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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近代现代)——白绛

时间:2024-01-30 08:39:45  作者:白绛
  宋云谏揽住傅靖琛的脖颈,挂在他的身上,另一手刚刚安静下来,也是扒着傅靖琛的肩膀,双拳在傅靖琛的身后紧紧握住,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恨不得给这嚣张的脸一拳。
  “你差点害死我!”在大难不死后,宋老师的脾气变得很大,平日里再如何,也不会把差点溺水当做玩笑,怨恨地盯着傅靖琛,若不是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现在真就拎着拳头砸了过去。
  傅靖琛握住他的脸蛋,玩弄他的耳垂,看着剑拔弩张的眼,这情绪是真实的,他感到开心,比那冷冰冰的假面美得多,傅靖琛说:“我做什么都有分寸,我怎么会害死你。”
  宋云谏骂了他一句:“混蛋,送我上去。”
  他就要回身,奈何箍紧他腰肢的手一紧,傅靖琛扣住了人,说道:“我要你承认那个吻不是意外。”
  他丢出条件,为难宋云谏。
  宋云谏扭过头,气不打一处来,傅靖琛的眼神相当凶悍,这人真是执拗又危险,宋云谏死活说不出,紧闭双唇,扣紧双拳。
  “那就这般慢慢跟我耗着,我想去学校就去,不想就不去,宋老师可以么?”傅靖琛抱着人,半点不肯撒手放过,他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明知那是搪塞的谎言,也偏要宋云谏自己拆穿。
  傅靖琛眼睛里的认真让宋云谏走投无路,他甚至连跟他耗的时间都没有,他睡到现在才醒,今天的课已经错过,虽然现在的课程不多,少没少那么一节也不是很重要,可是他得给学校请假,都已经快三点了,他不能没个声。
  本以为来跟他知会一声就能走,却没想到被扣在了水里,早知如此,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学校请假,然后在这里跟他玩命地耗,而不是来请示傅靖琛,弄到十分被动的地步。
  他又失算。
  傅靖琛很耐心,如他说的那样,有足够的时间跟宋云谏耗,他拨弄他的头发,欣赏他的脸,看宋老师也有情绪地咬了咬唇,为难得眼角都有点红润的模样,傅靖琛的眼眸深得厉害,此刻他想做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为难。
  半晌,宋云谏无奈,松了口,较量不过地坦诚道:“那不是意外……是我,是我的本意。”
  现在这个情况是他有史以来最为难堪的境地,比当年被原配找上门还难堪,那个时候自己起码是有愤怒与理由的,现在呢,他完全自打自脸,推拒他,靠近他,亲吻他,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打脸的荒唐事。
  “想回去?”傅靖琛问。
  宋云谏贴着人,感到傅靖琛胸膛的灼热,泡在水里也挡不住水下的嚣张,他只能佯装不知,但身上半分不敢动弹,生怕给那醒了的东西再添上一把火,于是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地应了句:“……嗯。”
  “好。”傅靖琛抱着人游到了岸边,但并没有放开手,从岸上抓过一个东西,送到宋云谏的面前,“戴给我看。”
  宋云谏低头凝着那打开的首饰盒,没有注意到它已经被打开放在这里,此时在日光下的东西格外明烈,正是昨晚他送自己的足链。
  宋云谏神色羞赧,低头看着傅靖琛的脸,咬唇是个坏毛病,他早已经戒掉,此刻却半点控制不得,将下唇用牙齿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快咬出了血丝的用力。
  他羞耻,也怨恨。
  不敢打,不敢扇,只能瞪着眼睛,宋云谏鼓起全部勇气,抓过那首饰盒,对这张丰神俊朗的脸骂了句:“下三滥。”
 
 
第36章 
  你已经老了。
  宋云谏回到公寓时,发现门没有关紧,开着一个缝隙,以为是自己忘记了锁门,他推门而入,才发现是谭明回来了。
  手上的钥匙没有用到,宋云谏看着谭明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他,笑了一声说:“宋老师,今天下班这么早?”
  宋云谏手里提着一个礼盒,头发湿哒哒的,没干透,他没耐心地等头发全都吹干了才走,将礼盒放在桌上时说:“今天没有去上班。”
  谭明抬眸说:“咋了,那是什么?”
