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洛芝从废墟里挖了个人出来,想着默尘说过洛芝最近喜欢上一个小剑修。
不过既是一剑宗弟子,还是万成的亲传弟子,默尘就断不会同意,难啊。
“他的伤势如何?”凌清故询问。
萧云景负责带人收拾玄道宗,自是知道周晏的情况。
灵骨全部碎裂,全凭身为道修强硬的身体素质才勉强撑住一口气没有死。
“师尊,周晏或许不是敌人。”楚时月追了一步,与凌清故并肩走着。
凌清故抬了抬手,示意楚时月继续。
“之前我在应对万成时,用上了霜杀...呃...可霜杀我还没完全掌握,单纯一击是杀不掉万成的,是周晏与我配合,才得以杀了万成。”
楚时月在说到霜杀时,凌清故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楚时月眼泪汪汪的看着凌清故,后者回了他一个等着的眼神。
“他现在在哪?”凌清故走到自己房外,停住步子。
“在...洛小姐那里。”萧云景有点尴尬。
凌清故一听便明白,表示自己明天会去看看,就关闭了传音通道。
“凌清故,正事还没说完呢!”陆钰指着传音灵力消散的地方吼道。
萧云景扶着桌子站起来,把陆钰摁回椅子上,像安抚一只呲牙的大猫般柔和的说道:“好了,我明白你为什么罚我,凌师叔的责罚也不重,你就别计较了。”
萧云景走到门口,回头冲陆钰一笑:“不过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一定会挡。”
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去,只留下陆钰一个人在屋里破口大骂。
“师尊。”楚时月拽住凌清故的衣袖,不让凌清故进屋,哀求道:“您就让我进去吧。”
凌清故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你既那么喜欢霜杀,那就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再进来。”
“师尊,我身上还有伤呢。”楚时月试图用伤口来唤起凌清故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同情心。
他有预感,今晚要是进不去,那他以后都别想进去了。
当初为了进凌清故的屋里一起睡觉,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才开口的。
“你也知道贸然动用会留下不可逆的伤!”凌清故也是气急,顺手从墙边拿起修门的木料,没有留力,狠狠打在楚时月胳膊上。
剩下的木料都是没有经过打磨的,凌清故因为受伤,已经把护身灵力撤掉,集中全身灵力都在愈合体内的创伤。
木料上的尖刺刺破了凌清故的手掌,往外冒着血珠,也因为用力过猛在掌心留下了四条血印子。
“师尊,你用这个,别用那个。”楚时月看到凌清故手上的伤,一下慌了,急忙从自己的纳戒里取出之前在魔宗时洛芝给凌清故找的柳条。
凌清故把木料扔到楚时月身上,气呼呼的想转头进屋,可无奈自己的袖子还在楚时月手里。
楚时月手劲被凌清故锻炼的极大,凌清故倒是能挣开,只是这袖子可就不保了。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凌清故背对着楚时月,无声的叹气。
楚时月被木料砸到肚子,也不敢揉,强忍着疼偷看凌清故。
“师尊...”
“别叫我。”
楚时月失笑,抓着凌清故的衣袖,把人转了过来,凌清故怒瞪着楚时月,用警告的目光示意楚时月立刻放开,否则他就要采取措施了。
可凌清故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楚时月已经不再是曾经看到他发火,就会害怕到晚上睡不着觉的孩子了。
如今的楚时月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对凌清故的感情,何况经历过生死一线,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等。
世事无常,若不及时坦诚相待,一定会遗憾余生的。
凌清故的怒火放在楚时月眼里就像是乖顺的小白兔被自己闹的炸毛,需要好好摸一摸才能消停。
楚时月一只手握住凌清故的手腕,防止凌清故突然进屋,另一只手迅速摸上凌清故的脑袋。
凌清故的神色顿时从怒火中烧变成了震惊懵圈。
楚时月一边摸着凌清故的头,一边撒娇的说道:“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身上这么多伤,您真的忍心让我在外面吹着冷风练一晚上剑吗?”
