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腰处人鱼线痕迹明显,延展没入运动裤里,腹部冷白皮层之下,筋脉血管鼓胀,根根清晰可见。
几乎能想象到,这样一具精悍身躯,经过一定体力运动后,猎豹般亟待爆发的性张力会有多劲猛。
人鱼线这玩意儿江温辞也专门练过,费了老鼻子劲,至今还没练出一条。
他想近距离观察,走近看两眼,忽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把。
嚯,这手感......
在他触碰到腰腹那刻,余苏南整个人骤然僵硬,浅淡眸色霎时变得暗沉。
下一秒,江温辞手腕被扣住,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带着他往下压,他整个手掌按在了那条人鱼线上。
几乎能感受到神经脉络的勃跳,滚烫而有力。
江温辞猛一惊,脑子血管突突狂跳。
赶紧往外抽手,结果手腕仿佛被老虎钳子卡住,根本拽不出来。
“你丫有病吧?手撒开!”
第3章 好甜
他二话不说,挥拳狠狠锤上去,眼神隐隐含着一股恼怒的杀气。
拳头落到硬邦邦肌肉上,宛如徒手砸墙,对方没怎么样,他骨关节炸疼。
“操!”
江温辞真火了。
甩甩手,管他谁是谁,一顿猛抽猛揍,他手劲儿不小,在余苏南胸前抓出好几道血痕红印,居然丝毫不起作用。
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顿时陷入怀疑自我的巨大恐慌里。
兴许是他下手太重,余苏南又避之不及,反而不敢松开他。
忍耐地皱起眉,干脆把他另一只手也扣住,控制后两只手并一块儿按下。
江温辞像只炸毛的老虎,脸色铁青,俨然彻底惹毛。
抬脚一个侧踢,把余苏南踹得踉跄,攥着他往后跌开好几步。
混乱间轰然撞到后面墙壁,一不小心碰到淋浴头开关,密密麻麻水帘哗啦啦冲下,把底下两人浇得一个狼狈。
江温辞瞬间湿透,倒吸口凉气。
两只手腕被控住扯了下,他脸颊砰地撞到对面湿漉漉胸膛上,整个人跌进余苏南怀里,直把两人抵到墙角。
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灭下去一半。
“你大爷的!”
江温辞顶着满眼水珠,破口大骂。
还没站稳,摔下去的脸被一只手掐起,他被迫仰起头,猝不及防撞上余苏南着魔般凝视的目光。
余苏南瞳仁颜色浅似琉璃,极其清冷。
视线捕捉到江温辞那张脸的瞬间,眸底微漾,划过丝极其隐秘的浓烈情愫。
倘若这一刻有个omega进来,肯定能闻到小房间里突然爆发出的漫天雪松味。
alpha信息素纯正野蛮,极其霸道占据房间每个角落,还似有似无往江温辞身上卷。
然而江温辞闻不到信息素,不知道余苏南情绪突然间发生剧烈波动。
更不知道alpha无意中在他身上留下了代表占有的浓重信息素。
他来不及动作,余苏南紧盯他,垂眼不经意扫过他领口,眼神宛若一头猩红了眼的凶狼。
光晕勾勒出男生俊秀文雅的轮廓,而alpha天生的侵略感怎么都藏匿不住。
他浓密眼睫沾湿,喉结重重滚动一圈,掐在江温辞下颚处的拇指稍挪位置,捏住下巴一掰,强行分开江温辞咬紧的牙关。
仿佛受到某种致命的蛊惑,他突然朝江温辞靠近,紧接着一个酒香味浓郁的吻重重印在了江温辞唇上,碾碎绵密水流。
嘴唇触碰瞬间,江温辞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耳膜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炸开,脑子唰一下出现短暂空白。
愣怔中,唇瓣上擦过道湿热触感,仿佛电流舔舐神经末梢,倏地引起浑身轻颤。
鼻端间扑洒而来凛冽陌生的气息,对方呼吸裹挟着滚烫温度,烧起来般失控。
江温辞终于木偶回魂,爆发出惊人力气,挣脱开手腕的同时,余苏南放开他。
在他揪住对方揍下去前,耳边依稀捕捉到一句喟叹,低哑而满足:“阿辞,你好甜。”
他只听到后面“好甜”俩字,怒气值瞬间飙到顶峰。
“甜你妈!”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余苏南脚下踉跄,眼神猝然冷下,抬手轻松抓住江温辞,却并未还手。
穿堂风从脚底下掠过,他打了个哆嗦,视线恍惚清澈,像是才看到江温辞,乍然如梦初醒。
他神情震惊又错愕,慌忙撇开人,扭头就走。
太阳穴抽疼,他捏紧眉心,低头自言自语:“傅景说隔壁有厕所,是左边还是右边......”
