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某个地方,蹦出无数糖果,把空荡荡的心塞得满满当当。溢出的果浆,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阿珩,”纪谨一莞尔一笑,“等等我!”
明明两人的距离不是很远,可在纪谨一看来,这么点距离,差点让他彻底失去眼前人。
这一次,我只想好好爱你,弥补以前的遗憾。
乔郁珩把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慢慢伸进纪谨一无处安放的手心里,眉眼一弯:
“这次,抓紧我的手,就别再松开了。”
两人十指紧扣,纪谨一笑得像个孩子:“打死我都不放。”
“许愿牌到底写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敢骗我?”
“不敢。”
江边的烟花久久未停,盛开,消失……循环往复。
初三,乔郁年和沈之流又带着东西,去了周言澈他们那儿。
剩余几天,乔郁年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沈之流。
他们在日出之时,在山顶拥吻。
他们在一望无际的花海里,深情跟对方告白。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永远说不够。
他们赶去海边,看了一场专属的落日与海。
离别,来得总是这么快。
乔郁年穿着黑色的风衣,内搭是沈之流亲手织的那件毛衣,下半身穿的是一条前打褶,后收腰的喇叭西裤。
手边放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站在安检口,和大家告别。
沈之流站在人群的末端,仿佛只要自己晚点去告别,人就不会那么快离开。
祝子松看沈之流还杵在后边,故意放大声音道:“郁年哥,就说这么多吧,也快到登机时间。
我们先去候机厅,买点吃的。”
闻言,沈之流赶紧蹿上前,“等一下。”
沈之流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淡紫色的水晶平安扣。
“这是我订做的,找寺庙的师父开过光了,戴上,可以保平安。”
乔郁年听着沈之流急促的呼吸声,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轻声说:
“你要再这样,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沈之流系扣子的手一顿,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声音里多了一丝颤音:“我等你回来。”
沈之流死死抱着乔郁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不能跑去喝酒,你胃不好。平时注意保暖,别着凉。
还有,记得常给我打电话,及时回我消息。别把我晾在一边,那样,我会难过的。”
“好,我都记着呢,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等我回来。”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照看你男朋友的。”祝子松道。
梁希牧也出声说:“阿年,你放心,我和言言会帮你照顾好他的。”
“麻烦大家都跑来送我,我很开心。”
“路上注意安全。”沈之流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嗯。”
乔郁年离开后,沈之流的日常就是三点一线。宿舍,食堂,教室。
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收到乔郁年的消息,接到大洋彼岸的电话。
沈亦博抽空,和沈之流在书房里聊了一夜。之后,沈之流尝试着接触公司的业务,从基层做起。
沈之源高考取得了很不错成绩,沈亦博有意让其进入公司,他婉拒了。
志愿填报,他填的是医学院。
攒够了钱,沈之流便买机票飞去看乔郁年。
每一次相见,他们都会分外珍惜,恨不得把短短几个小时,当成几天过。
乔郁年也会回来,即使待的时间不长,也会尽量陪着沈之流。
——三年后。
沈之流会议刚结束,就让助理推掉下午的行程,交待好注意事项,便急匆匆赶往机场。
临走前,又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之流在接机口紧张地等待着。
几年下来,乔郁年小有名气,收获了不少粉丝。
听闻风声的媒体和粉丝,早就在接机口等候,生怕错过什么。
沈之流转头,朝着身旁的助理问道:“领带歪了没?这西装合身吗?”
助理恭敬回道:“沈总,您要对自己有信心。”
“还有多久?”
“乔先生的飞机是十点半,这会儿已经降落了。想来,现在应该在行李转盘去行李。”
沈之流做了几个深呼吸,一旁不明所以的粉丝开心地问道:
“你也是祝余的粉丝吗?他终于回国了,好激动。”
沈之流点了点头,“是。”
他还是我未婚夫。
乔郁年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沈之流,勾唇一笑,缓缓走向了沈之流。
粉丝直接炸开了锅。
沈之流微笑着把手里的玫瑰递给乔郁年,“亲爱的,欢迎回来。”
乔郁年接过了花,“穿得挺帅,我喜欢。”
现场一片哗然,原来这就是祝余英年早婚的另一半。
乔郁年上前一小步,两人的足尖相抵,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沈先生,作为你的另一半,我很抱歉的通知你——”
沈之流浑身一颤,肉眼可见的慌张无措。
“我将会再众目睽睽下,和你接个吻。”
乔郁年见沈之流毫无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荣幸之至。”
鲜艳的玫瑰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却遮不住两人喷涌而出的思念。
玫瑰终于在荆棘丛中绽放,等来了不远万里而来的寻花人。
结束了温情缠绵的吻,沈之流凑近乔郁年的耳朵,声音沙哑:
“我们回家。”
“好。”
他们牵着对方的手,穿过人群,走向幸福。
岁岁年年,陪对方变老。
————全文完————
第156章 番外(一)小妖精〔乔×沈〕
时间在慢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沈之流来说都是折磨。
半个小时前。
桌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还在听助理汇报的沈之流示意他停下。
助理会意,不再说话,眼睛盯着手里的报表分析。
沈之流伸手抓过手机,点开微信,是乔郁年发来的信息。
年宝:【什么时候下班】
傻狗:【待会儿有个会议,下午要出去谈个合作】
年宝:【哦,那有点可惜】
傻狗:【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年宝:【本来想你回家再给你看的,既然你忙的话,我拍给你看】
年宝:【等我几分钟】
傻狗:【好】
沈之流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敲击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你继续说。”沈之流放下手机,视线回到了面前的合同上。
助理不敢迟疑,看着手中的报表汇报。
“沈总,您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请在合同上签字。”
沈之流干脆利落地在甲方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合同推到桌沿。
“会议开始之前别来打扰我。”
“知道了,沈总。”
助理拿着合同,带上门离开了。
沈之流这才重新打开手机,看一分钟前乔郁年发过来的视频。
乔郁年出现在画面里,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完成的,你一定会喜欢。”
说完,乔郁年便打开了盒子。
第一眼沈之流没看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直到乔郁年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向他展示。
镜头晃了几下,很快便恢复正常。入目的是一片红,沈之流一头雾水。
随着镜头向上移动,沈之流才明白所谓的惊喜,就是一条红色长裙。
这时,乔郁年开口说话了:“以前你不是怕裙子不合身嘛,我就按照你的尺寸,去订做了一件。
这次,没有理由推脱了吧!我已经在花店订好了花,待会儿送到,等你下班,记得来画室找我。”
这件事,沈之流早就忘了。原以为当时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却成真了。
穿……穿裙子?
