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级的洞察力极强,很快就从城里纷乱提取出一个关键信息。
九圣子,周文天。
一个下级小宗门筑基期继承人,也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他怎敢相信。
“周文天——!!!这个混蛋是谁?!”极魔老祖疯狂用神识扫视大地,很快,在废墟里炸成人型火炭的合欢宗宗主被挖了出来。
他体内那颗假丹全是裂纹,命若游丝,被元婴大能抓起四肢的渣渣都在往下掉。
“你就是养出这个逆徒的合欢宗宗主?告诉我,周文天在哪里,否者我就将你魂魄抽出来放幽冥火上点燃百载。”
合欢宗宗主后悔极了,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孽畜。
烧得干馏的头颅咔吧点着,想把周文天供出来,结果舌头都焦了。
极魔老祖无语至极,大手一抓,将这具焦尸的生命能量全部凝聚在一起,一个长着干瘪苍老脑袋脖子下就接四个婴儿般手脚的怪物诞生。
“他,他去了合欢宗!他的魂牌我藏在我的密室里!”
极魔老祖目光往数百里外的合欢宗方向一转,似乎能隔着重山看清合欢宗门楣的样子。
将那被捏造成怪头娃娃的合欢宗宗主随手一扔,化作一道遁光朝合欢宗赶去。
***
“我今天杀人如麻,总算有点魔修样子了。”周文天拽着飞禽的辔头,直接把灵剑架在飞禽颈项上。
那桀骜不驯的灵禽立即卖命飞遁。
白墨阳听见这句话,眼神一愣,抿了抿唇踏在灵禽宽阔的背上,接近周文天。
“你这样算什么杀人,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样子。”白墨阳拉住他的手。
“你今天的态度,说的话都好奇怪呀。”周文天歪歪头,直接把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你不记得了?”白墨阳眼瞳荡起一抹异色。
“我记得什么。”周文天心头巨石挪去一块,整个人都是轻松且懒洋洋的,狐眸一直微弯着,看上去非常快乐。
“不记得……原来如此。”白墨阳沉吟这,眼眉舒展开来,那股被压制的倜傥风流气息缓缓释放出来,恢复周文天最熟悉的样子。
不知为何,更让人有点心惊。
周文天下意识靠到灵禽颈项附近,揪住一片羽毛,那只鹳状的灵禽嘎一声悲叫。
白墨阳笑意温和将他按倒在灵禽背羽上,一言不发直接了当开始解周文天的衣衫,动作凶狠地像在给活禽拔毛。
那只有异心的灵禽眼角余光瞥见这人类相残的景象,不敢再起小心思,含泪狂飞出百里。
“白墨阳,你干嘛?”周文天不敢用力推,也不敢用力挣扎,怕他们两会从灵禽背脊直接掉下去,那辔头镶嵌的定风珠,只笼罩了一小片位置。
“干你。”
“你就换个地方,这在半空啊!”周文天已有预料,可听见这样直白的回答,他脸上的红晕直接飘倒脖子根。
他也不是很排斥,反正已经做过了不是吗。就是他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上谁下……可看白墨阳眼神狼吞虎噬的样子,他大概也就是在下面了。
“下次换。”白墨阳一口咬在他锁骨上,有些大的力道似要在皮肤刻个印记。
于此同时,一辆魔鳞马车正顺着他们的追踪符,一路相随。
第35章 我一个筑基,被元婴追杀老刺激了
“白师叔怎么会这样?竟然抛下我一个!”夏承影站在马车上一阵抱怨,盯着前面驾车的小魔修阴阳怪气。
“让一个小血魔带我出城。”
商非煜拢紧兜帽懒得理这个聒噪的剑修,使劲催促魔鳞马,有法阵保护本应如履平地的车厢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夏承影被颠得差点咬到舌头。
“你这个小血魔才炼气期,要是摆不平那几匹马就让我来!”夏承影看着车厢阵纹闪烁的底面,大步上前就想夺过车辕控制灵具。
被商非煜躲开。
“你再多嘴,就给我滚下车,自己去找你那什么师叔。”商非煜也看这人不顺眼,要演戏把这人从极乐天囚笼拽出来时,那是真的当骡子一样拽。
两人一碰面就结了仇。
“你要把追踪符交给我,我现在就滚……”夏承影抱剑盯着商非煜手里,那宝贝得不行的半截玉符。
心情更差了。
他小师叔与那魔修逢场作戏就罢了,怎么现在大家都脱困了,人还跟着魔修跑了?
