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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近代现代)——许湖

时间:2024-02-03 09:29:20  作者:许湖
  肖一洋知道徐槐是有点脸盲的,正想着要不要告诉杞无忧一下。
  却听杞无忧又说:“我知道他不记得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他对现在的我印象深刻一点。”
  “你早说啊!”少年坦诚而果决的模样令肖一洋十分动容,一股热血上头,他当即道:“其实徐槐也挺想把你要过去练大跳台的。你想跟他,他想要你,那你俩这属于双向奔赴!放心,转项这事儿我必须想办法给你搞定,我要还拦着那我成什么了!”
  杞无忧做好了拉伸,直起身望着肖一洋,眼睛里有细碎的灯光。
  “真的吗?”
  “真的,话就给你撂这儿了。”
  “不会反悔吧?”
  “怎么可能!”
  肖一洋当场就拿起手机在教练群里发通知说明天晚上开个会。
  杞无忧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擦掉脸上和颈间的汗,“肖教练。”
  “其实,”他轻笑了声,那双总是冷森森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前面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最后那句……徐槐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对我的影响没那么大,更多的是我本来就想这么做,是为我自己。”
  嗯嗯嗯?什么玩意儿?肖一洋原地凌乱。
  “肖教练,谢谢你同意我转项!”
  等肖一洋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杞无忧这兔崽子已经跑了。
  操,被他带沟里了。
  不过他说的“最后那句”,到底是他妈的哪句啊?
  回去的时候,肖一洋想了一路。
  “努力让徐槐对他印象深刻一点”,是挺努力的,真。
  “我知道他不记得我了”,确实不记得了,真。
  “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不会站在这里”……是这句吧?
  毕竟他还说了“徐槐对我的影响没这么大”。
  搞笑呢,这还叫影响不大?这俩人该不会早就串通好了合起伙来坑我吧?
  肖一洋气得踹了脚路障,恨不得现在就给徐槐打电话骂人。
  作者有话说:
  弟弟:计划通?
  肖一洋:淦!热血上头又秒下头了
 
 
第17章 滑雪摔坏脑子了
  元旦节前的这个周日调休,机关单位和学校都没有放假,杞无忧趁此机会跟队里请了半天假,前去冬运中心开国家队在队运动员的证明材料,想在寒假开始前把转学手续办好。
  同批跨界跨项的的队员里,有些武校生通过特招进入了省会大学的体育体院。不同于他们,杞无忧不是武校生,他来之前就已经被高中录取,虽然没去上过学,但学籍仍留在那里。
  雪季结束后还有夏训,肯定是没办法回去上学的,肖一洋知道他成绩不错,就建议他过完年在北京的学校借读,这样可以同时兼顾学业和训练。
  原本应该是肖一洋带他过来的,但他临时有安排,抽不出空来,提前和冬运中心那边打好招呼,杞无忧就自己过来了。
  离五号线换乘站还有两站时,他忽然收到杞青发来的消息,询问他的证明开好了没。
  杞无忧回复:正在去体育总局的路上,快到惠新西街南口了。
  杞青便让他在换乘站下车,说五号线人太多,他离得不远,可以直接开车带他过去。
  杞青,就是爷爷杞鸿云口中的那个不孝子。
  杞无忧和他其实只见过两三次面,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转学这件事他只和爷爷还有杞愿说过,洛阳学校那边的手续他们跑前跑后地办完了,至于北京这边,则是由杞青联系的。
  爷爷决意和杞青老死不相往来,所以这件事只可能是杞愿告诉他的。
  杞无忧以为他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会有多重视,毕竟在爷爷口中,他一直挺不着调的,从来不干正事。没想到他亲自跑了好几趟,合适的学校挨个去看了一遍,最后才定下这所。
  在国奥村附近,不远处有家旱雪滑雪场,方便以后夏训。
  肖一洋本想介绍他去自己的母校,一所体育附中,杞无忧却说,他的亲戚已经帮他联系好了。
  肖一洋问:“是你什么亲戚啊?那学校怎么样,靠不靠谱?”
  杞无忧沉默两秒,说:“是我爸,应该靠谱吧。”
  “你爸?”
