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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近代现代)——许湖

时间:2024-02-03 09:29:20  作者:许湖
  【qiwuyo:谢谢。】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杞无忧又陆续收到了几条好友申请,他一一点了同意。
  待在这里既无聊又煎熬,最后坚持了两三首歌的时间,杞无忧被嘈杂的音乐声吵得耳膜阵阵发麻,他站起身,想去隔壁看徐槐打麻将。
  刚推开门踏进隔壁房间,杞无忧就被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呛了下。
  与隔壁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烟雾缭绕,酒精与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头顶是蓝紫色的霓虹灯光。
  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杞无忧粗略地扫了眼,啤酒,白酒,红酒,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洋酒……
  这里要比隔壁热闹得多,分成了好几摊,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打麻将,还有人在玩酒桌游戏。
  “无忧?”李教练喝得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见杞无忧进来,大着舌头挥手撵人,“你来干啥?去去去,不能喝的出去。”
  “我来找……”杞无忧环顾四周,在一片灰白色的烟雾中找到了徐槐。
  他正在和人玩骰子,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小杞?”
  徐槐惊讶了一瞬,随即弯起笑眼,“来我这儿。”
  杞无忧走了过去,发现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猜点数。
  “你坐嘛。”徐槐往旁边挪了挪,给杞无忧让出点位置。
  杞无忧紧挨着他坐下。
  “怎么来这边了?”徐槐稍稍俯身,气息一瞬间压了过来。酒精与香烟的味道掩盖住了他身上惯有的香味。
  杞无忧下意识屏息,呼吸短暂停滞了两秒。
  灯影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摇曳晃动,竟有种奇怪的陌生感。
  “有点无聊……”杞无忧略微迟钝地回答。
  “不喜欢唱歌吗?听声音感觉你们都玩得很开心。”
  两人坐得很近,说话时,徐槐几乎是凑在他耳边。
  杞无忧怔愣了几秒,“不喜欢。”
  他不再看徐槐,而是侧过脸望向麻将桌,中方教练们正在齐心协力地教张可迪打麻将,气氛也非常欢乐。
  “槐哥,你为什么不去打麻将?”
  “他们说很简单,”徐槐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苦恼,“但我觉得看上去好复杂呀,搞不太懂,就不想学了。”
  杞无忧笑了声。
  “不想学就不学,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小杞会打吗?”徐槐又反过来问他。
  杞无忧摇摇头,他只会斗地主。
  徐槐对面坐的是一个A队的队员,叫田斯吴,大概是酒桌游戏的老手,动作十分娴熟。他单手把圆筒骰盅里的骰子摇得飞起,伸到杞无忧面前晃了晃,“无忧玩不玩?”
  杞无忧慢吞吞道:“我不会。”他没玩过,不懂游戏规则。
  “没事儿,”田斯吴满不在乎,大喇喇地撞了撞他的肩膀,“这个巨简单,来,我教你。”
  “哎哎哎,”另一队员劝阻,“他要是输了可不能喝酒啊,人家还是未成年呢!”
  “那让槐哥替他喝呗,”田斯吴看向徐槐,朝他眨眼,“槐哥?”
  “没问题啊。”徐槐笑了笑,爽快道。
  杞无忧抿了抿唇,“我不玩。”
  徐槐玩酒桌游戏看起来很菜,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喝了好几杯。
  简直是又菜又爱玩。
  杞无忧不想玩,万一输了的话可能要连累徐槐喝更多的酒。
  他也没有加入别的游戏,就只安静地注视着徐槐喝酒。
  透明的玻璃杯中盛满了琥珀色的酒,徐槐仰头喝下去,晶亮的酒液微微沾湿他的嘴唇。
  “看我干什么?”徐槐瞥他一眼,“你不可以喝哦。”
  杞无忧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看着徐槐,一脸平静地说:“成年了就可以。”
  “但是也要少喝,酒精摄入太多的话对训练和比赛还是会有影响的。”
  “嗯,我知道。”
  “槐哥,”杞无忧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喝的是什么酒?”
