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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近代现代)——许湖

时间:2024-02-03 09:29:20  作者:许湖
  “槐哥。”
  “Cherven说你们是刚认识的。”徐槐看着他。
  杞无忧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
  “小杞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真棒!”
  杞无忧:“……不是我。”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交到了朋友。
  应该夸夸热情的澳洲人。
  旁边两个外国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Chris抗议:“兄弟,你们可以说英语吗?我听不懂。”
  Cherven也附和:“对呀对呀。”
  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Chris互关了,而后又看向杞无忧,想要和他也互关。
  “我没有账号……”杞无忧说道。
  他不管是看赛事资讯还是看滑雪视频一直都是游客状态,以为没有专门注册一个账号的必要。
  “注册一个嘛。”
  徐槐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帮你注册。”
  杞无忧把手机递了过去。
  徐槐现场给他注册了一个账号,ID叫“杞无忧yo”,和两人都互关了。
  把手机还给他。
  “江江,卉卉,凯凯,”徐槐又一视同仁地把其他队员叫过来,“要不要和他们互关?”
  杞无忧:“……”
  “好!”
  队友们都滑过来,纷纷拿出手机和两位外国朋友互关。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从雪友碰面变成网友互关现场。
  “下个月底你们就是赛场上的对手啦。”徐槐拍拍杞无忧的肩膀,又拍拍切尔文的。
  “yoyo也参加BA?”切尔文眼神透露出喜悦,“我只知道他刻滑非常厉害,大跳台的话还没有见识过呢。”
  杞无忧动了动唇,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徐槐说道:“他大跳台也很厉害的。”
  切尔文挑眉:“是吗,我也不差呀。”
  外国选手身上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气场,这是杞无忧很少从自己与同伴身上看到的。
  “yoyo,”切尔文看向他,“你想要和我比一比吗?”
  杞无忧拒绝得相当果断:“不。”
  “为什么?”
  “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需要准备啊,又不是正式比赛……”切尔文有些不解。
  “我们前天才刚过来呢,还没有开始训练。”徐槐告诉他。
  “原来如此,”切尔文摩擦了下手掌,看向不远处的小跳台,“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吧!”
  一旁的江晨曦:“我们?”
  杞无忧也听懵了。
  “对呀,我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训练。”切尔文很理所当然。
  杞无忧:“可你不是还要去参加训练营?”
  “下午不去也没关系。”
  这么随便的吗……
  “槐哥!!!”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大嗓门。
  王飞跃横冲直撞地滑着雪板率先赶到,身后的田斯吴则滑得慢慢悠悠,像在散步。
  “飞跃,你们怎么来了?”徐槐眼睛弯了弯。
  因为江晨曦给徐槐的雪地摩托拍了视频发到了群里,大家都看到了。
  王飞跃滑到雪地摩托车前,大叫:“哇靠!好帅!我也想开。”
  身后田斯吴赶到:“你开个屁,你都没考驾照。”
  “没驾照的不可以开哦。”徐槐严肃声明。
  队员之中,考了驾照的倒是有好几个,但只有田斯吴考了摩托车驾驶证,所以最后被允许骑雪地摩托的就只有田斯吴一个人,还能带一个王飞跃。
  其他人只能望车兴叹。
  Chris把车钥匙丢给他,问:“你开去哪里?”
  “嗯……”田斯吴以为这位看上去有点凶的外国大哥不想让他把车开太远,顿了下,“就、就在这附近吧。”
  Chris:“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在后山,那里有一条摩托赛道。”
  “好啊,”田斯吴语气陡然兴奋,“那你给我指路?”
  “没问题。”
  于是这辆雪地摩托最后坐了三个人。
  “槐哥,”田斯吴跨坐上摩托车座,拧开钥匙,额前雪镜往下拉,“我们就兜一圈风,很快回来啊!”
