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尝试在大学无疾而终。
自重逢后,忍耐了多年的身体的欲望越浓,他的心却只能拼命压抑克制,因为他格外珍惜如今的幸福,不敢轻易破坏。
所以林霂没提过,他也不会主动僭越那一步。
但随着越发浓郁的感情,某些生理反应实在难以控制,更何况自己想要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就在自己怀里,还对于他任何要求从不反对。
这叫人如何忍得住?
这是林霂的纵容养出来的野兽。
江天崖知道自己心里逐渐增大的黑暗面,他不敢再林霂面前暴露一分,深怕被发现。
无数次心里的拉扯,他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竟然他不敢主动占据阿霂,那就让阿霂真切地得到他,不也一样吗?
反正,他的身心早就属于阿霂的了。
搜寻资料花了点时间,买道具也需要花心思不让阿霂发现,但真的等到实际上场,他才知道,这东西他妈的真的不是人可以适应的了的!
他都痛成这样,那如果让阿霂……
不不不不!
江天崖恐惧得在心里直摇头,绝对不能让阿霂痛!
林霂虽然没责备他,但强硬的没收了他的工具,然后第二天坐上飞机去了京州。
因为被林霂当场捉住,江天崖没敢再在家里尝试,但是没落下理论学习。
他的狐朋狗友多,身边同性情侣也不少,他厚着脸皮孜孜不倦地求学,简直就差请人现身演示了。
江天崖自觉已经自学成才,只等着林霂出差回来,就可以亲自上阵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被一通电话喊去了京州。
“哟嚯?你就是阿霂的小男友?”
江天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确实是阿霂的手机号。
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语气戒备,“你是谁?阿霂呢!?”
那边的人笑着哦了一声,“原来你不知道我呀,看来你在阿霂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嘛~我可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哦。我知道你的、你和他的所有事情,你不在的那三年,可都是我陪着他呢~”
那言语之间的挑衅简直难以忽视,江天崖气的牙痒痒,手紧紧握住手机,恶狠狠道:“所以,阿霂呢?我要听他说!”
他竟然也这么亲密的喊阿霂!
那头的人笑声更浓,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阿霂,你的小男友喊你说话呢~”
“嗯?”林霂的声音清浅,还带着点飘忽不定的温柔,低声的亲昵好像在人的耳边说话,“你别逗他。”
江天崖听出来了,阿霂喝醉了!
但是那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江天崖倏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的就向外冲去!
作为同类人,他敏锐的感知到那人对阿霂绝对不怀好意,但阿霂却对那人很是信任。
如今阿霂喝醉了,鬼知道那人会做什么!
毕竟能让阿霂喝醉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更何况,那个人对他们都极为了解,甚至知晓江天崖的弱点:他很在意他和林霂分开的那三年,包括那三年的一切人和事!
当初林霂拿香帅的香水送人,江天崖都吃了很久的醋,因为那代表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有无数的人加入了阿霂的世界,而他一无所知。
光是想想,就让他嫉妒的发狂。
但他不敢去问林霂,他不敢向林霂展示出那个嫉妒、阴暗的小人。
但预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却精准说出了这点。
——这个人,是一个比香帅还要占据侵入阿霂心中更多地位的人。
手机里,对方甚至光明正大将林霂所在的酒店发给了他。
高铁已经停售,飞机已经没有班次了,江天崖开了一个晚上的车赶了过去,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冲酒店。
“嘿!这里呢!”
江天崖刚跑进去,大厅就有人冲他挥手,江天崖直喘着粗气,定了一下脚步才走了过去。
因为他看到了沙发上放着的外套,那是阿霂的。
等靠近,他才看清男人的模样:一身矜贵西装,但偏偏不拘风格挂上金链子怀表,脸上也带着没有度数的单边眼睛,让人一眼脑袋里就自动跳出斯文败类这个词。
嘴角的笑又带着贵公子般的漫不经心,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不礼貌和冒然,是长年累月用金钱和权力培育出的男人。
这个人不比他差。
又或者说,不管是家世、样貌、才华都比他强的人。
江天崖并不意外,像阿霂这样优秀的人,身边认识的人必然也是优秀的人。
所以,没有人知道,向来自视过高自信满满张扬的江天崖,内心深处其实有着无人察觉的自卑。
他从小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坏学生,读书不好,脾气不好,不讨人喜欢,在家世上也帮不到阿霂什么。
但阿霂极聪明,学习顶尖,相貌优越,各方面的能力极强,所有人都喜欢他。
读书那时还是意气风发以自我为中心的无知少年,自然不会去想这些,但后来他经常忍不住想,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呢?
