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护主不力,理当责罚,主上,属下向您请罪。”
魔九慕南,单膝跪地,拱手道。
祁风叹了口气,同一起跪下来,心中默默想,其实请罪也可以晚一些请的,主上他现在好像有点忙。
荆默注意到此,也连忙跪到地上,速度快的秦禹峥扶都扶都扶不及。
秦禹峥面前跪了一片,两眼圆睁,眉头皱起。
秦禹峥:“……”
看不懂我跟荆默是在玩笑吗?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秦禹峥伸手将荆默拉起来,气烦的摆手。
“滚滚滚!回到琼华宫,自行领罚,还需要本座废话!”
轩逸,萧珀,林铭文,纷纷惊异于琼华宫的影卫,竟如此的耿耿忠心!
祁风连忙起身,撤到了一边。
魔九,慕南感觉主上很不耐烦,这时候万不可触及霉头,连忙跑了。
荆默被扯的重心不稳,还没站好,就被人有力的胳膊拉到面前。
荆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正对上秦禹峥带着笑意的黑沉沉,气势凛冽的眼眸。
“荆默,明知道我不会打你,还在我面前这般求罚,你是故意的吗?”
荆默心慌一瞬,连忙站稳,磕磕绊绊的回道。
“您可以惩罚属下的,属下没有故意,是自我检讨过后的想法,您认为属下想的不对吗?”
轩逸等人立在一堆扔的杂乱的箭簇之上,抱臂,靠着石墙上,笑眯眯的看着秦宫主哄他的小影卫。
他开始怀疑江湖传闻的真实性了。
莫不是眼前的白衣少侠,就是之前的影卫荆默?
有一说一,江湖曾有传闻,秦宫主与他的贴身影卫,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牵扯。
“嗯,对,说的对,出去就狠狠罚你。”
秦禹峥面容带笑,声音里是荆默着木楞脑袋听不出来的危险。
荆默只道。
“是,属下知道了。”
秦禹峥上手,掐了一下荆默的耳朵。
“你什么时候能学聪明一点。”
“唔……”荆默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耳朵,为自己小声辩解道。
“属下哪里不聪明了?属下记得您之前说的话,您愿意将属下当成心爱的人护着,可属下也是您的影卫,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自然也要承担护主不力的责罚,不是吗?”
秦禹峥咬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憋闷道。
“你聪明了一半,等于没有,走,不聊了!”
说完,大步向前。
轩逸还没看够,意犹未尽的啧了一声。
祁风冷冷的注视着这个其他门派的人。
荆默感觉到主上好像生气了,但是主上为什么生气?
小脑瓜子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眼看着主上越走越远,连忙追了上去,小步伐的跟在秦禹峥高大的身影后面,眼神疑惑的盯着。
祁风看看荆默,又看看气呼呼走在前面的主上,心中啧啧。
主上的手段高明,明知道荆默脑子木愣,却又不肯解释清楚,非要这木鱼脑袋开窍。
就很会玩。
魔九跟在后面,用肩膀撞撞慕南。
“哎,你看,主上好像生气了,咋办呀?”
慕南耸肩。
“我怕死,这时候我可不敢上前。”
魔九又道,“那你说,主上若真气急了,打荆默了,我们要拦吗?”
慕南看了魔九一眼,眸中是崇敬的情绪。
“九哥,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主上的,荆默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魔九不好意思的咳咳两声。
“咱俩一起吧,一个人有些孤单。”
轩逸跟在后面,遥看着前方的几个黑衣影卫,莫名觉得喜感。
突然觉得效命于琼华宫这样的组织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爱生气的宫主,配上只有武力值在线的影卫,很般配。
哦,忘了一个人,轩逸将眼神落在身姿始终挺拔的祁风身上。
轩逸琢磨着祁风这个名字,想着这个人一路上一直在防备着他,不由得生了些兴趣。
林铭文懒懒散散的跟在最后面,游离于人群之外。
荆默跟在秦禹峥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喜欢的人生自己气了,是要哄哄的,对吧?
怎么哄?
说好听的话!
主上喜欢听什么?
荆默想到那些称呼,耳朵又红了些,迈着小碎步上前。
“主上……”
秦禹峥闻声,但没理荆默,自顾自的往前走。
荆默好不容易撑起的胆子,泄了一股气,但是不放弃。
“主上,您理理属下?”
