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划破手指才能取血,放在瓶子里的血是要收起来的,以后……,温良看了香附一眼,以后可能还会用得到。”以后香附要是后悔了的话也可以再次进行结契,不过这些话温良没有跟他们说。
香附听到这句话,拿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也不过一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起水来。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有温良嘴角轻轻上扬。
“噢,好吧,那为什么最后你们还要握手呢?”还握了那么长的时间。
温良轻笑:“那不是握手,我是在给香香消除契约呢,你们和契约患者结契以后,血液当中存在联系,用我的血,才可以截断当中的联系。”
枳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其他人也是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哇~院长好厉害”小白听得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虽然他听不太懂院长说的话,可也不妨碍他对院长的敬佩。
其他人:……
好吧,不得不承认,院长确实挺厉害的。
这边莫千山自从香附和温良解除契约开始,就一直感觉到心慌气短,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要发生。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请了自己的私人医生来看,不过却检查不出什么。
“你确定我的心脏没什么问题?”莫千山一脸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许子言被气到了:“你可以怀疑我的性向,但你不能怀疑我的医术。”
“不过话说回来。”许子言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他。“你身边那个人也跟了你那么久了,你真不打算给他一点回应?”
“什么回应?”莫千山反问。他跟自己要一个回应,许子言也跟自己说要给他一个回应,他们所说的回应到底是什么?
“哟?你还问我什么回应,当然是名分啊,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一直下去吧?要我说啊,你这就是妥妥的渣男行为,要不是为了那点薪水,我都懒得理你,人家也是够倒霉的,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人。”许子言啧啧啧地看着他说道。
莫千山还想说什么,突然,他感到心脏一痛,闷哼一声,痛得他不得不弯下腰蜷缩成一团,想要借此缓解那股疼痛,可惜毫无作用。
许子言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不解地问道:“喂!你怎么了,不至于吧,说你几句还不行了?”
莫千山没有回答他。
嗯?怎么回事。
许子言低下头去看他,这不看不要紧,只见莫千山的脸色苍白得就跟马上要去了一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角冒出,吓得许子言手忙脚乱立马呼叫自己的助理过来帮忙。
叫完人后,他也冷静下来了,拿出医生的职业素养,试图将人扶起来:“你是哪疼,怎么疼成这样了?”
莫千山被他扶起来靠在沙发上,虚弱地回答他的话:“心脏。”
“心脏?不应该啊,我刚刚检查过了,你的心脏确实没问题啊,怎么突然疼成这样了?既然这样等会儿小刘来了我们再把你扶去检查一遍。”许子言焦急地说道。
莫千山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好似有什么从心脏慢慢剥离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莫千山想到了香附。
脑海里像看电影一样,浮现出在院里醒来第一眼看到香附,到后来自己被他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再到后面他伤好离开,然后他们一个月甚至几个月见一面。
莫千山发现,每一次眼神的交汇,他都是用那种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等等,爱?莫千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第一次清楚地了解到这种感情,这种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慌。
当他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呢 ,对了,自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如一潭死水。
此刻,巨大的恐慌将莫千山淹没。
因为他发现,到最后,是香附哭得撕心裂肺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一想起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莫千山就心惊胆战。第一次读懂了他的眼神,可惜却是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疼痛仍在继续,莫千山痛极了,不知道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五分钟,小刘就到了,许子言和自己的助理准备把墨千山扶起来带去观察。
莫千山低着头,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摆了摆拒绝虚弱道:“我没事了。”
许子言只当他疼得脑子不清楚了,坚决和助理准备将他送去观察:“你这太不合常理了,听我的,必须去仔细观察一下。”
莫千山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许子言。汗水将他额前的头发打湿,加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脆弱了不少。
“真没事?”许子言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他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
莫千山点了一下头。
“那小刘你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许子言对着旁边的处理说道。
小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许医生让他回去他也就乖乖听话回去了。
“那我走了许医生。”
“走吧走吧。”许子言说道,眼神却是一直看着眼前的莫千山。
听到命令,小刘才往门口走起。
小刘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子言看着莫千山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奇道:“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疼成那样,现在又不疼了,你确定没有后遗症什么的?”
莫千山像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反应,就在许子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莫千山却开口了:“没事。”只是现在心空了一块而已。
听到他说没事,许子言总算放下心来,不过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乐了:“你现在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失恋了一样,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
“失恋?”莫千山抓住这个词,语气激动地看着许子言。“你说我失恋?”
许子言被他突然的反应惊到:“对啊,你看着就像失恋了的样子,怎么了吗?”
莫千山捂着心口,喃喃自语:“失恋吗?可是我感觉不到他了。”
瞧着好友这个样子,许子言也发现出问题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莫千山睁着眼茫然道。
“谁?”
“香附。”
“你们……见面了?”许子言原本想问的是你们吵架了吗,可看着他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
“我说可以给他一个婚礼,他还是走了。”莫千山说道。
“现在,我感受不到他了,好像,他解除契约了。”
许子言震惊:“这么严重?”
