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睢拿着衣架,毫不用力地敲敲他的大长腿,提醒:“脚出界了。”
江厌淮赶紧站直。
只因为简睢说过,不好好站着,站出界了,今晚就自己到隔壁睡,简睢自己带着崽崽睡。
崽崽满月了,可以跟着简睢睡了。
不过付燕星还是打算继续留下来,帮忙一阵子,等确定这对新手夫夫能上手好好养崽崽了,再打算离开。
简睢盯着江厌淮罚站,过一会,自己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
江厌淮的眼珠子,跟着他的位置转动,看他拿起睡衣,准备要去洗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老婆,还是我帮你洗吧。”
简睢一记冷眼扫过来,“闭嘴,站好。”
江厌淮满脸遗憾,道:“你刚生宝宝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洗,我那时候都没动什么坏心思,现在肯定也能坚持住。”
简睢才不会信他。
前几天夜里,还对着他的脸干坏事,别以为他不知道。
虽然完事之后,又给他端水来洗干净,但那股味道,简睢现在想起来都还很生气。
什么变态会大晚上发情啊?
简睢进浴室洗澡,还特意把门给锁上。
江厌淮看着锁上的门,盯着毛玻璃映照出来的剪影,心猿意乱。
几个快步走过去,站在门边,敲响,“宝贝,我给你搓背吧。”
简睢毫不犹豫:“不需要。”
江厌淮一副澡堂大叔,有着十几年工龄的语气,道:“我搓背很厉害的,手艺一流,我老婆都赞过我。”
简睢:“我没有。”
江厌淮:“宝贝,你承认自己是我老婆了?”
简睢脸一红,“我不是,别瞎说。”
江厌淮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撬开浴室门,倒是用那一手盗贼的开锁本领,把门打开了。
简睢没想到自己真的给孩子找了一个无赖爹。
别人是入室抢劫,他是入室抢人。
还冠冕堂皇说:“我之前问过你那个医务官了,他说只要不进去,就可以。”
不进去有不进去的玩法。
玩法还特别多。
简睢今晚算是开了眼了。
最后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江厌淮把他抱出来。
浴室里全是两人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味道,薄荷的清香,融合了水蜜桃的味道,清香又甜美,特别好闻。
那味道,随着两人打开浴室门,一窝蜂跟着跑出来,很快,连卧室都充斥了那股味道。
简睢有些贪恋江厌淮身上的味道,睡觉的时候,哪怕睡着了,都自动地寻过去,八爪鱼般抱上江厌淮。
江厌淮刚躺下来,看着人上的人形挂包,嘴角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半夜。
江厌淮自动醒过来。
他要起来给孩子喂奶了。
为了不吵醒简睢,他没有调闹铃,所以前半宿睡得也不是很安慰,半梦半醒地睡了一会儿,就起来给崽崽泡奶粉了。
崽崽有一个月大了,已经完全张开,看起来粉嘟嘟的,眉宇之间像极了简睢。
小家伙比较好照顾,饿了就吃,吃饱就睡,能吃能睡。
付燕星说:“崽崽,比当初你们哥两都好照顾。”
江厌淮抱着崽崽喂奶,自己差点睡着。
好几次差点磕到婴儿车。
崽崽大概觉得好玩,盯着他咧嘴笑了笑,嘴巴里还含着奶嘴,没有出声的笑。
配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简直无比治愈。
江厌淮盯着崽崽看,忍不住想,简睢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跟崽崽一样可爱?甚至会比崽崽更可爱?
