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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爱。
诚然，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个商人。
作为电视台台长，他所出售的商品也绝不是某个节目或者某部剧集，而是观众的注意力。
是的，一家服务于上千万乃至上亿人的电视台，唯一的商品就是观众的注意力，而所出售的对象，就是无数的广告商，和他们背后无数的资本。
毕竟，一家用户一年才交一百来块钱的电视费用，连基础维护都不够。
青柠卫视虽然有骂有赞，但《全民回忆》这档节目实打实的火了，不论是收视率还是讨论度都断层第一。
这得卖了多少广告啊。
庄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那个叫白大强的赖子，正是他最好的机会。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庄宇当然知道白大强说白潇潇不给钱是假的，那些钱恐怕都被他打牌输得精光了。
可白大强可以撒泼耍赖，可以破罐破摔，配合他手下最权威的编剧写好的台词，即使做不到让观众全信，也足够搅混水了。
穷人发家哪有正路，无非“坑蒙拐骗”四个大字。
不然怎么和官媒打擂台？
而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这节目能给他带来多少观众的【注意力】。
这就够了。
想到此，庄宇优哉游哉的叫了个按摩，决定享受着暴风雨最后的安宁。
可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向微博弹出的推送，瞬间双目圆瞪，几乎喷火。
竟然还有人比他更懂噱头？？？
@青柠卫视：大家好，明晚八点樊澜将在青柠卫视《全民回忆》特别节目首次登台，并与友台虎跃卫视的@白大强现场连线，澄清事实，还希望友台不要拒绝。明晚见。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其实今晚十二点见)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神豪顶流只想上学！》，十一过后双开~
——文案如下——
贫困科研狗楚孑穿成成了一个九漏鱼顶流，随便发张自拍都十几万转赞那种。
他还绑定了个花钱系统，一言不合就给他打钱，花不完就得死。
双倍的金钱，双倍的痛苦，就算他不营业也日入208万+，根本花不完。
全网都在黑他高收入零大脑，不如把钱捐给科学家。
于是，楚孑连夜发了微博：“你们说的对，学无止境，我要去上学了。”
蓄势待发的全网黑子：？
这是...要自己成为科学家？？？
*
认为远离人气就能远离金钱的楚孑决定什么冷门学什么。
比如殡葬学。
正好冷门专业也没钱，他就随手给学校捐了小礼堂，让学生们免费承包穷苦老人的殡葬事宜。
结果，他们的实习日记火了，被誉为年度感人文学，看哭上百万人。
粉丝：呜呜呜哥哥真是阴阳两界的摆渡人，我也要学殡葬！
然后，不信邪的楚孑转学去了三年只收一个学生的更穷的古生物系，并随手捐了套全球最新进的仪器。
结果，他在恐龙墓穴随手拍的vlog又火了，说是比恐怖片还吓人。
粉丝：古生物专业这么刺激！！我也要学！！！
然后，茶学、犯罪心理学、行星轨迹学……
楚孑把冷门专业了解了个遍，什么万亩盐碱地、昂贵试剂甚至行星火箭都买了，砸钱绝不手软。
结果各个专业成果突飞猛进，招生爆款，他更火了，还更有钱了。
众校长：感谢你为有志青年做的榜样，祝你越来越红，日进斗金！
楚勋：啊这……请问，咱学校还缺空间站吗？［钱海溺水.jpg］
第19章
中二拯救世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白潇潇这里时，在众人眼中早已处于半隐退状态的周渔也动作起来了。
不过歌坛天后可没有没那么多废话，她在自己万年不动的账号上,上传了一段以海风呼啸为背景音的视频。
晚间的夜色正浓，海岸上也只能看得到零星灯火。
周渔就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样,将周围的环境旋转着拍了一圈。
高清镜头随着周渔一起缓缓下潜，而她刻意甩动着出现在镜头里面的鱼尾，正在水下折射着粼粼微光。
仿佛怕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似的，镜头很快就对准周渔自己的面庞。
哪怕在模糊的水下，其他人也能看清她轮廓分明的下颌骨两旁有着两道如同鱼鳃一般的裂缝！
而这样的一条可以在海中自在畅游的尾巴和能够过滤海水的两腮，显然不是人类身上该有的器官！
如果说，前面为樊澜发声的凌寒和白潇潇还有为了蹭一蹭《全民回忆》的热度、为了翻红而炒作的嫌疑。
