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弄的?”两人明明一路都在一起,除了中间一次上洗手间,几乎没有分开。
“你懂什么是网上下单吗?”时奈笑笑,手心也有一块,一翻名字正是‘薄少卿’,“我一个你一个,菩萨面前开了光的,赶紧收好,别被时崎抢了。”
顿时,心里的阴暗仿佛春日化雪,化成一片温暖的汪洋。
薄少卿紧紧捏着同心牌,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狠狠抱一抱时奈。
见他脸色好了,时奈跟他并排走,开始打电话。
电话没有打给周家爷爷,而是周振豪,时奈将墓地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了自己的看法,“那块墓地应该是不能要了,您跟爷爷说说,早点选新的吧。”
对于玄学,周振豪的态度一直比较客观,不尽信也不是不信。
儿子这么说了,他当即就表示马上跟自己父亲联系,商量善后。
一个字都没有质疑时奈,让时奈不禁感叹不愧是亲爸。
其实,周振豪哪里是没质疑,只是不想让儿子不高兴,墓地的事情他只要知道后续结果,到时候再酌情处理就行了。
时奈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去想周振豪会怎么做,因为他刚结束通话,墓地那边就传来一声爆炸,接着就是惨叫。
听到这响动,道间下意识就要掐指算,把时崎一把按住手,“别算了,肯定是出事啦!”
说着回头问时奈,“管吗?”
【作者有话说】:被流感击中了,大家也保护好自己哦~~~晚点还有哦~~
96 莫要过来送命
时奈皱眉,“我回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太阳还没下山呢,对面山上就是庙宇,他还真不相信有什么邪物大白天就出来作祟。
薄少卿紧步跟上时奈,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刚刚许下陪伴的诺言,丝毫没有犹豫。
剩下两人一狗,时崎焦急,却被道间翻过来握住手臂,“别去,邪气外泄,你一个普通人受不住。”
“可时奈也是普通人啊,那个薄总也是,”时崎一直以为时奈突然有了玄学知识都是来自道间,他哥最多也就是比较会打架而已。
道间一时无言,倒不是真的当了道士就不能撒谎了,主要是他不想骗时崎,“他有护身的本事,那个薄总也不是一般人,没事的。”
这时候福满仓突然叫了起来,朝着的正是墓园。
他们离开也不过十几分钟,时奈和薄少卿速度都很快,到了地方,两人又齐齐停下脚步。
腥臭、焦胡的味道就不用说了,现场剩下的三个人,除了冯仁敬掐了伏魔诀撑着,其他两个都在地上扭曲挣扎。
邪气就像锁链一样绑住两人,还从身体露在外面的孔洞往身体里面钻。
那邪气里面还有丝丝缕缕的猩红东西,看得人头皮发麻。
冯仁敬也不是个愚忠的术士,眼看控制不住局势,边念叨符咒边往外退,视线里多出两个人时,索性加快步子。
“二位快走,莫要过来送命!”
时奈踌躇一瞬,眼看要出人命,只能拼了,“少卿,接下来的事你帮我保密,连我哥和我妹妹都不能说。”
薄少卿本来用身体挡在时奈前面,听他这么说,瞬间不太确定,“你帮忙”
只见自己老婆面容凝重,但眼里信心十足,该说不说,这样的时奈他没见过,甚至莫名很吸引人。
“放心吧,我……”时奈在薄少卿肩膀上拍了拍,“很厉害!”
说完,薄少卿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本能伸手去抓,只抓到一阵微风。
时奈已经冲出去几十米,很快到了冯仁敬身边,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提起人,朝墓园外扔了出去。
薄少卿视力极好,接下来就看到时奈的身影在那邪气四周奔走,步伐暗含规律,每次短暂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朝那些邪气一指。
只这一指,邪气像是被什么斩断了一样,急剧退缩。
薄少卿只看到他能看到的,从地上坐起来,一时间教软得爬不起来的冯仁敬连屁股都不揉了,连连惊叹,“少东家大能……你!”
