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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龙君二三事(古代架空)——醉君天

时间:2024-02-11 08:36:26  作者:醉君天
  陈小宝不知道女人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的,不只是村子里办过喜事,小孩儿们也喜欢玩儿过家家,他都在旁边偷偷看过哩。
  女人吞吞吐吐地说道:“咱们村子附近那条河你知道吧?里面……里面有一位河神……”
  陈小宝想到了不久之前女人和陈大谈话时说到的新娘子,小声问道:“河神要成亲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道:“啊……诶,是呀……”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夸赞道,“小宝真聪明!”
  陈小宝第一次被人夸聪明,虽然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他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女人见到他笑,也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河神大人要成亲……但,但还缺一个新娘子。”
  女人咬牙道:“小宝来做这个新娘子吧!”
  陈小宝愣住了。
  女人以为陈小宝知道了些什么,谁料下一刻,对方便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说道:“可是,可是我是男孩子啊……”
  女人松了口气,毕竟是个傻子。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河神娶亲,童男童女都是可以的,你一个傻子,难得有一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嫁了河神,下辈……定会行好运的,这是为了大家好,过两天迎亲的人便要来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好吃好喝……”
  女人还没说完,陈大便站了起来,离开了。
  陈小宝见状,习惯性地去收碗,女人连忙把他摁住,说道:“你坐着吃饭吧,吃饭吧,吃完我来收拾!”
  陈小宝不敢顶嘴,乖乖地坐了回去。
  小傻子已然接受了女人的说法,心中想,原来是因为他要成亲了!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有了答案,让他一下子放松下来,随后又感觉不真实,他要成亲了?要当新娘子了?
  陈小宝知道成亲是什么,也似乎隐约理解这两个字背后的许多意义,这会儿便开始有些惴惴,又有些飘飘然,说不清心中是期待还是紧张更多些。
  但很快,陈小宝又想到,虽然快要成亲了,可他还不知道河神是个什么模样呢?
  他的脑袋空空,连幻想都不知该从何处开始,首先认为那应该是个人,然而他又回忆起山洞中的巨兽,他认为那是山神,那么河神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一条大鱼?也是长条状的,还是圆咕隆咚的?
  其实陈小宝不敢有什么要求,当然,如果河神也像山神一样热乎乎的就好了。
  小傻子走了神,怀念起在后者怀中睡觉的安稳感觉来。
  他发着呆,不知不觉吃完了饭,等回过神时,陈大的女人已经收走了碗筷,只得连忙拿起旁边的抹布,去抹桌子。
  ——
  陈小宝自打知道自己要当新娘子后,便忐忑起来,因着女人对他的态度好了起来,有时也怯怯地去问些有关成亲的问题,女人自然是敷衍了事,待到两天一过,迎亲的人便准时上门来了。
  那日,天仍旧下着雨,十来号扎着红腰带的陌生人聚在陈大家的院子里,抬着一顶花红小轿并一些贡品。
  女人躲在房里,陈小宝也只敢从门后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瞧。
  领头的是个神情厉害的干瘦女人,脸用粉扑得惨白,化了大红的嘴巴,头戴着彩花,周围的男人都对她恭恭敬敬,连陈大同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弯着腰。
  虽说是喜事,但场面并没有像陈小宝印象中的那样张灯结彩,欢快热闹。正相反,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甚至让陈小宝觉出一丝害怕来。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陈大已经同那个厉害女人一起走了过来,陈小宝连忙从门边跑开,乖巧地坐到凳子上去。
  女人今早特意拉着陈小宝梳洗了一番,小傻子看上去干净又整齐。
  不过这都不重要,神婆进了屋,只瞥了陈小宝一眼,便说道:“就是他?”
  陈大不敢抬头,只恭敬应道:“是的。”
  神婆也不问八字,伸出手,煞有介事地掐算一番,便摇头晃脑道:“不错!”
  陈大咽了口唾沫,还没说话,神婆已经叫了人进来,粗手粗脚地扯下陈小宝身上的衣裳,给他换上一套不合身的喜服。
  陈小宝被拽得东倒西歪,还没坐正,神婆又掏出脂粉,强摁着给他涂了个花脸,再拿盖头一盖,便风风火火地要把人带走了。
  这匆忙又敷衍的态度和陈小宝想象中的场景一点儿也不同,但他不敢吱声,神婆个子小,力气却极大,掐得他手腕生疼。
  然而就在他们要跨出门坎的时候,陈大突然叫了一声:“神头娘娘!”
  陈小宝盖着盖头,看不见陈大的表情,但他这一叫几乎称得上尖利,和平时完全不同,吓了陈小宝一跳。
  神婆也停了下来,厉声道:“你干什么?!这可是关系着几个村子的大事,你要反悔?!”
