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炼出玄阶上品灵丹,但玄阶上品到天阶下品是一个分水岭,多少天赋异禀的药修穷尽一生都炼不出。
叶阑呆呆的拿着药方,不知所措。
“怎么,有问题?”凌清故轻挑眉头。
叶阑浑身一抖,冲凌清故磕了个头后,起身跑出去。
直到叶阑的背影消失不见,凌清故从纳戒中取出一册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楚时月抬眼偷偷看凌清故,发现凌清故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阵委屈从心底涌上。
平常跪一晚上都不会难受,现在也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怎样,竟觉得双膝酸疼难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很快在地上积起一滩,突然一个凉凉的东西抚上楚时月的下巴。
下巴被抬起来,撞入楚时月眼帘的是凌清故有些错愕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不就让你多跪了一会吗,就这么委屈?犯了错,还不让我罚了。”
凌清故伸手轻轻擦掉残留在楚时月脸上的泪水,柔和的说道:“好了,多大人了,还让师尊哄。”
“师尊。”楚时月扑进凌清故怀里,开始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师尊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忘了我...”
凌清故仔细听完楚时月说的话,苦笑起来:“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师尊还没有老到记不住人啊。”
楚时月抬起头,顶着红红的眼睛,抽抽搭搭的问:“师尊说的是真的?”
“真的。”
楚时月终于笑起来,又把头埋进凌清故的怀里蹭了蹭。
凌清故嫌弃的抵着楚时月的头不让再蹭,楚时月顿时又开始委屈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脸上泪水什么的都蹭到我身上了。”凌清故无奈叹气。
楚时月把头深埋进凌清故怀里,闷闷的说:“我给师尊洗衣服,不只这一件,以后师尊的衣服都我洗。”
凌清故笑起来,宠溺的揉了揉楚时月的脑袋:“好,以后就都你洗了。”
第六十五章 敌袭
烈日当空的正午,寂静的无妄宗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而从巨响中走出的,是一个黑黢黢的...人?
叶阑耷拉着脑袋,困得头都要杵地上去了,递给凌清故一个药瓶:“师尊,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清故接过叶阑手里的丹药,打开瓶塞,手中灵力一闪,一股沁人心脾的药清香传出。
“不错,天阶下品,没掉阶。”凌清故点点头:“回去吧。”
打发走了叶阑,凌清故走进无痴的房间。
“凌峰主。”无念看见凌清故,行礼问好。
“嗯。将此丹药服下,再辅以这个药方,内伤即可痊愈。”凌清故把丹药和药方递给无念。
床上的无痴似是感觉到什么,挣扎要起身:“多谢凌峰主,老衲实不配吃这般阶品的灵丹。”
凌清故瞥了一眼无痴,将丹药和药方塞到无念手里,转身便走。
你确实不配吃,但无妄宗需要。
无痴须要活到无念能顶起无妄宗,立足于修真界的时候才可以去死。
凌清故出了房门,苦笑几声,不想救却不得不救,还真是难受啊。
“凌峰主。”无念匆匆追过来,有些喘。
凌清故立在原地,等无念开口,他大概能猜到无念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果然下一秒无念跪在地上,冲凌清故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晚辈替师尊向凌峰主道歉。”
凌清故神色淡漠,接受了无念这个礼,冷然说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事?”
无念没有起身,额头触地,声音发闷:“师尊说当年因为师兄无嗔之事,导致凌峰主的好友被杀。虽是无嗔一人所为,但终究是无妄宗管束不严。而凌峰主却不计前嫌来为师尊诊治,是大义之士。无妄宗欠凌峰主两个人情,来日若有需要,无妄宗定不遗余力。”
凌清故听完,撂下一句:“不必。”就离开了。
当年是他错信无嗔,把他们的行踪告诉了无嗔,没想到无嗔竟与反灵派勾结,意图抓他逼问出《一剑归无》的心法,慕也是在那时候为保护他和默尘进谷,被反灵派所...杀。
凌清故笑起来,表情逐渐疯狂。
杀?呵,就当慕死了吧,让他们永远活在愧疚中,永世不得忘!
——凌清故房外院子
叶阑灰头土脸的进院,在看到惨兮兮的楚时月时,原本半阖着的眼眸陡然睁开。
“时月,你在这干什么呢?”
