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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穿越重生)——一春

时间:2024-01-30 08:51:04  作者:一春
  “我瞧曜儿不错,天生的将才,日后保家卫国,可护我大越一方安宁。”
 
 
第63章 
  赫连曜问老侯爷:“那日方叔约见父亲您,是临时起意,还是事先就与您通过气。”
  依然不愿意相信老兄弟会与人暗害自己的老侯爷神色怔怔地,“那天我下了职,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你方叔乘马车出来,说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告知我,要找个清静之地详说。”
  “所以,我便让护卫在原地等候,跟你方叔进了旁边的酒楼。”进了酒楼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老侯爷没有半分印象,他也是这会儿才从侯夫人嘴里自己居然出现在庆涛楼。
  赫连曜问老侯爷:“方叔要跟你说的要紧事,是何事?”
  老侯爷望着他,刚刚醒来有些干哑的嗓音道:“你方叔说,你坠马一事另有隐情,他发现了一些东西,想交到我手里。”
  从赫连曜坠马,到现在,夜深之时还会悲痛的侯夫人一听见老侯爷这话,放在膝盖上的手隐隐颤抖,紧紧地盯着老侯爷:“你说……什么?曜儿坠马或许不是以外,而是……人为?!”
  “谁?!”
  “是谁做的?!”侯夫人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颂和苑燃烧起来。
  赫连曜是她的独子,是她的命根,若赫连曜是自己意外坠马,那怪不着旁人,再难受她都只能把这些悲痛往肚子里咽。
  但要是有人害她的儿子,侯夫人只要想一想,就恨不得生吞活剐了那些人。
  老侯爷道:“曜儿,你有自己的决断,我亦相信你的能力。”
  “你方叔那里……你要仔细查探。”
  赫连曜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能被有心之人挑拨,错把方叔当成坏人。
  他点头:“是,父亲。”
  然后对盛怒之中的侯夫人道:“母亲,此事只抓住了一些眉目,尚不明朗,为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请母亲这些时日在外人面前装作不知。”
  “还有父亲,暗害你的人还没真正入网,除了我,母亲,邢大夫和青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已经醒来。”
  因为老兄弟黯然走神的老侯爷和盛怒之中的侯夫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点头表示他们知道了。
  “父亲刚醒来,脾胃虚弱,”赫连曜不希望侯夫人一直沉浸在怒气之中,道,“母亲,你准备些父亲好克化的膳食,亲眼看着他吃一些,记住,哪怕是您身边的吴嬷嬷,也不能让她知晓父亲已经醒来。”
  侯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些许,要在颂和苑中瞒住贴身伺候的吴嬷嬷金串儿银串儿等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对赫连曜道:“曜儿你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嗯,”赫连曜点头,“蘅霄院中还有事急需处理,我先离去。”
  侯夫人和老侯爷点头,赫连曜被健仆抬起,从颂和苑回到了蘅霄院。
  “青然,让两三个好手查探礼部尚书府。”
  “另外,再让几个护卫,去一趟平阳县,寻找楚含云寄回去的那封信,以及明确楚县令和楚夫郎在他们互换一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吩咐完,赫连曜情不自禁地望向方才楚含岫崴脚后,坐的那张椅子,脸上的神情难以琢磨。
  ——
  而存曦堂里。
  还不知道自己马甲已经掉光光,仅剩一点遮羞布的楚含岫悠哉悠哉地靠在榻上,脚踝上的伤,酸软的腰腿都不能阻止他露出浅笑。
  谁能想到啊,给赫连曜治疗一事就这么解决了!
