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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这种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冶打断他的话，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他嘴里一遍遍念着白玉京，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变成鬼后，容冶很容易因为情绪失控丧失理智。
在他双眼变得血红，伤口开始溢出鲜血时，岑笙仰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柔软温热的触感，瞬间转移了容冶的全部注意力，他下意识回吻住岑笙。
为了安抚容冶的情绪，岑笙暂时跳过了和白玉京有关的话题。
他想了想，抿唇轻笑一声，“我从15岁开始，就在听你的故事。那时候的我，单方面对你产生了极强的好感。”
“所以你大学毕业，就立刻跑过来找我？”
“对，我怕去的晚点，你会招到新的小助手。”
容冶用力攥紧岑笙的手，声音愈发的低沉。
“所以你一直在暗恋我？你刚做我助理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穿，岑笙呼吸停顿一瞬，红晕漫上了脸颊。
“你和我不一样，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
“嗯……”
“我们还没谈恋爱的时候，你每次洗完澡，都只围着浴巾去书房找我。不是因为对同性不设防，是在刻意诱惑我？”
岑笙没吭声，他紧抿着唇，耳尖涨的通红。
“之前我们一起去泡温泉，你不是喝醉酒后不小心亲了我，是故意装醉吻我？”
“你又没拒绝，当时你要是反抗，我肯定不会亲上去。你连眉头都没皱，就呆坐在那，让我一遍遍亲。”
容冶抱着岑笙，仔细回忆着五年间的点滴。
他是个侦探，观察力敏锐，能注意到很多细节。他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助理不太对劲。
岑笙的衣着习惯很奇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穿紧身低腰的裤子，将修长的双腿完美展示出来。动作幅度大了，还会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腰。
总是穿低领的上衣，弯腰从他书桌上拿资料时，他坐在对面，粉的白的什么都看得见。
但一旦两人出门办案，或是事务所来了外人，小助理就立刻换上保守宽松的衣服。
岑笙还会找各种机会，出现在他朋友面前。不到一年的时间，容冶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身边多出了一个形影不离，温柔漂亮的助理。
容冶有过很多个小助理，岑笙是最聪明最能打的。
他很好用，能帮他梳理思路，联手对抗罪犯。还擅长交友，给他拓宽人脉。
所以即使他有些古怪，容冶还是没有把他赶走。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容冶渐渐发现自己出了问题。
他觉得小助理的嘴唇，比其他人的更加诱人。
每当岑笙凑过来和他耳语时，他都想低头吻下去。
只要不出门查案，岑笙睡前就会洗澡，每次都会直接围着浴巾出来。
刚开始容冶压根没在意，可不知从哪天起，他会专门坐在客厅等待。一边胡乱翻着书，一边贪婪地注视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小助理。
有许多个瞬间，他都希望那条碍事的浴巾，能不小心掉下去。
两人为了查案，挤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岑笙随着车辆晃动，不小心撞进他怀里。
容冶面无表情地抱着他，沉声和他商量下一步计划。大脑却不受控制，幻想他在公交车内，强行占有岑笙的画面。
当时容冶忧郁了很久，他对自己的助理兼好友，产生了不该有的龌龊念头。
现在仔细想想，岑笙身手那么好，在摇晃的游轮上都能健步如飞。他不是没站稳，是借着公交车晃动的幅度，往他怀里撞。
他故意在他面前，一点点含住雪糕。故意在天冷时，将手塞进他的围巾里取暖。故意穿着单薄的衣服，毫无防备地靠着他熟睡。
容冶一直以为，是自己先喜欢上了岑笙，还明里暗里追求了很久。
“小笙，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直说？”
“你不记得了么，你当着我的面，把一个男性追求者扔出事务所。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恶心、傻逼、死基佬。他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我看见了，以为你讨厌同性恋。”
“……哦，你说他啊，”