甚至因为这点,他竟被一个炼气期小血魔呛声。
放在平时,他都是一剑荡平的事。
“没可能,闭嘴。”商非煜也后悔让这个剑修拿开嘴套了,心中抱怨极乐天咋没先把这人毒哑呢。
夏承影还想说几句时,天空就划过一道威压庞大充斥着愤怒情绪的遁光。
两人立即就识别出,这是极乐天的掌门极魔老祖,当时对方可是在魔城现身过,那邪恶扭曲污秽的威压让人印象深刻。
再看那遁光弧都不拐,目标明确直奔的方向,两人齐齐心道一声糟糕。
“糟了,一定是你那魔修主人炸城时炸塌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那老妖对战都不管,直接追杀去了。”
“什么只有我的?你那师叔也有份。”商非煜捏着追踪符,一时心急如焚。
“是呀,那你还往那边赶个屁,赶紧跟我去摇人。”夏承影这次真下手抢车辕,驱着魔鳞马拐向往山脉的另一向狂奔。
“你那玉符能通知他们吗?”
“能。”
***
周文天红着脸,半推半就让白墨阳剥到最后一件事,系在禁步上的半截玉符开始疯狂闪烁。
这块追踪距离极远的符箓无法传递文字与声音,但一方全力催动灵气,还是能让另一方手里的玉符产生阵纹光华上的变化。
就是会快速损耗追踪符的使用寿命。
若没有十万火急,商非煜绝不可能这样使用它。
“糟……唔,你停一下!”周文天抓起散落在衣服堆里的玉符,神情严肃地阅读上面的信息。
他曾教过商非煜一套留暗号的办法,例如三长一短紧急求援之类的。
“有元婴在追杀我们!”周文天翻译完,对着这消息瞠目结舌,“有必要吗?”
“这么小气,看来很可能是极魔老妖。”白墨阳拿起灵剑,将衣衫半解的美人从灵禽背上抱起来,“之前来应阵的元婴剑修是我师叔祖应宵练,看来他老人家是找准时机给那老妖一记狠的了。”
“我们怎么办?”周文天有点慌,要是追来的是金丹,他上系统把奖励一键全领了,指不定还能与白墨阳阴追兵一波。
跨两大境界对战元婴,那是开挂网文都不敢这样瞎编。
“当然是跑。”白墨阳一剑刺在灵禽的尾椎上,坐下飞禽立即亡魂直冒疯狂飞遁。
而白墨阳却灵禽的辔头,挂在那把牙签半戳在灵禽屁股的普通长剑上,抱着周文天悄无声息地从半空跳下去。
下面是地形复杂的嵩山峻岭。
而白墨阳这一手流畅的祸水东引跑路大动作,也让周文天扬起了双眉,看向白墨阳有些惊异。
“到时跟你细说。”白墨阳看他满眼好奇的样子,不由笑起亲亲眼梢挑起的狐眼,托在他腰弯的手臂上移,手掌滑到周文天肋上,指腹若有若无地把玩那一点小肉。
“你消停一下。”周文天被他摸得浑身酥麻,尤其在半空坠落时,衣衫猎猎冷风吹拂,吹得被摸过的地方似被蛇行而过般,更加敏感。
他就觉得今天的白墨阳不但比以前更不要脸,还跟发情了一样,生死攸关也不忘耍流氓。
“这也不影响。”白墨阳被拍了也不收手,不把那处揉得通红誓不罢休。
周文天也奈何不了这厮了,侧头警告般在他臂膀处咬一口,直接翻储物袋然后同时点击系统后台的奖品,一张绘满神秘阵纹的高阶符箓出现在他指尖。
神踪隐匿符。
这是那套制符方法集齐后送的样品,属于系统良心发现铁公鸡拔毛。
周文天在落地前就激活了这张价值万灵的符箓,两人的气息身影甚至在时空留下的痕迹,都似被橡皮擦去了般,只剩一片空白。
天空中的灵禽嘎一声,感觉心头都松泛了,翼展放慢半拍,一下没想起自己为啥要飞这么快。
也正是此时,一道恐怖的遁光划过,将灵禽撞成齑粉。
“不在这里?”极魔老祖停在半空掐指一算,强横的神识扫过方圆数十里的山川树林,大到觉醒灵智的妖兽,小到刚孵化的孑孓,全都瑟缩不敢弹动。
“哼,竟还敢在本座面前耍小花招!”这元婴老魔六感上就觉得自己是被骗了,只是不知哪里被骗。
本就火冒三丈,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极魔老祖枯瘦又似裹着初生婴儿皮肉的手掌伸出,一道混沌如万虫缠聚的黑烟,毫无章法迁怒般冲向大地,所过之处枯为死域,连石头都像被刮去一层生机。
周文天寒毛直竖,哪怕他藏匿进某个洞窟地下百丈暗河里,也能清晰感到那种死亡危机近在咫尺。
他维持着依偎在白墨阳怀里的姿势,一点都不敢动,两人都屏息凝神,放空心神降低心律,不敢往上探查半点。
也不知过来多久,等到地下暗河的盲鱼从他们身边游过,他们才敢松口气。
“我们这是逃过一劫了?”周文天猛吸一口气,似憋气憋久了般,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
“难说,我们最好等几日,甚至顺着这条暗河,从千里开外的地方离开。”白墨阳谨慎地说,尽显他丰富的跑路经验。
“你还挺能苟的。”周文天感叹一句。
“苟?”