  过两天,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给赫连曜治疗。
  楚含岫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赫连曜的天钥穴,想要治好,需要自己再治疗两次。
  然后就是他坠马时伤到的脊柱,脊柱的伤要比穴位更难治疗一些,大概需要治疗五次。
  只要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赫连曜就能彻底好起来了,到时候,他就能在京都里大肆消费一番,买上自己需要的粮食和盐,以及可能用得上的药草,回平阳县。
  他都快两个月没见到阿爹和弟弟,还有含清含茗他们了,想念得紧。
  当然,也不是事事都这么顺心如意的,提升异能一事,楚含岫依然没有找到可行的办法。
  这些天他试过刺激异能,或者按照在大越医书上看的,把异能当成内力,在身体里按照内力的运行轨迹运行,但是都没有一点效果。
  甚至,楚含岫还灵光一闪,想起在现代看的那些小说,把手放到玉佩上,看看能不能吸取玉佩的灵气啥的。
  结果嘛,证明这个方法果然是胡诌的,他的异能还是稳如老狗,一点异样都没有。
  于是,楚含岫只能摊手,表示自己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好在能给赫连曜治疗一事进展顺利,算是对他的安慰了。
  夏兰和平安都不在屋内,楚含岫悄悄地把手伸进袜子里,用异能给自己治疗了一下,跟手臂上的烧伤一样,保留一点伤和痛感,以免自己没注意的时候,露出异样,但是减轻一些疼痛。
  至于酸疼的腰腿,楚含岫这回没吝啬,全部治好了。
  反正也要休息两天才给赫连曜按摩,这回不必省着了,那会儿异能都恢复得满满的了。
  两天时间眨眼便过。
  这两天,住在存曦堂的楚含岫听到了隔壁落云轩更剧烈的摔砸东西的声音,有时候还夹杂着楚含云的骂声。
  正从衣橱里把衣裳拿出来的夏兰小声道:“从早上到现在,含云少爷嘴都不干的……”
  楚含岫接过衣裳,自己穿上,在心底道,比起心里的焦急,这点嘴干算什么。
  孩子一般三四个月就显怀了,哥儿因为孕囊位置靠前,显怀会更早一点,再有半个月,楚含云的肚子就藏不住了。
  可他还被关着,什么都做不了,把落云轩的墙皮抠一层下来都没什么稀奇的。
  他随便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对夏兰和平安道:“走吧,先去邢大夫的小院。”
  前天送他回来的肩辇留在了存曦堂,于是楚含岫被夏兰扶着,一瘸一拐地坐到肩辇上,往邢大夫的小院去。
  然而刚走到半路,楚含岫就遇到了邢大夫,邢大夫瞧着高高坐在肩辇上的他:“你这腿脚应该再休息几天,侯爷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楚含岫摸摸鼻子,笑着道:“在存曦堂躺着也是躺着,出来走走还要舒服一些。”
  “邢大夫,您最近给哥夫诊治,哥夫身体怎么样?”
  邢大夫走过来,走在楚含岫的肩辇旁边道:“玉屏穴恢复后,侯爷的身体不再如之前那般虚弱了。”
  “但毕竟伤了底子,又不能走动,依然不能和常人相比。”
  蘅霄院的下人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弯腰行礼,带他们进去。
  刚刚看完侯府暗探从礼部尚书府传回来的迷信,眉眼间阴郁积聚的赫连曜听到下人通禀,说邢大夫和楚含岫来了,从密信里抬起头:“让他们进来。”
  赫连曜将密信放在烛台上点燃,扔进旁边的铜盆里。
  在旁边伺候的青然看着他烧了那封密信,松了一口气。
  前日,侯府的暗探潜入礼部尚书府,才发现礼部尚书方洲竟然已经死了两日,礼部尚书府上的人却秘不发丧。
  第一时间,青然能想到的就是礼部尚书被灭了口,他的家人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想在南城刚刚发生大火,老侯爷也在大火中受伤生死不明的时候引起注意,所以遮掩他死去一事。
  但是从他在老侯爷被暗害当日单独约见老侯爷,老侯爷还是在酒楼里失去的意识,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
  如今他身亡,反而从侧面证实,他是一些人暗害老侯爷的那把利刃。
  楚含岫和邢大夫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烟熏火燎的味儿,楚含岫的目光在堆积着灰烬的铜盆上看了一眼,颔首跟赫连曜行礼:“哥夫。”
  已经从平成那里知道他跟楚含云替换,与自己圆房的赫连曜听到他毫无芥蒂地如此称呼自己,眸色暗了暗。
  他对楚含岫有情,但是他从未在人前显露半分,因为他知晓,双腿残废,注定下半身都只能被困于椅子上,床上的自己不是楚含岫的良配。
  且自己与楚含云成过亲,要是与他有牵扯,落在他身上的言语会很多。
  他不舍得将楚含岫拖入那样的境地,之前母亲给楚含岫和表弟秦子卿做的媒,对楚含岫而言才是正常的,好的选择。
  但是……
  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居然不是夫郎楚含云。
  而是楚含岫。
  赫连曜这两日,因为这件事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欣喜,怅然里。
  赫连曜目光看向楚含岫的左脚:“这两日如何,脚上的伤可有好些?”
  楚含岫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觉得今日的赫连曜好像……没之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要知道,就算他在侯府里住了快两个月,赫连曜这个哥夫依然时时刻刻都把两人的身份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会给人误会的机会。
  今天,居然问自己的伤了?