  “白兰地兑冻柠茶,挺好喝的。”
  徐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要不是你们领队不让喝,我真想让你尝尝。”
  ……
  徐槐再次把杯中的酒一而尽,转头看向杞无忧。
  杞无忧恰好也正在盯着他,他的眼睛是很沉的黑色,像闪闪发亮的黑曜石。
  徐槐蓦地心软了下。
  小朋友在这里待着应该也会很无聊吧,他好像一直没有关系太好的朋友,所以只能来找我。
  人都是趋乐避苦的,如果某件事你并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去做,那这件事即使是再简单你也会觉得很辛苦,也更容易感到焦虑和厌烦,最终事情的结果也很难如愿。但如果你喜欢,那么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就会有非常好的体验感,即使这件事很难,你也愿意去做,也能从中获得快乐。
  单板滑雪是需要有朋友的,有朋友会更快乐。
  徐槐不太清楚,杞无忧是不想交朋友,还是在交朋友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玩啦不玩啦,真是的,根本玩不过任何人。”他笑着退出游戏。
  他又微微弯腰,凑到杞无忧耳边,声音很轻,“小杞,在这里闷不闷?”
  一股热意漫上来,耳朵痒痒的,还有些发烫。
  “有一点儿。”杞无忧点头。
  “那出去走走?”
  两人站起身。
  “槐哥,你俩干啥去?”田斯吴奇怪道。
  出去透一透气。
  徐槐正要回答,却听杞无忧一本正经道:“过二人世界。”
  徐槐:“……”
  他现在怎么也学会和肖一洋一样乱用成语了?
 
 
第55章 今晚住我房间
  杞无忧跟着徐槐走出了包厢,两人乘坐自动扶梯下楼,原以为徐槐要带他出去,结果徐槐转了个弯,在楼下商场的便利店收银台前拿了盒薄荷糖。
  “小杞,你要买别的吗?”
  杞无忧想不到该买什么,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喝不喝可乐?”徐槐又问。
  杞无忧:“……”
  “喝。”
  他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其实也并没有很想喝,主要是因为这是徐槐买给他的。
  徐槐打开冰柜的玻璃门,挑了瓶无糖的可口可乐。
  只拿了一瓶。
  杞无忧疑惑:“你不喝吗?”
  这样也挺好,或许可以和徐槐喝同一瓶。
  “我喝太多酒了,”徐槐耸了耸肩,“现在一口饮料都喝不下了。”
  “……好吧。”
  收银台前站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徐槐站在便利店门口时就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准确地说,是在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他的眼神仿佛在冒粉色泡泡。
  她刚才听到了徐槐对着身后的少年讲中文。
  “帅哥,你、你是哪国人啊?中文说得好好!”
  “我是挪威人,混血。”徐槐微微弯起眼睛,深蓝色的眸子里浸着笑意。
  他这人一向没有什么距离感,坦率又随和,好像和谁都能聊上两句,有时候在路边撞见一只狗,甚至还会微笑着跟狗打招呼。
  结完账出去,徐槐打开薄荷糖铁皮盒,倒出两颗丢进嘴里,又把手中的小盒子递给了杞无忧。
  “吃吗?”
