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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太干涩？”周渔疑惑道。
“半小时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老爷子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递上菜单，老人家伸手指了指周渔，
“女士优先。”
*
S市某庄园中。
王天盛正和两个辣妹在泳池里厮混。
就在此时，一排黑色SUV的到来，打破了庄园内的宁静。
王天盛转头望去，十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冲进庄园，来到泳池边站成一排。
为首之人，是负责老爷子的安保队长，吴永。
王天盛皱眉道：“吴永？你怎么来了？”
吴永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面容严肃，对王天盛不卑不亢地说道：
“王总，请你出来，老爷子有吩咐。”
王天盛不耐烦地挥挥手，支开身边两个辣妹，她俩手拉着手，游到岸上的沙滩椅上躺着，结果刚躺下，就被两名黑衣人呵斥，将她们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关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喂，放我们出去，小心王把你们开了！”
“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这也太过分了！”
“……”
泳池边，王天盛神色明显不悦，“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她们好歹是我的人，就不能对她们温柔点儿？”
他拿起浴巾，擦了擦身子，不耐烦地说道：“说吧，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儿。”
“王总，请你穿好衣服，跟我们走。”吴永面无表情道。
这一刻，王天盛心中似乎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问道：“吴永，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去认罪。”
吴永将那一叠文件扔到王天盛手中。
“庭审策略已经出来了，原本按照正常的刑罚，你至少要被判个二十年。”
“但是老爷子很疼你，我们会让王鑫为你辩护，另外检方也是我们的人。”
“你只需要配合调查，无条件承认这份资料上的罪行，快速走完司法程序，不要惊动上面，更不要提出异议上诉。”
“在地方上的初级法院，我们还能掌控局面，由于你是自首，自愿认罪，加上态度良好，而且……检方是咱们的自己人，数罪并罚，他也会挑每一条罪的最轻期限来罚，刑期可以减少到十二年。”
“我们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虽然十二年听起来很吓人，但你只需要在S市的第一监狱待上三年，三年后，王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第一法官，到时候上下打通关系，你再提出证据有误，提起上诉。”
“在中级法院进行案件的二次审理，庭审策略是你承认一部分罪行，但推翻大部分罪行，我们准备了有力证据，帮你度过三年后的上诉。”
“这一次上诉之后，王洛会帮你争取二度减刑，到时候刑期能缩短到八年，加上你本身蹲了三年，就只剩下五年了。”
“这五年里，我们会把你转到D市的第三监狱，即便坐牢你也能吃香喝辣，有人罩着，狱长是我们的人，蹲个两年给你弄个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再买下我们的专利写上你的署名，又减刑两年，一年后你刑期只剩下两年，老爷子直接送你保外就医，你就能出狱了。”
“我们已经跟法院达成了认罪协议，签下这份认罪书，你二十年的刑期就能变成四年。”
“只需要坐四年牢，四年后你出来了，才36岁，依然可以花天酒地，大把的钱等你花，数不清的女人等你泡，怎么样？这个提议很不错对不对？”
吴永摘下眼镜，微笑道。
王天盛越听，却越觉得紧张。
他咽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抗拒至极的表情说道：“你他妈开什么玩笑，让我去蹲监狱？你疯了？还说是老爷子的意思，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
“老子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委屈，你现在让老子去蹲监狱？”
“滚犊子吧！”
王天盛随手将手中的认罪书拍入游泳池中。
认罪书被水浸湿，很快产生皱褶，逐渐离散。
见此一幕，吴永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他抬起手，弯曲食指中指，示意周围的黑衣人动起来。
十几个黑衣人将王天盛团团围住。
“干什么？你们吃王家的花王家的，现在还敢拦我？长本事了是吧？谁给你们的狗胆子？！”
王天盛抄起脚边的一只花瓶就朝一个黑衣人头上砸去。
啪——
几十万的花瓶砸了个稀碎，那名黑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
“给我按住小王总！”
吴永沉声一喝。
其余的黑衣人，纷纷加重手中的力道，将王天盛双手倒扣着擒拿住了。
“你们疯了你们一定是疯了！你们不想干了是吧？知不知道老子一通电话，能要了你们的命！”
王天盛还在叫嚣着。
的确如他所说，从小到大被溺爱的他，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更别提被一群下人抓起来这么丢人现眼了。
此刻的王天盛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心被扔在地上疯狂践踏、□□。
吴永缓缓走到王天盛身边。
紧接着，王天盛的眼神，逐渐从愤怒转变为惊恐。
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中，吴永戴上了一双黑色皮手套。
“吴永，你想干嘛？”
王天盛忽然怯声道。
吴永扬了扬下巴，周围的黑衣人即刻转身背对着中间的两人，他们用身体围成了一个圈，将王天盛和吴永“遮住”。
吴永从身后摸出一柄黑色的武器。
“咔。”子弹上膛，拉开枪栓。
他眼中闪过寒光，拿枪轻轻抵住了王天盛的头颅，沉声道：
“老爷子交代了，要是你乖乖坐牢，也就罢了。”
“如果你不配合，就让我看着办。”
“我想了想也是，小王总这种金贵之躯，怎么能坐牢呢，你说是吧？”
吴永掏出黑色耳塞，分别在自己两只耳朵上戴着。
这一刻，王天盛，终于感受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吴永……你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我给你钱！老爷子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三倍！！！我在海外有个账户！密码是……”
“砰！”
黑色的管口迸发出金色的火花。
