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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穿越重生)——鹭识朱衣

时间:2024-02-07 08:32:15  作者:鹭识朱衣
  李介丘快步跑进去,可压根来不及,眼看着巴掌要落到叶小尘身上。就在这时,刚刚还倒在地上动弹不了的杨禾已经拼了命站起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王大根的胳膊,发狠般的咬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之狠,立刻就见血见肉,整张嘴全是猩红。
  “啊啊啊!!!”王大根立刻失了力,痛得大叫,另一只手也去扯杨禾的头发,拽住摁着他的头就想往墙上砸,嘴里还骂:“贱人!臭婊子,你他妈敢咬我!”
  杨禾瘦得厉害,像根草似的飘乎乎就被拽了起来,眼看着脑袋要砸在墙上,摔个血肉模糊。
  李介丘进了门,顺手抄起一个缺条腿的板凳猛地朝王大根身上砸了过去,又厉喝道:“住手!”
  他刚刚说完,赵家的两口子也进来了,看到里头这阵仗吓了一跳。一屋子的桌子椅子都被摔烂了,木渣碎屑落得到处都是,杨禾的针线篓子也被打翻在地上,线卷滚了一地。墙角还有一个摔得稀巴烂的瓦罐,赵田氏认得,那是给叶小尘熬药的瓦罐。
  李介丘也看到了刚进来的两人,视线飞快落到了赵树林手上的柴刀上,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了过来,只平静地说了一句,“叔,借我使使。”
  赵树林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了,他吓了一跳,磕巴着喊:“李、李小子,你可别冲动啊!”
  赵田氏见他提刀也吓了一跳。不得了!不得了了!李介丘和王大根都是村里有名的混子恶霸,怎么这两个今天还对上了!这是得见血啊!她顾不上其他,先猫腰蹿过去把地上的小满抱过来,将孩子转了个面抱在怀里,捂住他的眼睛。
  王大根被板凳砸得往前一仰,手上脱力松开了杨禾,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杨禾,虎着脸转身凶神恶煞看向李介丘,也不客套喊什么李哥了,“他妈的,姓李的你敢……”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王大根就看到李介丘手里提着一把柴刀,铁青着一张脸冷冰冰看着自已。李介丘也不破口大骂,只黑沉着脸,目光仿佛掺着刀子一样直直往他身上扎。
  还真被唬住了,王大根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李介丘却一步向前,提刀问:“王大根,什么意思?上我家杀人来了?”
 
 
第16章 伤口
  这一下还真把王大根吓住了,不过这人也是欺软怕硬,遇上比他狠的就虚了。
  他外厉内荏地瞪着李介丘,还学着他的语气唬人,只是气势没有拿捏到半分,话却说得磕磕绊绊,“你、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砍我?”
  李介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嗤笑了两声,然后慢悠悠掀开眼皮轻蔑地乜了王大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我朝律令,入室偷盗者被主人抓获打死不论。换言之,你站在我的屋子里,被我不小心砍了两刀,流血过多死了,那也得怪你身子太虚,连区区两刀都受不住。”
  王大根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汉,不知道什么律令法规,被哄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说:“谁谁……谁偷盗了!我偷你什么东西了?!你这是诬告!!县老爷会打你板子!!”
  李介丘又笑了一声,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抬脚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块碎陶片,轻飘飘说:“也是。瞧这屋子乱的,这哪里是偷盗,分明是抢劫。”
  “你你你你!”王大根被说愣了,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还心虚地看了地上的木渣子、陶瓷渣子,心虚得更厉害了。
  他一眼扫到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来的杨禾,立刻想要过去拽人,还说:“是他!这是我媳妇!我是来找他的!”
  王大根的手还没碰到杨禾的衣裳,这看起来瘦巴巴的人却突然发狠朝王大根的手背挥了一下,眼里泛着冷意和狠意。
  “啊!!”王大根立刻缩回手,用力捂住。但手背上被划出好大好长一道口子,鲜血根本止不住,已经渗过指缝汩汩往外冒,“你这个贱人!”
  原来杨禾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块碎陶片,用尖锐的一头狠狠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他刚划完王大根,突然又抬起手果决狠厉地往自已脸上一左一右划了两下,又深又长的伤口贯彻了他整张脸,霎时鲜血淋漓,面上血肉模糊。
  李介丘:“!!!”
  叶小尘:“杨禾哥!!”
  赵田氏:“禾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杨禾没有看急切担忧的几人,而是冷冷盯着眼前的王大根,咬着牙说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吗?现在我的脸也烂了,你就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我这样的烂货。”
  嘶……好狠。饶是李介丘也倒吸了一口气,被杨禾这一手镇住了。
  王大根气坏了,但又害怕提刀的李介丘,最后只是指着人放了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走远,杨禾才终于绷不住了,丢了手上的碎陶片,贴着墙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捂脸崩溃地大哭起来,嘶声嚎道:“我哪里还是个人啊!我就是个物件儿!”