容冶眯起眼睛，烦躁地啧了一声，“他说他的心上人不见了，让我帮他找他老攻。我又是找证据，又是询问他的邻居。他没有精神问题，我还怎么都查不到他老攻存在的痕迹。我以为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案件，兴奋了好久，在外面折腾好几天。”
“等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那恶心的东西站在楼下，摆了一圈蜡烛给我送花。跟我说什么，容侦探只要你接受这束玫瑰花，你就找到我失散多年的老攻了！”
“他还要强吻我，他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揪住我的围脖要强吻我！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我把他领回家，就是觉得围观群众太多，不方便揍他。要不是你正好来应聘，他至少要在医院躺上几天。”
“我费时费力调查，为了他的案子，甚至推掉另一个单子，结果就收获一句土味情话！真是没的叫人恶心！”
容冶脾气上来，气得直飚脏话，骂的很难听。
岑笙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不过即使没有这个误会，他也不敢表白。
容冶傲慢暴躁，在人际交往上没多少耐心。在他没心动前主动追求他，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岑笙那时刚刚大学毕业，年纪小性子冲，什么都敢做。
换成现在的他，就算再喜欢容冶，也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引诱他。
要是他当初没有借着一股冲劲，直接做了容冶的助理。他们或许直到死，都没有机会在一起。
————
自从岑笙推理完，小助手就不吭声了。
岑笙试着和它聊了几句，小光球没有半点反应。
‘你的表现很反常，这说明我猜对了。你自知先前考虑不周，让我发现了异常。为了不暴露更多信息，你开始回避我的问题，拒绝和我交流。’
【你误会了，岑先生。】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又说对了。’
【……】
小助手没再回话，岑笙也没为难它，自己去查看了解锁进度。
【《殷荷鬼话》主角：岑笙】
【解锁进度：5％，崩坏程度：60％】
隐瞒了小助手和模拟器的存在，岑笙和容冶讨论一阵，敲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异界降临》小说里，到处都是怪物。
白玉京掌控了《殷荷鬼话》就能培育出一堆厉鬼，连云房东手上，都能分到那么多鬼婴。
一旦他们控制了满是怪物的《异界降临1：白潮》他和容冶的复仇之路，会变得更加艰难。死在白玉京手上的受害者，也会越来越多。
他们绝对不能让白玉京，加工处理了《异界降临》小说世界的主角。
现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那个小说世界又太危险，他们不能贸然进去。
岑笙手上有房东开出的临时外出证明，他们还能在外面，随意活动五天的时间。
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抓紧提升实力。
缠着萧洁洁的柜中女鬼，虽然被他们解决了。但纠缠季萌几人的鬼，还活蹦乱跳。
岑笙准备把那些鬼，全都喂给容冶和裴月吃。
制定完计划，岑笙拿过手机，给季萌打电话。
‘别难过了，没藏住秘密不是你的错，小音。我们还要一起对抗白玉京，记得么。’
在电话接通前，岑笙戳戳还在装死的小助手，‘可怜弱小的季萌三人，还在被厉鬼纠缠。你快给我发布任务，让我这个善良正直的圣父，去拯救她们。’
‘别忘了，要加上任务奖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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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来解决你们的麻烦
硬从小助手那里, 要来三个支线任务，岑笙终于放过了它。
明明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目标都是消灭白玉京。但小助手似乎还有其他顾虑，总是藏着掖着, 不肯大大方方给他线索和奖励。
原本小助手发布支线任务时, 打算一个任务, 奖励100点善值。
岑笙没同意，和它讨价还价。最终换成每完成一个任务, 奖励高级好人卡x2。
精致的礼包卡池里，最差的奖励是100善恶值。两张高级卡，保底200善恶值, 稳赚。
按照助手小音的介绍, 善值能喂给非鬼怪类伙伴, 让伙伴升级。
岑笙之前试着将善值加给萧洁洁, 模拟器提示投喂失败，该伙伴评级过低不可升级。
萧洁洁的评级是普通, 何俊业也是。
目前已解锁的人类伙伴里，季萌是珍贵，伍庞是稀有，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用善值升级。
