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书臣惊讶地后退,他抚着胸口,安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老实说,他才刚毕业,他才二十二岁刚到法定年龄,谢珩还没走出校园,现在说结婚真的好吗?
心跳得好快,这不正常!是不是得病了!
谢珩以为他没听清楚,又开口道:“我说我们结婚,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我是真正地活着。”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黑色的瞳仁如墨,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漪涟层层,让人有沉沦不已的魔力。
他们离得很近,接触不过呼吸之间,李书臣想说结婚这个提议,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太早了,回头我爸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但面前人眼神深沉如幽深潭水,又似迷之森林,若要是不小心扎进去,一点爬不起来,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书臣咬咬牙,心下一狠,要打就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好,我们结婚。”
谢珩笑了,他一直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李书臣站在一片五彩斑斓间,犹如天降的使者,不惧时间的长流不流,跨越满目疮痍的大地。
来到他身边,来救赎他,他卑微的爱得到回应,唯一的光此刻落在他手心,他发誓,一定会视他如无价之宝。
光最高贵,光最耀眼,接着他要跪下臣服于光,却被一双手拉住。
“下跪就不用了,戒指直接戴吧!”
李书臣眨巴眨巴眼睛,他是一个粗心且有点直男意识的男人,仪式感在他眼神还不如刚才的小火锅香。
并且,他一点也不喜欢看谢珩低人一等,就是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行!
谢珩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泪光,他想他的宝玉真好啊,从来都是只要自己好。
“我爱你。”
谢珩直起了微弯的腰,以不可拒绝的姿态搂住李书臣,热烈的吻接踵而至。
李书臣也想回他,我爱你可是很稳的太急也太凶,他只能在两片嘴唇间那一点点的空隙寻求呼吸的氧气。
谢珩的吻一直都没有放过他,追着人亲,直到摩天轮落地,李书臣又羞又恼,拉着谢珩逃离看笑的人群。
游乐场的黑夜既不宁静也不神秘,但里面透出的五彩斑斓光让人莫名冲动,被这样的夜色笼罩,世人的心都会被填满。
奔跑中的李书臣想,自己也还是有些理智的。
要说求晚婚,回到家什么事是最重要的那莫过于滚床单了。
两具年轻热烈的身体,挤在一起磨磨蹭蹭地洗澡。
这个夜晚结束在一种温暖纯净淡雅的液体时。
第145章 保佑谢珩吧
八月十五,谢珩母亲过世的日子,天空下起了细雨,毛毛细雨从天而降,整片墓地蒙上了一层轻纱。
雨水斜落在车窗上,汇聚成一颗颗水滴,顺着车窗流下来。
谢珩先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撑开黑伞,两人站在这巨大的伞面下,与这细雨隔绝,自成一方小天地,人影倒映在地面的积水上,雨滴落下,激起涟漪。
来到谢婉的墓前,缄默不语,阴沉的天气越发沉闷,李书臣望向雨幕中谢珩的脸,表情凝重,嘴角下沉,沉默着将带来的祭品摆好。
他牵动嘴角故作玩笑道:“阿姨,我李书臣又来了,我和谢珩准备结婚啦,你放心把你儿子交给我,我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受一点伤害……”
谢珩接过话题:“还有言听计从,往东不往西。”
见谢珩终于开口说话,李书臣心下放松不少,他很害怕谢珩沉迷于往事的痛苦回忆中,踌躇不前。
李书臣牵起谢珩的手,十指相扣。“谢珩,有我在没事的。”
“嗯。”
谢珩温柔点头,目光又将木瓜放在墓碑上,照片的黑白画面,彰显着女人已经去世的事实。
而用在石碑上刻成的字,也记载着她死去的具体年月日。
二0一四年。
死亡已经将她带走十五年了。
时间冲淡了很多东西,如今自己不记得失去母亲的心痛了,只记得那天的画面。
火盆里燃气熊熊的大火自己被捆倒在地上,以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往日母亲的一张张画纸变成了最能燃烧的易燃物。
“妈妈……妈妈……”
画面重现,他看到幼年的自己用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叫着谢婉,用那种可怜的卑微的模样,成为唤醒了一个母亲的天性。
疯狂的女人最后还是拎来了一大桶冷水倒下。
这件事还是被发现了,女人又挨了打。
小谢珩去偷看时,她已经遍体鳞伤,口里,鼻子里都是血。
母亲,您知道吗?伤害您的那些人快。
是您在地下有灵吗?我也是害您的凶手,您要报复回来吗?