  他看着桌上放置的礼盒,盒子很高档,不是透明的,但应该是蛋糕。
  “蛋糕,”宋云谏不出意料地说:“给你带的。”
  “谁生日?”谭明扣弄着手上的手机壳,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装在屁兜里。
  “我们学校的老师,”宋云谏扯了扯发圈,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进去吹吹头发。”
  外面没有在下雨,他的头发怎么湿漉漉的?谭明想问来着,但是奈何宋云谏抬步进了屋,急匆匆的,很是反常,他也没能多问。
  宋云谏回到屋子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抬起一条腿,撑在座椅上,迅速从脚腕上解开那根链子,然后在没别人的房间里涨红了脸。
  傅靖琛简直顽劣。
  他先前对他的判断都错了,他不内敛,一点也不,他外放又张扬,好色又恶劣,逼他承认那个吻,还逼他戴上这东西。
  哪里有人第一次见面送这个的,这明明就是……很亲密的东西,跟手链之类的都不同,至少在宋云谏看来是这样的。
  此刻的宋云谏,满脑子都是傅靖琛那张专注的脸,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脚,那股火从脚底板烧到了宋云谏的耳垂,他恨不得一脚踹在傅靖琛的脸上。
  他就是要看着自己难堪,不允许他穿鞋,偏偏要他光着脚戴,说那样才好看,宋云谏已经没有什么还豁不出去的,他在傅靖琛热烈的注视下,支起一条腿,踩着浴池的边缘,光着脚将那东西给戴上脚腕,而傅靖琛给他的目光像是自己被扒光了任人观赏的难堪。
  他本来想戴一下飞快摘掉,给他看那么一下就算了,结果呢,他还不满意,抓着他的脚腕就要往水下伸去,而自己就在那个时候做出了一个绝对错误的反应。
  他速度地要抽回脚,满脸的红晕和惊吓,甚至差点摔在身后的地板上,傅靖琛蹙眉看过来,问他这么大反应干什么的时候,自己哑了嗓子,说不出话:“你要干什么?”
  傅靖琛抓着他的脚踝,收回目光说了句:“帮你洗脚。”
  他的脚边蹭了一块污点,傅靖琛撩起一点水洗掉那脏东西,然后就放过了宋云谏,并且追问他,他以为他要干什么。
  他该怎么说?宋云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傅靖琛没想歪,是自己想歪了,他在水下感受到的热情,以为这只老狐狸想要用他的脚碰上什么……
  宋云谏霎时间的脸都红透了,滴了血一般骇人。
  也正因为这么个反应,被那该死的老狐狸看到了,傅靖琛上岸后,将他拦腰抱起,就要往屋子里送。
  “我自己走。”那会的自己说。
  “湿着脚穿鞋?”傅靖琛没道理的话,他已经全身湿透了,还怕哪里不舒服吗?可自己没心情跟他争执,他已经羞于抬起面颊。
  被抱进房间里换衣服吹头发的时候,宋云谏都是出神的,任由傅靖琛伺候自己,他发呆,出神,这狐狸一眼就能看穿,于是在头发半干不干的时候,傅靖琛顶着他的肩膀问了句:“宋老师刚才这么大反应,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果羞愧能杀死一个人,宋云谏现在一定回不了家,他早已经死在泳池的地板上,平日里严肃的老师一个,为何会联想起那种不正经的事……
  现在想来,宋云谏都觉得自己该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别再出来见人了。
  抓紧手上的足链,宋云谏满面涨红,这一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来的,他都会永远记得,记得傅靖琛给他的难堪,记得自己给自己的难堪,原本关系淡漠的两个人,因为一个晚上,激进了太多,甚至是平常人都达不到的速度,一个晚上,就能亲吻,拥抱,抚摸……
  算是吧,他抓着自己的脚腕,那也算是亲密无间的抚摸了。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宋云谏此时的思绪纷飞,他把足链放在一边,揉了揉面颊,走过去开门,谭明提着蛋糕在外面。
  “你脸色不好,没事吧?”谭明问他,宋云谏的脸色很差,红得厉害,像是起了高烧,加之他说什么没去学校上课,谭明这两天不在,怕他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宋云谏羞愧地又抹了下脸蛋,看见他手里的蛋糕,说道:“你吃了吧,都是给你的。”
  “这么大一个,全都给我啊?”谭明也是好奇呢,这给别人过生日怎么能把蛋糕全都拿回来,现场没有别人吃吗?他不太敢动,想问宋云谏该怎么处理这个蛋糕的。
  “嗯,生日主人不爱吃,都给我了。”宋云谏没说谎,这蛋糕是走的时候傅靖琛给他订的,他还是给他订了蛋糕,就因为他昨天夜里看了一眼,宋云谏心里百感交集,他太被傅靖琛放在心上了,时而又被他玩弄的不知所措,这种感觉真是形容不上来的不对味,有点暖心,有点刺激,也有点难堪。
  “好吧,太大了我也吃不完,你吃么?”谭明抬了抬手。
  “不吃了,我吃过了。”宋云谏撒谎,他没心情吃蛋糕,现在看见傅靖琛给他的东西,总想起这一天一夜的暧昧。
  谭明点点头:“那我放冰箱等妙妙来一起吃吧,太大个了。”
  其实也还好,只不过一个人吃的确很浪费,这是个价值千元的蛋糕,宋云谏知道这个品牌,昨天晚上还不小心刷到过。
  谭明转身要走,然后又想起什么,敲了敲太阳穴:“对了,你跟傅靖琛怎么样了?”
