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想掀开他,小哥儿这样拦着一定是里面有什么,她今天非得看看。
沈夏回过神,他与田竹川之间的事情他们会解决,但是现在他得先解决这些人。
“滚,你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想进我们的房间,怎么你男人让你空虚了?你~”话还没说完,飞过来一个碗,直直的砸在沈夏的额头上,碗落地碎开,大家都愣住了。
小哥儿觉得眼前一片红色,伸手一摸,额头破了,鲜血顺着流,而肇事者田珍珍吓得躲在她奶身后。
忍个屁,老子今天受够了,就推了秦氏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秦氏差点摔在台阶下,也生气了,一个小辈儿她还不相信收拾不下来,反了天了。
两人厮打起来,沈夏乱打,什么也不管,扯头发,掐肉,打得秦氏哇哇叫,田珍珍怎么能看他娘被打,也上前帮忙,沈夏打一个还行,两个就招架不住,还有田氏也拿着她走路的棍子往沈夏身上招呼。
沈夏真是气急了,乱打一气,手上的棍子也知道去哪里了,但是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三个人,渐渐的没了力气,被秦氏大力一推,往后倒去。
“夏夏~”
沈夏倒下去的时候,看见田竹川向他奔过来,但是再快也挡不住他往下坠的速度,一下子砸在后面的台阶上,手臂好疼,头也好疼,身上也好疼,最后没有了知觉。
田竹川慌了,赶紧抱住沈夏,他头上脸上身上全是血,额头还在往外冒,头发衣服乱七八糟,脸上身上全是抓痕。
沈夏倒下去就晕了过去,再也不动了。
“夏夏,夏夏,你醒醒,夏夏。”田竹川轻声唤着,但怀里的小夫郎没有生气,一直闭着眼睛。
他是第一次这么恐慌,有人细心就会发现他在手抖,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着的,“夏夏,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夏夏,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啊~夏夏,天杀的,天杀的,这是杀人了啊!”王秀英一进门就看见田竹川抱着夏夏,而夏夏狼狈一声,大声嚎了一声。
后面是做活的村民,他们也是在山上听说田家老房子又来找事,以前经常来,但是一听跑上来的人说夏夏被欺负了,田竹川立刻扔下东西就跑,王秀英也跟着跑,后面的村民也跟着跑。
夏夏可是他们的大恩人,他们不许有人欺负人欺负到他们这个地方来了,真当桂花村没有人吗?
“你嚎个屁,没见他也打了我们?他只是自已没站稳自已摔的。可别什么都怪我们。”秦氏整理着自已的衣衫和头发,现在进来不少汉子,她才不能丢了面子。
王秀英蹲着看了看沈夏,天可怜的,被打成这样,现在生死未卜,雪哥儿和秀儿也赶过来了,看着沈夏就开哭,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沈夏。
雪哥儿用手帕给沈夏捂着额头流血的地方,哭得不行,一直喊着沈夏的名字。
田竹川让他与秀儿照顾沈夏,他们得去镇上找大夫,他慌乱的推开人群,去后面牵马套车,脸黑的像要吃人一样。
看到他离开,田氏松了一口气,看来沈夏真没有那么重要,不过就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套好车,田竹川的往房间里去,眨眼间又走了出来,轻轻的抱起小夫郎,小夫郎就那样窝在他怀里,乖得不得了,更加心痛。
走到里正面前,“交给你了,随你处置。”
里正点点头,他也不会让这群人好过,欺负人还明目张胆欺负到他们村里来了。
“娘,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他又转身对王秀英说。
“你放心,就是拼了娘这条老命,老娘也给你守住了。”王秀英坚定说道。
田竹川急忙抱着沈夏穿过人群,大家都看清楚了沈夏的样子,人群里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雪哥儿与秀儿擦着眼泪,跟在田竹川的身后,说他们要去,有他们照顾也好,他能专心驾车。
几人驾车离开,院子里的人开始骂起来。
“真是丧天良的东西,把一个好好的哥儿打成了那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我看就是想杀人。”
“夏哥儿那么好的人,被打成那个样,是要遭报应的。”
“滚出我们村。”
“滚出去。”
“滚。”
人群中的人越来越激动,有些汉子甚至想动手,被里正拦住了。
“你们打啊,打啊,就你们这个穷的吃屎的地方,看谁理你们?”田友年伸出烟杆子,指着一行人。
他们村做事情横惯了,大不了回去找里正,给钱打理一下就行。
“怎么了?”田大牛听说他们家出事了,从田里赶回来,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院子,不明所以挤了进去。
王秀英看见他就开始哭,开始嚎,“田大牛,你的好爹娘,把你儿媳给打死了,你管不管?”