这不科学啊,穿上真的会好看?
镜头里的乔郁年早就料到沈之流会打退堂鼓,再次出声:
“阿闫,你不会拒绝的,对吧?鉴于你这次的配合,我附赠你一个小惊喜吧。”
视频到这里结束,沈之流又打开了剩下的那个视频。
“前次你说想看我跳舞,我就抽空学了一小段,跳给你看看。”
视频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沈之流的眼里放大无数倍,刻进了脑子里。
黑色的衬衫,覆在双眼的黑色领带,随意敞开的领口……
随着舞蹈动作力度的加重,衬衫的纽扣应声而落,精瘦的腰身一览无余。
屏幕前的某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刚看完,沈之流立即给乔郁年打去了视频电话。
乔郁年却没有接视频电话,而是转了语音通话。
“怎么样,这个惊喜合胃口吗?”
“你心怎么越来越黑了?净知道勾引我。”
“有吗?这就控制不住了,沈总,你还是得多练练。
哎呀,不跟你扯皮了。工作室刚接了个大单,我要去画画了,晚上见,再见!”
“喂,喂?”
“竟然敢挂我电话,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沈之流对着手机小声嘀咕道。
由于视频的诱惑太大,沈之流没忍住,又循环播放了好几遍。
每看一遍,内心的渴望就扩大一分。
为了保持冷静,沈之流跑去茶水间,弄了一杯冰块。
回到办公室,沈之流只能嚼着冰块,降火。
小妖精!
真过分。
等我回家,要你好看。
一杯冰块见底,沈之流觉着自己牙都快崩掉了。
不枉费嚼了那么多冰块,火终于灭了。
沈之流系好领带,起身去会议室开会。
沈亦博也在场,不过,他只是一个半闲散人员。
除非是生死关头的大事,一般他都不会对沈之流的做法发表什么意见。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沈之流去公司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饭,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助理去见合作方。
合作谈的很顺利,原本计划三个小时的饭局,两个小时便结束了。
送走合作方,沈之流把剩下的相关事项交给助理,便开车回家。
“滴”一声,打开密码门,沈之流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屋。
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便直奔顶楼的画室。
乔郁年正坐在画板面前画画,听见楼下的动静,便知道是沈之流回来了。
脚步声逐渐靠近,乔郁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画室门。
“裙子在隔壁屋,换好就过来。”
还未来得及和媳妇儿抱怨两句的沈之流,就被乔郁年赶去换裙子。
“好。”
沈之流极不情愿地去了隔壁,脚上的拖鞋在此刻,犹如千斤重。
乔郁年在门口瞧沈之流还在难为情,才几步路,硬生生走出了几里地。
“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乔郁年停顿了几秒,说:“反正工作室要当我模特的人挺多的,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别别别,我穿,我穿。”
沈之流顾不上羞耻,钻进房间就换裙子。
倚在门框上的乔郁年,勾唇一笑:“真听话。”
回到画室,乔郁年把场地进行了简单的整理,留出了中间的空地。
沈之流看着镜子里穿着一袭红裙的自己,羞耻心爆棚。
裙子设计简单又不失美感,腰间的红带起到了收腰的效果。
由于近几年沈之流很注重保持身材,这件裙子穿在他身上,并没有很突兀。
沈之流觉得裙/底漏风,走起路来非常不习惯。
当人出现在门口时,乔郁年直勾勾地盯着他。
想到合身,没想到会这么美。
“年宝,你……这个……是不是很奇怪?”
沈之流尴尬地扯了扯裙摆,“我还是去换下来好了。”
“不用,很美。”
乔郁年站起身,把沈之流领进画室。
“欸?”
沈之流不明所以地看着乔郁年的动作,“还要干嘛?”
“带顶假发,涂个口红。”
“……”
他一个总裁,怎么沦落到穿女装讨媳妇儿欢心了?
不过,看到乔郁年兴致勃勃的样子,沈之流打心眼里高兴。
不就穿女装嘛,只要媳妇儿高兴,他都没有问题。
乔郁年捣鼓一番后,才开始正式画画。
沈之流耳边别着一朵红玫瑰,单手撑着太阳穴,双腿交叠,坐在圆桌前。微微抬起眼皮,深情地看着乔郁年。
“保持这个动作,不要动。”
望着眼前专注画画的人,沈之流心跳忽地快了起来。
之前光顾着想穿裙子的事,这时候细看才发觉,年宝身上穿的是情人节那天买的情侣睡袍。
由于画画太专注,乔郁年并未发觉,自己腰间随意系的带子已经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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