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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4-02-06 17:22:03  作者:舟人弈语
  “但是……崔大侠还没出来。”宁云志小声说,“我们要等等他吗。”
  “我们先走进去查看,廊道相通,他若片刻后出来,也能寻到我们。”宿回渊说,“然而我反倒觉得,他并非还没出来,而是已经先进去了。”
  宁云志无声吸了一口冷气。
  他和楚问已经与心魔耽搁了许久,若是耗费的时间比他们还长,便是凶多吉少,但他总依稀觉得,崔忪不会这般莽进。
  纵使他说他从未来过这里,但也并不至于直接败在自己的心魔手下。
  那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才是五人中第一个走出的人,没等到人,便先独自前行。
  第三层一侧有一处幽暗的长廊,约能够使两人并肩而行。几人刚刚走入,便觉森寒之意从周遭升起,此处像是凝聚了万千亡魂,不禁让人回忆起珠湘楼的冤魂来。
  入口处尚且有朦胧的光亮,但再往前走,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宁云志紧张得浑身发抖,他总觉得暗廊中回荡着冤魂哭丧的响声,但又时有时无,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不一会就冷汗直出,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总觉得此处应是枯骨嶙峋,一不小心就会被奇形怪状的骷髅所绊倒。
  走过许久,他忽然想起自己带的乾坤袋中有取火照明之物,连忙取出点开,一束极小的火光从掌间升起,虽然只能照亮身周的区域,但总比摸黑前行要好上不少。
  可巡视四周,反而觉得奇怪。
  本是如此阴寒邪性的地处,可地面上竟然空无一物,乍看上去竟是要比尸骨遍地更为奇异。
  若是没有冤魂,没有尸体,那浓厚的怨气又从何而来,这长廊中是否有其他更为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堪堪稳住心神,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边走边写。
  秦娘缩了缩肩,幽幽道:“这里鬼气好重,我都有些不舒服。”
  “等下。”宿回渊目光瞥见一侧石壁,轻声开口道,“这里有刀痕。”
  周遭石壁日复一日地被阴水腐蚀过,已然有几分破败,因此并不容易辨认。但若仔细看去,便依稀可见石壁上充斥着各种划痕,有几道痕迹明显是刚刚才印上去的,只是这些划痕并不一致。
  有类似指甲刮上去的轻痕,有短剑穿刺的痕迹,也有重兵器劈砍所造成的深重痕迹。
  “有短剑和重兵器,会不会是崔忪留下的。”宁云志轻声开口,“他已经走过去了吗。”
  几人继续前行,石壁上的痕迹变得愈发明显且密集,像是有人在此殊死搏斗,耽搁许久。逐渐有轻微的血腥气,周遭石壁上逐渐有了血液喷溅的痕迹。
  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几人心中缓缓升起,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暗廊已然看到尽头,依旧没出现任何阻拦他们的事物。
  就在此时,清脆的响声从暗廊中响起,似是谁将不小心踢到了地面上的东西。宿回渊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银制牌子,牌上的花纹有几分眼熟。
  而就在他们看见牌上刻字之时,瞳孔骤缩。
  ——只见银牌上刻着几个字:清衍宗,徐然。
  “徐然是谁啊。”宁云志问。
  楚问无声叹口气道:“是与徐长老同辈的师叔,曾与师尊是至交,我也仅是有所耳闻,但与徐然前辈并未谋面几次。因为在我刚进清衍宗不久,徐然前辈便重病逝世了。”
  “重病逝世,是听闻别人所说,还是你亲眼所见。”宿回渊问。
  沉默片刻,楚问答:“师尊所说。”
  除了这块银牌之外,地面上再无他物,他们带着牌子从暗廊中走出。尽头处却不再是木阶,而是一条长长的缓坡,有一面破旧的窗棂位于坡顶。
  缓坡尽头的窗棂与他们在楼下所见为同一扇,但不同之处在于,窗边的那朵鲜艳的花不见了。
  就在刹那之间,地面巨震,墙壁坍塌,宿回渊勉强稳住身体抬眼,却见烟尘散去,缓坡尽头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正是崔忪。
  崔忪一步步向他们走过来,一手持有重剑,另一只手握着短刀,浑身鲜血不断地滴在地面上发出响声。他看上去伤得很重,步履蹒跚,但脊背却依旧挺直。
  直到走到他们身前,崔忪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半跪在了地面上。
  他胸前的衣衫半敞着,依稀可见其中露骨伤痕,但在衣领边缘,有一处被保护得很好的、连鲜血都没沾染上几滴的小花。
  “崔大侠你在这里!太好了,我们之前还在找你,没想到你真的自己先出来了,还拿到了花!”宁云志喜道,“你是怎么拿到的,暗廊中的那些鬼魂是你处理掉的吗。”
  崔忪眉心微蹙,似有痛苦,并未应声,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秦娘走上前去帮他处理伤口,只是检查一周,竟发现无从下手。
  周身筋骨断了十余处,内脏破损,经脉俱碎。伤得如此重,刚刚能独自走过来简直算是奇迹,就算是天仙下凡来,也不过只能帮他勉强吊着寿命。
  作为医者,最怕的便是如此绝望的境况。她垂着眸,掩盖刹那间的落寞,正想着如何与对方说明。
  却不想崔忪看着她,极轻地摇了摇头。
  秦娘一怔,站起身来。
  “怎么样?”宁云志问。
  秦娘不擅长撒谎,便错开目光虚心道:“伤势很重,需要修养许久才能好。”
  崔忪看向秦娘,无声表达了谢意,随后对几人道:“你们是清衍宗的人,一开始我并不信任你们……但后来发现我并没看错人,你们跟那些人,终究是很不一样。”
  宿回渊瞳孔微缩,问道:“你是指暗廊中的银牌?”