秦禹峥嘴角翘起,十分矜持。
荆默偷偷觑着主上的神情,觉得胜利在望,心中酝酿了半天的词语,在齿边打颤旋转。
正要挤出来的那一瞬间。
意外陡生。
众人踏进另一间石室,这里的地势显然高了起来,可能挨着地面了,墙壁上有一些黑漆漆的洞口,能感受到些许的风声。
石室里面,乍一眼看去,空荡荡,正准备细细探查时,地面的石板全部掉落,从底部升起一座巨大的笼子,笼子下面是一片漆黑,恍若深潭。
走进去的刹那间,机关启动,四面八方墙壁里,出来十几个样貌可怖的药人。
荆默眼眸一紧,率先拔剑上前,挡在秦禹峥面前。
第108章 愿想(副cp100%)
光听名字就知道恐怖的程度,上官霄颤抖的手指藏在衣袖里面,眼眸低垂,真实的情绪遮掩下来。
他带沈辞去关雁楼的时候,沈辞才十四岁,那也就是说,去经历十三关酷刑的时候,他才十一岁,明明是一个应当在爹娘身边,享受亲情的年纪,却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难。
上官霄眼睛隐隐泛红,他只知道水月教手段残忍,却也从未细想过,会这般恶毒。
那时候沈辞的武功就已经很强了,只是善于隐藏实力,上官霄无法估计沈辞武功的真实水平。
唯一一次见沈辞全力出手,是在龙云寨那天,可沈辞一心保护自己,用的全是防身的招式,直到为救自己,武功尽废,彻底的看不到了。
沈辞在关雁楼,上官霄从不吝啬奇门遁甲,机关术的传授。
就像他以为沈辞什么都没有学会,毕竟平日里,沈辞总在撒娇讨欢,说学不会。
实际上,沈辞都会,就连他亲手制成的的机关,沈辞都能轻易解开。
聪明如沈辞,怎么会不知道只要在上官霄面前说,他不是故意要背叛的,也有拼命挽回,只要肯说,上官霄百分百会信,因着宠爱,因着喜欢,有无数个理由能为沈辞开罪。
可是沈辞偏偏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没有人强迫沈辞,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那时候的上官霄没有办法完全信任沈辞,今天的不怀疑,是因为他爱沈辞,是他主观上不愿多想,但私心上,在亲人身亡的痛苦的压力下,理智会左右情感,取舍终将会发生偏移。
上官霄会痛苦,会自我谴责,会陷入亲情与私心的爱,两方撕扯之中。
沈辞是水月教高阶刺客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为保证自己弟弟的安全,有关关雁楼的情报,沈辞接触过,也送出去过,不可能全然置身事外。
若非金琉找到假的地形图,沈辞百口莫辩。
上官霄能原谅沈辞,是因为沈辞不是关雁楼覆灭的根本原因,甚至于,沈辞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可沈辞并不这样觉得,他认为,关雁楼的覆灭,上官霄父亲的身死,皆因为自己,是他过于无能,没能及时分辨水月教的其他卧底,他怨恨自己,厌弃自己,或许只有将这条命赔给上官霄,才是他这苟延残喘的一生,最应得的结局。
而上官霄最开始的怀疑,就是磨灭了刚刚失去唯一亲人的沈辞,最后的希望。
上官霄给沈辞的这份爱就像是偷来的,虚幻的,像脆弱的梦境一样,哪怕小心护着,却还是碎的四分五裂。
沈辞不愿意将这份干净纯粹的爱,掺杂上肮脏的阴谋算计。
在沈辞说过的一百句谎言里面,只有这一句,真实到无可怀疑。
坚韧如沈辞,一旦选了一条路,便是从头走到黑。
上官霄回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满腔的爱意。
与其说,沈辞是原谅他了,不如说,沈辞是根本没有怨恨过他。
从始至终的,沈辞想的都是哪怕会被折磨而死,也要留在上官霄身边。
再多的残酷刑罚对于早早经历过无数种的沈辞而言,称得上轻轻松松。
沈辞畏惧的,从来都是,下手的人,是他一直深爱的人。
爱与恐惧交织,让沈辞逐渐分不清对上官霄的喜欢,还是不是单纯的爱,还是说,是得不到的执念。
或许,从心底里,沈辞仍旧是畏惧的,只是他隐藏起了那份深植于骨子里的害怕,尽力的随着上官霄的愿想,回到从前,做一个上官霄曾经喜欢的那个娇气爱发脾气闹情绪的沈辞。
屋内气氛静默,金琉脸色冷淡的看着上官霄的神色变化。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
沈辞端着一张木案,上面的饭菜,冒着热气,嘴里说道。
“阿霄,吃饭了。”
金琉不自在的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转念一想,叫这狗玩意吃饭,怎么不喊他?