凌清故呆呆的看着楚时月的眼睛,有些迟钝的说道:“好像确实不妥。”
“对吧。”楚时月朝凌清故灿烂一笑,弯下腰离凌清故又近了一些:“那师尊我们进去吧。”
“好。”凌清故点点头,领着楚时月进了屋。
楚时月把凌清故放到床上,自己去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按之前他亲了一口凌清故,凌清故反应的时间来算,现在他的师尊应该快反应过来了,楚时月暗暗盘算着。
“师尊,喝水。”楚时月半跪在凌清故面前,双手举着茶杯,一副乖乖徒弟的样子。
“嗯。”凌清故接过杯子,低头喝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师尊。”楚时月殷勤的给凌清故捶着腿:“今晚我能不能在床上睡?”
凌清故按捺住嘴角的翘起,放下茶杯,残忍的说道:“不能。”
楚时月捶腿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满是震惊。
不应该啊!
凌清故笑意盈盈的用手指勾起楚时月的下巴,右腿却直接一扫楚时月半立着的腿。
楚时月的膝盖砰的一下撞到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凌清故看到楚时月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心情极好。
“上过一次的当,你觉得我还会再上一次吗?”
楚时月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笨,他的师尊可是绝顶聪明的人,他竟然还想用同一个套路套两次凌清故。
但他不认错,他就是喜欢凌清故,喜欢和凌清故一起睡觉。
“师尊数错并罚吧,反正我也不会改。”
“哈哈...”凌清故被逗笑:“那你倒是说说你犯了哪些错。”
“对师尊不敬,对师尊逾矩,对师尊没有分寸。”楚时月没有犹豫,反正一顿罚他是逃不了了。
凌清故听着楚时月说的话,火蹭蹭蹭的往上蹿。
“你说的这三个不是一个意思吗!”凌清故找不到称手的东西,气的脸都微微发红,楚时月把柳条举到凌清故面前,俨然一副你打我,我也不服的样子。
凌清故劈手夺过柳条,对着楚时月的屁股甩过去,楚时月感受到那里的疼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清故。
第七十一章 安慰
凌清故对楚时月的反应非常满意,冷笑一声,又高高举起柳条。
楚时月太阳穴突突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制止凌清故继续打他屁股。
“师尊师尊,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您别打那里,别打...”楚时月扁扁嘴,看起来可怜极了。
“行啊,你说说看。”凌清故放下柳条,抱臂准备听听楚时月的“狡辩”。
师尊还是这么好骗啊。
楚时月瞅准时机,夺过床上的柳条扔到地上,凌清故本欲去抢,没想到楚时月来真的,凌清故一时没坐稳,直接扑到楚时月身上。
楚时月也随着凌清故跌过来的力道,倒在地上,心甘情愿给凌清故当肉垫。
“师尊,您现在是否算是不爱幼了呢?”楚时月笑嘻嘻的说道。
凌清故眼睛微微睁大,经过这件事,他对楚时月现在的胆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楚时月!”
“我在。”楚时月收起笑容,正色道:“师尊,插科打诨闹腾这一晚,时月不是有意气您的,只是有话想同师尊说。”
凌清故按着楚时月的胳膊坐起来,无视掉底下的人龇牙咧嘴的表情,他大概知道楚时月要同他说什么,他不想听。
楚时月来不及揉胳膊,拉住凌清故,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师尊,生死对于我们这些修士来说就如过眼云烟般微不足道,我们修炼哪一天不是与天争,我知道慕...叔对您来说很重要,但慕叔的死不是您没有制住忌屠,也不是因为您没有留下忌屠,导致慕叔的尸首下落不明的。”
楚时月缓了缓,深吸一口气说道:“您已经尽力了,对于慕叔来说,或许死远比活着更让他快乐。师尊,慕叔的牺牲是为了不再有人因为这场战乱而受伤,他更是希望您今后的日子能幸福快乐。所以啊师尊,我们不要辜负了慕叔的一番好意啊。”
凌清故刚开始还在挣扎,但听着楚时月的话,渐渐停住动作。
楚时月说的话,他都明白,可他不甘心,慕那么好的人,凭什么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知道这是慕自己的选择,但他就是难受,就是想不通。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凌清故扭过头狠狠一擦。
楚时月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没事了。
手一下一下慢慢抚摸着凌清故发抖的身体,试探性的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的腰,楚时月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大胆起来,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刻的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凌清故回过头来,眼角泛红。
“从明天开始,好好读书。”凌清故带着浅浅的鼻音说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楚时月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搂着凌清故的腰亲昵的蹭了蹭。
“好,都听师尊的。”楚时月笑着说:“那我今晚可以在床上睡了吗?”