“喂——”
江温辞想提醒也来不及。
余苏南哐地撞到墙上,连退开好几步,可能脑子原本就晕,再晕一点影响不大。
他扶额缓冲三秒,浑身狼狈还不失仪态,一本正经顺着墙壁摸到门框,迫不及待远离这个地方。
江温辞脑子发蒙,独自在原地立了会儿,呼吸逐渐平复,后知后觉越加恼火。
唇角甚至留下了被蹂躏得通红的痕迹,好几分钟过去,耳根火热的趋势还没褪净。
这时,外面传来骚动。
惊恐尖叫从女士澡堂一路轰动到公共大堂,情况貌似十分严峻。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江温辞顾不得抱头悔恨,连忙拔腿跑出去。
冲到大堂,大爷大妈们一个个面目狰狞。
“怎么回事?”
没看清东西,先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绕着整片头顶三百六十度立体旋转。
江温辞定睛一看,一只体型巨大的马蜂正不要命朝他脸上撞来。
“我操!”他飞快迅敏一蹲。
马蜂贴着他发顶掠过,像是嗖地蹿过去一架动力十足的滑翔机。
“小江!”
他刚站起,惊魂未定拍拍胸口,一口气没吐匀,一条搓澡巾凭空甩来,将他脑袋兜了个严实。
搓澡巾掉到怀里,赵大爷已经跑到他脸前,指着里面,气喘吁吁:“跑、跑厕所去了!快!快去拿下!”
江温辞低头巡视,就地捡了个拖把,跟着大家伙一道进厕所。
“在那儿在那儿!天花板上!”
“这家伙刚刚蛰我大哥屁股!他竟敢蛰我大哥屁股!不能再让它跑了!快用什么东西把它砸下来!我大哥说了,活要见虫,死要见虫尸!”
马蜂没见过这种场面,惊恐之下慌不择路,贴着天花板乱撞。
江温辞挤进人群,淡定拂开最前面那位看戏兄弟。
掂量两下手里拖把,试了试手感,随即瞄准天花板投掷出去。
拖把脱手飞出,精准怼中马蜂。
几声急促震翅声,马蜂被一招毙命,和拖把一起垂直掉进厕所某个隔间。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隔间里传出一声吃痛声。
扔拖把的江温辞一愣。
该不会这么巧,里头正好有人在上厕所吧?
现场一个omega冷不丁问:
“咦,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鼻翼耸动,朝前嗅了嗅周围空气,忽地脸色骤然一变,忙捂住鼻子把头缩回,神色不太自在。
厕所能有什么味道?
熏香味很重。
江温辞对味道什么的没放心上,他比较挂念隔间那位被砸的兄弟。
可没一会儿,在场里好几个alpha也纷纷露出很不舒服的表情:
“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谁的啊?好难受。”
第4章 易感期
Alpha通常都很不喜欢对方信息素,具有压制性,天性会产生排斥感。
尤其是这信息素太强势。
非但没有收敛趋势,还仿若厚重乌云,沉甸甸朝他们压下来。
信息素压在脊椎上,这群alpha几乎要直不起腰。
看大家反应那么大,江温辞也试着嗅了嗅。
还是只能闻到阿姨烧的檀香,没办法,beta闻不到任何信息素。
“不行了不行了,顶不住,兄弟们,哥们儿我先走一步!”
身体素质差点的,拱拱手飞快离开卫生间。
很快人跑得差不多,江温辞出于责任心,留在原地没动。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那一声吃痛过后,里面没了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人给砸晕了。
身边omega是一起兼职的,缩在一旁,拿出阻隔剂狂喷:
“一般alpha都能控制自己信息素,里面这人该不会是易感期吧?江温辞,你是beta......”
他本想说,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想拜托江温辞进去看看。
江温辞一个视线看过来。
他对上那双眼睛,莫名觉得凌厉,不敢指挥,转口:“......你应该没事吧?”