  话音落下,摩托引擎的轰鸣声也渐渐远了。
  徐槐继续指导队员们练习跳半管。
  “小杞刚来,先50-50熟悉一下道具吧。”他对杞无忧说。
  50-50是坡面障碍技巧中最基础的动作,没有空翻转体,就只是以一条直线跳上道具,雪板与脚下的道具平行,再一条直线地下来。
  杞无忧:“好。”
  然后便滑向助滑区。
  “Ryan,你们就练这一个啊?”切尔文围观了一会儿,有点失望。
  他待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蹭Ryan的指导来着,偷师学艺。
  相比于大跳台,他在坡面障碍技巧项目上的实力更胜一筹,简单的跳半管无需注重连贯性,对他来说更是没难度。
  徐槐指了指旁边那个更高一些的铁箱,“喏,你可以跳那个。”
  切尔文:“你会指导我吗?”
  “会啊,你先去跳。”
  切尔文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其实我想知道,如果yoyo和Sven同场竞技,你选择站在谁那一边?”
  徐槐并没有被这个有些挑拨意味的问题问倒,露出从容自若的笑:“你在开玩笑吗?”
  他看了一眼踩着雪板从半管道具上凌空飞跃过去的少年,“显而易见,当然支持小杞,我会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啊哈哈,”切尔文大笑,“Sven听到可能又要哭鼻子了。”
  徐槐:“别为Sven担心,他很坚强的。”
  杞无忧从半管上下来,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在那里聊天。
  他脱掉一只固定器,滑到护栏网下,那里有一个被人挖开过又埋起来的小雪堆。
  蹲下身把雪堆用手刨开,他拿出了埋在里面的塑料杯。
  刚才给江晨曦发消息问位置时,得知徐槐留了热可可,他便让江晨曦帮忙把热可可埋进雪里。
  杞无忧喜欢喝冰的。
  此时埋在雪堆里的热可可已经变成了冰可可,外壁上沁着一层水珠。
  他拿着冰可可去找徐槐。
  “槐哥,我们明天练跳台吗?”
  有队员嚷着想看徐槐跳台子:
  “槐哥,你给我们飞个台子示范一下吧?我想看你飞1980。”
  “我想看2160!”
  “那我想看2340!”
  “哈哈哈你这个过分了啊,槐哥在正式比赛里就只跳出过一次。”
  徐槐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想陪你们一起骨折。”
  “噗呲──”
  杞无忧面无表情地把吸管插进去。
  “小杞?”
  徐槐疑惑地看向把杯子递到他眼前的杞无忧。
  “我喝过了呀,这是给你留的。”
  杞无忧又把杯子往前递了递:“冰的,你尝尝。”
  “哦──”徐槐接了过来,“我以前也这样在雪里埋过可乐和红牛。”
  “小杞,你是不是也想看我跳台子?”
  “不想。”
  徐槐吸了一口冰可可。口感浓郁丝滑,但他还是觉得热的更好喝。
  “想看你跳舞。”杞无忧又说。
  语气诚恳,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咳咳咳,”徐槐嘴里的冰可可差点没喷出来,连咳了好几下。
  杞无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什么啊……”他边咳边笑,“你是不是搜我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了?”
  作者有话说:
  v我海星看徐槐跳舞
 
 
第70章 搞点师徒密训
  “yoyo刷到的视频是哪条?”
  切尔文坐在雪地上,看到徐槐手虚握成拳掩唇低咳的狼狈模样,闷头笑了好一会儿。
  “很多条。”杞无忧淡淡说。
  见徐槐没刚才咳得那么猛烈了,杞无忧才把手从他后背移开,顺手接过来他喝过的那杯冰可可,状似随意地喝了口。
  “都怪你。”徐槐掀起眼皮看他,由于刚才的咳嗽太过剧烈,眼尾还微微泛着一点浅淡的红意。
  “嗯,怪我,我不该说想看你跳舞。”杞无忧点点头,认错态度良好,“以后只在心里想,不会说出来。”
  前面那句还好好的,听到最后,徐槐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又压下去了,神情凝滞住。
  “你……”
  旁边几个队友都忍不住笑,纷纷表示他们也想看槐哥跳舞。
  徐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真是的。”
  切尔文站起身,拍了拍杞无忧的头盔,面露疑惑:“你们在笑什么?”