  陈大被这么一扣帽子,声音又弱了下去,嗫嚅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就算是个傻子,多少养了这些年,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陈大从袖子里掏出几枚大钱,神婆见了,“哼”了一声,语气也缓和了点,说道:“快点,别误了吉时!”
  陈大连连应是,拉了陈小宝一把,将他带去了角落,又叫他把盖头掀开,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陈小宝从未见过陈大这样的表情,心中不禁害怕,怯怯地望着他。
  但陈大没有骂他,而是在沉默一会儿后开口道:“你不是陈家村的人,”陈大说,“你是被拐子拐来的。”
  陈小宝愣了一下,就听陈大继续道:“路过我们村的时候,你受凉生了病,就被扔下了,我爹把你捡回来,抓药给你喝好了,叫你什么你都呆着没反应,叫你小宝你才笑。”
  “于是就管你叫陈小宝了。”
  陈小宝意识到陈大在讲他小时候的事,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脑海深处回忆起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那是陈父……对,那是陈父,是个很慈祥的人,对他很好,总是把他带在身边,还经常和他玩,陈父在的时候,别说吃饱穿暖,陈小宝甚至每年都有一套新衣。
  可这坏脑子让陈小宝自己都搞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突然就从他的世界和记忆里消失了。
  “我爹对你很好,甚至比对我们几个兄弟都要好。”陈大不无嫉妒地说道。
  陈小宝被拐到陈家村时只有三岁上下,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长相却粉雕玉琢,见了的人没有不喜欢的。虽然是个傻子,不过年纪小,也看不太出来区别,更何况陈父养了他一段时间,便也发现这孩子只是不太伶俐,其实十分乖巧。
  陈父很疼爱他,能供给自己三个孩子的东西,从未落下过陈小宝哪怕一份,偶尔发生争抢,也都偏袒他多些。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外来户。
  那时陈大已经十五岁,原本不比两个年幼的弟弟讨厌陈小宝,但村里总有爱嚼舌根的人在他面前说陈小宝如何得陈父宠爱,陈父又是个心肠软的,说不定日后连家产都要分一份大的出去。
  渐渐地,陈大也就看陈小宝越来越不顺眼。
  后来陈父去世时陈小宝才七岁,没像村里人说的那样继承什么,却因为陈父的遗嘱,成了得到最大一份家产的陈大的拖油瓶。
  年纪轻轻,媳妇都还没娶,就先有了个傻子要养,陈大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再加上他本来就讨厌陈小宝,便干脆把气全部撒在对方身上。
  “我恨不得你当年根本没被我爹捡回来过,”陈大看着陈小宝,沉声说道:“不过事到如今,你马上……至少得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陈小宝无措地看着陈大,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每天过得那么辛苦,好像也都是一直如此、理所当然。
  陈大突然说了这么多,他该怎么办呢,他的脑子总是不够用,也记不住事情,甚至刚刚才想起来曾经有陈父给过他关怀和温暖。
  陈大并没有理会陈小宝的慌乱,自顾自道:“你也别怨我,你能长这么大,一靠我爹二靠我,这次去了就当还我们的恩情了,你跟我们陈家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虽然亲口答应了李老三,但眼睁睁看着陈小宝去送死又是另一回事了,陈大这几天一直不怎么说话,现下却不自觉地念叨了许多。
  但神婆不会多等,不一会儿便上来打断,不容拒绝道:“时候到了,新娘子该上轿了!”
  陈大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应道:“诶!”
  陈小宝被神婆拉扯出了门,两只眼睛还直愣愣地看着陈大。
  他的脑子一团混乱,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清楚,既不知道这场“喜事”的真相,也不明白陈大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但他冥冥中却有一丝感觉,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他这一去,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归处了。
  陈小宝磕磕绊绊地被拽着走,看见陈大往外跟了两步,又被拦住,女人从房里出来,抱住他的胳膊,两人便再不看他,回屋去了。
  一阵风吹来,头上的喜帕落下挡住眼睛,陈小宝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6章 
  被雨水泡烂的黄泥路很不好走,陈小宝坐在狭小的轿子里,被颠得晃来晃去。
  不论是成亲还是离开陈大家,都该叫人觉得高兴才是,但陈小宝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这会儿突然胆怯起来。
  也可能新娘子出嫁都是这样,陈小宝安慰自己,他还见过新娘子上轿前哭哩!
