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屋子里光线太暗了。
这次等黑衣人走后,周书梵和沈韵便翻了进去。
他俩来到床前,拿出火折子凑近一看,沈韵还好,周书梵脸色立马变得惊恐万分,她死命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床上的人生前估计年龄不大,但此时已经变成一具腐尸,面容俱损,看不清原来的样貌了。
沈韵心中也骇然万分。
有小虫子从腐尸嘴里爬出来,沈韵带着周书梵立即后退一步,见到旁边案几上有个瓷瓶,快速拿过来,小心翼翼把这通体血红的怪异虫子装了进去。
估计前面那个人也是九死一生了!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太诡异和危险了!
“我先送你回客栈,你把这个拿好,千万别打开,知道吗?”
沈韵严肃地叮嘱周书梵。
周书梵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不多时,沈韵把周书梵送回客栈,让她千万关好门窗,并且走之前,给了她一把花里胡哨的匕首。
“这匕首刀刃上淬了剧毒,沾上毙命,你拿好防身。”
转身之际又想到什么,从怀里又摸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翠绿的丹药来。
“吃了这个,可以免疫匕首上的毒。”
见周书梵乖乖吃了,他才放心地离开了。
接连两个受害者都是男子,那个黑衣人的目标可能就只是男性。
跃上房顶,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不是“鱼精”,不过那两个受害者的死状,是有点像被吸干了“精血”。
这么多年了,其实他并不擅长用剑。
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他的武器是一根长鞭。
九尺束魂鞭,软可缠万物,硬可作枪破坚壁!
平常这束魂鞭被他放在系统背包里的,在玉峰山时用了一下,都有些生疏了。
寻着刚才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路过一处小院时,听到悲怆的哭声,他心下一凝。
啧,等他逮到对方,一定要给他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寻了好一会儿,再也没看到那个黑影了。
他蹲在高处,四处张望。
“是在找我吗?”
冷不丁,背后一个阴森森声音响起。
这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像是那指甲划拉黑板的滋啦声,让人难受。
沈韵扭头,这不正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吗?
送上门来了?!
“嘻嘻嘻,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黑衣人低低的笑声磨人得很,“那些男子看似强壮,但中看不中用,还是你们这些练武之人的身体有耐性。”
黑衣人穿着一个带着大帽子的黑披风,压根看不清他的样貌。
听声音,只能大概猜出他是个中年人。
“想要啊?赢了我就跟你走,如何?”
沈韵拿出束魂鞭,鞭上莹莹幽光让黑衣人有些发愣。
鞭子他见多了,可这种发光的,他只见过一次。
注入真气,束魂鞭关节处收紧,变为一杆漆黑的长枪。
“你这武器,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黑衣人就欺身上来,发起了攻击。
自从玉峰山回来,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痛快打一场了!
长枪伸展如神龙,猛虎怒吼气翻腾,锋芒犹如刀刃起!
别看沈韵人长得俊秀清瘦,这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逼得对方节节败退。
黑衣人根本没有料到对方底子这么深厚,抓住空隙,拔腿就想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手中长枪又恢复为长鞭,束魂鞭一甩,黑衣人的脚踝就被缠住了。
“喂,你们在上面做什么!”
一声怒吼,沈韵走了神。
一队官兵正在下面。
黑衣人见此情形,手一挥,沈韵眼睁睁看着七八条血红色的蠕虫被扔向底下的人。
来不及多想,他只好放开黑衣人,甩动鞭子去打那些虫子。
“小友,下次再会!”
黑衣人嘻嘻嘻笑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从房顶跳下来,沈韵郁闷得很。
“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能不能遵守一点我朝规定,不要大晚上的……”
“叮叮叮~”
官兵的话还没说完,沈韵腰上的铃铛就响了。
他纵身一跃跑了,官兵气得在下面跺脚。
寻声来到一处楼阁,抬眼一看,是妓院。
妓院里面,有好几个黑影正在交手。
沈韵凑过去,发现正是赫连卿和谢庭翌两人。
除他两之外,还有三个黑漆漆怪模怪样的“人”。
“还不来帮忙?”