  肖一洋看过杞无忧的档案,知道一些他的家庭情况。
  父母离异,母亲外出打工,许多年不曾回来,想必早已有了新生活,而杞无忧和收养他的爷爷在一起生活。就了解这么多,所以他不太清楚杞无忧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爸是个什么情况。可能是继父?
  杞无忧便解释了一下两人的关系。
  “噢,这么回事儿,”肖一洋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那你爸在北京是做啥工作的?”
  杞无忧又一次沉默了,这个他还真不清楚。
  直到看见杞青开的那辆车,杞无忧才知道,大概是很赚钱的工作。
  不论工作日还是节假日,南三环都是一如既往地堵。
  眼看着都快到地方了,车道上黑色的库里南却只能龟速往前挪动。
  车厢里开着暖气,杞青摸了摸火机,想抽烟但是忍住了。
  空气沉寂,且略有些尴尬。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话说。
  虽然杞无忧告诉肖一洋,杞青是他爸,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杞青只在刚上车时象征性地问了杞无忧两句,训练累不累,生活环境怎么样之类的,便没再多问了。他不是那种没有话题硬要制造话题尬聊的人。
  杞无忧更不是。
  他虽然并不觉得尴尬,但杞青似乎有一点。
  他发现杞青不动声色地往他这儿偷瞄好几回了,好像想要和他说话。
  “听会儿歌?”杞青打开了车载音乐。
  杞无忧无所谓地点点头。
  连续听了两首都是英文歌。
  “无忧,”杞青手指点了下显示屏切歌,“你喜欢听什么歌?”
  杞无忧其实不喜欢听歌,他天生五音不全,也缺乏鉴赏音乐的能力和兴趣,但直接说实话也许会更让杞青尴尬,就随便说了一个:“周杰伦吧。”
  于是音响里响起了《七里香》的前奏。
  还好不是《以父之名》。
  十分钟之后,车终于慢慢悠悠地到达了目的地。
  杞青找了个停车位停车。
  “你自己可以吗?用不用我陪你?”
  他知道杞无忧不爱说话,可能不擅长与人交流。
  “不用,”杞无忧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杞无忧在办公楼大厅外登记完来访人员信息便走了进去,自动感应门旁边是一块醒目的导航牌。他抬头盯着牌子看了一会儿,寻找冬季运动管理中心在几楼。
  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由于感冒又有加重的趋势,所以出门的时候还戴了个口罩。
  杞无忧正认真看导航牌呢,有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他旁边,他也没有在意。
  那人也停在这里看导航牌。
  “泥嚎。”
  ?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杞无忧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青问,冬季运动管理中心,怎莫揍?”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但口音实在太诡异。
  杞无忧缓缓转过头,把帽沿微微往上抬了下。
  目光自男人下颌虚晃而过,向上移动,直到看到一双蓝色的眼,杞无忧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
  是徐槐没错。
  “泥嚎?”见他呆愣着,徐槐又试探着开口。
  杞无忧:“……”
  这是在干什么?
  杞无忧怀疑这是什么整蛊游戏。徐槐可能在扮演一个中文水平一般的外国友人,或许周围还有隐藏起来的摄像机,他们在拍摄一档节目:当一个中文水平不好的外国人向你问路,你会是什么反应?
  还是说,他最近受伤了?滑雪摔坏脑子了,导致语言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
  杞无忧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拉下了口罩,叫了一声:“徐教练。”
  “啊,”徐槐看到一愣,旋即笑开:“ ……是小杞呀。”
  杞无忧在导航牌上找到了冬运中心所在的楼层,“我刚好也要去冬运中心,一起去吧。”
  说着便向电梯走去。
  “小杞来做什么?”徐槐跟上前问道。
  “开在队证明,”杞无忧顿了几秒,“你呢?”
  “我来拿一下文件。”
  杞无忧猜测应该是与执教相关的文件。
  这会儿徐槐的口音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那种装残疾的健全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下双脚着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堪称医学奇迹。
  杞无忧实在搞不懂,便直接问出了他的疑惑:“徐教练,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话?”
  徐槐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正在学说一些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这又是什么意思?