  正想着,轿子倾斜了一下,似乎是拐了个弯儿,陈小宝忐忑地掀开盖头,小心翼翼地撩起轿侧小窗的红色挡帘儿往外看。
  原来是出了村子了。
  天下着雨,明明过去几天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现在却有不少陈家村的人挤在村口张望,陈小宝还看见了一些相熟的面孔。
  陈家村里也有愿意搭理陈小宝的人,那些面孔有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身边的人拉拽一番,也就渐渐后退,被人群淹没了。
  剩下的村民们仍聚集着,只是目光并不像要办喜事,而是充满了一种令人不适的冷漠和好奇,陈小宝不想被这样盯着,又把头缩回了轿子里。
  就这样又被晃了约摸小半个时辰,轿子停住了,紧接着,陈小宝身子往下一沉,被放了下来。
  没有人来掀轿帘,只听得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陈小宝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从窗口往外瞧。
  原来已经到了河边了,外面除了先前神婆带来的人手,还聚集了好些陈小宝没见过的陌生人,男女老少都有,形容憔悴,还有老妇朝轿子这边鞠躬磕头。
  陈小宝吓得连忙躲了回去。
  紧接着,外面响起了锣鼓声,神婆的唱念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投入水中的声音。
  又一会儿,轿帘被掀开,神婆在外面高声叫:“出来吧新娘子!”
  她先前唱的那些陈小宝一个字儿都没听懂,好不容易听懂了这句话,便忙不迭地盖好盖头,从轿子上爬了下来。
  锣鼓还敲着,神婆要凑近了,陈小宝才听得见她说话。
  “新娘子会水吗?”神婆问。
  陈小宝连忙点头,他会一点的,虽然不记得是在哪儿学会的了。
  神婆得到答案,便朝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便捏着陈小宝的两只手,拿红布条绑紧。
  陈小宝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被勒得疼了也不敢吱声,绑起手后,神婆就拽着他往前走。
  盖着盖头,陈小宝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低下头去看脚下的泥地,发现他才走了没几步呢,红绣鞋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了。
  陈小宝吓了一跳,新娘子这样可不行吧,他忍不住放慢脚步,却被拉牲口一样用力地拽了一把,险些跌倒,将鞋子踩得更脏了。
  陈小宝只好一面看着鞋子难过,一面继续走,不一会儿,对方停了下来,他的脚也踢到了什么。
  盖头晃了一下,陈小宝看清那是一个竹筏,扎得非常松散,用来固定的麻绳很细,竹子之间的空隙也很大。
  不等陈小宝多想,神婆已经在后面推着他走了上去,又有人不由分说地挤过来摁着他坐下,去抓他的两只脚。
  陈小宝看见自己鞋上的泥,想要躲开,却被更大力地捏住,拿红布条绑了起来。
  摁住陈小宝的人检查了布条的牢固程度,就从竹筏上下去了,后头的人便将竹筏往河里推,竹子之间发出“咔啦咔啦”的碰撞声。
  陈小宝稀里胡涂地被捆住手脚,又孤零零地坐在竹筏上,虽然是个傻子,但随着竹筏的挪动,心中被压下去的不安也渐渐都冒了出来。
  他忍不住扭过头,冲后头的人说道:“这样不行,筏子没有扎紧,会散掉的。”
  没有人回答他,陈小宝以为是锣鼓的声音太嘈杂,大家听不见,于是更大声地叫道:“会散掉的,我会掉进水里去的!”
  但还是没人理会他,就好像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传达出去。
  “哗——”
  这是竹筏头浸入水里的声音,陈小宝听得清楚,一下子慌乱起来,他试图站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着,不听使唤,他要打着滚儿翻下去,却被旁边护送的人摁了回去。
  神婆看见陈小宝挣扎,知道这是个傻子,便上前哄道:“就是要掉进水里!河神爷就是住在水里的,掉进水里才好同河神爷成亲呢!”
  陈小宝一愣,是这样吗?
  护送的人见他不动了,便连同推筏的人一起使了一把劲儿。
  “哗啦”一声响,陈小宝猛地一倾身体,一颠簸,便觉得屁股下面湿了——竹筏已经被推下了河,河水浸湿了他的裤子。
  岸上的锣鼓越发大声和热闹了,神婆又开始叫嚷起听不懂的话,人们纷纷朝河水跪拜行礼。
  陈小宝身材瘦小,竹筏盛着他,勉强漂浮着,但随着水浪起伏,距离岸边越来越远,陈小宝被浸湿的衣服也越来越多。
  起先还只是裤子,很快上衣也湿了,不仅如此,陈小宝已经感觉到有水淹了上来,竹筏吃水越来越深,随着细细的麻绳绷断,竹子之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淹到了他的脚腕。
  同河神成亲就是这样的,陈小宝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掉进水里也没问题,神婆说了,河神会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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