“师兄。”楚时月欲哭无泪的一边说一边写:“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呀。”
叶阑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是又被罚了。虽说凌清故脾气不好,但他不是什么凌虐狂,不会看人受罚自个就开心,楚时月天天受罚,多半是自己作的。
叶阑看着楚时月别扭的拿着书和纸笔,书好像还是《剑谱》,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楚时月的马步也太敷衍了吧。
“你这姿势要是让师尊看到,又是一顿狠罚。”
“不是的,师尊就是这么要求的。”楚时月哀嚎起来。
凌清故把楚时月赶到院子里,指着空地说道:“双腿打开,微微下蹲,不用太深。”
楚时月依言蹲好,凌清故满意的看着楚时月的姿势:“就这样,《剑谱》抄五百遍,抄不完不准起来。”
叶阑听到五百遍同情了楚时月三秒,问楚时月现在抄到多少遍了。
“四百一。”楚时月含着泪继续抄着。
正巧凌清故走进来,听到楚时月的话,火冒三丈,没抄完还在这闲聊,真是胆子大了啊。
“没抄完就继续,闹什么!”
叶阑哆嗦一下,冲凌清故行完礼,一溜烟跑没了。
“师尊。”楚时月委委屈屈的叫着凌清故,后者充耳不闻,回到屋内。
如今时节已进夏日,天气炎热干闷,楚时月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长呼了一口气。
“师尊,我抄完了。”楚时月高声喊着屋里的人。
“进来。”
凌清故随手翻了翻楚时月抄的,字迹还算工整,挑不出什么毛病。
“师尊,我...”
猝然一阵响彻云霄的钟声覆盖了楚时月的话。
无妄宗的警钟!
凌清故霍地站起来,快步往外走,楚时月紧随其后。
凌清故望着宗门口的方向,蹙起眉:“和叶阑汇合,保护好你们自己。”
说完便召出远游,御剑离去。
楚时月看着凌清故的身影消失后,转头跑向叶阑房间。
万成一剑捅穿一个无妄宗的小弟子,挑衅般朝剩余的弟子招招手。
“怎么,无妄宗的和尚,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你休要胡说。”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子反驳道。
万成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你了。”
抬起一抓,那弟子不受控制的朝万成飞过去,不过一息,脖颈便被万成抓在了手里。
就在那弟子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柄剑擦着万成的手臂飞过,万成陡然放手,才免遭手臂和自己分家。
万成看着插在地上,灵力振动让地面裂开几条缝隙的远游,轻蔑一笑。
“凌清故,好久不见了,上次去玄道宗拜访未能见到你,没想到你竟来了无妄宗。”
凌清故不想和万成废话,召回远游,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数百道剑气瞬间凝成,袭向万成。
万成不敢大意,持剑格挡。
剑气无孔不入,万成渐渐在这般似乎没有停止的剑气中落了下风,小腿,腹部都被剑气伤到。
“呵...掉了境界都可以伤到我,你果然不简单。”
“不过。”万成话锋一转:“除你之外,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伤到我,只要把你牵制住,我何愁攻不下无妄宗。”
凌清故一甩远游剑尖上的血珠,冰冷的吐出五个字:“那就杀了你。”
凌清故飞身上前,与万成缠斗起来,万成本就打不过凌清故,又受了伤,更是难以招架。
“师尊。”
“凌峰主。”
身后响起三道声音,凌清故没有回头看,只凭声音他便知道来者是谁,冷静吩咐道:“无念召集门中弟子,守好宗门内部。楚时月,叶阑分别带几名弟子,守好无妄宗另外两个山门。谁都不许退,死也不行。”
“是。”三人齐声道。
“还有心情管别人呢。”万成一道邪气打出,凌清故猛地后撤一步。
“今天都得死。”万成彻底癫狂起来。
“是吗?”
交手这几个回合,凌清故已经摸清了万成的实力,眼中露出一抹嘲讽,扬手将远游抛掷上空,自己也飞身上去。
凌清故手指划过远游,顿时天地色变,乌云把太阳遮住,酷热的夏日,变得凉爽起来。
空中飘下几朵雪花,雪花落到万成的伤口时,万成惨叫一声,伤口溃烂。
寒夜凝望,霜杀飞雪。
霜杀!