冯仁敬的感叹卡在喉咙里,僵硬且缓慢地转头看对自己出手的薄少卿,接着眼前一黑,晕了。
“抱歉,要保密,”薄少卿下手利落,可是自己老婆说了,连家里人都要保密,外人自然更不能知道了。
时奈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他只庆幸他们走得不远,回来得也快。
不然这种程度的邪气,不出半小时就能把地上两人化成血水,那冯仁敬只怕也逃不出去。
魁星步是驱邪常用的步伐,不管是在哪个世界,玄学与道法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
即便没有了修仙世界的功法,但以自身原炁引导某些玄乎的力量来驱除邪气,还是十分轻松的。
很快,因为盒子被烧烂泄漏出来的邪气被他全部化解,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则被一阵阴火燃烬。
似乎也感觉到这边浊气被除,一阵青风从姻缘庙的山头吹过来,墓地里残余的腥臭浊气瞬间被吹散。
清风除晦!
薄少卿见时奈不动了,连忙过来,就看到地上的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全部变成了黑灰,地上的两个人没了动静。
“这是好了?”
“好了,”时奈吐出口气,身上白T恤已经湿了一大半,耳边的碎发贴在脸颊上,发尾滴落一颗颗晶莹汗珠。
看他样子是很累了,薄少卿摸出随身的纸巾细细擦时奈脸上的汗水,“你呢,没事吧?”
“没事,就是好久没这么消耗了,”时奈不想在这里说太多,摸出手机再次联系了周振豪,让他来给人收……嗯,还没死。
不过周振廉和褚荆肯定是要好好生一场大病,之后倒霉多少年就不一定了。
把冯仁敬叫醒,说是已经收拾了那些东西,又说这里风水被破了需要换墓地之后,没有再等下去。
时奈累了,回去的车上就睡了过去。
进入小区之前,时崎说家里没有菜,自己要去买,道间很识趣地跟着去了。
这一下,薄少卿直接把时奈带回了自己家。
停好车后,薄少卿轻手轻脚地把人抱上楼。
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放学回来的时早早,在对方震惊的目光里,脸不红心不跳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师父父,我哥把你哥迷晕拐回家啦,还进了他卧室,肿么办?要我英雄救美吗?」
「……就当没看见吧,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一会儿过来吃火锅!」
时早早见时崎一点都不着急,想着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就也没当回事去,趁机先玩两局游戏等着去吃火锅。
至于家庭作业?那自然是要等师父父一起做啦,被师父父辅导什么的,用游戏数据和英雄举例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有意思。
三个人准备火锅本来以为不会很热闹,奈何时早早最近被‘道长’小视频洗脑,见到道间的时候非要缠着人问东问西,还主动帮他们收拾食材。
养父母家本来也不是什么衣来伸手的日子,所以即便是家里最小的时崎,也是懂得洗衣做饭和其他家务。
养母最常说的话就是,他们将来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一定要什么都会。
他们买的食材并不是那种已经切好可以直接下锅的,反而是每一种都需要处理。
时早早帮忙洗,道间切,时崎则准备煮火锅的汤和底料,厨房里十分和谐。
等到他们全弄上桌,薄少卿也过来了。
他本不想来,但想着时奈晚点可能想要吃东西,决定过来打包些留着。
毕竟他厨艺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四个保温餐盒在桌上摆开,薄少卿毫不见外地开始给时奈烫菜,“他还在睡觉,我们先吃。”
时崎不多问,道间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时早早欲言又止,被时崎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之后,就忙着‘孝敬’师父了。
薄少卿跟道间时不时说几句话,时早早跟时崎聊了学习又聊游戏,这顿晚饭倒也没有冷场。
时早早说要住在这边,薄少卿也没多问,拿了打包的食物就走了。
餐桌和厨房则是道间最后打扫了。
回万奶奶家的路上,道间本来想带些水果,结果刚出地铁就遇到一个预料之外,但不受欢迎的人。
“小道长,我们真是有缘啊,居然能在苏城遇到!”
97 换命格?
时清海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颓废,眼睛不深陷了,胡须刮干净了,头发也打理过,加上身上没有那股在外奔波的风尘仆仆,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十岁。
道间点了点头,便要过去,结果却被来人拦住。
“既然这么有缘,不知道小道长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宵夜?”
“不能,”道间直接拒绝,“时先生,我已经说过你认错人,若是再如此胡搅蛮缠,贫道也不是没脾气的。”
有件事道间今天本来忽略了,现在看到时清海这张脸,突然想了起来。
这个人跟薄少卿长得很像,从面相上必定是亲戚,那么……薄少卿也是时家人?
对,他姓薄,但妹妹姓时。
想到这点,道间心里生出几分不乐意,自己躲了那么久不想给亲人带来灾祸,结果时奈身边早就有时家人在。
因缘际会,难道应在时奈这里?