您恨我吗?
恨我绊住您的脚吗?
恨我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不曾想去为您报仇吗?
明明要逃走却带着拖油瓶,明明可以死得很轻松却要受尽折磨。
可是……妈……可不可以求求你,这辈子就饶了我……
谢珩挺拔的身子骤然双膝跪下,在地上磕下了头。
我下辈子还你……这一世就让我得偿所愿吧……
“谢珩,没事了。”
李书臣看出他的脆弱,与他拉着的手交握得更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他知道谢婉离世是谢珩人生彻底陷入悲剧的开始,这是谢珩人生中的诅咒,谢珩深陷其中,无法逃离。
他看向墓碑祈求着,阿姨,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谢珩吧。
上了香,烧了纸,两人又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见雨有下大的趋势,这才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出几步,李书臣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书中后期出场的一个关键人物。
赵黔。
谢婉的青梅竹马的表哥,长辈指定的丈夫。
赵黔穿着黑色西装,怀里抱着一捧白色洋桔梗,男人见到谢珩并不意外,只是不怎么亲切地浅笑道:“谢珩是吗?”
“你是?”
谢珩并没有惊讶,只认为这人是谢家派来的又一个说客。
“我叫赵黔,你母亲的表哥,她就是拒绝和我结婚才逃的。”
赵黔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李书臣见他越过谢珩将那捧花放在谢婉墓前。
按照书中后期剧情,谢珩复仇归来之所以能迅速掌控谢氏离不开赵黔在幕后的出谋划策。
但李书臣也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
“谢珩,我们走吧。”
李书臣拉了拉谢珩的衣角,小声道。
“不和我聊聊吗?”
赵黔在墓前鞠躬后对着谢珩道。
“没什么好聊的。”
李书臣大惊,立刻挡在谢珩身前拒绝,严词拒绝。
而赵黔仿佛没看见李书臣一般,只将注意力全放在谢珩身上。
“好,在哪聊?”
谢珩平淡如常地问。
最后,他们选择了一家餐厅,谢珩故意将李书臣支开,和赵黔单独谈。
李书臣只能看到服务员上来两杯咖啡,两人端起咖啡,喝了几口,然后就是说了些什么,他离地有点远,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他倒不是担心赵黔伤害谢珩,毕竟按照书中剧情,赵黔可是谢珩身边的左膀右臂,当谢恒要当董事长时,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而赵黔却将他们一一都压了下来。
如此可见真心。
并且谢珩是谢婉的唯一的孩子,就凭这一点,赵黔都不会做出伤害谢珩的事。
他只是担心,赵黔的出现,会不会让谢珩燃气复仇的火焰,放弃最初的梦想,走上自我毁灭之路。
重生归来,复仇打脸的故事听起来很爽,但放在现实中,其中要面对的困难多少是无法估量的。
他不希望谢珩带着仇恨过完一生。
放下咖啡的赵黔,又往里加了四五块方糖,他解释道:“小婉最讨厌咖啡,觉得苦的很,年轻的时候我工作很拼命,咖啡已经是习惯了每次见面的时候,她却总和我点一样的,然后使劲放糖,稀释掉苦味。”
赵黔用金属勺浅浅地搅动着黑色的咖啡,带有甜味的方糖落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见踪影。
“我以前总笑她,后来自己尝试以后觉得味道也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赵黔从回忆里走出,看着谢珩与谢婉相似的脸。
谢珩已经二十二了。
当年一别,他与谢婉已经快要三十年没见了。
这一刻,是真正的物是人非,天人永隔。
“不用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与赵黔微红的眼眶相比,谢珩神态显得冷淡很多。
“握,我是想说,我是站在你们母子这边的,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赵黔收起眼中的泪,语气坚定地目视前方。
“噗……哈哈哈哈……报仇哈哈哈……”
谢珩听完他的话笑了,眼中泛起一阵寒意,他一手趁着额头,一边哂笑。
但笑容又很快不见了,谢珩的脸色飞快地阴沉下来,出言极其残忍,“其实,我母亲没有这么重要不是吗?没了她,你照样活着,谢氏照样在,地球也照样转。”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感慨什么,没能娶她吗?你真的爱她吗?敢不敢现在就去对着她的墓发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谢珩斜睨着他,已然全是讥嘲。
“我说的不对吗?看似你真的很爱她,但她被逼婚的时候你不是默认了吗?她被拐卖后你也不是没来救她吗?她被杀了,你不是也没帮她报仇吗?”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谢珩那双和谢婉极其相似的眼睛,异常冷漠的盯着他,不等片刻厌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不知道,怎么会在谢家联系我后就第一时间出现呢!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笑出声吧!女人不和我在一起你过的有多惨!让你不知足!”
