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指从钱包里夹了一沓红色钞票抬手就塞在小哥领口,抛了个媚眼,“小哥哥,给我们来瓶威士忌。”
小哥笑着,“马上,客人。”
贾语还在一边和刚才的酒保小哥聊天,眼角挂着媚意。
倒了满满两杯酒,一杯递给矛九:“喝!”
矛九怔怔的盯着面前冒着气泡的酒水,要是他知道自己喝酒了,会不会生气。
贾语见他迟迟不接,拉起矛九垂在身侧的手,把酒杯塞了进去。
一旦有了开头,就收不住尾了。
一杯接着一杯,他双眼醉到不能聚焦,眼前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挂在贾语身上。
还想接着喝,贾语赶紧拦住他的手,把酒杯抢了过来,没好气道:“小祖宗,我就搭个讪的功夫,你就喝了这么多。”
伸着手指颤巍巍的说着,“一、二......四......六......十一.......”深吸一口气,“整整十一杯啊。”
他不过就是一会儿没看住矛九,等他回来,人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你喝那么多,等下回去要是被谭骁哥哥知道了,我会被我哥关禁闭的。”
“哎.......哎!你去哪?”
酒意上头,矛九大胆起来,挣开贾语就往舞池中央去。
红着一张脸,跟着音乐疯狂的扭动起来,嘴里还小声哼唱着:“ba ba ba ba ba na na Ba ba ba ba ba na na Bananaaaaaaah Oh! Ba ba ba ba ba na na。”
一头软发跟着节奏晃动,这就是kitty猫啊,酒真好喝,他还要来玩。
芜湖~
矛九感觉全身燥热,跟火烧一样,双手捧着脸。
好烫啊~
贾语简直没眼看,上去一把他从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拽出来。
矛九身体软绵绵的没力气,直接倒在他身上,光裸的小臂一触碰,“嘶......你怎么这么烫。”
贾语满脸着急,“怎么办,你喝成这样回去肯定不行,要不你给谭骁哥哥打个电话说你今晚和我一起睡,”转念一想,他都喝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还怎么说啊。
矛九含糊不清的大声说:“谭骁?谭....他在哪?”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
傻了,这孩子傻了!
第13章 擦了再睡
谭骁那边吃完饭出来都十一点了,他今天喝了点酒,还行,没醉。
修长的身影站在车旁边,靠着车身,慢条斯理的低头点燃薄唇间的香烟,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脖颈微微抬起时看到隐约的青筋,吐出一股白色烟雾。
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
“老板,我送你回去。”王旭和盛华那群难缠的股东周旋了半天,一个个送上车。
“先去接小九。”等着矛九给他打电话不现实。
“嘟嘟嘟嘟……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嘟嘟嘟嘟……”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他眉心一跳,总感觉有事发生,又给贾语打了过去。
等了半天,电话才打通。
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谭骁脸色一冷,“你们在哪?”
“谭骁哥……我……我们……”对面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压着怒气低声质问:“在哪?”