  “你们可知此地的冤魂从何而来。”崔忪目光如炬,沉声道,“你们可知松山真人与其中的关联。”
  他看向几人神色道:“看来是不知……也不奇怪,当年那事发生之时,你们或许还很小,有的甚至还没出生。一切都与那颗神丹相关……”
  他缓了几口气,继续道:“当年松山真人为得神丹线索,便与一众友人去昆仑神山之上探寻,后来得到了一本古籍,他们十分欣喜,便来到此处庆祝。可却不想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庆功宴,而是赤.裸裸的鸿门宴。”
  他微阖了眼,神情似有痛苦,“松山真人为防友人将事情传播出去,便在酒菜中下毒,将众人悉数杀害了,徐然便是其中之一。”
  沉默片刻,宿回渊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当年他们喝酒之时,那些人并不知道酒中有毒,便与邻桌的女子一同喝了些酒,那女子便是我师父。”崔忪眼眶微红,沉声道,“我师父向来豪爽不拘小节,喜欢与天下人交朋友,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喝了毒酒。那毒酒三天后发作,她全身融血,极度痛苦而死……她曾教我短刀,但在她死后,我便很少用刀,改用重剑。”
  几人谈话间,地面震颤逐渐加剧,木制房梁坍塌而下,在几人身周溅起烟尘。
  “前辈先别说了,我们先下去!”宁云志想要将人扶起来,手却被对方一把按住。
  “我已经下不去了,让我留在这里吧。”崔忪脸上浮现出一个苍白的笑意,小心地将胸前的小花取出,捧在手心,递到宁云志手上,“麻烦将它带给我师父。”
  极致的慌乱中,宁云志被周遭的烟尘呛得几乎说不出话,艰难道:“前辈,我并不知你师父在何处。”
  “就在楼下,你们见过她的,她一直留在这里。”崔忪哑声说,“那个纸人。”
  话音刚落,有一房梁横空砸下,挡在了他与众人之间,烟尘后的人跪在原地,却再也没了声音。宁云志下意识想搬开木梁将人救起,却被秦娘拦住了。
  “留他在这里吧。”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发哽,“他不想被人看见他最后的样子。”
 
 
第60章 
  这琴楼显然是以鲜花为支柱, 众人皆传此处神花的传说,却无人将其成功采来, 如今一旦神花被崔忪采走,琴楼也便失去了其内核, 刹那间分崩离析。
  几人走到一层厅堂, 远远看见来时的那个纸人仍然坐在原处, 她看着周遭迅速坍塌的墙壁,黝黑的眼珠中似有茫然。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看见有不少石子将她的身体划破,只能一直取来米糊一遍遍地将破损之处再次黏好, 循环往复, 却从未想过要走。
  自从不知很久之前,她便一直留在此地,除此之外,她并不知自己的归宿将是哪里, 她忘记了很多曾经的人事, 也忘了自己来自何方。
  宁云志捧着崔忪交给他的神花, 眼眶尚且发红,他年纪不大, 向来心智单纯,第一次近距离地直面生离死别的场景。上一瞬还好好站在面前的人, 如今竟已然被埋没在废墟之下。
  他走到纸人面前, 将手中的花轻轻放置于对方的桌案上。
  “这是崔大侠交予你的,是这琴楼顶的神花, 或许服下它,你便能拥有曾经的身体和记忆。”他的声音很闷。
  纸人的动作十分僵硬,缓缓抬眼看向宁云志,又看向桌案上颜色艳丽的花朵,不知为何,竟萌生出某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伸手,试探性地伸向那朵花,随即将它嚼碎了服下。
  片刻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苍白纸张制成的身体逐渐变为人皮的颜色,这变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周而复始般蔓延,像是白纸从某一个点处逐渐融化,而人皮便立刻从那个位置补全上来。苍白的发丝从头顶缓慢生出,劣质的黑色珠子掉落在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沧桑的人眼。唇间可怖的朱红逐渐斑驳褪去,丰满的唇部浮现出来。
  如此她的真实样貌才彻底展现出来,如崔忪所说,她曾是他教习短剑的师父,但在酒楼中被人误给了毒酒,便周身融血痛苦身亡。而神花只恢复了她的身体,却并未将她留在曾经的年岁。
  多年过去,她如今依然是百岁老人。鬓发斑白,身体瘦削,面色枯黄,眸间似有白翳。