凌清故从地上起来,拍了拍灰尘,看向窗户:“我记得你喜欢睡窗?”
楚时月霍地起身,一秒解下外衣,滚到床上,开始装死。凌清故无奈的摇摇头,也解下外衣,躺到床上。
翌日清晨。
凌清故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黑,对面的楚时月笑着看自家师尊努力的绑护腕,嗯,就是绑护腕。
“师尊。”楚时月看着凌清故手上乱七八糟的线,托着腮问道:“您什么时候能绑好啊?马上就要误了早剑时辰了。”
早剑和晚剑是凌清故从小就给楚时月定下的规矩。
是在卯时和戌时练剑,必须练满两个时辰。在此期间,不能停下,必须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剑意当中,不受外界任何事物所干扰。
因为反灵派和一剑宗对修真界开战的缘故,早剑和晚剑已经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楚时月现在提起,不过是想给凌清故些压力,看凌清故慌张罢了。
果然凌清故手下越来越乱,逐渐整条绳都缠到他的手指上。
凌清故烦操的挣了挣,挣不开,干脆瞪着楚时月不说话。
他除了几百年前在一剑宗的时候穿过戴护腕的劲装,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如今手生,再加上楚时月在旁边一直催,他根本绑不好。
楚时月立刻压下翘起的嘴角,迅速把凌清故手上的线整理好。
凌清故一扬手,直接把楚时月的胳膊甩飞后,气鼓鼓的背过身。
早晨起来,楚时月发现自己的护腕绳开了,而绳的另一头是在凌清故的手里,于是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凌清故急着给楚时月系护腕,自己衣服都没有穿好,现下想把衣服穿好,但他沉住气没有动。
一双手轻轻抚上凌清故的腰,凌清故无意识地一颤。
那双手把凌清故的身体转过来,熟练的把腰带系好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外衣,给凌清故穿好。
楚时月给凌清故穿好衣服,熟练的给自己系好护腕,从床边拿过凌清故鞋子,半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握上细瘦的脚踝。
凌清故晃了晃脚,楚时月的贴心让他心情好了些,抬起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木梳。楚时月会意,取过木梳,给凌清故梳起头发。
“师尊今日想梳一个什么样的?”楚时月看着镜子的凌清故问道。
“随你。”凌清故向来对头发没什么要求。
楚时月握着凌清故如墨般的头发,柔顺有光泽,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说道:“那师尊既然说随我,那便真的随我了。”
“嗯。”凌清故轻阖着眼养神。
过了一会,楚时月轻声开口:“师尊,好了。”
凌清故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错愕。
发饰很简单,只有一条白色带着金色花纹的发带,头发半隆起,留了些碎发在旁边。
凌清故的脸部线条本就柔和,扎这种头发最适合不过。
“喜欢吗,师尊?”楚时月在凌清故耳边低声询问。
“倒是从未如此过。”凌清故歪歪头,看着后面的发带问道:“你这发带从何而来?”
楚时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柔软的嘴唇在凌清故耳垂上蹭了一下,随后极具蛊惑性的嗓音响起:“这是送给师尊的礼物。”
凌清故呼吸一滞,与镜中的楚时月对上视线,心脏狂跳。
“师尊今日有什么事情吗?”楚时月观察着凌清故脸上细微的表情,适时停下,让凌清故有缓冲的时间。
他得慢慢来,不能上来就把凌清故吓得连师徒之间仅有的感情都没了。
凌清故平复下心情,站起身准备往门外走:“昨天说的,去看周晏。”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说道:“你今日好好在屋里读书,回来我检查。”
“师尊!”楚时月欲哭无泪,只能巴巴的倚着房门望着凌清故离去的背影。
——默尘房间
“宗主,小姐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身上本就带伤,再这样下去,小姐会出事的。”复摇半跪在默尘面前替洛芝求情。
默尘疲惫的揉着眉心,不理睬复摇。
“宗主...”
“闭嘴!”默尘一拍桌子,顿时桌子四分五裂,扬起木屑。
“洛芝拎不清,你也不明白是吧?那小子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计较这些,单单灵骨尽碎,你让我怎么救!”
从默尘回到房间后,洛芝便跪在外面求默尘救救周晏,默尘烦的一夜未睡,本就有火发不出,复摇还偏要在这种时候求情,简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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