“我没事。”江温辞抬腿往里去。
距离不到一米,那扇紧闭的门忽然咣当弹开。
江温辞靠近的脚步停住。
门是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的。
很不客气、很不爽的一脚。
Omega吓得不轻,小脸霎时一白。
江温辞微愣,随后眉梢玩味一挑,内心轻声嗤笑。
什么alpha,脾气那么大啊。
Omega脚步后撤,打算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随时撒丫子往外跑:
“完了完了,听说alpha易感期都很暴躁,攻击性很强,看来是真的......”
一只手从隔间里面伸出来,碰地抓在门框上。
那只手很大。
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手背上绷出一条条代表忍耐极限的青筋血管。
就只露只手,乍一看却给人很生猛的攻击性,仿佛能轻易折断omega纤细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呀!!!我我我我我去叫叫叫人帮忙,拿拿拿抑制剂......”
omega吓得抛掉手里阻隔剂,扭头逃命般跑了出去。
江温辞没动,目不转睛看着里面,隐隐有些兴奋。
没见过易感期,他认识的alpha易感期都把自己关起来度过。
抓在门框上的手动了动,很费劲扯出里面身体。
高大的alpha整个从隔间出来,后背重重靠在门边上,急促喘气。
是他?
江温辞面露讶异,眼里笑意褪尽,浮现出几分冷漠,兴致顿时全无,他想扭头就走。
忽然发现对方脸色不太对。
余苏南呼吸声很重,像滚动的海浪,胸腔起起伏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忽然,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匆匆抬头,目光一错,蓦地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江温辞。
Alpha眼底闪过一丝凶悍的精光。
视线仿佛不受控般黏在了江温辞身上,呼吸声越加粗重,像只正在捕食的饥饿猎兽。
扑面而来带着野性的危险。
沉默片刻。
江温辞手指往裤兜闲散一抄,主动打破僵局:“你易感期?”
问完江温辞觉得自己可真他妈善良。
正常他应该上去给对方一顿教训,再拍屁股走人,让对方知道,你江哥不是那么好惹的,好歹也能掰回一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被占尽便宜后,还对占自己便宜的人致以诚挚关心。
江哥,你人真好。
余苏南嗓子发干,强行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艰难开口:“离我远点。”
停顿半秒,他又补充,声音低下去许多:“叫个人,送我去医院......拜托。”
像是不习惯求人,他语气生硬,不见得放软。
“什么?”
江温辞走近两步,掏掏耳朵,一副故意没听清的欠揍样。
仗着不会受信息素影响,他很是放肆,勾勾手指,模样散漫又嚣张,光明正大趁人之危:
“你看,大家都被你吓跑了,就只有我能管管你,要想我帮忙,你得先好好跟我道个歉,再说点好听的求求我。”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余苏南明显一顿,睨过来的眼神有些阴戾。
他易感期一向来势凶猛,此刻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已经是奇迹。
偏偏这个beta不知轻重......
脑子里拉锯似的疼,余苏南双目隐隐赤红,平静之下压制着令人生畏的暴戾:“你最好快点去叫人。”
江温辞离得远还好。
随着他的靠近,余苏南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刚刚无意识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息素。
物体一旦沾染上alpha占有讯号的信息素,本能会让alpha选择掠夺,类似狼狗圈地盘。
这种想法很难克制,尤其是在易感期,理智这种东西压根不作数。
换句话,余苏南觉得江温辞是他锁定的猎物。
他很想很想、很想立即把这个猎物叼回窝里去,独自品尝。
江温辞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好在他是个beta。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个beta,才敢如此不要命地在易感期alpha面前作死蹦跶。
“换个人过来......不快点送我去隔离,你们这里要关门......至少一个星期。”
身体呼啸着让余苏南靠近江温辞,理智却让他绝对不能碰这人。
按在门框上的手紧紧绷着,腕部筋骨分明,简直要把门给拆下来。
有这么严重?
江温辞半信半疑,暂时放下私人恩怨。
正要上去扶人,店长派出几个beta,火速送来抑制剂。
“快点送他去医院吧,店里那么多客人,都受到很大影响,有几个omega都晕过去了,旁边几家商铺也受到干扰,情况很不乐观啊。”
江温辞内心讶异,赶紧正色,接过抑制剂。
一起来的另一个员工委婉表达,轻声细语:“客人,您看看您能不能收一收信息素啊,我们老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哐哐撞墙,说是压得太难受了。”
主要不是关心老板,是关心墙,破了修起来很麻烦的。
江温辞低头研究抑制剂半天,不耐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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