但曾经登临过歌坛巅峰、即便退出江湖后也到处都是她的传说的周渔,却怎样也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再度进入公众视野里。
以周渔现在依旧居高不下的关注度，她只要简简单单的在个人账号上打出“我要复出”这几个字，能够引来的关注度肯定比她造谣说谎来的更高一些。
所以不同于凌寒、白潇潇二人评论区中的喧闹与争吵，在周渔的评论区底下全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啊……美人鱼的尾巴上鱼鳞这么大的吗？”
“就是说，有没有海洋生物学专家来帮忙说一下美人鱼存在的可能性？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实在是把我打晕了……”
“救命！为什么周渔也跟着凑热闹了呀，还是说樊澜其实真的写的是纪实文学？这个世界真奇幻，我是谁？我在哪！”
在这个华语音乐不似几年前之前强势的时代，实力强横的周渔可是难得的宝贝。
有不少人生怕自己的话把周渔惹恼之后,人家又玩起了失踪。
这回，他们总不能真为她“沉入海里面”去找吧？！
但是,哪怕周渔都把这个绝对算是重量级的视频发了出来，仍然有人不信邪。
著名的杠精网友小A在把短视频看完之后,直接在名为“全民回忆,早点倒闭”的千人大群里公开表态。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真的人鱼啊？”
“这片海域好像就在我家附近,我现在就上开车去海边！”
“兄弟们等我一会儿,那个樊澜到底是不是在造假最多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分明。”
小时候在海边溺过水、所以对那片海域的印象十分深刻的网友小A放下手机就驱车开向了那片海边。
他从小就听说过这片海岸有神明庇佑、所有落水的孩子都会被救上来的传闻。
可是，落水之后并没有等来神明、而是自己游回来的小A从不相信那些。
“我今天非要戳破你的谎言不可。”
“这世上……绝对不会有那些东西的存在的！”
可当小A站在礁石之上眺望着远方时，记忆中蒙上的灰尘就如海水退潮一般缓缓撤去。
那个拱着他把他从海里推上来的模糊面孔，也与面前这个对他微笑着的女性人鱼的模样重叠。
“原来被渔民们称为守护神的……”
“就是你？”
“没错，很抱歉我必须抹去你的回忆。”
“但是看在我曾经救过你一次的份上，能不能顺便帮我一个忙？”
＊
另一段第三视角、几乎怼着脸把人鱼跃动入海记录下来的视频很快登上热门搜索。
而刚才还在群里信誓旦旦的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鱼存在的小A更是火速把自己之前转发的世界上没有精怪存在的科普分析帖一一删除。
小A摄像头下，女性人鱼的非人特征更为清晰。
这下子，就连那些咬牙认定那只不过是一条高端定制的硅胶鱼尾的人在看到那毫无缝隙的高清图片时也都纷纷哑了火。
周渔本人甚至亲自下场转发了小A的最近博文，并评论道。
“传说中我曾经为爱甘心被搁浅，现在我要来澄清一下。”
“那不是传闻。”
随后，就有人声称自己遇见了马妖牛怪。
各类精怪仿佛真的冲破以往的枷锁，纷纷现身于这个世界中。
无论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都注定了会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
可是周渔的澄清却在被大面积转发之前，就被另一个话题抢走了热度。
如今占据热搜榜第1位的，是#爆火之后抛弃家人的女明星狐妖白潇潇#。
这条几分钟之前才出现在网络上的词条短短时间内便挤上了热门榜。
如果说背后没有人刻意操控，好让这条新闻刚好卡在周渔发布消息后紧跟着登上热门，就算是傻子也不信。
不过这条消息爆出之后，网友的注意力也确实从“周渔就是美人鱼”这件事上挪开了。
与此同时，一手将这件事情翻出的庄宇趁热打铁，深更半夜前往似乎被整个社会遗忘了的贫民窟走去了。
一个脸型瘦长、面容阴险的男人在左右邻居听到声音之前就给他开了门。
这里的微弱灯火亮到了将近凌晨。
也不知道那两个满脸得意的男人说了什么。
但是庄宇在走出大门的时候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显然已经和那个男人达成某些方面的一致了。
……
……
虎跃为了对抗青柠卫视《全民回忆》而一手打造的《亲情连连看》，一项以催泪为主。
而最新一期直播节目中，主持人表示今天会有一个特殊的嘉宾到来。
万人空巷。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这是唯一能让他们相信或者不相信白潇潇等人是不是非人类的直接证据！
“我就是不信，你看看，白潇潇的父亲都来了！”