  杞无忧正想继续问个明白,只听“叮──”地一声,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
  两人所要去的办公室在不同的方向,所以他最后没能问出来。
 
 
第18章 我不清白
  徐槐最近在试着扮演一个汉语水平不太好的外籍教练。为此他已经练习了整整一天的不标准普通话,今天出门正想着实践一下,哪能想到第一个实践对象竟然是杞无忧。
  说起来,这还是肖一洋出的馊主意,让他中文不要讲得太熟练。
  因为有些半路出家的小队员英语口语和听力水平薄弱,现在不好好学英语,以后去国外比赛,啥也听不懂,离了翻译就变聋哑人。每位队员未来要去参加大大小小的不同比赛,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时刻带着翻译。
  所以为了方便他们学习,平时教练在带队员的时候,一些专业词汇和技术要点还是要讲英语。
  肖一洋还说,如果徐槐有时间的话,还可以给队员们上一上口语课。
  徐槐起初觉得有点荒唐,心想,这肖一洋薅羊毛薅上瘾了,合着还得让他兼职英语老师是吧?工资怎么没给另结呢。
  不过后来他觉得,这主意其实也不错,不想跟人交流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来一句:不好意思我中文不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周他去崇礼观摩大跳台集训队训练的时候,便尝试了一下肖一洋所提倡的教学法。
  他是这样指导队员的:“你这个invert做得不够typical,Indy Grab做不了就先从Tindy开始,先不要追求difficulty,flow和chill才是最重要的。”
  旁边的教练表情一言难尽,肖一洋也听得脑瓜子嗡嗡的,赶紧让他别说了:“你这是故意的吧!”
  于是这种教学法就被pass掉了。
  从体育总局办公大楼里出来,徐槐打算去坐地铁。
  他来的时候就是坐地铁来的,地铁上虽然人多,但至少不会像打车那样堵在路上,万一晕车,想吐都没地方吐。
  快走到路边,突然有个男人叫住了他。
  “哈喽,请问你是Ryan吗?”
  “嗯?”徐槐停住脚步,看向对方,一脸茫然,“是我,您是……”
  对于亚洲面孔,徐槐其实是有点脸盲的。
  比如以前在赛场上遇见过的那些日本选手,只看脸的话,他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但如果有过交集,他也不至于全无印象,可以凭借身高体型声音以及说话的风格分辨出来。
  眼前这个男人在体育总局楼前叫住他,徐槐便下意识以为他是冬运中心相关部门的人,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发现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而且这人的气质并不像是从事体育行业的。
  他看上去年龄比徐槐大几岁,却并不显得老成,反而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
  ……莫非是雪迷?
  此时是2018年末,单板滑雪的热度并没有那么高,雪场之外,很少有人认识他。
  徐槐正陷在迷思中,听到男人说:“我朋友在沸雪现场做过音乐总监,他看过你的比赛,很喜欢你。”说着,他还递了张名片过来。
  杞青早年与人合伙开了家传媒公司,团队里有人接过沸雪比赛的演出项目。
  “这样啊。 ”徐槐看了眼名片,这才恍然明白。
  杞青又道:“我也很喜欢你,你沸雪那场比赛我还去现场看了呢。”
  杞青也是一位滑雪爱好者,且对这一领域相当了解。
  两人便顺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倒挺能聊得来。
  “我儿子也是单板滑雪运动员。”
  “哦?什么项目?”徐槐听后,倒也不算太惊讶,毕竟他们现在就站在国家体育总局门口,男人站在这里像是在等人的样子,那想必也多少跟体育沾点关系。
  “平行大回转。”
  “哇,那很棒呀,他多大了?”徐槐问道。
  他记得平行大回转集训队里年龄最小的队员好像是12岁,他儿子应该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吧。
  “呃……可能,十六七岁。”杞青只知道个大概,他也不确定杞无忧今年到底是十六还是十七。
  徐槐顿时惊讶道:“您儿子都这么大了啊,看不出来。”这不是恭维话,杞青看上去应该和肖一洋年龄相仿,顶多比他大个三四岁。肖一洋才刚结婚不久,而这人竟然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嗨……”杞青笑而不语,也没有多做解释。
  “对了,Ryan,你是不是,”他消息灵通,认识一些雪圈内的专业人士,也听说了一些这方面的消息,“真的要来国家队当教练?”
  徐槐也没有隐瞒:“是,年后就要入职了,不过这个雪季很长呢,我还想再休息一段时间,去长白山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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