凌清故一剑挥出,霜雪的冰冷夹杂着浓重的杀气与血腥味,转瞬便飞至万成所在方向。
万成反应迅速,往旁翻滚几下,没想到剑气立刻转了方向,跟着他。
万成神色大变,惊恐道:“这是锁定...啊!”
待到光芒散去后,一个浑身包裹着魔气的人把手撤回来,地上留下几滴血。
凌清故盯着眼前的人,握住远游的手陡然收紧,指节泛白。
“凌峰主,初次见面,我叫...忌屠。”
忌屠两指夹住向自己袭过来的远游,温声说道:“火气不要这么大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凌清故一转手腕,远游横过来,在忌屠手指上留下两道极深的伤口。
忌屠看着伤口,笑道:“修真传闻,凌峰主性烈如火,脾气极差,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凌清故抓住忌屠的手腕,远游如毒蛇般窜出,在忌屠脖子上留下一道痕迹。
“可是你杀的往之?”凌清故持剑架着。
忌屠原本自信的脸上露出疑问:“往之,哪位啊?”
凌清故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献祭阵破时,最后那一剑可是你射的?”
“哦,你说这个我就知道了,是我射的,如何?”忌屠唇角一勾,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凌清故手上用力,忌屠脖子上的伤口又深了一些。
“撕...”忌屠歪歪头:“凌峰主,杀了就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你说什么!”
凌清故怒火中烧,在忌屠的眼里,人命就像路边的烂泥一样,谁都可以踩上一脚,但凌清故不是。
主人生气,远游也跟着嗡嗡作响,凌清故一剑刺出,直插入忌屠的心口。
旁人若是承受此等重伤,此时早已殒命,可忌屠却像没事人一样,不过五息,伤口便已止住血,开始缓慢愈合。
“凌峰主,我们玄道宗见。”
凌清故眼眸骤缩,说话间,忌屠身后出现一个巨大黑洞,凌清故在黑洞还未成型时,灵力打出,黑洞却只是虚了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传送术!”陆钰震惊的声音从灵玉中传出。
凌清故面色阴沉,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嗯。我损毁了那传送的终点,不过不管传送到哪,我们现在都找不到踪迹了。”
传送术乃千年前,一位离经叛道的大能所创,能不限场地,不限时间的随意穿梭,更甚至去到另一位面。
看来这个忌屠,藏着不少秘密。
第六十六章 屏风
房门被敲响三下。
“进。”凌清故轻声说道,一抹腰间灵玉,灵玉闪烁一下,光芒熄灭。
楚时月和叶阑推门进入,向凌清故行过一礼后,叶阑开口:“师尊,都清理干净了。”
“我知道了。”凌清故看着叶阑和楚时月身上的血污,皱了皱眉:“回去休整吧。”
“等等。”直到二人走到房外,凌清故突然想起什么:“楚时月留下。”
楚时月有些摸不着头脑,遂又回到屋内。
“去打水,在这洗。”凌清故抬起下巴,点了点浴桶,淡淡说道。
楚时月一下僵在原地。
师尊是怎么知道我要用净身诀的!楚时月在心里狂叫。
凌清故嘴角一勾,抬眸盯着楚时月:“在这杵着干什么,需要我给你打水吗?”
楚时月后背一阵凉风拂过,直摇头。
等楚时月打完水回来,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凌清故房间的屏风不知道去哪了!
楚时月尴尬的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凌清故静静的看着楚时月踌躇在原地,没有一点要帮的意思。
他自是知道屏风在哪,就在楚时月旁边,只是他用术法隐起来了,以楚时月如今修为,是看不破的。
“师尊。”楚时月哀哀的叫着。
“怎么?”
“屏风...”楚时月小声提醒凌清故。
凌清故敷衍的环顾了一圈房间,装作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屏风去哪了,你就这么洗吧。”
这么洗!那自己岂不是全身都会被凌清故看到,楚时月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慢慢爬上红晕。
“再不洗,水就凉了。”凌清故慢悠悠补上最后一句。
楚时月眼一闭,心一横,迅速脱下衣服,泡进了浴桶。
凌清故在楚时月脱下衣服后,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楚时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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