起手并不打算插手。
“你真打算放过灵越?”鬼窟狨盯着灵越消失的方向,低声道。
“我的事,你不用管”沧桑明冷哼一声,转身重新回了房,灵越也跟着离开。
之后的日子里,鬼窟冥继续陪在灵越身边,看着他越来越消瘦,成天愁眉苦脸,漂亮的丹凤眼死气沉沉,好似被阴霾死死覆盖住,有一种高贵天鹅坠落深潭的脆弱美感。
此时灵越单手握着茶杯,看着那朵桃花,脑海里迷糊的藏青色身影,倏地清晰起来。
那时自己拿着剑捅进他胸膛时,他是什么感觉,是恨还是伤心,应该是恨的吧,灵越想着用双手捂住眼睛,苦闷又绝望的想着。
其实之前他自己对陈冥一直心有不解,听到大师兄说他是魔族人时,才能以最快速度接受,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灵根低微的人,怎么可能在和自己双修之后进步如此之快。
重重结合才来,他是愤怒的,愤怒自己被别人玩弄,愤怒自己太过感情用事,舍不得下死手,没想到这世界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干净。
一直以来的大师兄,才是那个不顾魔族和人族的恩怨,背叛宗门的人,可他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无人能反驳,甚至抛开一切,灵越都觉得他的话有些地方确实有道理。
他现在会想,不同族人之间真的要不死不休吗,难道就没有一种方法能两全其美,甚至是对各方都有好处。
正思考着,结界被迫,灵越猛的一下起身,撞倒了桌子上的茶杯,“砰”一声,碎瓷片四散开来,茶水飞溅,浸湿了一小片的地方,轻轻浮在地上的桃花瓣被压实,湿哒哒无法被风刮走。
“掌门有令,灵越身为前任长老,知法犯法,勾结魔族,理应立刻处决,当念在同门之情,特从轻处理,废除修为后,打下万恶林。”
灵越身体一晃,差点不稳,他抿嘴一笑,对着某一个方向道:“陈冥,我坚持的一切道义,真的错了吗?”说完,他似想到了什么,灰败的低下头,随着他们一起走。
等人走之后,鬼窟冥不再隐藏,他失神的看着,灵越离开的方向,低低道:“你没有错,我们本就立场不同。”
“你当初用剑着我的时候,我也不觉得你错了,只是你对我太狠,不给我留一点希望,把我对你的真情踩在脚上,肆意践踏。”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我和你都不该动情,或许我有错了,你应该没对我动情,不然当初的你,怎么能眼神里对我没有一丝情意在,全是淡然和怒火。”
他弯腰拿起地上的碎瓷片,抬手一挥,恢复之前的模样,想着这里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人来了,就让他保持原状。
四处细细打量了一圈,他抬脚推开之前住的屋子,伸手用力一推,刺鼻的灰尘味没闻到。
反而一股淡淡的冷香,弥漫在空气之中,之前一直跟在灵越身边竟没来过这里,还以为一直没人住,会是灰尘满天飞,没想到面前的场景,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这里整洁干净,保留了之前自己住时的大部分样貌。
他略微惊讶的抬手,擦过木质椅子,坐了上去,闻着空气淡淡的冷香,陷入了沉思,这味道自己何奇熟悉,不是灵越身上,还有谁,难道他在自己离开后,来过这里。
可是怎么可能,当初的他那般果断、绝情,一剑捅进他的胸口,现在又怎么可能来自己怕是厌恶还来不及。
鬼窟冥想到这,心中没由来一阵怒火涌起,他身形一转,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道银色白烟。
离开原来的房间,他看着另一间房间,心里一动,又一次推门而入,此处与自己走时相差不大,到处都是冰块,冷得人只发抖。
想着感觉没什么可看,他准备转身就走,正在这时心口,疼了疼像是有什么在招呼自己,他身体不动,微微弯着腰,手抚住胸口,闭上眼睛,想到了什么,嘴唇蠕动,念出一串串咒语。
一根银色骨头,破土而出,飞到男人手心,鬼窟冥似有预感,睁开眸子,神色不明看着手里的东西“没发现吗,怎么可能,自己的魔骨,已经认了主,只有那人一靠近,并会发现,怎么会还在这里呢!”
男子眼神深沉,眸子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凝视着手中的东西,呆滞片刻后,得出一个结论“难道那天过后,灵越没来过这里,可是,怎么可能,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吗?”
种种困惑,扰得他心烦意乱,思绪纷杂,根本想不明白,他五指握紧,把东西收进乾坤袋,大步离开。
自从负伤回去,这里早和他没了半点干系,既然灵越不要,他自己拿着,反正在修真界这些人眼里,这东西早就被他拿走了,现在不过是迟拿,早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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