“谭骁哥,我……对不起,小九弟弟喝醉了…………我们在……Queen……”
谭骁不等对面开口,反手挂断电话,“开车,去Queen。”
Queen,他再熟悉不过,白天告诉他是去ktv唱歌,结果背着他跑去gay吧,不知天高地厚,感觉一股燃烧的火焰往胸口窜,火越窜越大。
贾语扶着歪倒在他身上的矛九,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跑。
本来打算让矛九今晚和他一起回家,没想到谭骁哥给他打电话,一听他的声音,他就怂了,只敢如实交代,这下他也完蛋了,谭骁哥肯定会告诉他哥的。
等谭骁他们到这儿,就看见矛九歪歪扭扭的趴在贾语身上,气不打一处来。
矛九微眯着眼睛,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面前停了一辆全身漆黑泛着冷冽光泽的轿车。
玻璃车窗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车内什么情形。
车窗缓缓降下,半开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指尖夹着燃烧着的香烟,缕缕白烟飘向黑暗的四周。
夹着烟的手点了点,烟灰顿时四散逃离。
贾语赶忙搀扶着矛九上前,拉开另一侧的车门。
车门一打开,冷空气就溢了出来,冻的贾语心头一颤。
一把把矛九推了进去。
“哎哟,干……干嘛……”
整个身子扑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赤裸在外面的肌肤贴在硬挺的西装服上,矛九整个人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双手攀着西服下结实的小臂,头歪靠在他的脖颈间,滚烫夹杂着烈酒气味的呼吸轻柔的打在皮肤上。
“谭......骁,谭骁......嘿嘿......”唇齿之间溢出甜软的呓语。
谭骁一只手搂着他的后背,以防他从他身上滑溜下去,车外的月光悄悄钻入车里,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矛九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现在更加不清醒了。
大手撩起矛九额间的秀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少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
迷离的双眼对上其深邃的双眸。
眉眼拧成一个川字,盯着少年微张的红唇,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不是说去KTV吗,谁准你来这种地方的,还喝成这样。”
少年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谭骁大手一伸,一把就把他捞了回来,重新禁锢在怀里。
少年就这样双腿岔开跨坐在他的腿上,身体半蜷着,靠在他的怀里,今天刘阿姨给他准备的是齐膝姜黄色短裤,两条腿无意识的垂晃着,贴在被黑色西装裤包裹健壮紧实的大腿上,像名贵的小猫轻扫尾巴尖一样。
由于身高缘故,少年的脚尖离地面还有一掌的距离,晃晃悠悠的荡在半空。
矛九把昏沉沉的小脑袋搁回男人的肩膀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贴近谭骁的耳廓,“不......知道......”
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是讲不痛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策划者。
谭骁一只手把矛九紧紧的箍在怀中,给正在国外的贾士凯打了通电话,那边还是白天,所以一打过去就接通了。
那边传来贾士凯开玩笑的声音:“哟,平时几百年都不联系,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谭骁说:“问你弟弟去。”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弟弟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就不应该由着他弟弟,直接绑过来得了,放他一个人在家国内,搞的自己心情七上八下的。
谭骁给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头的贾士凯听完火冒三丈,这小子翅膀硬了,趁着他在国外这段时间居然跑到gay吧鬼混,还特么带上谭骁的人,带上就算了,还把矛九醉的不省人事。
勃然大怒道:“我回来铁定把这臭小子屁股打开花,太不像话了。”
车内打足了冷气,少年身上却还是滚烫,谭骁探手摸了摸矛九的额头,没发烧。
真是个麻烦的小孩。
车停在楼下,王旭率先下车替谭骁拉开车门,“老板,小心。”
谭骁抱着少年从车里下来,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早已不见踪影,视线往老板怀中一瞥。
哦莫~宽大的西服原来裹在了怀中少年身上,月光下露出笔直莹白的小腿,晃悠着。
“老板,我来抱他上去吧。”
谭骁摇头示意,“不用。”
“你回去吧。”
王旭尴尬的收回手,“那老板晚安。”
刘阿姨早就回去了,房间空空荡荡的漆黑一片,把怀中的少年一只手搂住屁股,少年还知道怕掉下去,主动伸手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跟抱孩子似的。
一手摁开客厅的水晶灯,顿时房间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照在矛九的眼皮上,就听见耳边哼唧一声,少年就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以来逃避光亮。
看矛九这个状态,让他洗澡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要去洗,他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洗,浴室地面光滑,万一滑倒受伤了更麻烦。
抬腿把小孩抱回了卧室,不洗澡可以,但得擦擦,全身都是酒味,还有从酒吧里带出来的烟味和香水味,难闻的要死。
眼下刘阿姨不在,这件事情只能他来做,在不情愿也得做。
他的洁癖程度连身边人都必须跟他一样保持干净整洁。
矛九一沾上软绵绵的大床,睡的更熟了,小脸通红的窝在被窝里。
为了避免矛九乱动从床上滚下来,谭骁扯过被子把矛九整个人围在床中央,这下应该没事了,这才放心进浴室。
手里拿着一张沁湿的奶黄色毛巾,谭骁单腿跪在床边,把矛九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挂在身上。
少年并腿软塌塌的窝在谭骁怀中,低垂着脑袋。
谭骁抬起矛九的下巴,轻柔仔细的擦拭着少年的脸,从额头到被口水濡湿的嘴角,单手握住少年的手,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每个葱白的指尖。
擦拭结束,谭骁拿过床尾的小熊睡衣,一脸淡定的脱掉少年身上沾满奇怪味道的脏衣服,说实话,少年什么样他没见过,一开始两人见面,矛九就赤裸着溜鸟。
他现在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照顾,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在意这些。
只不过脱掉内裤时他顿住了手,算了,等明天他醒了洗完澡自己换吧。
做完这一切,谭骁长叹了一口气,照顾孩子真不容易,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害怕他饿着了、冷着了。
“等明天再和你算账。”伸手在矛九鼻头轻拧了一下。
矛九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掐自己的鼻子,不爽的一脚踢开刚盖好的被子。
谭骁无奈的捏着眉心,又重新弯腰给矛九盖好被子,为了防止再被踢开,谭骁直接把矛九缠成了一卷,这下想动动不了,随他怎么踢。
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谭骁把门带好,摸出手机。
上面显示了一条信息。
谭骁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小九,是我骗他说带他去唱歌......