  “啊?”宋云谏被这个名字一下打懵了,他甚至忘记自己跟谭明提过这个人,以为谭明知道了什么,神色变得相当警惕。
  “傅靖琛不是在追你吗,这么多天还没有进展?”谭明好奇:“学校里不是经常见面吗?”
  跟傅靖琛相亲,傅靖琛追他,傅靖琛为他来到他的学校,这些都是能被谭明知道的,可进展……想起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那的确算是相当大的进展,可他该怎么提呢?说他没跟傅靖琛在一起,但是跟他接吻了?说他没答应他的追求,但是戴足链给他看了?奇奇怪怪的,怎么解释都不对劲,宋云谏索性作罢了。
  “没,没有,”宋云谏扣着门把手,低声说:“他不怎么来学校,我们很少见面。”
  谭明可惜地说:“这样啊,也能理解,傅靖琛应该是很忙的吧,这么大一腕。”
  是啊,可不忙吗?忙着跟他宋云谏调情,忙着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真希望这人能一直忙下去,忙到没空搭理他才好呢,宋云谏暗暗地想。
  “那不打扰你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先收拾东西,有话咱们晚上说。”谭明道,宋云谏点点头,谭明从房门前离开了。
  宋云谏关上门,他拿出手机,关注珍岛集团的动向是他一直在做的,但自从傅靖琛来到兰财以后,他就没有特意去关注过了,也不知道傅靖琛现在的工作方面在做什么,他去翻珍岛集团的新闻,也没翻出来什么花样,倒是看到一些小道消息,爆料傅靖琛的情感状态。
  性冷淡……
  光这么一条,宋云谏都不必再看下去,傅靖琛是不是性冷淡,他最知晓,这只狐狸好色得很,只不过能忍罢了。
  不止泳池里,昨天夜里看他穿着休闲服出来的时候,宋云谏就注意到了,傅靖琛那东西……
  雄威过了头。
  迟早有一天,那些媒体会知道,这位以“性冷淡”出名的傅总,有多么惊人的表现。
  宋云谏盖上手机,脸上团着红色的火,经久不散。
  -
  客厅里落下两个身影。
  茶水的声音响起,刚刚送走人的庭院迎来又一位客人,傅靖琛算着时间刚好,再迟一点儿,面前的人非得跟旧情人碰面。
  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借着“看望”的由头来关心自己的舅舅。
  傅靖琛后辈本分做得足,弯腰倒水,递到对面男人的面前,然后站起身来,拎着沙发上一件衣服,自得随意地套着。
  男人的目光落在屋檐下的东西上,感慨着说:“很久没见你玩风筝了,多久?”
  傅靖琛转头看过去,边扣着衣衫边说:“跟舅舅的话,好像是上次打败舅舅之后就没玩过了。”
  男人想起了什么画面,笑道:“是啊,玩风筝还是我教你的,你倒好,跟我来真的,无论是娱乐还是比赛,都跟我玩真的,几次把我的风筝割断,学不会给舅舅体面?”
  “我淘气,小时候就爱较真,”傅靖琛轻笑道:“舅舅别生气,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男人端起一杯茶,低头沉沉笑了两声,而后又叹息道:“可是舅舅也是人啊,舅舅也会发飙的啊,靖琛,小时候舅舅让着你,非要动真格的,这结果可真不一定啊。”
  傅靖琛点点头,默认了什么,而后望着沙发上的男人,笑眯眯地说:“哦,我还真忘了,舅舅是一直在让我,不然我哪能次次战胜舅舅的风筝,不过舅舅说什么认真了就不会输之类的,这话我可不敢奉承。”
  男人紧盯着面前早已经不是腿高的人,他高大,雄壮,俊猛,已不容易被控在手里,也不容易吃什么甜言蜜语。
  就连那一点对自己的尊敬,也不再是打心底。
  “要知道,”傅靖琛将领带挂在脖子里,慢条斯理,眼神危险,语气又似无意地说:“舅舅你已经老了。”
 
 
第37章 
  您求求我?
  宋云谏昨儿没来上课,后面回到家给领导请假,上头也没多过问,这真是热度过了,放在他身上的眼睛也不多了,刚来兰财那段时间,他少上一节课上面都夸张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现在好了,他跟众多老师一样,不再受到那份特殊的关照。
  倒是还有几个觉得他跟傅靖琛可能真有私情地来跟他叙旧了,一大早,宋云谏的办公室里就坐上了两个人,同系的老师,之前蛮关照他的,后来流言出现后就暗暗地跟他划分了界限,现又不知为何亲临了。
  宋云谏看着办公室里的二人,有点诧异地问:“徐老师,陈主任。”
  两位老师对他一笑,年纪大宋云谏一轮的老陈把桌子上的东西拿给宋云谏,说道:“小宋啊,给你买的早餐,没吃呢吧?”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自己还能有什么被他们算计着的,宋云谏也没想明白,他只是看着桌上热乎的丰盛早餐,走进办公室,平静地说:“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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