  于是杞无忧便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徐槐伸出手臂,从背后圈住杞无忧的脖子,试图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
  结果竟然被杞无忧握住手腕,强行压制住了。
  “嗯?!!”
  徐槐感觉到不可思议,他用手臂圈小朋友的动作并没有太用力,但一般人应该也是无法这么轻松地就压制他的。
  差点忘了,他这位徒弟可不是一般人,是武林高手来着。
  还是自己大意了。
  杞无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这样握着徐槐的手腕复述完,又略带幽怨地对切尔文说了句:“你看过Ryan跳舞,我都没有看过。”
  “哈哈哈!”切尔文顿时得意起来。
  他望向徐槐,“Ryan,是不是只有我在现场看过你跳舞?”
  徐槐干脆靠在杞无忧身上,闲闲地反驳:“什么叫只有你,现场有那么多人呢。”
  “槐哥,”江晨曦眼睛亮亮的,试图鼓动徐槐:“你跳一个嘛,我们都没看过!”
  “不跳!”徐槐高傲拒绝,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谁也别想让我跳,我已经退出舞坛很多年了。”
  说了又没怎么用力地挣了挣手腕,懒洋洋道:“小杞,玩儿够了吧?放开我。”
  杞无忧的语气好像也很没得商量:“不放。”
  徐槐威胁:“你再不放我就跳到你背上。”
  “好啊,”杞无忧认真道,“我可以背你。”
  “哎呀。”
  徐槐只是开玩笑,又不会真的跳到他背上,“你好难搞哦,快点放开我。”
  江晨曦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法律应该禁止槐哥说‘哎呀’和‘哦’!”
  杞无忧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徐槐的手,问江晨曦:“他平时也这样对你们说?”
  “可不是嘛,太犯规了!”江晨曦说完,模仿着徐槐平时哄小孩儿的口吻道:“你这个动作做得还不够好哦。”
  “他一说这话,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就玩儿命练呗。”
  远处,摩托车的轰鸣声复又响起,田斯吴开着雪地摩托,载着两个人,风驰电掣地回来了。
  “呜呼,我们回来了!”Chris张开双臂,高声喊道。
  他们还带回来了很多瓶功能饮料和矿泉水,给大家分了分。
  王飞跃一路上都在和Chris聊天,已经和这位外国大哥建立了深刻的友谊。虽然他英语说得很烂,但是徐槐给他们上英语课的时候告诉过他,口音不标准也没关系,只要能正常交流就可以。
  “Cherven!”
  王飞跃又磕磕巴巴地试图用英语和另一位外国朋友交流:“你家是澳大利亚哪里的?”
  “墨尔本。”切尔文回答。
  王飞跃:“我听说每个澳洲人都要单挑两只袋鼠,是真的吗?”
  切尔文:“这倒没有,不过我家的农场附近有很多袋鼠。”
  王飞跃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哇,农场!那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切尔文耸肩笑:“哈哈哈是的,我家在昆士兰州有一座矿山。”
  江晨曦听到王飞跃这么没分寸感的提问与切尔文“地主家傻儿子”般的回答只感觉到一阵窒息,用力把王飞跃拽了过来。
  “喝你的红牛吧!”
  “咦,”王飞跃见杞无忧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奇怪道,“槐哥咋没有和无忧搞点师徒密训啥的?”
  徐槐听到笑了:“我是小杞的师父没错,但不又是他一个人的教练,我还要教你们呀。”
  喝水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大家都随意地往雪地上一坐,有人争分夺秒地趁着这个时间刷起了视频。
  杞无忧听到江晨曦和别人碎碎念:“妈呀,刚才就想搜了,一直忍着。太帅了,我真的好想现场看槐哥跳舞啊!”
  “槐哥退出舞坛,只能说是舞坛的遗憾。他们挪威人都好会跳舞!”
  “确实。”
  尽管徐槐已经退出舞坛多年,但舞坛仍有他的传说。
  他自己说那些视频乱七八糟,但其实不然。杞无忧看过他在视频网站上发布的视频,即使是日常的vlog拍得也跟纪录片似的,分镜、转场、剪辑、配乐,全部都是由他一个人来完成,播放量常年占据运动领域的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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