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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你的年龄上减个十岁再说吧。”银发少年幽幽的说。
深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大只白毛的五条悟，环着白夜的腰，下颌枕在白夜肩膀上宣誓所有权，以敌视的目光凝视无良教师。
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个无良教师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然而被这目光怼着的白毛教师却不慌不忙，悠闲的姿态能气死人。
“所以，你们特地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想要老师我帮忙也尽管开口！从洗刷罪名到摘除通缉令都完全OK！条件只有加入五条悟势力！”
图穷匕见了，图穷匕见了啊这个男人！真就一点也不顾及
我们这些个零武力值辅助监督了对吧！——端茶过来的伊地知在内心强烈吐槽，恨不得把茶盘里的点心堵进白毛教师的嘴里。
但白夜其实没想让这个觊觎他杀戮能力的无良教师帮忙，他只是有件事想通知这个白毛教师一下而已。
“宫城县有户姓虎杖的人家，曾经被这个糖果罐里名为羂索的诅咒师寄居过，并在此期间生了个名叫虎杖悠仁的孩子。目前来看，这个孩子除了力气大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为了预防以后出什么事，我建议你还是注意点。”
两个小时，足够白夜做很多事了。
包括但不限于：干掉一只特级咒灵，杀光盘踞在这处武家宅邸的麻药贩子，以及用血系罗盘调查羂索寄居的这具女性尸体，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然后就顺藤摸瓜，找到了虎杖悠仁。
“居然通知的是我？”白毛教师摸着下巴对此很是意外，“看来我的信誉分在你们这里很高？之前想要干掉我取而代之的那股气势到哪里去了呀？”
五条悟对他这模样嫌弃说道：“连演戏都看不出来也真是醉了。”
“哈哈~”白毛教师弯着猫嘴，脸皮厚如城桥拐角，“五条老师我可是滴酒不沾！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想要拜托的事了吗？比如说洗个暖烘烘的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你们这样血淋淋的走在大街上可是会被——”
说了一大半，白毛教师一指旁边默默缩小存在感的伊地知。
明白自己被抓来当捧哏的伊地知缩了缩脖子，犹豫道：“会被当做cospy？”
不得不说，白夜和五条悟现在这造型，挺《地狱少女》风，根据夏油教主大把撒币买到的和服华丽程度来看，用《xxxHolic》形容也很合适。
在如今，ACG文化盛行的日本，就连从来没时间看动漫的辅助监督也知道什么叫cospy了。
白毛教师：“......正确答案应该是[会被警察围起来]吧？待会打你嘴巴哦伊地知，你的这个答案对我的忽悠事业也太不利了。”
伊地知有气无力：“您既然知道是忽悠那就别明目张胆的把计划说出来啊。”
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仿佛落语演员的模样，五条悟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笑声。
一直在观察他们的白毛教师注意到银发少年怀中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动容。
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直到——
“哈哈哈哈...小夜！他们两个真的好搞笑~”银发少年笑得直不起腰，脸埋在怀中少年如绸缎的长发里发出颤音。
感受着颈间柔软的触感，白夜的神情顿时变了，仿佛雪白被染上鲜亮的颜色般唇角微弯：“五条，你别这样，搞得我好痒。”
“哪里痒哪里痒！小夜身上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痒痒肉！快点从实招来！”
“五条，该从实招来的是你吧，说好的4时不准贴我的禁制呢？我一时兴起的转了一圈你就扑上来了，蒲公英都没你黏人。”
“小夜单方面[说好的]不算！而且我这么黏人，都是小夜纵容啦~~”
看着两个少年旁若无人的嬉闹着，孤家寡人站在一旁的白毛教师，总算是明白夜蛾校长说的[两个小疯子滚在血泊里卿卿我我]究竟是什么景象。
好在，他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了。
——因为看到了能毁灭世界的异常，还有着人世牵绊。
只不过......