  楚含岫道:“没事,邢大夫做的药油特别好,涂上两天,就不怎么疼了。”
  他眨了眨眼睛,对赫连曜道:“哥夫,咱们现在去小花园吗,到您施针的时间了。”
 
 
第64章 
  从前天,到现在,赫连曜已经确定他对为自己按摩一事有不知名的执着。
  他尚且不知,楚含岫做这件事的意图是什么。
  他道:“嗯,现在就过去。”
  蘅霄院的小花园是独立的,虽然面积小一些,但比起侯府水榭的景,也不遑多让,假山亭台,稀有的花木,构成一等一的园林之景。
  这会儿快到夏末了,园子里的草木像是要在秋天的第一道风吹来之前把自己最后的生命在此刻尽数挥洒,枝叶极其繁茂。
  间或有几枝这个时节的花朵参杂其中,让人被这旺盛的生机吸引。
  这个小花园,楚含岫只在那次想出府,被门房拦住,来问赫连曜的时候来过。
  那会儿他忙着出去,没好好看看小花园的景,这会儿细看之下,才从这一方山水里看出了许多妙处。
  “磕——”
  前方,赫连曜的肩辇放到地面上。
  健仆们熟练地把下方的两根打磨得光滑,雕刻着纹路的横杆取掉,然后只抬着肩辇上的椅子,把赫连曜抬到小花园那座四面垂着竹帘和纱帘的亭子里。
  待到了亭子里后,两个健仆扶着他的腰和肩膀,赫连曜自己两只手抓着椅子的扶手,从椅子上一点点地往那张榻上挪。
  同样坐在肩辇上的楚含岫第一次看见赫连曜挪动的模样。
  他高大的骨架没有多余的肌肉包裹,显得骨瘦如柴,自腰以下又没有一丝的知觉,仅靠两只手臂的力量和健仆移动,说不出的狼狈和落魄。
  楚含岫敛着眼眸,被夏兰扶着,一瘸一拐地从肩辇上下来。
  他走到亭子里,坐到榻边的椅子上,问邢大夫:“邢大夫,今天给您搭手不?”
  邢大夫已经把金针拿出来了,一边叫健仆把赫连曜衣衫褪到腰腹,一边捻起金针,“不用,今天不用熏木黑莲,你好好看看我施针的手法就可。”
  邢大夫已经为赫连曜施了那么多次针,已经不用确定穴位的具体位置了,手指按在赫连曜天钥穴那里,平稳有力地刺了进去……
  楚含岫知道邢大夫想让自己多看,多学,自然也领这份好,目不转睛地看着。
  大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邢大夫一一将金针取出,照例问赫连曜:“侯爷,可有什么异样?”
  赫连曜摇头。
  邢大夫知道,施针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效果。
  他收起金针,对赫连曜道:“侯爷,接下来就让含岫少爷试试他的法子吧,也如小的施针一般,试个十天半月,再看看效果。”
  “含岫少爷,除了木黑莲药油,你还需要什么东西?”
  终于到他了。
  楚含岫把自己想了又想的说辞说出来,“我这个法子,讲究的是一个静心,要侯爷心无旁骛地感受我按摩天钥穴时体内的情况。”
  “所以,”他扫了一眼亭子里的其他人,“亭子里除了我,最好不要有其他人在,而且哥夫,”他望向刚刚施完针,明显有些脱力的赫连曜,“按摩的时候为了让您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体内变化,会用布巾遮住您的眼睛。”
  他这话才一出口,青然的眉头就暗暗地皱了皱。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和侯爷都知道楚含岫跟楚含云替换圆房一事,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到除了这件事,他们有做任何对侯府,对侯爷不利的事情,但万一呢?
  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也是不能冒的险。
  青然看向侯爷。
  赫连曜目光平淡,望着仿佛没有一丝其他心思,只为他按摩的楚含岫,“按照含岫说的,准备遮眼的布巾,其他人全部退下去。”
  青然放在身侧的手一下子握紧,但是弯腰拱手,遵从赫连曜的命令:“是,侯爷。”
  青然带着健仆们退出亭子,并让人准备楚含岫要的布巾。
  邢大夫也退了出去,他倒是听说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治病方法,像楚含岫这类只要求人不在场的,并不算什么。
  于是小花园的这座亭子里,转瞬之间只剩下一瘸一拐的楚含岫,和躺在榻上的赫连曜。
  楚含岫把亭子四面的竹帘和纱帘放下来,仅仅只有些许光透过来,自成一方小天地。
  他心里那股高兴劲儿别提了,转过身拿起那条三指宽的布巾,一瘸一拐地走到赫连曜头那儿:“哥夫,现在,我把你眼睛蒙上了。”
  赫连曜:“嗯。”
  他知道,虽然青然等人退出了亭子,但一定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一旦楚含岫有所异动,他们就会出手。
  他望着眼角余光里楚含岫纤细的手指,以及他浅蓝色的衣裳,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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