  李介丘几乎也是同时丢了手上的柴刀,整个人都佝偻了好几分, 如果不是身后的赵树林将他一把拽住,他整个人险些栽前去。
  他嘴里还嘀咕:“……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呢,赵田氏就看到他身上开始冒冷汗,整张脸苍白如纸。
  妇人一愣,嘴巴一张就说:“你小子刚才装的?”
  刚刚是装的,现在是虚的!他哪知道这具身体竟然这么弱!一点儿惊吓都受不了!李介丘暗自嫌弃得很。
  他没回答赵田氏的话,而是扶着赵树林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弯着腰看地上大哭的杨禾,说道:“别哭了,伤口沾了眼泪容易感染。”
  躺床上的叶小尘也急得不得了,趴在床边一直往外伸脖子,“杨禾、哥别哭了!赶紧,看看,伤,你怎么……怎么这么傻啊!”
  赵田氏也走过去抱住杨禾,本来是想要劝人别哭的,结果说着说着她自已也跟着哽咽起来,“禾哥儿,怎么对自已也下这样狠的手!你这脸,这脸要是留了疤……”
  杨禾已经慢慢平复了心情,听到赵田氏的话只是摇头,哽咽着说:“留疤就留疤吧。说不定有这两道疤在,我还能活得久些。”
  赵田氏也想起杨禾刚刚与王大根争执说的话,憋着眼泪连连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李介丘见杨禾并不在意,由着血流了满脸,可他看着职业病就犯了,连连摇头,“你不担心留疤也要担心感染。这没钱没药的,要是感染发热也是能夺人性命的。”
  “因为小尘受了伤,我就时常在家里备着药。跌打损伤、止血生肌的外敷药都备得有,全是我自已调的。”
  李介丘一边说,一边回主屋拿药。他还顾忌着这个时代的性别大防,只是把药给了赵田氏,让她帮忙清理伤口再敷药。
  正敷药的时候,李介丘和杨禾忽然异口同声说了话。
  “对不住,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谢谢你刚才护着小尘。”
  李介丘一听,又是摇头,“这事怪不到你头上,是我请你来陪小尘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床边走,松松拥住叶小尘,小声问道:“怎么样?刚刚有没有受伤。”
  叶小尘现在一颗心都挂在杨禾身上,抻着脖子看他上药,听到李介丘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
  李介丘也不在意他敷衍,又问:“那有没有被吓到?”
  叶小尘还是闭着嘴摇头。
  李介丘松了口气,又起身去看小满。小崽子已经被哄好了,没再崩溃大哭,但似乎吓得不清,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一直牵着赵田氏的衣角,走一步跟一步,不敢松开。
  小可怜哦!李介丘心疼坏了,也顾不得在场这么多人,直接就出门从背篓里翻出在镇子买的枣泥酥,蹲在地上哄着孩子吃。
  “小满不怕啊,坏人已经被阿爹赶跑了。喏,这是阿爹给宝宝买的糖糕,尝尝好不好啊?”