谢庭翌一拳打在一个怪人身上,立马龇牙咧嘴收回手。
沈韵哦了一声,下意识想要去拿束魂,想了想,从旁边捡起一个棍子冲了过去。
“抓个活的。”
赫连卿一掌拍在怪人身上,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心。”
谢庭翌一边躲避怪人攻击,一边翻白眼,“我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沈韵傻呵呵笑着,手上一个不注意,敲在了怪人的头顶上,怪人立马倒下,化成了一摊黑水。
沈韵:“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卿:“无事,还有两个。”
谢庭翌:“可烦死我了!”
并不是赫连卿和谢庭翌对付不了这些怪人,主要是他们身体太坚硬,唯一致命点就是头顶,但头顶一受到击打就立刻整体化成黑水。
“几位大侠,笼子来了!”
此时,他们等了许久的铁笼终于来了。
妓院几个龟公抬着铁笼小跑过来。
赫连卿与谢庭翌对视一眼,谢庭翌一把扯下一条绸带,把怪人给缠住,赫连卿飞身上前,抓起百斤铁笼准确地困住了其中一个怪人。
“扑通!”
“有个跑了!”
有人提醒,但为时已晚。
第021章 分头行动!
这妓院修建在护城河旁边,后院有一汪水池,正连着那河水。
而护城河不远处,正是黄泉湖。
凑近怪人,仔细打量了一下。
发现这怪人颈部两边有类似鱼鳃一样的构造,双手也呈璞状,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规则的鳞片,双目赤红,浑身黑漆漆的。
他不停地在咆哮,尖利的牙齿拼命咬着铁笼子,企图逃出来。
有人把他拉远了些。
回头,是赫连卿。
“不会这就是鱼精吧?”
谢庭翌摸着下巴绕着铁笼子打量着。
“几位,我们来晚了,没有人受伤吧?”
周书卿和左南从房顶跃下,看到笼子里的怪人后也是一愣。
“还行,他们貌似没有智力,只是一昧地攻击人。”
谢庭翌说完,目光落在沈韵身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妹妹呢?”
“周三小姐呢?”
二人同时出声。
赫连卿也看着沈韵。
“啊?我送她回客栈了,她与小纯待在一起!”
松了口气,眼见妓院的人围得越来越多,谢庭翌让老鸨弄来一块布过来,把笼子给罩起来,避免吓到人。
给老鸨交代了几句,让她赶紧差个人去报官,他们则离开了这里。
毕竟那些姑娘们炙热的目光让他吃不消。
沈韵把黑衣人的事给他们说了,周书卿当即表示,他们也看到了那个黑衣人!
不过跟他到一半,听到铃铛响,就过来了。
沈韵没有说和黑衣人交手的事,只是提醒他们,黑衣人身上有一种红色虫子,可能很危险。
回到客栈,周书梵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几人凑在一起,周书梵小心翼翼地把装有红色虫子的瓷瓶拿出来,虫子被倒进一个碗里。
在烛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条蠕虫那尖利的牙齿。
“咦惹,好恶心!”
周书梵浑身起鸡皮疙瘩。
“呃,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本叫做《奇诡杂事》的书,上面描写了一种虫子,沾之化为腐肉,或变为无智傀儡,也是通体血色。”
周书卿努力回忆着,“叫什么……什么……蛇鳞蛊,不过看那怪人不太像中了蛇鳞蛊。”
“蛊虫千变万化,可能这就是与蛇鳞蛊差不多的蛊虫。”
谢庭翌缓缓说道。
“那么,那些怪人就是中了这蛊虫?”周书梵看着大家,“而那些化成腐尸的人,就是失败品?”
“嗯。”
赫连卿点点头,“那些怪人化成黑水后,里面有活物扭动,但很快死了。”
“怪人身上有鱼鳃和璞,那就能在水里长时间呼吸活动,果真他们就是传闻中的鱼精!”
