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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玄幻灵异)——落回

时间:2024-02-13 18:30:25  作者:落回
  然后辽星余才走出去。
  辛一河看到辽星余,眼里的惊讶更甚:“辽星余?”
  李迎这才想起来点什么似的:“哦,对。你们俩是一届的啊,我刚刚还和辽队说呢,忘了他那一届开学第一堂课,那看来是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辛一河,你我可不会忘。”
  李迎是开玩笑的语气,辽星余心里很清楚。
  当年第一堂课,李迎带着新生班的哨兵浩浩荡荡去了训练场。这架势在训练场可不多见,除了他们新生班的人,还围上来不少人看热闹。
  两人对阵不过瞬息,辽星余根本没看清辛一河是怎么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颈。辛一河当然也这么想,他涨红了脸,大喊:“刚刚不算,你耍赖!谁规定的擂台上可以带武器,你这是偷袭!”
  “偷袭?”李迎点头,他手一松,匕首“哐当”一声落在擂台上,被他的军靴轻轻一扫,滑到边上。然后李迎向辛一河展示了他空空的两只手,问,“小子,现在可以了吗?”
  辛一河做好准备,眼神里带着誓要雪耻的狠劲,少年人身上已经有薄薄一层肌肉,十六岁的年纪个子也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左右,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这次堂堂正正,两人赤手空拳,李迎用了大概七秒钟,将辛一河狠狠摔在地上。李迎右臂仍然卡在辛一河脖颈处,和刚刚匕首抵住的位置分毫不差。李迎居高临下:“想上战场,低温变异兽跟你讲擂台赛的规矩?被一爪子剖开胸膛之后你也要恼羞成怒地对它说,刚刚不算,是你偷袭吗?”
  “辛一河是吧?还有你们。”李迎转过来的双眼里有漠然和冷淡,“不了解每一种变异兽,就像他不了解我一样,上了战场只有死的份儿。”
  辛一河挠挠头,他现在跟当初很不相同。
  当年那个没被迎神教育过的哨兵,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有些瞧不起向导,心底里觉得向导不就是给哨兵打杂的吗,真要上战场和变异兽厮杀不还得靠哨兵?
  李迎那才叫给他迎头一棒,告诉他光论体术,你一个哨兵甚至打不过我一个向导 。
  辛一河在课堂上和李迎顶嘴,说好听了叫率直,说难听了叫自大。还好一个在率直和自大之间摇摆的小嫩芽被李迎给碰上,矫正之后长得不错,现在性格直爽谦虚,碰了面就乖乖奉上一声“迎神”。
  “迎神,您别骗我啊,我刚约上调节室,真是您啊?”辛一河掩不住激动和期待。
  “那你是听到谣言了。”李迎笑着摇头,眼神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辽星余,“你们哨兵塔出了名的刺头,我来解决一下辽队的个人问题。”
  辛一河表现出明显的羡慕,他看了一眼辽星余,说:“你偏心啊迎神,怎么就给辽队解决个人问题啊!我们这些单身哨兵哪个没有个人问题?”
  李迎安抚似的拍了一下辛一河的肩膀:“行了,老老实实等你的向导来吧,我先走了。”
  辽星余没来得及道最后一声谢,李迎已经抬脚往学校方向去了,那背影冷酷无情极了,只留两个单身哨兵在他身后相顾无言。
  要说辽星余和辛一河,这俩人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也没什么过节。从一个班里这么多年一起上课、训练出来的,换做别人,多少有些战友情,唯独辽星余这人好像情感寡淡似的,除了他三队的队员,对谁都不冷不热。
  辛一河只能跟辽星余说客套话,谁不知道三队的队医负伤了,二队现在变成了武装队的主力,他便问:“辽队,你们队医恢复得还好吧?”
  辽星余看也没看他:“很好,多谢关心。”
  说完便往李迎的反方向毫不留情地抬脚离去,辛一河站在调节室的门口气得磨牙:“什么人啊,招你惹你了。”
  李迎今天下午在哨兵学院还有一节课。
  隐隐觉得头疼,也没空回去补个觉了,李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辽星余这个难搞的小崽子。他那精神网拿出去,但凡是个向导八百里开外都躲着走。
  午休的时间都耗在调节室了,他手里连教案都没带。不过教案也都是李迎自己写的,连军校关于低温变异兽的最新版课本都是李迎编的,这些东西早就在他脑子里扎根,记得滚瓜烂熟。
  教案没带就没带,不是大事。
  只是后悔,他昨天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才非想亲自去看看,这种问题哨兵,放着别管就成了,真有人哄着他顺着他,还不得顺上天去。李迎觉得自己不该感情用事,要不是看在辽星余师父的份上……
  哨兵学院门口也有宣传栏,虽然人类身处末世,可温室里许多细节仍然仿照了鸟语花香的旧世界,比如宣传栏里贴出来的各项成绩最优等的哨兵名字和照片。还有最上方,历届毕业生中的第一名,那里辽星余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
  宣传栏上方挂着喇叭,温室里几处宣传栏的喇叭连接于同一处,孜孜不倦地向新人类循环播放着新世界的规则:“……我们的同胞曾经想要和地球和谐相处过……”
  “……‘温室派’不是冷血的动物……”
  “新人类们!温室,温室才是我们新人类最后赖以生存的家园啊!我们的自私,我们的冷漠,只不过是在这个地球上寻求容身之所的最后一点保护伞。我们不能仍然怀揣着希望和梦想,等待着地球收回它的惩罚,人类重回大自然的怀抱,那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啊!”