“我就说是一帮人联手炒冷饭吧！”
“坐等虎跃卫视锤爆《全民回忆》！”
在网友和电视机前的各位好奇目光当中，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了。
吕连昌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站在舞台中央，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所有观众都寂静了片刻。
就算他们看了无数爆料称白潇潇的父亲过得多不如意，也没想到上场的人会是这样落魄。
瞬间，他们心中的正义感，他们天生惯于相信弱者的良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吕连昌像是受到过什么指示似的，上台后也没急着开口，而是用浑浊的眼球扫视观众，掉足了人们的胃口。
然后，他干瘪的嘴唇翕动片刻，终于发出了声音。
“谢谢导演邀请我来参加这档节目。”
“我……我想见我的女儿。”
见到吕连昌很快进入状态，主持人也从善如流的说道。
“那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您的女儿是谁呢？”
“她……她现在是个大明星咯，讲不得。”
“白……唉，这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吕连昌刚要说出她的名字，又像害怕似的叹了口气。
“我辛辛苦苦地养了她十几年，没想到她为了不履行赡养我的义务，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
“她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不是狐妖啊。”
“虽然不知道她的尾巴到底是哪里来的，可她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嘛……”
吕连昌把话说到这里，任谁都能猜得出他那个提不得名字的大明星女儿到底是谁了。
观众席立马传出嘘声。
电视机前的各位更是握紧了拳头！
在座的观众哪里会知道白潇潇和她养父之间特殊的关系？
更何况，吕连昌的话显然更符合观众们的心中所想。
所以，他的话很快让网络上的风向翻了盘。
于是，网友们的嘲讽和谩骂也毫不客气的冲到了白潇潇面前。
“原来你说谎只是为了不去赡养父亲！没想到文艺片女王居然是这种人！”
“生养之恩大于天，白潇潇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有了这么大的名气，父亲穿的却还是10年前的衣服呢！”
不得不说，白潇潇父亲老泪纵横却依旧隐忍的表演比网上那些所谓的人鱼科普帖、身份解谜帖引来的热度高了太多。
《全民回忆》后台。
此时，又聚在一起的郑导他们看着他表演的时候也犯起难来。
吕连昌的出现如此有说服力，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了。
难道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樊澜和白潇潇上台吗？
要知道，他们可是完全没有采访的经验啊……
更何况，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如果只是一来一回的舌战，岂不是让对方搅混水的计划大获成功？
白潇潇也急得不行，眼睛几乎冒出绿光。
反倒是樊澜在一旁定定地站着。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吕连昌那张比例太过夸张的长脸，慢慢点了点头。
“是时候发挥一下中二病的特色了……”
*
《亲情连连看》是一档电话连线的寻亲节目。
为了走向大众亲民的路线，节目组选择的不是故事狗血十足、就是自身槽点众多的嘉宾。
这档节目虽然口杯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却一直深得最喜欢嗑着瓜子听八卦的大妈们的青睐。
而这一次自带不少流量的嘉宾演技卓然。
他声泪俱下的表现，更是引来不少直播间里同龄人对于他的同情。
“真是一位好父亲，就是养了一个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的坏女儿，唉……”
“听说白潇潇还是他领养回来的呢，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换来的却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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