上官霄抬眸看去,赶紧去接,却被人拒绝了。
“我自己弄,你坐好,不用麻烦了。”沈辞把饭菜一道道摆到木桌子上,这会儿注意力在饭菜上,也没发现上官霄的不对劲。
上官霄站在原地,平静的面色下,是旁人看不出的混乱汹涌。
沈辞弄好,才抬起眼。
上官霄眼睛有些红,沈辞下意识的就觉得,金琉又说话欺负人了,转头看向金琉站的方向。
“你又气阿霄了?”
金琉心虚,但是故作镇定,怒吼道。
“沈辞!你有心没!前几天都是谁做的饭,他一醒,你就护着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无情呢?!!”
给沈辞吼的一愣一愣的。
上官霄皱起眉,上前拉沈辞坐下,语气称不上好。
“你可闭嘴吧。”
金琉一连被两个人骂,怒气冲冲。
“白眼狼!狗玩意!哼!”
骂完,然后大步走出去,险些给端着白米饭的陆青给撞倒。
金琉满脸烦躁,从一边跑出去。
沈辞起身去拦,喊道。
“吃饭呢,你去哪?”
金琉头也不回。
陆青进屋放好饭碗,筷子,好脾气的说了句。
“气性大,我去找,你们先吃。”
沈辞面露担忧,上官霄一脸无所谓。
陆青叹了口气,出门。
上官霄拉着沈辞坐好。
“你管他呢,那么大个人,又不会丢。”
沈辞扭脸去看上官霄的面容,奇怪的问道。
“嗯,你跟金琉聊什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糊弄我,你眼睛刚刚特别红。”
上官霄轻咳两声,端着碗,不愿多解释,奈何沈辞的视线过于无法忽视。
“无非是金琉说我配不上你,我就气不过,怼了几句,就这样了。小辞,你说,我配不上你吗?还有就是,我配不上你,你就会离开我?”
越说声音越小,还有一种故作的可怜。
沈辞顿时心疼了。
“别听金琉胡说,照这样说我配不上你才对,你有钱有势,若是把我赶走,不要我了,我还得操心一下生活问题,大概可能得去街头卖艺了。”
上官霄听的又气又心疼。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
沈辞嗯了一声。
“一样的,你也少跟金琉置气,他以前和我一样,没少吃苦。”
上官霄想起金琉说的话,喉咙酸胀,装作随意的问道。
“水月教对你们都做了什么?能讲讲吗?”
沈辞想起以前,一身恶寒,无所谓的笑了声。
“都过去了,我忘的差不多了。”
上官霄眼眸半垂,神情难辨,喉咙酸涩。
第109章 分离
药人丑陋的面庞嘶吼着冲过来,一行人均拔剑相抗。
秦禹峥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最后一间石室,头顶的空间很高,漆黑如渊潭的洞口下面,深不可测。
如前几次那般,普通的药人都畏惧火焰,祁风找出火石,脱掉外袍,点燃,扔出去。
轩逸有样学样,也脱了外袍,点着。
火光大盛,药人嘴里吐出黑糊糊的涎水,顺着破烂的衣物滴落,嘶吼着往后退,眼球发白,但能看出,明显的畏惧。
很快,火焰烧着了药人身上的衣物,瞬间燃的更剧烈,变成了一个个火球,在石室里面乱窜。
祁风一剑刺去,直将这药人捅了个对穿,躺倒在地不能动弹。
从药人身上流出一大堆黑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腥恶的臭气,轩逸嘶了一声,直觉反胃。
余下的药人很快被解决掉,石室间的药人烧的更厉害,团团火焰,将药人的身体也烧烂了,火势更加凶猛。
秦禹峥注意到石墙壁上,有未知的液体正在因温度的上升,而缓缓滴落,还没想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突然间,自墙壁里穿出一只惨白瘦骨嶙峋的五指。
“小心!”
秦禹峥大喝一声,刚松懈心神的众人,纷纷警惕起来。
在秦禹峥等人惊疑的眼神里,石墙里面,冲出一批新的药人,面对热烈燃烧的火,没有退却。
很明显,这一批药人对于火焰的惧怕,要小一些。
荆默提剑先冲过去,挡住药人的攻势。
秦禹峥的视线放在后面的墙壁上,一种猜测缓缓凝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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