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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近代现代)——白绛

时间:2024-01-30 08:39:45  作者:白绛
  大家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导致他非常不安,他已经落进深渊很久了,奈何一个晚上的时间,众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像做了一场冷汗直流的梦。
  上面的领导见了他也是笑眯眯的,纷纷热情地跟他谈起流言的事,向他道歉,说什么不要他介意,原谅他们的过失,为了表明诚意,还邀请宋云谏到他们家里去吃饭,宋云谏都一一拒绝了。
  他来到办公室,桌子上堆着鲜花和卡片,宋云谏一头雾水地走过来,王琳提醒他都是学生送的,早上来的时候就在了。
  宋云谏拿起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宋老师,风雨之后见彩虹,对不起一直误会了您,希望您以后越来越好,我代表我系同学向您致歉。
  下面署的是某某院系的名。
  另一张卡片:
  宋老师,还希望您振作起来,被小三不是小三哦,您没有做错,加油。
  再者:
  宋老师,我也有相同的经历,但我不能说出来,我只想让您知道,我们都是受害者,您的课非常好,我会一直支持您的。
  宋老师,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谢江手底下的学生,其实从谢江那件事开始,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是传言的那种人,请原谅我没有勇气去向别人澄清,但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您是被误会的,我想上帝是不会亏待每个人好人的。
  宋云谏看了几张卡片,并不感到温暖,反而感到莫名其妙,他跌入深渊过,接受过无数的冷眼诋毁和谩骂,对如今这些支持的声音也毫无动容,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墙倒众人推,现在又上演什么温暖戏码?没必要的事。
  宋云谏将卡片一一叠好,扔在抽屉里,看着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问王琳:“他们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王琳盯着他桌上的花道:“这些吗?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上完课一回来满桌子都是。”
  连她的桌子上也附带了一两朵,宋云谏的事情被澄清,她也跟着沾光。
  宋云谏想要的并不是澄清之后众人的温暖支持,他需要的是流言缠身时的信任,例如王琳,他很感谢她在自己最声名狼藉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被流言带着跑,选择了相信自己,这份信任是难得的,而现在众人对他的支持声音并不会让他备受感动,他的心在大家不明是非跟风抵制他的时候就冷了。
  没那么容易捂热,也不再需要他们的捂热。
  宋云谏将花都堆在了地上,收拾出自己的桌子,连教材也没有拿,他去了教室。
  当他跨进教室的门时,整间屋子里爆发出惊雷般的掌声,男女生一起起哄着,迎接着他的到来,如同第一次公开课时的激动,他久未感受到这样的欢迎,心下有一点点的波澜,而后很快归于平静,他走到讲台上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教室里逐渐归于平静。
  “谢谢大家的热情,我看到了,”宋云谏笔直地立于讲台上,“包括我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费心了。”
  底下响起激动的男声:“宋老师我们支持你!”
  真夸张,他们明明也不是小孩子了,却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没错,在宋云谏的眼里,他们的行为很幼稚,于是不得不有今天这一出,他笑了一声,手上空空的,正为了这节课做准备。
  “今天我们不学新知识,我们来上一场关于是非,认知,乃至于人生的课。”宋云谏说:“就从我身上这件事说起,此时大家看了澄清视频,突然都开始喜欢我,我可以这么说吗?你们此刻对我的热情,我算是被你们接受了吧?”
  同学们叫嚣着说是。
  宋云谏道:“那好,先前学校里绝大多数的人不明是非,每个人都在抵制我,我曾经也收到过让我滚出兰财,说我不配为师的小卡片,如今又收到大家的心意,除了部分人的真心,其他的,在你们看起来觉不觉得讽刺?”
  底下鸦雀无声,同学们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宋云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宋云谏将他们的情绪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开始了他今日特殊的课程:“有句话说的好,‘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不随意误解是聆听者的本分’,可有很多人只知道前句,不知后句,那么今天我想跟大家交流的是,我们如何让自己的判断处于绝对的理智中立,如何减少那些对表达者的误解,如何做一个本分的聆听者。”
  “我想从小到大,每个人都遇到过被误解的时候,想嘶吼,想表达,想证明,想澄清,但后来会发现无能为力,因为你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但其实你要知道,他们在定义你的那一刻,其实也在定义他们自己,而他们定义的不一定是真正的你,但一定是最真实的他们。”
  “人人都有可能误会别人,也有可能被别人误会,所以在听到一件事情的时候,在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关于他的声音你可以在心中倾斜公正的天秤,可你不该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对不确定的事保持质疑的态度,这是明辨是非的基本准则。”
  “很多人并不认识我,当我传出做小三,被包养,又滥交这些流言的时候,没人想去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当然我不能责怪你们跟风抵制我,因为你们也是被蒙骗的一员,如果说有人想杀了我,那你们就是他手里的剑,是他手里的枪,这一年来我的生活大家有目共睹,你们曾把我捧在最高处,也把我踩进最低谷,学校为此将我的课程一再减少,包括中间那段停职,都是大家合力射出的子弹。”
  底下安静得诡异,学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还有一抹愧疚。
  “我跟你们说这些,是我觉得你们年纪不小了,我不怕你们还怎么想我,我毕竟在你们的心里曾经烂成那样,我自认为心理素质够强,才能继续站在这里,如果换做其他人呢,一个站在天台准备跳楼的绝望中的人,每一句言语都是逼死人的子弹,每一句不明是非真相的贬低都是杀人的利器,等人真被逼死了以后,而你们又知道了真相,届时再给他写卡片致歉,你们觉得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死去的人该不该为你们的致歉感到温馨?或者说原谅?”