“苟活……苟全性命。”周文天决定给他编得好听一些。
“还行,以前年轻的时候,我为了遗迹里的剑谱,也被追杀过几次,就是最后栽了。”白墨阳开始给双眼发亮的周文天讲述过往。
于此同时,祸害了几次山头的极魔老祖一无所获,心中更恨周文天这帮地老鼠,往这片山岭撒下一大群毒虫便往合欢宗所在地赶去。
“哼,等我拿到你的魂牌,看你怎么躲。”极魔老祖轰然降落在合欢宗祖师堂,将寥寥无几的牌位炸得乱飞,一眼就发现那合欢宗宗主的密室。
大袖一卷,然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卷来足足一箱的魂牌,有新有旧将近百块,最过分的是啥名字没留,叫‘九圣子’就有十来块。
让他恨不得飞回去把那什么合欢宗宗主搓成肉丸子。
第36章 那天,我玩得那么刺激吗?
“这块不是,这块也不是……”极魔老祖非常憋屈地蹲在地上,将那些魂牌一字排开,一个个感应排除。
一边咒骂合欢宗宗主过于狠毒,让他这个元婴老魔都自愧不如,那些利用到报废的‘圣子’连残渣都不放过,竟然卖去尸傀门了。
卖了都算了,魂魄被尸傀门抽掉炼制,肉身变成傀儡,还要留着有血气感应的魂牌。
现在尸傀门的弟子带着这些傀儡满世界跑,给他的识别工作带来极大的困扰。
要是被周文天知道,高低给便宜师尊上柱香,盛赞师尊保佑。
极魔老祖捏着周文天的魂牌,百般折腾,就是没有反应,毫无头绪又烦躁的元婴老魔只能将这块‘报废’的魂牌归类到废品堆里。
将两块神魂血气感应俱全,五块只剩血气的魂牌,悬于半空念起佶屈聱牙的诅咒。
一道道带着血丝的可怖魔气缠绕魂牌,发动天劫杀机。
但多疑狠愎的元婴老魔准备一把火烧掉剩下这堆废品魂牌时,又顿了顿,心思急转抓起那近百块魂牌冲入瑟瑟发抖的合欢宗执事弟子群。
“哼,你们的宗主与九圣子祸乱魔城罪该九诛,你们作为门人也逃不了死罪,现在你们按修为从高到低给我排成一列,将心血与一缕神魂交出融入这些魂牌。”
极魔老祖伸手在这堆废品魂牌上全砍去一刀,将带着深深裂痕的魂牌扔在地上。
极魔老祖也不管他们是否玩猫腻,很快一个个修士就被迫走上前来,从魂牌堆里拾起一个,完成元婴修士的命令。
“很好,那么剩下的人就没用了。”极魔老祖残忍狞笑,挥袖一道虫巢状的魔气如沙尘暴卷向其余人,率先被卷入的弟子瞬间被啃噬出无数细洞。
最后化作一团人型废渣跌落地面,裂成干柴的碎块。
所有人开始绝望惊叫逃跑,可无一成功,十息间整个合欢宗活物死绝,像一座千年无人闯入的古墓。
‘幸运’活下来的修士们大气都不敢喘,甚至双腿打颤也不敢跌倒。
“现在,我要将你们的魂牌发往正道战阵,想要活命就给我冲在最前面,找回你们的魂牌。”极魔老祖哈哈大笑,卷起近百块魂牌,用力一掷被魔气包裹的脆弱阴魂木牌如流星般划破天空,飞往千里开外的正道阵营。
“要怪就怪你们的宗主与九圣子!”
说完,便化作一道灰色遁光失效。
这些魔修哪敢记恨元婴修士,纷纷破口大骂宗主与九圣子,追着那些遁光而去。
***
而方才,躲在地下的周文天,故事听得正起劲,忽然间感觉自己似被无形的利刃从心肺捅入。
本被白墨阳撩红的脸,一下苍白起来。
“文天!”白墨阳立即抱住嘴角溢血摇摇欲坠的人。
“唉,肯定是魂牌……不过没事,我只留了心血而已,最多元气大伤。”周文天脸色发白地笑笑,这种小失败的下场也在他预料之内。
所以他已经留足系统奖励,就等这次难关。
就是感觉,他与白墨阳的事,要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他怕这家伙会发疯得更厉害。
他这小身板受不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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