  杞无忧默默接了过来。
  他其实不爱吃这玩意儿。茅邈就特别爱吃薄荷糖,各种口味中最偏爱强劲口感,没有任何甜味的那种,杞无忧只尝过一次,刚入口就觉得又辣又凉又苦,立刻吐掉了。
  他倒了一颗在手心,小小的立方体薄荷糖呈现出透明的深蓝,冰块一样的质感,上面有层白色的糖粉,含进嘴里有淡淡的水果味。
  是甜的。
  买完薄荷糖,徐槐也没有带杞无忧出去,而是径直走向直梯的方向。
  这就回去了?杞无忧脚步迟疑了下。
  二人世界的时间未免太短暂了。
  徐槐回过头,仿佛看出了杞无忧在想什么,笑容明朗:“我们不回去,带你去个好地方。”
  电梯没有在KTV所在的楼层停留,而是一路直通向顶楼。
  外面是空旷的天台。
  春夜的微风吹拂到身上,带着少许凉意。
  从顶楼往下看,视野开阔,能望遍四周的繁华夜景。
  成都的夜晚流光溢彩,灯火点点,各色霓虹交错闪烁,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只有一盏高悬在天边的弯月。
  “槐哥。”
  杞无忧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徐槐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才对。
  “是可迪找到的,他刚才出来找洗手间,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跑这儿来了,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他下去,”徐槐嘴角勾着轻浅的笑,“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不认识汉字,难道还不认识洗手间的标识吗?明明就在转角……”
  杞无忧看着徐槐亮晶晶的眼眸,想到他上次在崇礼去给自己买新衣服结果差点迷路的事儿,心说,你好像也没有比他强到哪里去吧。
  天台中间有一个大型的木质花架,墨绿的藤蔓一圈圈缠绕在上面,顺着花架垂落在地。
  花架下是一排休息的长椅。
  两人走过去坐下。
  “小杞,”徐槐一双长腿微微屈起,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些懒散地托着腮,歪头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给过生日的队友唱生日歌?”
  杞无忧规规矩矩地坐着,顿了顿,“没有。”
  “有祝他们生日快乐吗?”
  “有,我还送了礼物。”
  每个来参加生日会的队员都送了礼物给两位寿星,他只是随大流。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徐槐要来,他根本不会参加生日会,他对这类场合一向有些抗拒,可能会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看训练视频。
  “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耳边风声阵阵,杞无忧沉默片刻,声音很低地说了个日期。
  “啊?”
  徐槐听后愣住了,他直起身,眼里缓缓浮现出懊恼。
  半晌才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小杞过生日的时候他们还在崇礼,可他并没有告诉他。
  “忘了。”杞无忧淡淡说。
  要怎么告诉?
  直接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样吗?
  好像在明目张胆地向徐槐索要礼物一样,他不想这样。
  徐槐给予他的远比物质上的礼物要珍贵许多。
  “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能忘……”徐槐又叹息一般道,“或许我应该早点问你的。”
  杞无忧低头看着木椅边的藤蔓,没作声。
  “小杞。”
  他又听到徐槐问: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杞无忧抬起头,望着徐槐的眼睛,“已经过了,槐哥。”
  “那也没关系呀。你还记不记得,在崇礼的时候我给过你一张愿望券?永久有效哦,”徐槐的语气仿佛带着蛊惑,“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实现。”
  明明是松快又随意的语调,却令杞无忧心脏骤然紧缩,隔着胸腔跳动得愈发猛烈。
  他沉思了许久才开口。
  “短期愿望就是成绩有新突破,长期的话就,拿世界冠军。”
  徐槐忽地笑了。
  好……直白的愿望。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愿望,用目标或者规划来说更好一点。
  “这个愿望会实现的,我陪你一起实现。”
  “好。”
  “除了这个呢?”徐槐又问他。
  “想不到了。”
  “如果想到了要告诉我。”
  徐槐的口吻很认真,杞无忧点点头说好。
  “小杞。”
  “嗯?”杞无忧仍然在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
  徐槐伸手,动作很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快乐地滑雪,远离痛苦,远离伤病。除了滑雪,还可以拥有其他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让自己快乐的事。”
  徐槐好像总是在说,希望他快乐。
  头上的温度很快便消失了,杞无忧又点了点头。
  他觉得和徐槐在一起的时候最快乐,滑雪带给他的快乐反而要排在其次。
  “想不想多交点朋友呢?”
  杞无忧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独处时并不会有任何孤独感,但徐槐对他提出要求,他也不想拒绝。
  “嗯,我会试试。”
  “不要什么都答应我,”徐槐有些无奈地笑了,“如果你不喜欢交朋友……因为这件事感到不开心,那就不要勉强。”
  “没有勉强。”
  “那你有不喜欢的队员吗,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欢飞跃?”徐槐顿了下,注视着杞无忧的眼睛,“他欺负你了吗?”
  他平时有留意,晚上的总结会,如果王飞跃发言问他问题,总能看到杞无忧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虽然他表现得不明显,但徐槐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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