岑笙和伍庞从小玩到大, 在他的印象里，伍庞家庭条件一般, 学习成绩不高不低, 为人憨厚老实。
他不明白为什么伍庞，会是稀有评级的伙伴。难道因为他是《殷荷鬼话》里的特殊角色？
季萌未成年, 伍庞还有妻女要照顾。白玉京手段残忍, 岑笙不想将他们两人卷入其中。
再加上他手上的善值也不富裕, 既要每月花100点买血瓶，又要喂给日后的人类伙伴提升实力。岑笙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给伍庞升级。
“喂？笙哥？”
电话里熟悉的女声，打断岑笙的思绪。季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好像不久前刚刚哭过。
“鼻音怎么这么重，你哭了？”
电话那段沉默许久，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嗯，窦莉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昨天晚上赶到工业老城，窦莉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看了尸体，她爷爷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季萌吸了吸鼻子，“那老爷子刚刚醒了，在病床上一遍遍哭，嘴里不停喊着，我的孙女，我的好孙女啊。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不舒服。”
岑笙轻叹口气，他不方便说什么，只能跳过这个话题。
“就你一个人在？”
“昂，小洁姐刚被鬼上完身，我怕她身体不舒服，没打电话。另外两个女的特别没义气，我之前真是瞎了眼，还当她们是朋友，操！窦莉在警局门口死了，那俩没良心的当晚连夜跑了！”
季萌满嘴飙脏话，操来操去，一会骂娘一会骂爹。
这让岑笙再次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季萌时的场景。
404血案发生那晚，算上被鬼附身的萧洁洁，一共有五个女生参与其中。
其中窦莉胆子最小，总是被季萌骂，两人经常吵架。如果不是萧洁洁在旁边拦着，季萌这个脾气暴躁的不良少女，肯定要扇窦莉几巴掌。
她和窦莉关系很差，但在岑笙被转运怪物抓住时，却是她们两个结伴，抱着娘娘像跑出来救他。
窦莉被隐形怪物杀死后，只有季萌没有离开。一直住在警局附近，帮着她家人跑前跑后。
或许在季萌心里，她们一起经历过404血案，是有过过命交情的好朋友。窦莉死了，她很难受。
季萌边骂边哭，岑笙知道这种时候，再多安慰的话也没用。
他静静听着季萌哭诉，直到她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才开口道：“小萌，害死窦莉的东西，已经被我和萧洁洁杀死了。”
季萌哭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窦莉的仇，我们报了。”
“真的！是什么害死的她，是纠缠她的鬼？”
“不，是另一种会隐形的怪物。我把它脑袋敲碎，活活拍死。它死前一直在求饶，还觉得这种死法很屈辱。唯一可惜的是，尸体没有保存下来，没办法烧给窦莉看。”
“没事没事！”季萌很激动，“我就知道笙哥你最讲义气，不会不管窦莉！”
季萌没有怀疑岑笙的话，岑笙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和伍庞一样，没心眼。
她越这样，岑笙越不放心。小小年纪出来混社会，没有家长保护，她很容易被人骗走卖了。
两人聊了一阵，在岑笙的刻意引导下，季萌暂时将窦莉的事情放到一边。
“我现在住哪？就警局几条街外的一家小旅店。小店查的松，便宜，还不要身份证。窦莉爸妈对我不错，把我接到他们住的连锁酒店，给我开了个很贵的房间，还请我吃了顿饭。”
“反正我没工作，也不急着上学 。我准备过几天跟着窦莉的爸妈，一起回他们老家，参加窦莉的葬礼。笙哥，你要来么？”
“不了，我这边抽不出时间，你家在哪？”
“家？我没家，之前和王姐住一起。后来她有了男朋友，就把那男的也领回了家。王姐白天出去上班，他在家骚扰我。我嫌他恶心，就搬出去了。”
季萌语气太过平静，岑笙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嗯了一声。
“就是我离家出走了，我爸妈也不打算找我。我没地方住，先前住网吧，之后住朋友家。朋友领了个垃圾回家，那恶心的东西天天性.骚扰我，手脚不干净。我打掉他一颗牙，我朋友因此把我赶出去，不让我继续住她家。”
岑笙没想到季萌的处境，会这么艰难。
他柔声安慰她几句，季萌反应冷淡。说她没觉得自己可怜，不用他同情。她每天和兄弟姐妹出去压马路，过的也挺幸福。
岑笙接触过的人很多，尽管季萌一直在说自己的生活，多么自由快乐。他还是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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