“那个黑衣人不知道制造了多少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周书卿坐下来,神情凝重,“江湖之中,总有一些歪门邪道,草菅人命!”
“我们一定要将那黑衣人揪出来!”
周书梵握紧拳头,义愤填膺。
沈韵看赫连卿并没有什么动作,他知道,赫连卿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去神女洞。
如今传闻中的凤凰巢地图残卷现世,消息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大家趋之若鹜,其他人还好,就怕落到太玄盟和八魔楼手中。
“要不这样?”
沈韵思索一番,“我与周家两位小姐留下来查黑衣人的下落,谢少主和大哥继续前往神女洞?”
谢庭翌:那可真是太好了!
赫连卿:?
“不行!”
赫连卿难得说话带了丝情绪,“对方实力未知,你们留下来有危险!”
“这不还有周二小姐在呢?”
谢庭翌暗地里骂了一声,“周二小姐深得周幽盟主真传,青元剑诀虽然才三层,但也不是谁都能胜得了的!你就别瞎担心了,大事要紧!”
周书卿被夸,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多谢夸赞,虽然没与对方交过手,但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呀,我二姐厉害着呢~”
周书梵挺起胸膛,“日后肯定会超越我父亲和你的!”
她挑衅地看向赫连卿。
沈韵也劝道:“大哥,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周小姐她们,等这边事情查清楚,我们定会追上来!”
赫连卿定定看着对方的眼睛,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相信我,大哥!”
沈韵坚定地拍了拍赫连卿的肩,“我们会很快追上来的!”
赫连卿挪开目光,走到窗边去了,不再说话。
谢庭翌:没出息!
谢庭翌心里骂得难听,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沈公子,周家小姐就拜托你照应了~”
“放心吧!”
翌日一早,送走谢庭翌他们,顺便让左南回一趟武林盟报信,带些人过来,今后应该能用得上。
然后,沈韵三人就开始了调查。
走在街上,有七八个送葬队伍,其中有个少年很是眼熟。
“银月?”
周书梵小跑过去,叫住跟在一支送葬队伍身后的少年。
听到声音,少年抬头,他眼眶红肿,似乎是哭了很久。
“我大哥他……他……”
银月一见到他们三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扫把星,灾星!若不是你带来灾难,你大哥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妇人说着,抬手就给了银月一巴掌。
打得银月踉跄几步,倒地趴在地上。
他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太过伤心,更加疲惫了。
“你怎么又打人!”
周书梵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
“阿樊,不许冲动!”
周书卿厉声叫住周书梵,询问银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奶奶会一口一个灾星叫他。
老妇人伤心过度,被儿媳妇扶着。
“几位,请你们暂时帮忙照顾一下银月,我……”她说了一半,哽咽了一下,“我先送送我家平儿……”
周书卿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了。
银月被周书梵从地上拉起来,四人来到一处包子摊前坐下。
银月难受得吃不下东西,他收拾了一下情绪,给他们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也是八岁左右才听外人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原本怀的是双生子。
但在母亲生产时,就只诞下了他一个,另一个却死在了母亲腹中。
接生婆把死婴取出来,发现还是个男孩!
接生婆告诉奶奶他们,是因为自己把对方的精元给抢了,才导致自己的孪生兄弟胎死腹中。
母亲悲痛欲绝,奶奶和父亲也难受得很。
碰巧,他出生不到一个月,父亲出去做工,掉进护城河死了,大哥也突然感染风寒病重,家里人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才救回了大哥。
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家里的灾星,从记事起,奶奶就不停地骂他,咒他,让他干脏活累活。
母亲疼他,偷偷给他吃东西,被奶奶发现后又是一顿骂。
等他再长大点,奶奶有时候就直接动手了。
现在这个妹妹,是他的继父,上门女婿和母亲生的。
继父家比他家还穷,所以过来做了上门女婿,家里也多个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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