  沉重的课堂上,学生们沉默了,此时讲台上的宋云谏是他们眼睛里充满了利刃的玫瑰,他不再是第一次到这个学校里的温柔,不再是同学们记忆里邻家哥哥的形象,他俨然成为了当之不愧的教师,成熟,麻木,冰冷,师与生的界限越来越明晰。
  “我盼望在座的各位以后都能成材,但在成材之前,我更希望你们先成人。”宋云谏盯着底下的人,眸光锋锐,言语犀利,“有我这个前车之鉴,将来你们入了社会,在一群乌合之众中,请保持你们自己的判断,不要麻木不仁,不要摇摆不定,不要做牵线木偶,不要成为别人的掌中剑,手中枪,因为在子弹射出的时候,不管是否打中了受害者,你们都是有罪的,若法律足够完善的那一天,我想你们都会被判刑。”
  原本一个普通的课堂变得格外凝重,宋云谏从未在课堂上教育他人除知识以外的东西,他从前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有不同的认知,他不该去干预别人的想法,但流言澄清的那一刻,思想被带着走的同学们让他很是担心,他不是希望被误解,但至少他们应该对澄清视频保持怀疑态度,而不是一窝蜂地瞬间向他倒台,就像当初倒向彦文修造就的立场一样。
  他们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这怎么让人放心?将来人人都能掌控的一批人,怎么做社会的栋梁之才?听着简直可笑。
  宋云谏用了整整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跟学生们探讨了如何做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凝重的课堂渐渐变得雀跃起来,许多人深感受益,发表了各种各样的看法,也有人心存疑虑,但宋云谏都一一给予解答,教师的职责远不止授业解惑。
  大学生比初高中的学生好在哪里?他们拥有自己的主见,有耐心听进别人的建议,而他们不如初高中的地方,就是部分思想根深蒂固,无人能改变。
  宋云谏已经尽力而为,后面他的学生再如何,出了社会,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他不会再参与,但至少此刻,他还是他们的老师,他还能以过来人的立场,给予几句忠告。
  这堂课下课的时候,学生们交头接耳,陆续出了门,一堂课上不同的观点相互碰撞,不仅仅只有讲台上的老师在发表,大家一起探讨了起来,偶尔一些新鲜的角度宋云谏也能明白。
  接下来的几节课,宋云谏都上的很顺利,回头王琳跟他说傅靖琛来过他的办公室,宋云谏才记得这个人似的,他没有问王琳傅靖琛找他什么事,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
  于是一下课,宋云谏就开车跑了,明晃晃地躲着傅靖琛,他不打算今天见他,开了车就回家。
  结果没想到,还没到家,在半路就被截了胡。
  傅靖琛是在服装店抓到宋云谏的,半路时,宋云谏路过一个男装店,他想着天气渐渐冷了,有些衣服还没置办上,结果还没进门,刚下车就被傅靖琛抓个正着,他惊诧不已,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在这个地方等他。
  这条路是宋云谏的回家必经之路,傅靖琛没在学校,也没在他家的楼下,在这里截胡宋云谏是预料不到的,他看了傅靖琛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你看不见我?”傅靖琛站在车身前,望着不远处的宋云谏往服装店走去。
  宋云谏边走边道:“看见了,不过我今天不想见你,失陪。”
  傅靖琛点点头,而后他砰地推上车门,朝宋云谏走过去,很快追上了人,他不管不顾,上去就将闹性子的宋云谏拥进怀里,宋云谏吓了一跳,想不到他会有这么明晃晃的举动,服装店的门口还有别人,过路人把他们的动作收入眼里,宋云谏回头警告:“你神经病。”
  他的头发蹭在傅靖琛的脸上,被从后方袭来的拥抱弄的乱糟糟,宋云谏侧着脸,他听到傅靖琛撩人的喘息声,还夹带一抹轻浮的笑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别动,宋老师,”傅靖琛贴着他的脸,两个人像是难舍难分的恋人,必定会被过路的陌生人当做异类,大街上傅靖琛也不收敛,蹭着宋云谏的耳朵说:“昨天晚上不见我,今天也要躲着我,怎么,今后都不打算跟我见面了?”