他调查过,知道简睢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他联系过当时的院长,能拿到的关于简睢小时候的照片很少,都是每年的集体照一张。
江厌淮对此感到很遗憾。
他自己有很多照片,因为有一个很喜欢记录生活的Omega爸爸。
他看过简睢翻看自己小时候照片的样子,也想看看简睢小时候的照片,但照片真的太少了。
这是江厌淮心中的遗憾。
无法弥补的遗憾。
江厌淮给崽崽喂了奶,又轻轻拍了拍,哄他再次入睡后,回到床边。
他看到,简睢正抱着他的枕头,睡得很香。
江厌淮有些吃醋那个枕头,直接拿走,然后把自己代替过去。
简睢只是贪恋他的信息素味道,刚开始被抢走枕头的时候,眉头还皱了皱,后面闻到更香甜的桃子香味,直接一把抱紧,还拿脸蹭了蹭江厌淮的胸肌。
睡衣被蹭开一大片,变成了五遮挡的蹭蹭。
江厌淮喉结滚了滚。
悲哀地发现,举起来了。
江厌淮嫌弃地骂了它两句,然后用意念把心思平复下来。
一晚上下来,简睢睡得很香,江厌淮几乎一夜没睡。
起来给崽崽喂了两三次奶,喂完就给简睢充当人形抱枕。
一夜心猿意乱,默念了一晚上的清心经。
早上。
简睢醒来的时候,江厌淮已经抱着崽崽出去晒太阳了。
新生的宝宝,早上需要晒一晒太阳,对身体好。
这段时间,都是江厌淮负责这件事,趁着早晨的暖阳,不是那么强烈的时候,带着崽崽,来到院子里,浑身晒得暖洋洋的。
江厌淮有时候还会在旁边摘两朵漂亮的花,插在婴儿车上点缀。
他发现,小家伙异常喜欢颜色浓烈的东西,每次摘到火红的大玫瑰的时候,崽崽的目光就会一直盯着玫瑰花看,手舞足蹈地动来动去,张着半颗牙都没有的小嘴,兀自在那里高兴。
小家伙吃得好,长肉快,肉嘟嘟的。
江厌淮喜欢捏捏他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
一想到这小家伙是他和简睢共同的宝宝,他就忍不住欢喜。
要不是这小崽子,他和简睢还没机会走到一起。
江厌淮捏捏小崽崽的脸蛋,道:“你小子,是爸爸的好大儿。”
崽崽精准咬住江厌淮的手指,糊了他一手口水。
简睢来到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江厌淮气急败坏的样子。
崽崽在婴儿车里,蹬着有力的手脚,咿咿呀呀,看起来好开心。
简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给化开了。
曾经他想象中的家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走到父子俩身边,江厌淮立即把手递给他看,告状:“你看,这臭崽子咬我。”
第44章
崽崽百日宴那天。
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取名字。
从字典里翻,翻到那个那个选那个。
肉嘟嘟的小爪子,落在了一个安字上。
“简安,还不错。”江厌淮把崽子搂起来,掂了掂,道:“这崽子还挺肥。”
“噗噗。”江厌淮刚说完他肥,简安就对着江厌淮放了两个臭屁。
江厌淮脸都绿了,直接把臭崽崽丢给简睢,简睢捏捏崽崽肉乎乎的屁股,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江厌淮控诉道:“他就是故意的。”
崽崽窝在简睢怀里,咬着手指,一脸无辜的看着江厌淮,嘴上还发出,“嘬嘬”的声音。
给江厌淮气得脸都绿了。
他捏着崽崽的脸蛋,道:“你这臭小子,亏我这么疼你。”
简睢立即拍开他的手,道:“他就是个宝宝,你……”
江厌淮干脆耍赖,也趴在简睢肩膀上,委屈道:“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宝宝了吗?”
崽崽肉嘟嘟的小脚丫,一下猛踹在江厌淮脸上,然后利索地转个身,用自己的肉脸蛋去蹭蹭简睢的脸,独留一个屁股给江厌淮。
江厌淮:“这臭小子,针对我。”
江扬舟走过来,看到后,说:“是不是你晚上总把他扔出房间,不让他跟弟媳睡?”
江厌淮:“充当电灯泡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江扬舟用力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道:“那是你亲儿子,嘴巴不会说话就闭上。”然后逗了简安几下,把崽崽抱走了。
江厌淮立即得寸进尺,紧紧握住简睢的手不放。
他其实猜到是什么原因。
不久之前,他的发热期和简睢的发情期撞到一起,冷落了崽崽好多天,让小崽崽记仇了。
这臭崽子记仇之后,只会给他一个人耍脸色。
……
简安两岁。
抱着一个大奶瓶,从院子里跑回来。
简睢看到他像个泥人一样,惊叫了一声。
“简安,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管家上来,把小主人抱去洗澡换衣服。
简安咯咯咯笑,道:“爸爸,江爸爸,带我玩泥巴。”
简睢眼皮子一跳,他让管家先把简安抱去洗澡,然后自己走出院子,很快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也是泥人摸样,但比简安身上的泥更多。
身上连一点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江厌淮躲在柱子后面,简睢气急败坏道:“你还知道躲?”