“伊地知，你泡的茶里加柠檬了？”
“没、没啊？”
“那怎么搞得这么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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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盘星教总部——
夏油杰听着电话，微抬细长的眼眸。
他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阴晴：
“你说，悟，把那两个孩子抓起来了？”
盘星教潜伏在咒术高专的卧底，凝重的说道：
“[是的，夏油大人，我看到那两个少年走在五条悟身后，浑身是血，恐怕伤的不轻。]”！
第61章 白霜厉鬼，朱红群魔
盘星教，夏油杰专用休息室内。
虽说这处的房间，倒也可以起个名字叫[教主专用办公室]之类高大上名称。
但房间对夏油杰来说就只是房间而已，就像猴子永远都是猴子，在他眼里都不需要所谓的仪式感来概括。
他的生活过得颇为简单，房间里除了睡眠用的床铺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合上门的衣柜里也净是五条袈裟和搭配穿着的黑色僧衣，没有任何的娱乐用品——甚至连一本也没有。
夏油杰讨厌猴子，讨厌一切猴子创造出的东西。
但他不讨厌同为咒术师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他身边的家人。
站在落地窗边，夏油杰伸手接住月光，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营救小夜和小悟这个问题。
就他所知，迄今为止小夜和小悟已经杀了两名至关重要的总监会高层，除此之外今天晚上还杀了二十二只猴子。
这种罪行，悟会认真出手并不奇怪。特别是领域展开，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从悟的这一招下顺利存活。
所以那两个少年，既然还能走，应该是没有被悟的领域展开命中。
至于满身是血却仍然能走动，也很好解释，因为小夜和小悟都是会反转术式的，用尽咒力来治疗自己，再被悟抓住也很合理。
照这样下去，小夜和小悟即将面临的，将会是咒术界公开的秘密——私下处刑。
夏油杰忧心忡忡的看着明月。
最快，很可能就在今晚。
摊开去接月光的手紧握成拳。
不能再等了，他需要...布置一些要挟高专的筹码。
快速的思考完对策，夏油杰从窗边退开，他莫名的感觉有人在看他，又感觉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拧动把手，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是菜菜子与美美子。
“夏油大人，您要去救小夜和小悟吗？”菜菜子语气很恼怒。
但她这不是在对夏油杰恼怒，而是觉得那两个少年太会招惹麻烦了，尽给夏油杰添乱。
美美子抱着娃娃感觉很不好，她神色难得的慌张：“夏油大人，我们用别的方式和咒术高专交易吧？把小夜和小悟换过来，您不要去，好不好？”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因为小夜和小悟，夏油杰不得不和挚友见了一面。
虽然他们之间仍然是无话可说的氛围，可她们却能感觉得出来，回到盘星教的夏油杰，身上的疲惫感越来越重了。
晚饭，也只吃了一点。
盘星教原本一派平和的庭院，如今也变得一团乱糟糟。虽然她们是很感谢小夜和小悟在夏油杰不在盘星教的时候，干脆利落的祓除了两只搞袭击的特级咒灵。
但这不代表她们愿意看夏油杰冒着会死掉的风险，去咒术高专营救这两个搞事精！
虽然旁观者清，虽然她们早就看出来自家夏油大人是强弩之末，披着大义这层皮囊的精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但说好的告别时间，不是平安夜吗？
就算只多出来十几天，她们也想夏油杰能平稳的度过这段时光！
“夏油大人，不要去！”菜菜子抱着夏油杰的腰哭花了脸，平时坚强的辣妹作风已经被她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连一向都是顺着夏油杰意思来的美美子，也是抿着嘴唇，眼含泪光的看着他。
垂在五条袈裟旁的手抬起，夏油杰有些犹豫，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宠溺两个少女，因为这样的话，将来面临不得不分别的时刻，女孩们会因为失去他而很伤心。
但是没办法，他就是拿这两个女儿没辙。
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揉上了少女们的脑袋。
“熬夜可是少女变美的大敌，只需要闭上眼睛休息就好，我保证，菜菜子和美美子一睁开眼睛，我就回来了。”
“真的吗？”菜菜子抽噎，“真的会回来吗？”
美美子同样也是用让人心怜的目光注视着他。
夏油杰想让她们安心的，露出了微笑。
“啊，当然啦，因为我们是家人嘛。”
安抚好菜菜子和美美子，夏油杰乘着飞行咒灵，在东京最繁华的几个地带放置了大量一、二级咒灵。
他给这些咒灵都设定好了“闹钟”，一旦超过某个时间点还没被他召回，就会暴起杀人。
要是咒术高专不肯放人，时间一到，一部分醒过来的咒灵就会先杀一部分猴子，再不肯放人，被“闹钟”惊醒的咒灵就会增加一倍，再杀一部分猴子。