他想着,对跟上来的中年人愈发不耐烦。
路上故意转了方向,拐了两个弯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死巷子。
时清海早前就查到道间来了苏城,他几乎前后脚也来了,可之后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今天也是碰巧,他退了酒店想要去侄子薄少卿那边,在地铁站就碰到找了许久的人。
见人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他就想跟着看看道间住在哪里。
看到周围地形越来越复杂,人进了巷子,他加快了脚步。
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时清海看着不足十米深的巷子,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巷子两边是没有一扇门窗的墙,尽头也是楼房墙壁,就进来一个出入口,按理说人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
检查了之后,时清海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或许今天根本没有遇到道间,不过是自己执念出现了幻视。
“子不语怪力乱神,”时清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人就是没了,心里生出不适。
当他把这一片找了好几遍时,道间已经买好水果回到了万奶奶家里。
提前说了不回来吃饭,老人晚上就只吃了面条,见他回来之后,打了招呼回自己房间看电视剧频道去了。
道间今天也很累,洗漱之后回了房间,琢磨着明天还要去周家村附近看看。
今天这件事必定留下了别的隐患,关乎弟弟妹妹的性命,还是谨慎些。
……周家老宅,
天还没黑,周振廉三人就被送了回来。
周振豪跟父亲都待在客厅,一起候着的还有另一位供奉的玄学盟术士。
是一位须发皆白的术士,鹤发童颜,不怎么言语,但一举一动自透出一股仙风道骨之姿。
人是被担架抬进来的,除了冯仁敬,其他两人脸色白里透青,表情痛苦,时不时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挣脱不开醒不来。
“初先生,有劳了,”周忠先被周振豪扶着,朝身边的鹤发童颜术士拱手。
初太平,这位可是周家花了大价钱,赔了大人情,请来周家村坐镇的老修士。
虽然鹤发童颜,但就是老爷子周忠先也不知道对方的年纪。
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时,还是未结婚的小青年,如今六十几年过去,此人身上没有一丝变化。
“无需多礼,”初太平谦虚回礼,上前查看情况。
半晌,宛如青年的脸上有了些许波动,“子母怨,如今这世道竟还有人敢行这邪魔之举?”
冯仁敬咬牙起身,咳嗽两声,才以虚弱的声音恭敬道,“回大师,确实是子母怨。一共八副,两副被企图消灭证据的奸人毁了,剩余六副本来已经被时奈请来的道长镇压住,只要带离目的再寻方法毁了便可,只是……”
冯仁敬是个知恩图报的术士,这些年受周家供养,便时时惦记着要报答。
但他为人正直,虽然感激东家,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了维护谁的面子而撒谎。
开口就把墓园里发生的事情,包括褚荆的避退,周振廉的偏执一五一十说了。
语气客观公正,倒是听不出针对谁。
只是昏迷之后的事情,他就说不清楚了。
“您说昏迷醒来并没见到那位道长,墓园内当时只有时奈、薄先生和你自己三人清醒。”
周振豪听他的话,马上找到了疑点,“您怀疑那些邪物不是道长毁了的,而是……时奈和薄先生做的?”
“这……”冯仁敬也犹豫,可还是点了点头,“说来惭愧,我当时抵挡不住,薄先生打晕了我,醒来后,时奈就说邪物已经销毁。当时这两位也陷入昏迷,墓园内邪物和邪气都已干干净净。”
直播里时奈偶尔表现的神神叨叨,周振豪认为那都是道间帮他,这次事情怕也只是道间不想显露太多,所以收拾了那些东西之后先一步离开。
知道一双儿女安全,他还是放心不少。
“小冯先生心神消耗过剧,修养三两月便可。”初太平已经查看好了情况,语气有些凝重,“周二先生邪气侵入五脏六腑,贫道需连续七日为他做法除邪。只是情形严重,便是将邪气清理干净,人怕是也不堪用了。”
“至于小褚,只是受了邪物冲撞,情况倒是比他二人好许多,好好修养几日也就好了。”
一听二儿子就这么废了,周忠先当即便一个后仰,要不是周振豪及时接住,只怕老人现场也要摔出点毛病来。
“爸,您别着急,等大师施法后,我们再多找些医生帮二哥调理,总能把他治好的。”
他这么安慰,初太平抚平道袍衣襟,沉吟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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