谢珩模仿起来,轻而易举的摇撕开了赵黔的伪装,“你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被拒绝,不甘心得不到她。”
“别演了,你根本不爱她,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她的人。”
连我都不想为她报仇,你怎么可能是真心地对她呢?
谢珩冷笑,冷笑自己,又冷笑他人。
见装无可装,赵黔气愤地直言道:“你、你不信回谢家吗?我可以帮你,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产。”
“我回去夺得了一切有什么用?你会看着我拿走一切吗?你会罢休吗?你不过是觉得我比谢玥好拿捏罢了。”
谢珩眼神变得遥远,这张圆桌上,李书臣仰着脑袋使劲全身力气往这看,这副模样逗笑了谢珩。
于是,他不愿再和眼前的人浪费时间,“你走吧,空花心思在我这里演戏,还不如去巴结几个股东。”
谢珩起身朝李书臣招手,李书臣立马起身跑了过来,地上滑,还沾了一些雨水,他脚下不稳,在最后几步直直地撞向谢珩怀中。
好在有谢珩接着,他不至于摔倒,仰头问谢珩道:“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起了我母亲。”
谢珩捏了捏他的耳朵,“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书臣虽然心存疑惑,但见谢珩脸色不是很好,便闭口不多问,拿了雨伞回家。
刚上车准备出发,谢珩便接到一个电话,精神病院打来的,说是王剑海死了,是自杀。
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终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车载电话的声音很大,李书臣刚刚反应过来,谢珩已经出声长叹。
他的话没有说完,谢珩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连撑在双手上,只听他沙哑着声音轻说了句终于。
李书臣手足无措,最后和谢珩换了位置,缓慢平稳地开着车回家。
这晚被窝里,李书臣抱着谢珩,衣衫打湿了一大片。
第146章 我都能找到你
最近李书臣发现谢珩在学术上的研究越来越拼命了。
常常不回家,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通常不会超过一个三天,这次依旧是连续半个月了,甚至有多半的时候电话都打不通,发出去的消息得到的都是实验室忙的简单回复。
见不到人,李书臣既担心又操心。
而见到了人是在一个下午,谢珩毫无预兆地回来了,一回家直奔书房。
李书臣眼尖的注意到,有洁癖的谢珩身上居然穿着皱巴巴,身前脏污一片的白大褂,下巴上的胡子也没刮,眼底一片乌青,隔着镜片都能看到眼眶里的血丝。
谢珩这副样子,李书臣已经脑补出儿童动画短片里幕后反派是科学怪人。
就在谢珩匆匆回家并且还准备匆匆去的时候,李书臣飞奔向门,用身体挡住把手。
“谢珩,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担心你……”
谢珩突然抱住李书臣,“臣臣,我终于要解开那个谜题了!我就要成功了!我会是第一人!我是第一个!”
谢珩激动地扑向李书臣,眼底闪着精光,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李书臣若有所思,想起二个月前,谢珩说,一位世界级物理学泰斗,顶尖的学者在全世界范围内公开收徒,层层选拔唯一的徒弟,选拔题目就是本人出的公布的一道题,并且为期是三个月。
这相当于一场大型赛事联考。
题目也挺难的,好像是什么平行宇宙的考题。
“真的!太好了!”
李书臣记得,那位教师早年从事于国外,年近中年回归,所提出的理论对社会的发展有着巨大贡献。
现在年过古稀的老人招募唯一的传承人,不用想都知道多少学子崇拜他,多少学子会为了这个位置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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