——贾语
熄灭手机,面无表情的随手放回兜里。
谭骁刚关上门,卧室里就出现怪异的一幕,本来关上的灯突然闪烁起来,被子里的少年全身滚烫。
矛九觉得他现在仿佛置身火海,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被炽热的火焰炙烤着,整张脸红的吓人,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热气,露在被子外面的侧脸、额头和雪白的脖颈上隐约浮现出泛着墨绿色光泽的成簇的鳞片。
好热......
想挣却挣不开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就算开着二十三度的空调都无济于事。
四周冒出蓝幽幽的鬼火,飘荡在房间每一处角落,那鬼火虽烧的旺盛,却点不着一缕事物,只是幽幽的浮在矛九周围。
过了半晌,房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温度降了下来,眉头舒服的缓缓舒展开。
熟睡中的矛九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当是做了一个烦心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被天道封印的那天,天狗食日,周围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四周燃起无量业火吞噬他的身体,化作原型的矛九身高百尺,全身布满墨绿色的鳞片,头顶凶恶的尖角,仰天痛苦的嘶吼,锋利的爪子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沟壑。
第14章 小孩是需要哄的
早上他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醒来的时候想从床上坐起来,猛然发现完全动弹不了,自己被子牢牢的圈成一长条。
挣的面红耳赤都解不开,矛九直接摆烂重新倒回床上。
盯着天花板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矛九侧头就看见谭骁倚靠在门边,咬咬牙道:“快给我解开,我要尿尿。”
真的快憋不住了,他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如果是原型的话就当他放屁,人类的身体太不经造了。
谭骁一给他解开,他立马推开挡在面前的身影,马不停蹄的冲进厕所。
谭骁抬手摸了摸鼻头,有那么急吗,这不是怕他乱踢被子才给他裹这么严实的嘛。
终于顺畅了,感觉全身轻松。
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换成了他最爱的小熊睡衣,扯了扯领口。
咦?他怎么不记得昨晚自己换衣服了。
谭骁敬职敬业的扮演好老父亲的角色,看着乱成一团堆在床尾的被子,弯腰仔仔细细地叠好,不知道怎么就躺在床中央的枕头被他捡回去放在它应该待的位置。
矛九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床铺被整理的整整齐齐,谭骁就坐在他的床边,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矛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坐到谭骁身边。
谭骁低垂睫毛看着少年沾满水珠的手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从床头抽了一张纸,牵过少年的手握在手里,用另一只拿着纸巾的手轻轻擦拭着白嫩小手上的水渍。
矛九还没睡醒,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两个人距离很近,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身旁男人的体温。
两人谁都不觉这样的姿势有多么亲密,像是理所应当。
经过昨晚,谭骁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得严肃的教育他一番,“下次不可以在外面喝酒,知道吗?”
矛九问:“你在我身边我也不可以喝吗?”
谭骁想了想,“我在你身边可以喝,但只可以喝一点。”喝酒伤身这个道理他深有体会,他的胃病就是早些年应酬喝出来的,现在都还时不时的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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