田大牛眉头皱得老紧,“孩子们呢?”
“川儿送夏夏去镇上了,现在还昏迷着,那个额头还在冒血,脸上,身上全是血,呜呜呜~你没看见,只剩一口气了,呜呜呜~”王秀英越说越激动,哭得厉害。
大家更加生气,不知道是谁扔了菜叶在他们几人身上,于是所有人都去找菜叶找草扔。
第一个带头的是花儿嫂子,还有刘晴儿,他们很生气,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替沈夏报仇。
田氏气得跺脚,以前在他们村,就是再怎么打骂老三家,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么快就把这个村里的人给收买了?
“田大牛,你死人吗?你爹娘被人给欺负了,你就干看着,你个孽障。”田氏吼着他。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第61章 周大人断亲
他们几人被‘邀请’到里正家做客。
田家的两家人都分开坐着,他们都在等同一个人,桃花村的里正。
用最快的车速飞奔到镇上,田竹川抱起沈夏就往医馆里跑,后面的两人帮着把马车拴好。
“大夫,大夫。”田竹川慌张喊着,他不知道谁是大夫,只能把大夫喊出来。
还是那个花白胡子的老爷爷,一看他怀里的人,让他跟着自已去了里面,让他把人放在床上,首先看到的便是额头的伤,让药童赶紧去拿止血药和纱布过来,把田竹川赶了出去。
让他在外面等着,他就像根木桩一样站在门口,雪哥儿他们进来,也跟着在外面站着等。
田竹川死死的盯着他手上鲜红的血,那是小夫郎的血,他从来没有舍得夫郎受这么重的伤,唯一让他流血,还是第一次两人都未经人事,汉子有些急切,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过。
他从未如此生气过,手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一群人欺负他夫郎一个人,不晓得他夫郎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伤,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过去的。
等到沈夏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身子到处都痛,想动动手指,摸到一阵温热,偏头一看,汉子趴在床头睡着,沈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
田竹川感觉到有人在摸他,抬起头,小夫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立刻抓住他的手,紧张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哪里痛?大夫,大夫,他醒了。”
沈夏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像撕裂一样疼痛,开始剧烈的咳嗽。
汉子把人轻轻扶起来,靠在自已身上,拿过一旁放着的水,喂给小哥儿。
大夫走进来,给沈夏把脉,又看了看,说回去好好养养,就是左手现在不能动,上了夹板,给他用纱布缠着的吊在脖子上,额头的伤口也要注意别沾水,身上的伤只能慢慢养,其他的就只能开药回去慢慢调理。
汉子傻乎乎说着让大夫开好药,他们有钱,沈夏心中骂他傻。
大夫走了,田竹川又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发,沈夏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脑子里就会情不自禁想起,他跟人家定了娃娃亲。
“饿了吧!二嫂做了粥,一会儿就来了,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田竹川握住他的手,吻了吻。
沈夏摇摇头,轻声说,“谁知道他们会来,我也把她们打了的。”
他们才受多少伤?而且该打。
“以后我天天跟着你,看吧!你一刻也离不开我的。”汉子高傲的说着,逗笑了沈夏。
“醒了?”二嫂和大嫂一起来的,手中提着篮子,里面放着熬的稠稠的粥,一路过来,温度刚刚好,田竹川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把人扶起来坐着,一口口喂给他。
大夫说他现在不能吃太重的味道,就只熬了粥,炒了一点儿青菜和切得碎碎的泡菜。
沈夏是真饿了,一天没有吃东西,很快一碗就见了底。
二嫂和大嫂说着村里怎么收拾的那些人,沈夏有些惊讶,田大牛和老房子断亲,从今以后老房子和他们没有一丝的关系。
这还是田大牛提出来的,被他爹娘骂,后面赶来的田家兄弟,也把田大牛骂的狗血淋头,还好大哥二哥回去了,看着一群人欺负他爹娘,也是惹毛了,管你什么爷奶,通通一起骂。
他们里正也是个不要脸的,说桂花村的贱民敢骂他们村的人,气得要死,说扫了他面子,他要桂花村的人好看。
最后都闹到衙门去了,田氏一口咬定说他们没有打人,王秀英说现在人还躺在医馆,可以去问问大夫,最后吵吵闹闹很久,镇长很是头疼,还是桃花村的里正拿钱治好了他的头疼。