  “一个新的文明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牺牲,需要毁灭,需要冷眼旁观!我这么说难道是冷血的吗?那么一队曾经的队长,“家园派’的秦远就是我们那个血的教训啊!如果他早接受了温室将会成为一个新的文明,早接受了我们温室的大家才是作为新人类的一个整体,多一些冷漠和自私,他绝不会牺牲在外!”
  “温室要扩建,这是谁都无法阻挡的脚步。我们,此时、此刻、此地的我们,我们将成为人类历史上一个新的里程碑,我们必将开启全新的文明!温室文明!”
  ……
  “大家好,我是哨兵塔统帅,费连。”
  “新人类们,很感谢你们今天能坐在这里,听我费某说些心里话。温室成立至今已经二十五载,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是从温室建立之初,一直见证着他长大的。它经历多少磨难、坎坷,有着大家怎样的希望和梦想,我都是深深明白的。”
  “二十五年前……”
  喇叭又一次从头播放费连的演讲,那个在结尾处激动到破音的男人倏忽间便回复了从容优雅的语调。李迎在喇叭里费连提到“秦远”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他静静听完,在费连又一次重新自我介绍的时候开口吩咐金乌:“金乌,切断军校两个学院里,所有正在播放演讲的设备的信号源。”
  金乌很快回答:“少将,这恐怕不妥。”
  李迎眼睛里的光冷淡而稀薄:“他费连还没当上温室独揽大权的总统帅吧,照我说的做。”
  金乌的最高级权限始终保留在李迎这里,他只能回答:“是的,少将。”
  面前的喇叭在三秒钟后哑了声。
  费连的一腔热血、宏图大业好似被人生生掐断一样,终止在扬声器里。
 
 
第9章 旧人类
  夏无是第一个发现她老大不对劲的人。
  中午辽星余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几个吃完了从食堂出来也没见到辽星余的影子。宗颜想回去睡个午觉,夏无和徐放一起回了训练场。
  泡训练场其实是很枯燥乏味的,哨兵们都戴着隔音耳罩,耳罩的材料柔软而厚重,戴久了会在鬓角和额头前捂出来一圈汗。无论射击、格斗,还是最基础的体能训练,他们都长久地只能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夏无当时正在做体能训练,她腿上绑着两个沉甸甸的沙袋,从辽星余身旁跑过去的时候还在愣神没反应过来,等到那股隐隐约约的向导素的味道飘进她的鼻腔,她才猛地把脑袋上的隔音耳罩拽下来:“老大!”
  辽星余竟然也没注意到她。
  这本身就很反常。
  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三队的人很清楚的是,辽星余的状况确实不好,他的五感濒临崩溃,可他自虐似的,强迫自己每天都在适应这种状态。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他每时每刻都是上满了发条的状态。甚至在他睡觉的时候,若有变异兽偷袭,辽星余也绝对能及时睁开眼睛,精准地进行格挡和刺杀。
  放在平常,他不可能没注意到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夏无。
  辽星余猛地顿住脚步:“嗯?”
  夏无拖着沉重的腿跑过来,她脸上满是汗水,应该浑身也全都是汗味。但辽星余可是砍下一只雪猿的胳膊,被温热的血溅了满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这点汗味在他看来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但辽星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皱着眉,说:“都是汗味,远点儿。”
  夏无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辽星余的脸。
  而后她得寸进尺,把鼻子凑近辽星余身前,这么一闻,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老大!向导素!你身上怎么会有向导素的味道!而且不是贺妈的味道!”