所以,在看到男子时,江天崖忍不住挺直了腰身,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半分,“阿霂呢?”
他在打量对方,对方自然也在观察他。
这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比较于江天崖的剑拔弩张,何老板就显得友善多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呐,阿霂在这个房间。”
放下房卡后,何老板站起身双手插兜,与江天崖擦肩而过时,他笑着说道:“你配阿霂差远了。”
但,谁叫阿霂喜欢你呢。
江天崖脸色一黑,看着踩着轻快脚步离开的人,又心情复杂。
这个人,他看不懂。
千方百计把他引过来,却又轻而易举放他离开,目的是什么?
但这些江天崖都没有心思再去想,他拿起阿霂的外套,攥紧房卡走进了电梯,现在找阿霂才是最重要的。
他却不知道,走出酒店的人站定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幕,脸上的笑再也无法坚持,露出阴霾来。
“真让人嫉妒啊。”何老板低声呢喃道,脚步再次抬起走进了车里,身子向后一躺,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好兄弟,出来喝酒!上次你失恋我陪你,今天你陪我,嗯?”
男人:“……哦。”
第90章 关于醉酒
“滴——”
推开房门,在卡槽里放下房卡后,屋内的灯感应打开,客厅处零散丢弃着衣服和领带,江天崖心中一悬,加快脚步向房间走去。
阿霂向来克己复礼,不说很少喝酒,更别说喝醉,哪怕他从未见过阿霂醉酒的样子,也知晓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随手解衣的行为。
匆匆推开房门,床上没有人影,却散落了各种各样的盒子,江天崖顾及不上仔细看,连忙向着唯一亮着灯光的浴室走去。
“阿霂!”
他用力推开门,大喊出声,随即被浴室内的场景所摄:
浴室内,林霂身穿浴衣盘坐在地上,面色酡红,低头研究着手上的东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过来,向来清明的眼神此刻带着迷蒙,“嗯?天天,你来了。”
江天崖先是被眼前春色弄得羞涩不已地移开视线,“阿、阿霂,你喝醉酒了?”
林霂见是他也放松下来,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但此刻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这实属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始终不得要领。
不过,“你来了,过来帮我。”
他还记得,江天崖应该比他更了解这些玩具吧,那两个人一起学习,效率应该会有所提高。
江天崖慢慢走进,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偷偷看,等靠近他才注意到地上的玩具是什么,此刻听到林霂的声音,喉结干哑的要命,忍不住上下滚动,心脏砰砰直跳。
“阿阿阿阿霂,你在做什么?”
江天崖的声音颤抖,眼前的这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了,说话都结巴了。
林霂疑惑歪了歪头,然后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蹲下,这才继续说到:“这方面的东西我不太理解,所以我问了一下朋友,他告诉我这家酒店很适合第一次学习……”
“阿霂!”江天崖哑声大喊,直接抢走了林霂手上的东西丢到一边。
他用力抱住林霂,将人抱出浴室,回到房间开始给他穿衣服。
实际上他的脑袋早已经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阿霂用这些玩具摆弄自己,这让他心里堵得慌。
不应该的。
不应该这样的!
阿霂那双能画出精彩作品的手,怎么能碰这些东西?
他本清绝矜贵的爱人,怎么能放下身段去学习这些羞耻的玩具?
江天崖心里很生气,又很自责,这些都是因为他。
林霂疑惑地眨着眼睛,“难道,你不想要吗?”