  前几日一直把自已当瘟神躲的小满看了自已一眼,突然伸开手臂圈住了李介丘的脖子,小声呜咽起来。
  李介丘呆住了,这还是小满第一次亲近他,头一回当父亲的李介丘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发酸又有点甜,总之整颗心都是鼓鼓涨涨酥酥麻麻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吃枣泥酥好不好?”李介丘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儿才哄住了,又揉揉他的脑袋。
  小满小手捏起一块卷状的枣泥酥没急着自已吃,而是伸着手给杨禾,还张嘴啊啊了两声。
  被孩子投喂,杨禾终于被纯真的善意逗笑了,弯着嘴角摇头,说:“禾叔不吃,乖小满自已吃啊。”
  在场好几个人,小满挨个递过去。都是大人,没有人好意思抢一个孩子的吃食,都哄着他先吃。小崽子这才双手抓着枣泥酥往嘴里喂,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王大根虽然是四甲村村民,可他整日游手好闲,结同一帮狐朋狗友四处乱窜,很少住在自已那漏雨漏风的破房子里。没有王大根,杨禾或许还能得几日清净。
  只是如此,还是治标不治本。
  李介丘皱了皱眉,低头俯视着敷完药的杨禾,说道:“你该与他和离的。”
 
 
第17章 合作
  和离……说起和离杨禾却是笑,仿佛听到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还是叶小尘看了李介丘一眼,帮着解释道:“没有、没有那么容易的……杨禾哥,虽然父母、已经逝去,可上,上头还有一个,哥哥。长兄如父,即使他和离了,他哥哥……也能做主将他,再嫁出去。”
  杨禾跪坐在地上,听了叶小尘的话也不出声,只默默点头。
  赵田氏听得直叹气,一巴掌拍在自已大腿上,哀念道:“我晓得我晓得……你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听说你有个才十四岁的侄女,去年嫁到县里做小了!据说那男的都四十多岁了,最大的孩子比那姑娘还大!说是嫁,但村子里谁不知道,其实就是卖出去了!这不,连过年也没回来!对亲生闺女都能如此,更何况你这个嫁出去的弟弟。哎……你也是难。”
  说卖,叶小尘可不就是娘家卖给李介丘做夫郎的,婚后两年一直抬不起头。叶小尘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就看向李介丘,结果发现李介丘也正往自已的方向看,他心神一慌,立刻就低下了头。只是下一刻,头顶就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然后有一只手放在自已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
  嗯……他刚刚好像也是这样揉小满的脑袋的。叶小尘暗自想。
  李介丘收回手,又看了垂着脑袋的叶小尘。怪不得自已,谁叫他用一双水灵的杏眼盯着自已看,水润润的,像一只灵巧的鹿。
  真可爱,想摸。
  撸完媳妇的李介丘眼神微斜,忽然看到叶小尘藏在被子下的几块碎布料子。他有些好奇,伸手将东西扯了出来。
  竟是几块四四方方的细棉手帕,一块月白色、一块藕荷色,再有一块缃黄色,上边都有精致绣花,或是栩栩如生的鸟雀儿或是明丽花卉青翠蔓草。料子上乘,可不像会出现在这屋子里的东西。
  “这是谁的?”李介丘将帕子抖了抖,疑惑问道。
  叶小尘立刻伸手要抢回来,可他坐在床上,伸直了手也碰不到,急得叫起来,“那是杨禾哥的!快还给我!”
  哟?不得了,都气得不结巴了。李介丘略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
  李介丘扬了扬帕子,故意逗他,“再说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的李介丘实在太不一样了,叶小尘好像连胆子都大了不少,小声喊:“哥哥,还我。”
  叶小尘不太怕,甚至直觉李介丘是在逗自已玩。但杨禾从他拿起手帕的时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赶忙也说:“那是我的手帕!接了镇上南珠阁的活儿,做好了要去换钱的!刚刚害怕王大根把帕子弄坏,小尘才帮我藏起来的!”
  逗一逗小尘就罢了,可不好把外人急哭。李介丘立刻还了回去。
  他还说:“你的绣工十分了得,是谁教你的?”
  在前世,李介丘的母亲就很喜欢刺绣,还爱穿旗袍,他长久耳濡目染,眼光见长,对绣品也挑了起来。他刚刚看过杨禾的绣帕,针法匀细,着色丰富和谐,绣品精致平整,正面反面一模一样,一点线头都找不出来。
  绣工是没得挑剔的,只是……李介丘顿了顿,又说,“只是上面绣的东西有些单调普通,看起来就没有那样出挑了。”
  还真说出症结所在,杨禾拿过帕子翻来覆去看了看,也说:“我也知道……可我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绣些花鸟蝴蝶,别的我也不知道能绣什么。”
  “你这帕子能卖多少钱?”李介丘又问。
  “是我娘教的,她以前是镇上绣坊的绣娘。我娘以前也说我擅长这个,绣工比她还要好出许多。”杨禾先回答了上一个问题,紧接着又道:“一条帕子能卖二十文。”
  李介丘听了却摇头,这样的绣工在现代肯定卖出高价,结果在这里竟然二十个铜板就能卖出一条帕子,实在不值。
  李介丘摇摇头,郑重其事对杨禾说道:“你有这样的手艺该好好利用,二十文可惜了。”
  只是杨禾常年困在这村子里,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出过远门,眼界如此,想要绣出新意很难。李介丘想了想,又和他说,“我倒是有些其他的花样,你要不要试试?定然比这个更能卖得出价钱。”
  “你不敢和离,要想在家中站稳脚,只能在银钱上多花功夫了。你只要有钱,王大根就要依仗你养着,你只要自已壮胆撑起来,他不敢再动你。”
  很有些道理,杨禾有些动摇了。
  李介丘又说:“你一个月只赚二两银子,他不怕你。可如果你有本事一个月赚上五十两、一百两,他就得供着你。”
  杨禾心动了,两眼发光地看着李介丘,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李介丘想了想,又问,“你还有没有这样的素帕子?”
  杨禾摇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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