  她似是并不适应如今身体的变化,至少有半炷香的时间,眸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周身一动不动,似是忘记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四肢。
  秦娘无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扶住对方的手,轻声道:“前辈,你现在感觉怎样。”
  老人缓缓朝这边看过来,良久用苍老且沙哑的声音缓慢道:“他在哪里。”
  “崔大侠他……还在上面。”宁云志沉重说道。
  老人的目光呆愣了一瞬,或许是由于年龄太长,她如今已然看不清东西,但眸中神色却依旧鲜明。
  她的眸中含水,叫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流泪,亦或是单纯的干涩使然。
  “谢谢你们……”她轻声说,“谢谢你们将它交给我,谢谢你们告诉我。我已经在这琴楼中留了几十年的时间,从未想过能走出去,可他为何如此执拗……”
  宁云志数次想开口,但却都欲言又止,老人似是发现了他的犹豫,轻声说道:“孩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前辈,我只是好奇当年之事是否真如崔大侠所说那般。”宁云志纠结道,“松山真人前辈他……真的是坏人吗。”
  “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好即坏,他救助天下孤儿回门派之事不假,但他为了神丹不惜手刃好友却也是事实。”老人叹道,“当时我与他来到此处游历,正巧遇见楚帜在此设立酒席。我无门无派,不过是江湖散修,向来惬意自在,从不拘谨,他们叫我们来喝酒,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时隔多年,她叙述此事时的声音已然十分平静,如此凄惨的事实说出来,却仿佛仅仅是在诉说无关之人的往事。
  “却没想到那酒中有剧毒,三日后发作,死状极为痛苦。当时我身上恰好有我师父临终前留给我的神花,但却仅有一朵,我便将其留给了我徒儿。他向来听话懂事,知道后自然悲痛欲绝,可那时一切皆已成定数,将活下来的机会留给年轻人,我自然是愿意的。”
  “我记得他当时说过,一定会再取来一朵救我,我答应了,毕竟我并未想到他当真能做到。”老人怅然道,“他若想取得神花,便必然会经过此地,我死后便一直化作纸人留在这里。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连他的模样和名字都忘了。”
  她喉间发出喑哑的笑意,沉闷至胸腔,苍凉道:“纸糊的身体终究不好用,每天都在混混沉睡中过去,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我连最初来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刚刚你们进来之时,我只觉有一人十分眼熟,竟也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宁云志心下微颤,哽声道:“他叫崔忪。”
  “崔忪。”老人点头,嘴中重复了几遍,“可能是吧,不记得了。”
  她垂眸,似是想凭借记忆坐下身来,却发现如今的身体已经无法坐在曾经的纸椅上了,不禁怅然道:“曾经我觉得牺牲自己去救他是件好事,可如今想来,大致也是错到离谱……这几十年间我浑浑噩噩,他又未尝不是,如今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倒还不如之前便顺其自然。”
  她似笑非笑道:“人有时还是不得不顺从天意。”
  “那今后前辈作何打算。”宿回渊问。
  “我这身体也去不了哪里了,我在这琴楼中待了几十年,便也不想再离开……此处虽然已经坍塌,但还有能栖息的一隅之地。等你们走后,我会上去将他找出来,我们师徒二人留在此处,也算是死于同处。”
  宁云志垂眸片刻,双拳在身侧捏紧,但终究还是与几人一同走了出去。
  天下之大,总有他们相遇却不能相识之人,总有他们所见却意难平之事。
  回去的路上,几人心中颇有几分压抑。来时并未曾想过阴气竟与楚帜以及当年神丹一事相关,还牵扯出了这许多的人事。
  “师尊,我们现在要去哪。”宁云志闷声问道。
  “自然是去西域,楚帜颈上的药粉尚未查明。”宿回渊回头看向宁云志,轻笑道,“不过你若是疲了累了便先回宗门,此事与小孩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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