他能感觉到江天崖生气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的他不懂,但他向来热爱学习,更何况这还是江天崖所求,不耻下问,他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老板不愧知识渊博,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两人的情况,老板就说出来关键:“阿霂美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小男友其实很想要你。
不只是情感上的需求,还有身体生理上的需求。
虽然是不想给情敌说好话,但他能忍住,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如果是我,自己所爱之人就在眼前,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何老板笑着看着眼前一脸迷茫、但满眼求知模样的林霂,心里苦涩得紧。
做情敌做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憋屈。
但也的确没想到,林霂和他的小男友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简直柏拉图恋爱。
他自诩做不到。
在一段恋爱中,心理上感情往往还需要身体交-融才能让人感到彻底的满足,更何况还是分开了几年的爱人,他定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人用力融进自己的骨肉里,以疯狂的占有得到心灵上的踏实。
哪怕对方一开始可能有所抗拒,他也会这样做。
不过,林霂是特殊的,他也许一开始也能忍住,但日常生活中绝对会想尽办法暗示、诱导、甚至使用哄骗的手段达到目的。
这是他的行事风格,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所以,在林霂开口之时,他就猜出了江天崖所求。
他更看到了林霂从不轻易表达的内心深处:一个向来在这方面不在意到淡泊的人,此刻却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改变。
林霂很爱江天崖。
这个认知让何老板内心震惧,也是他最后退让的原因:因为他了解林霂,所以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林霂都不会为他所有。
他们只能做朋友。
止步于此。
最后,江天崖也什么都没做,给林霂穿戴整理,便抱着人离开了房间,打了辆车回到了小院。
简单的洗漱换衣后,江天崖用浴巾将人包裹住抱着走出了浴室,林霂露出双眼睛,小声问道:“真的不想要吗?”
下一秒他就被塞进了被窝里,把他整个人都拢住了,盖的严严实实,半点缝隙都没有。
虽然看不到江天崖了,但对方整个人都笼罩着他,动弹不得。
“阿霂……以后不要这样了……”江天崖哑着声音,黑暗中双眼涌动着粘稠的疯狂,“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林霂不懂,“忍不住就不忍了,你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当初他第一次看片子,不也是被江天崖强硬拉过去的吗?被摸也是。
因为太过震撼,林霂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直视江天崖,甚至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敢直视自己,那残留的触感好像经久不衰,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学习。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江天崖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却又说不出缘由。
然后他就听到被子里闷闷的传出,“可是,我也想要你。”
江天崖僵住了。
他的手稍稍一松,林霂就钻出个头来,眸色氤氲,说出来的话却震得人头皮发麻,“我只是性冷淡,又不是性无能。”
江天崖:“……”
他差点没破功笑出声了,忍了许久身体却忍不住发颤,“阿霂,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喝了酒的阿霂……原来是这样的吗?
林霂眨了眨眼,说起话来比平日都要诚实,“你难道不是一直这样认为吗?”
江天崖:“……”
倒也没这么严重。
林霂的手也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直接就往下摸去,惹得江天崖浑身瞬间绷紧,如受到刺激的虾一样弓起身躯,所有声音都堵在了喉咙,张开嘴巴只能发出无声的口型。
啊啊啊啊啊啊!
阿霂好猛!
林霂疑惑的目光下移,看了一眼便抬起头来,“天天,你这里不是很想要吗?”
江天崖连忙抬起手捂住了眼睛,试图挡住自己迷乱的表情,身体却诚实的给出反应,情难自已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但林霂的眼神那么直白,定定地看着他,江天崖怎么能忽视,在释放的时候,他张开手抱住了林霂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呼吸急促。
平息了好久,他慌乱的抽纸帮林霂擦手,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开口试探道:“……阿霂,我、我做好准备了的……”
关于上下这个问题,江天崖想过无数次,如今却对这件事情不那么在意了,只要能和林霂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在说出这句话时,江天崖还是很紧张,有害羞激动,也有一点点畏惧,身体还残留着之前的记忆。
林霂却微微想了想,“可是,我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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