说什么都是桂花村的不对,人家上门就是客,怎么能对客人这么粗暴,再说了都是一家人,小辈儿也不能这么无礼对长辈啊!这还成什么体统了。
很明显这个人在包庇,桃花村的几人可嚣张了,一个劲儿的给诉苦,镇长也不想把事情拖久了就让桂花村的人给他们道歉。
田大牛不干,说什么也得断亲,镇长认为这个人是在挑战他的威严,让人按着打几棍子,桂花村的人都上前阻拦不让人打,镇长更加生气,说什么也要动粗。
“我看看谁的威严这么大?”一个声音传来,坐在上面的人立刻弓着身子,走到来人面前跪下来。
“周,周,周大人,您怎么来了?”镇长的头都快磕到地里去了,桂花村的人觉得有些好笑,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人,这会儿乖巧的像孙子一样。
“刚好路过,就看了个热闹,怎么的?我要做什么要给你报备?”周大人推开人,自已走上高堂,坐了下来。
镇长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敢起身。
“大家肃静,本官是县令,现在有什么冤屈都可以一一诉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田竹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王秀英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随后,她高呼,“大人啊,救命啊,我儿婿快被他们给打死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跪着的镇长膝盖疼的厉害,整个过程都是周大人和他带来的人和师爷办案,镇长的人动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周大人帮着断了亲。
“从今天开始,田大牛一家,与田友年一家,断亲,生不认,死不入,两不来往。”
当断亲书盖上红章,田大牛一家都跪下谢谢大人。
田友年一家气得要死,什么时候,冒出一个狗屁周大人,他还给镇长塞了钱,现在事情也没办成,他得把钱要回来。
周大人与田大牛一家已经走了,还要了十两钱赔偿沈夏的钱,走的时候两家人还互相白眼。
田友年跑到镇长面前,搓了搓手,说道,“镇长大人,你看,事情也没办成,那个钱,是不是?”
镇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大骂,“你说什么呢?你这是冤枉本官,不想挨板子就赶紧走,里正呢?把你的人带走,什么东西。”
桃花村的里正恨铁不成钢的拉走了田友年,回去的路上还对他说,让他安分些。
田友年只好哑巴吃黄连。
第62章 田竹川解释
断完案,大家都去看望沈夏了,还是一直昏迷着,小脸卡白。
女眷都偷偷抹着泪,汉子不好进去,就只有里正看了一眼,给他们一个荷包,说是他们村里人一起凑的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是大家的心意,让田竹川收着。
虽然没有二两银子,但是放在他手中,却感觉重的很,谢过,让他们都回去休息。
大家坐着田家的牛车回去,路过桃花村的时候,还差点儿打起来。
王秀英把田竹川拉到一旁,“周大人是你找来的?”
刚刚田竹川让他放心大闹,闹得越凶越好,她想着夏夏那个样子,就憋不住火,闹了出来。
“嗯,没有办法,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子,我就去找了刘掌柜,他神通广大的把周大人给请来了,我以后会谢他的。”田竹川没有跟着他们去衙门,但是听到有人来给他说,他爹要挨打了,他就去找了人。
镇长一向无用,给钱就能办事情,不给就吃亏,他有钱,但是不想给这样的人,宁愿给自已村里的人用。
“我懂了,你好生照顾着夏夏,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回来通信,我们先回去了,还得去接几个孩子。”
田竹川嗯了一声,王秀英把大家都带了出去,汉子就这样一直坐在床前,牵着沈夏没有受伤的手,大夫说,让他们先住一晚,怕晚上发烧。
果然半夜,沈夏烧了起来,烧得直哼哼,田竹川一晚上给擦着身子,喂药,反反复复,早上才眯了一会儿,没想到沈夏醒了。
沈夏看着相公猩红的双眼,有些心疼,又肿又红。
大嫂二嫂驾着马车来的,昨天他们把马车驾回去了,在上面铺着厚厚的被子,这样夏夏回去不用疼。
田竹川给医馆结了钱,把药递给大嫂帮着拿着,他抱起夏夏走出了医馆。
“让我下来吧!我能走的。”沈夏虽然有些虚弱,但是他腿脚是没有问题的。
田竹川才不肯,把人抱上马车,把他轻轻放在被子上,盖着,大嫂让他们待在里面,她与二嫂驾车。
天天做生意,家里的女人也学会了驾车,可让别的村羡慕死了,哪里有汉子能让家里的女人驾车的。
田竹川一会儿问他疼不疼,一会儿问他渴不渴,沈夏让他别紧张,再说了车已经走的很慢了,有什么疼痛也只能忍一忍,回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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