咒术高专不可能顶着上千人死亡的压力强扣小夜和小悟，而一旦杀了他夏油杰，这些咒灵也会因为没有主人将它们回收，从而恢复原本野生的状态，对周围的猴子们发起攻击。
布置好一切，他召出上百只咒灵环绕身边，朝着高专的上空飘来，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一人成军的遮掩了咒术师眼中的明月。
夜深人静，夏油杰在月光下呼出一口白雾，视线越过回忆中爬一趟要累死累活的石阶，用于供奉和结界布置的石灯笼一如既往。
还有长着青苔的地藏菩萨，它们身上今年新换的红色围巾，究竟是哪些高专的学生帮忙系上的呢？悟有没有也参上一脚？
咒术高专的一切，还是这么令他怀念。
但夏油杰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为了把高专的咒术师——特别是悟吸引出来，他这次不像上次来找乙骨忧太那样，直接从咒术高专的结界正上方降落，而是以近乎平行的角度进入了结界的感知范围。
按理说，他现在已经能看到严阵以待的夜蛾正道和七海建人，甚至悟也该出现在他面前，说杰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之类的怪话嘲讽他。
可是这些都没有出现，他带着满头问号落在高专正门的前殿通路上，孤零零的站着，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群发神经的海鸥给无视了的薯条。
究竟是空城计，想吓他知难而退，还是说别有目的？
夏油杰很有耐心，挥手之间打发了一百多只四级咒灵带着[无差别袭击]的命令探查高专，这样一来，只要有哪个方向的咒灵被祓除了，那他自然就知道高专的人现在躲在哪。
过了一会，夏油杰就感知到有三只咒灵几乎被同时祓除了，而祓除的地点......
他抬起头，看向绵延进深山之中的成群鸟居，依旧和记忆中那样一般无二，绯红得像是用鲜血涂抹。
夏油杰脸色有点难看。
因为这是通往薨星宫前殿的唯一道路。
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
天内理子向他信服的伸出手时的表情，伏黑甚尔收枪时说着解散解散的笑容，少女倒在地面上的尸体，以及，连尸体都没办法保护好的他自己。
最后，定格在盘星教的信众们，对着悟，以及他怀中所抱着的天内理子的尸体鼓掌时，那一张张感到满足的笑脸。
“猴子。”夏油杰从喉咙中呕出音节。
但他到底还是驱使着自己驾驭咒灵飞上长阶，绯红的鸟居在视界的下方如同层叠的潮水向他扑来。
明明是俯瞰的角度，夏油杰却感觉自己被其中回忆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
而在拂过所有象征回忆的鸟居之后，与回忆中差别不大的薨星宫，出现在他眼前。
熟悉的景象，唯一不熟悉的，是殿堂正门前，靠着等待多时的人。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白夜此时干净清爽，黑色的长发比夜更深。
他没再穿夏油杰送他的和服，而是简简单单的穿着高专的制式衬衫和黑色长裤，衣着单薄得像是要把冬天踩在脚下。
要救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夏油杰却露不出高兴的表情。
白夜一寸寸抽出刀鞘的寒刃，在明亮的月光下，令人感到刺骨的冷意。
与此同时，夏油杰察觉到了结界的封锁，而展开结界的咒力来源方向，居然是白夜身后的薨星宫。
从来不过问俗务的天元大人，居然出手了。
“小悟呢？”夏油杰想要为白夜辩解，“你们两个总是在一起，是不是小悟被高专的人拿来要挟你了？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打破结界去把小悟救出来，然后一起回家。”
最后一丝刀锋显露于月光之下，白夜扔掉乌色木质的短鞘，正视眼前这名邪.教教主。
“装作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吧，夏油。”
夏油杰摇头，“小夜，你站错位置了。杀了那么多猴子之后，你觉得高专会放过你和小悟吗？”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白夜的语气轻描淡写，墨玉眼瞳中虹色浮现，“那些人，还没资格说[放过我]这种话。
“而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杀你。”
距离猛然之间被斩灭，极致的速度之下，白夜的身姿仿佛毛笔拖拽的水墨，刀锋便是挥毫，咒灵断裂躯体中飞溅而出的血液就是泼墨。
好快！夏油杰来不及多想，召唤出更多咒灵对白夜发起攻击。
但他马上发现，无论是什么效果、什么等级的咒灵，在白夜手中这把无咒力的刀刃之前，通通都是被一击斩杀，死得根本没有等级之分！
隐藏于正面攻击之后的突袭？斩开就好。规则类咒灵的禁制？斩开就好。来源于咒力的术式效果？还是斩开就好。
世界就仿佛眼前少年能随手撕开的幻象，一切的不合常理在他身上完全的展现。
并且，从开始到现在，白夜都没有动用任何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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