莫千山就像自言自语一样,将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莫子言听了整个过程,气的恨不得给好友两拳,他没想到这些年来他们竟是那样相处的,如此过分,简直不把人家的感情当回事。还好那边都是讲理的,要是自己,估计他都不知被套多少次麻袋了。
不过,终归是穿着开裆裤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发小,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骂他打他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尽量帮忙解决问题。
第23章 莫千山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你呢,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莫千山怅然若失地摇摇头。他知道他此刻很不对劲,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许子言是又气又好笑,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那好,我来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就行。”许子言坐下,看着眼前的好友缓缓问道:
“首先,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莫千山想了想,似乎在感受:“心空空的,又有点堵。”
这是什么回答,到底是空还是堵?许子言只好换了一个说法:“难受吗?”
“难受。”像蚂蚁在啃食,酥疼酥疼的,令人难以忽视。
“想不想让他回来?”
“想。”毫不犹豫的回答,见似乎没有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很想。”
许子言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说道:“我明白了,你爱他。”
莫千山终于抬起头看向他:“我爱香附?”
“是的,你爱他。”许子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爱他,不过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确实是爱他的。”
“可……我真的感受不到。”莫千山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感受不到自己爱他还是感受不到他爱你。”
“都感受不到。”
听到这个回答,许子言的表情要严肃了起来。
他是医生,基本的判断还是会的,以前看发小的样子他也以为不过是对感情冷淡了一点而已。但现在发小都这样了,却仍然没感受到爱,这不合常理。
“千山,你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莫千山不解:“心理医生?”
“对,心理医生,我初步怀疑你有情感障碍,但我这方面涉及得少,你得找专业的来看看到底是不是。”
莫千山思考了许久,最终妥协地说了一句“好。”
很快,两人驱车到了莫千山名下的私人医院。
治疗医生姓陈,在这家医院工作已经有二十多年,见到莫千山过来很是惊讶。
“莫总,许医生,你们怎么过来了?”
“给千山看一下,我怀疑他有情感障碍。”许子言直奔主题。
“这……”刘医生看看许子言,又看看莫千山 ,犹豫着不敢说话。
“来吧。”莫千山神色疲惫,揉了揉眉头说道。
“哎好好好。”陈医生连忙带着人到治疗室。
因为怕过程受到干扰,所以许子言并没有跟着进去,就在办公室坐着等人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回来,听到开门的动静,许子言立马起身走上前去询问结果:“怎么样?”
陈医生欲言又止,莫千山一副很是疲惫的模样示意他说,陈医生才敢开口道:“确实是情感障碍,已经很严重了,心理疏导对于莫总来说已经不管用了,得靠吃药来治疗,不过就算是吃药也得一年左右才能恢复。”
“这么严重!”许子言不敢相信。
“是的许医生。”
“行,我们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许子言将人支开。
“好,莫总和许医生随意,我就先去忙了。”陈医生是个有眼色的,见话说完便离开,接下来可不就是他能听的了。
“那照这么说来,这些年你对你的小男朋友的态度也算是情有可原了,那现在知道了,你要不要跟他说清楚?可惜了,这三年来你确实委屈了人家。以后可得好好补偿回来。”
莫千山点了一根烟,神色晦暗不清地回答:“他解除契约了。”已经来不及了 。
许子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人怎么在感情方面就那么不开窍呢:“我知道你们已经解除契约了,但那是在你有病的情况下他才对你失望至极的离开的。你现在完全……”
“算了。”还没等许子言说完,莫千山就打断了他的话。“等我治好之后再说吧。”
他现在虽然仍是感觉不到对他的爱,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亏欠他的,他已经用解除契约来表明态度,就是不希望自己再去打扰他了。
那就等自己治好之后,再去找他吧。
看着好友认真的脸,许子言哑口无言。算了算了,随他去吧,这些情情爱爱的他也不是很懂,这么多年来他可一直孤家寡人呢,要说担心,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呢。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许子言想清楚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记得将出诊费打到我卡上。”
莫千山暼了他一眼,不说话 ,算是默认了。
接下来,莫千山除了去公司上班之外,还每天定时接受治疗。
治疗的事情他没跟任何人说,连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因为他怕他们担心。
自从解除了契约之后,香附每天活得越来越开心,话也多了起来。
“院长,郑祁哥哥的妈妈说要买东西来看我,可不可以呀?”小白捧着脸记纠结又期盼,他是一只小药精,除了院子里的哥哥,还没有人类对他表现出善意呢,他很喜欢那个漂亮温柔的夫人。
温良的目光从报纸上挪开,看向白白嫩嫩的小人儿:“当然可以,你让许夫人有时间就过来吧。”契约患者的母亲喜爱他这是好事,以后小白和她相处起来会更加和谐。
“好。”小白甜甜一笑,眼睛一弯仿佛盛满了星光。
“哎~真好。”枳实看着欢乐的小白羡慕嫉妒地叹了一口气。
枣仁转过头撇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你不懂。”枳实伤感地摇了摇头。
哟,稀奇,每天快乐得跟个无脑的二哈一样的人、不,是小药精竟然也会有烦恼?
枣仁来了兴趣:“我是不懂,那你说说。”
“唉~”又是长叹一声。连茯苓都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呗,磨磨唧唧的。”
枳实仰天长叹:“呜呜呜,我好想我家天天呀,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枣仁:…………好吧,他确实不懂,因为他和他家家贺贺前几天才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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