  宋云谏挣扎了一会,一点没有推开傅靖琛,反被他越抱越紧,傅靖琛都不要脸了,他要什么?宋云谏平复心情,回头说:“知道我不想见你还出现在我面前?上赶着被骂是吗?”
  傅靖琛收紧双臂,贴着宋云谏的后颈道:“来啊,继续骂,前天骂了一宿,今天还有什么新鲜词汇?”
  宋云谏的脸上带着一抹绯色,词汇自然也不新鲜地骂了句:“老流氓。”
  傅靖琛顺杆子爬:“知道了,跟老流氓走吧,有事。”
  宋云谏威胁地瞪了傅靖琛一眼,他每次都觉得跟傅靖琛没有进展的时候,又好像进展了一大步,现在这样哪里不跟人家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一样?他也奇了怪了,他总觉得自己是没那么喜欢傅靖琛的,可对傅靖琛某些方面的强势并不感到讨厌,例如现在。
  “知道了,放开。”宋云谏叮嘱他,傅靖琛松开了手,宋云谏站直身体,面上一抹红晕藏也藏不住,他问道:“那我的车怎么办?”
  傅靖琛说:“丢在这,待会我找人处理。”
  宋云谏却说:“不了,我自己开过去吧,是去你那儿吗?”
  傅靖琛说:“宋老师那儿欢迎我的话,我很乐意。”
  当然不行。
  他还没向谭明通知他跟傅靖琛的关系,肯定得把人吓一跳,索性还是去了傅靖琛那儿。
  半小时后,傅靖琛带着他回到家。
  前天刚在这里发生了极为暧昧的事件,导致宋云谏看见那张沙发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澄清视频是你让学生拍的?”傅靖琛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他这两天没有跟宋云谏谈这方面的内容,要不是宋云谏对他耍性子不见他,他今天也不会去学校的,他没时间。
  “有什么问题吗?”宋云谏是配合傅靖琛说的做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但他对于跟彦文修关系的澄清,是一句假话没有的。
  “没有,”傅靖琛说:“我只是要感慨一下,宋老师真是大胆,课堂上说这种话,那么多人看着,能镇住场面?”
  “有什么不能的?”宋云谏走到那张沙发后面,手指抬上去,抚摸着沙发靠背说:“澄清而已,在哪澄清没什么区别,结果都是要别人听见事实真相不是吗?这我也不敢的话,傅总就真的太小看我了。”
  傅靖琛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心里还没消气,前天他把人弄得狠了,得人记恨,这怎么着不能算了,彼时两人心里想谈的话题根本不是这个,但怎么着这么大事都得稍微讲讲情况,傅靖琛耐心道:“那是我的错了,宋老师,别跟我计较了。”
  言外之意在于其他,宋云谏自然听得明白,两人非要打哑谜,相互折磨着。
  “你今天找我来就说这个?”
  “当然不,”傅靖琛道:“你妹妹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三点,我派人送她过去。”
  宋云谏说:“不用,我请假,自己送她一趟,不劳您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傅靖琛靠在身后的柜台,明晃晃的目光注视着凌乱却柔美的一张脸,“对她好就是对你好的话,我上赶着疼她。”
  宋云谏抬起眼睛,撞上傅靖琛火热的眸,前天晚上的热情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的贪婪与嚣张,自己的沦陷与沉醉,二人竭力克制的东西,在白日下回想起来可以涨红了脸。
  宋云谏只觉那目光会吃人,他记得他的花样,落下目光在茶几的杯具上,终于问起:“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话题终于来到他们当下最想谈的事,傅靖琛抬步走了过来,神色严肃了几分,“很多,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傅靖琛这张脸就是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宋云谏匆匆看了一眼又移开,不轻信道:“想我还能晾着我?你把我弄成那样,就以为没事了?”
  傅靖琛抬步上前,二人之间咫尺距离,呼吸交缠,他低头说:“我可没有不理宋老师,我跟宋老师说过,我最近会很忙,昨天夜里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他抬起宋云谏的下巴,他喜欢看他的眼,喜欢看他的唇,宋云谏的五官生得太过标志,一个眼神都是风情,让人沉醉。
  “你明明可以更提前一点跟我打电话,为什么要让我苦想一天?”宋云谏可记得醒来时枕边无人的感觉,怨怼道:“你还说不是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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