江厌淮闻声,走了出来,道:“是崽崽要玩泥巴,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他玩,晚上就不肯自己睡。”
崽崽不肯自己睡,肯定就会缠着简睢。
简睢对孩子最容易心软。
抱着他的脖子,对着脸蛋亲几口,然后奶声奶气地央求几声,马上就心软答应了。
他都已经三天没有机会跟简睢单独睡一张床了。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得逞。
简睢:“你……你就为这事?”
江厌淮严肃道:“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简睢:“……”跟一个精!虫上脑的人,简直无法沟通。
简睢:“还不快点去洗洗。”
江厌淮还不要脸地贴近简睢,道:“一起吗?”
简睢:“滚。”
江厌淮当真在他面前的草地上,滚了两圈,然后简睢直接被气笑了。
“你快点去洗洗,晚上爸爸他们要过来吃饭。”
“好咧。”江厌淮走两步,又跑回来,对着简睢的脸“啪叽”亲一口,把简睢的脸也弄脏了,然后心满意足地跑了。
简睢擦着脸上的泥,气乐了。
……
简睢等父子两洗完澡出来,决定一起出门去采购买东西。
江厌淮开车。
简睢在后面陪着崽崽。
崽崽看到什么都很新鲜,一会趴在窗户边上看外面的东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会又盯着前面,指着各种不认识的东西,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
江厌淮在前面开车的时候都听烦了,简睢却很淡定。
孩子问什么他答什么,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时候。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大型超市。
停好车之后。
江厌淮从简睢怀里接过崽崽,直接把崽崽架在脖子上,骑高高。
崽崽一开始还有点紧张,紧紧揪住江厌淮的头发。
江厌淮:“臭小子,轻点,你爸爸不喜欢秃头。”
你爸爸不喜欢秃头,所以你江爸爸要保护好他的头发。
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崽崽更来劲儿了,可劲地揪住一大把头发,嘴里喊着:“秃秃,爸爸是崽崽一个人的。”
江厌淮吃痛,拍了崽崽屁股一巴掌。
崽崽立马委屈巴巴地看向简睢,还眼含热泪,委屈道:“爸爸,江爸爸打崽崽屁屁,痛痛,要爸爸呼呼。”
简睢看过去,一大一小父子两的眼睛,太像了。
变成狗狗眼委屈的时候也一模一样。
他心都要跟着化掉了。
简睢垫脚,对着崽崽的脸蛋呼呼。
江厌淮看着凑近自己的锁骨线,张嘴就啃了一口。
简睢吃痛,松开崽崽,横了江厌淮一眼。
崽崽还要简睢抱抱。
江厌淮不肯撒手,对崽崽道:“不行,你爸爸要保留体力,晚上照顾你江爸爸。”
崽崽一脸疑惑,道:“为什么啊?江爸爸受伤了吗?”
他平时虽然总跟江厌淮不对付,但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担心。
江厌淮道:“等你长大有媳妇了,你就知道了。”
崽崽一本天真道:“那我爸爸是你媳妇吗?”
江厌淮一脸自豪,道:“当然。”
崽崽:“那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娶爸爸当我媳妇。”
江厌淮立马道:“那不行。”
崽崽:“为什么啊?”
江厌淮:“媳妇只能属于一个人,你爸爸现在属于我的,你没机会了。”
崽崽:“那如果江爸爸死掉呢?”
江厌淮:“……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儿。”
大概这小子真的是开了金口,当天晚上,江厌淮就挨车撞到,伤到了腿。
还打上了石膏。
计划好的春风一刻,也在这个时候泡汤了。
这就算了,罪魁祸首那小子,看到他脚上打了石膏,还很兴奋地拿出一大盒彩色笔,在他石膏上涂涂画画。
江厌淮气急败坏地轻轻弹了一下崽崽的脑壳,道:“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简睢知道他心情不好,还主动给他洗了个苹果。
江厌淮看着皮都没削的苹果,耍赖了,道:“我想吃小兔子形状的苹果。”
简睢一点没惯着他,拿着苹果自己咬了一大口,准备离开,道:“不吃拉到。”
江厌淮立马抢了过来,道:“现在可以了,我就喜欢吃进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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