子弹与空气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因为它抵住了他的头皮。
一抹鲜艳的红，从王天盛头颅的两端溢出。
穿颅而过的子弹，在一个花瓶碎片中留下细微圆洞。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微型凹陷。
气氛安静的出奇。
吴永将武器拆解为数个小型零件，扔进一个塑料袋中封锁起来。
其余的黑衣人分工明确。
几人准备尸袋。
几人处理尸体。
几人清扫现场。
而吴永摘下手套，拨通电话。
“王老，都处理好了。”
第43章
《涅槃》
夜晚,华灯初上时。
市中心的空中花园餐厅之中。
西餐厅才刚刚为王老爷子和周渔上了一道前菜。
“嗯。”
王老爷子挂断电话，面无表情。
在得知自己的孙儿王天盛已经被“处理好了”之后，他也只是脸上挂着一丝阴霾。
情绪并未有太大的起伏。
两名服务员推着餐车,为周渔和王老爷子各自端上主菜。
在经过了两道前菜开胃后，主菜才是切入正题。
服务员提两人揭开餐盖,两道血淋淋的牛排，顿时展露在两人眼前。
周渔甚至还能隐约之间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玩意儿已经不是几成熟的问题了。
它压根儿就没加热过！
现在摆在周渔和王老爷子各自身前那餐盘中的，就是刚从活牛身上割下来的新鲜牛排。
周渔微微皱眉。
王老爷子嘴角微微一扯，毫不介意地分别拿起刀叉，在周渔眼皮子底下开始刀叉配合着切起牛排来。
钢叉划过餐盘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而王老爷子似乎相当享受这种“刺挠感”。
他以钢叉快速叉起一小块鲜红的牛排，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一边用苍老沙哑的低沉嗓音说道：
“他们有人说，牛排就得吃三成熟的，不然肉质太老，吃起来不地道。”
“要我说的话，什么三成熟，五成熟，都是狗屁。”
“只有刚从活牛身上割下来的肉，才是最新鲜的。”
王老爷子轻轻放下刀叉,将那块牛肉咽了下去，伸手取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姿态优雅,如同一位风华正茂的绅士。
他没有在言语和神态上表现出对周渔的藐视。
但从心灵上,王老爷子默认这世界上99%的人,都低自己一等。
在财富至上的国度里,金钱几乎能买到一切。
而他就是这个国度绝对的王者。
他对身后的董秘使了个眼色，后者去向餐厅服务员要来了电视遥控器。
空中花园餐厅的超大屏电视，霎时之间被打开。
董秘拿着遥控器，切换了几个台，最终在一则新闻频道，停留下来。
她将音效开至最大，以至于餐厅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那声音。
包括樊澜等人，这一刻也抬头朝电视方向望去。
“据悉，王氏集团总裁王天盛先生，于今日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在其名下的别墅泳池边开枪自杀。”
“警方目前已经赶到现场进行调查，警方表示，根据现场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基本排除他杀可能。”
“王天盛在临死前，于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了疑似遗言的简讯。”
“而导致王天盛先生死亡的凶器上，仅仅只检测到了他一人的指纹。”
“另外，警方还在王天盛的卧室中，找到了他的日记，上面记载了他在担任王氏集团总裁期间，多次滥用职权，潜规则公司旗下女艺人等案件，其中包括公司多名女性高层，以及知名女星。”
“著名的罪案心理专家陈教授表示，王天盛可能涉嫌多起性侵案主犯的罪名，一旦罪名成立，不只会身败名裂，他还将被判处至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有不少专家表示，王天盛的死亡动机极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后续的相关情况，我们也会持续追踪，本台记者为您报道。”
“……”
周渔微微讶异，没想到这老王这么狠？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儿，说杀就给杀了？
周渔可不会天真到以为，王天盛是自杀的。
樊澜也是感慨不已，转头望向那名坐在轮椅上的残疾老人时，目光已经不再带着怜悯。
能够这样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即便身患残疾，也根本无需他人的怜悯。
凌寒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白潇潇倒是冷哼一声，说了句：“罪有应得！”
王老爷子这边，他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那电视机上的新闻，便好似完全不感兴趣似的。
“周渔小姐，你要天盛认罪，现在……他认了，不知道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王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周渔一边摇头冷笑，一边拍手鼓掌：“厉害厉害，想不到王老先生您的觉悟这么高，居然想都没想就大义灭亲了，我得替被王天盛迫害过的无知少女们好好感谢你。”
“敬您一杯。”
她端起橙汁，嘴上说着敬，神色却无半点敬意。
王老爷子倒也不介意，他哈哈大笑：
“现在，可以将你手中关于王氏的那些资料，都交给我了吧？”
周渔从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将文件袋当着王老爷子的面点燃。
王老先生笑眯起眼，将手缩了回去，满意地点头道：
“也行，反正我拿回去，一样是销毁，那咱们算两清了？”
周渔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起身：“王老先生跟我是两清了，可王氏和她们还没有两清。”
“啪啪！”
周渔打了个响指，十几个王氏集团旗下的女艺人，纷纷从餐厅后门一拥而入。
众人团团围在餐桌周围。
周渔双手环胸道：“她们都是曾受到过王天盛威逼利诱的女生。”
“这其中有的是王氏集团的高层，有的是普通员工，里面有会计，前台，行政，销售……”
“还有几个也是王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跟我刚才烧掉同样的资料，王老爷子，咱们是两清了，但您和她们的账，可就要慢慢算咯。”
“不过以您的体量，我相信你应该也能给她们每一个人，一个满意的数字。”
周渔说完后，缓缓退出人群，消失在王老爷子的视线中。
出人意料的，那位被利用完，还被周渔摆了一道的王老爷子，竟然没有发怒。
他只是目送周渔的身影离开，随后放肆地仰天大笑。
“哈哈哈……”
笑声结束后，老爷子恢复了那副冷漠至极的面容，目光扫视四周一圈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个来，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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