  辽星余耳膜隐隐作痛,他眉头皱得更深:“小点声。”
  夏无缓缓摇头:“不对,你不对劲,你说!午休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没去干什么,调节室。”辽星余说。
  “调节室?!你竟然主动去调节室!没事吧?贺妈早就说你了,你那样的状态不是长久的办法,那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夏无下意识的反应是关心,觉得要不是辽星余实在撑不住了,他肯定不会主动去调节室的。
  “好多了。”辽星余说着抬脚想要继续往前走。
  夏无还想再追问些什么,话没说出口,训练场场边的警报灯倏然间拉响,红色的光急促地频闪,中心塔的声音从警报器中传出——“警报!警报!西区发生民众暴动,西区发生民众暴动,请就近武装队迅速前往……”
  辽星余在警报灯亮起来的瞬间阔步走近,手掌猛地拍下旁边的按钮,警报音戛然而止,在停顿了几乎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后,对讲器那边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哪个编队?”
  “我是辽星余,说具体情况。”辽星余快速问。
  “太好了,竟然碰上你了辽队!”接线员在瞬间的惊喜之后也加快语速,“辽队,之前秦队收容回来的那些旧人类因为物资问题闹起事了,您得尽快去一趟,否则……”
  “我知道,坐标发我,马上到。”辽星余打断他的话,转身就走。
  “老大,我给宗颜徐放发信号了,他俩离得近,你把位置在公共频道共享一下。”夏无跟在他身后, 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拆掉了腿上的沙袋,跑步之前把头发束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现在因为过快的步速,不太长的马尾在她身后摇晃不止。
  辽星余一边共享坐标一边点头:“找车,开车去。”
  夏无表情严肃:“我午休回来时注意到训练场门口停了一辆,现在应该还在,车牌是四队的,我刚刚已经给四队队长发了消息。”
  夏无是三队的侦察兵,她保持着即使在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下意识留意周围细节的习惯,遇事的反应速度和冷静程度都是三队拔尖的水平。
  辽星余习惯了身边有夏无,她总是能完美地应对突发事件。
  两个哨兵步速比常人快上不少,走到训练场门口那辆越野车边上的时候,夏无也刚好收到了四队队长发来的权限。她把通讯端往越野车上的接收器上一贴,“滴”一声,解锁成功。
  西区,主干道上停着一辆物资发放车。
  四个哨兵只配备了最基础的消音手枪,他们四人一起堵在物资车的后方,拦住的是想要冲上来的二十多个人。
  “退后!退后!再不退后我真的开枪了!”哨兵喊这句话喊得面色通红,眼球瞪得突出,可纵使这句话再有威慑力也毫无作用,蜂拥而上的人因为饥饿和绝望迸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
  喊话的哨兵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有一双手枯瘦的手紧紧掐住他肌肉紧绷的胳膊。
  “你们疯了吗!想造反吗难道!”另一位哨兵怒吼,他几乎被人群淹没。
  西区一片混乱。
  西区的人私底下戏称其他三区和中心塔为主城,而他们西区自然就是被主城抛弃的边缘地带。
  从许多方面来讲确实事实如此,巡查兵一般不会往这边来,这也导致了看护物资车的四个哨兵此时孤立无援。
  除了旋涡中争抢物资的人们,不远处还站着更多的人,或是女人,或者老人,他们身上只穿着最单薄的冬衣,两颗瞳仁里装着死气沉沉的麻木和悲伤。
  “啊!!!”一声尖叫从人群中炸开。
  正在奋力争抢的人们猛地止住了动作,只见到最靠近物资车的圈层里,一个年迈的老妪捂着脖子,她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抓着那位哨兵的胳膊,几根手指就像是老得几乎腐朽的粗糙树枝。
  鲜血从几根枯木里渗出来,枪响得毫无声息。
  她喉咙里发出尖锐而沙哑的咳嗽和咕噜声,而后,整个身子缓缓坠落在地。
  “死人了,死人了!”惊恐的声音颤抖着呜咽。
  “被他们打死也是死,饿死冻死也是死!还不如一枪崩了来的干脆!”马上又有人喊出来,不消片刻功夫,人群又逐渐躁动起来。那老妪的死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进水里,就那么一丁点儿的波纹,马上就不余一点点痕迹。
  “对!凭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受苦受难,我们西区连饱饭都吃不上,亏得你们主城的人自诩是救世主,这么多年你们拿我们当人看了吗!”有人跟着附和。
  “给我口吃的吧,求你了,求你了,我已呃!”
  ……
  哭着跪在哨兵脚边的男人被一枪命中眉心,只有一声短暂的呻吟,便倒了下去。
  开枪的哨兵冷漠地扫视着面前的一群人,开口:“还有谁敢靠近?”
  已经死了两个人,这足以让这群失去了理智的人暂时冷静片刻。
  那哨兵用枪指着一众人等,黑洞洞的枪口从每个人的脑袋上扫过去,引得部分胆小的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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