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话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哥,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高贵的白天鹅,而我,连丑小鸭都算不上。”
“可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也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了。你太美丽,太美好,我发了疯地想得到你,我拼了命挤进你的圈子,每天都幻想着能跟你有多接触一次的机会。”
“后来我终于成功了,可上帝他眷顾我,又惩罚我。他让我得到你,又失去你,这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哥...”
林昂然有些哽咽,“你知道,我是学理的,我不会说情话。我曾经想找人给我写一封感天动地的情书放在今天念,又觉得那样不好,不算是我的心里话。
我就是想对你说,我真的爱你。即使我现在没有那么优秀,我幼稚、不成熟。可我会长大,也会改正,哥...你看着...”
林昂然说着把校服拉链往下拉,校服里面是一套剪裁妥帖的灰色西服。他飞快地脱下外套,又继续去脱校服裤子,一边脱,一边仰头去够着话筒继续说话:“你看,我,我一定会变成你想要的人的!我也能把西服穿的很好,就像你一样!”
他单脚在升旗台上蹦着脱裤子,那模样非常滑稽,看得纪霄哭笑不得。他有些无奈地拾阶而上,走上升旗台,他原本也想好了一些话,但等走近了,看到林昂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糊满眼泪的脸,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林昂然泪眼婆娑地走向他,“我真的很爱你。”
他搂住纪霄的腰,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肩窝里:“让我继续照顾你吧...哥...”
纪霄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昂然的背,缓缓开口道:“好。”
-
又是一通电话结束,时十安长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瞿慕,撒娇般地晃了晃脑袋,问道:“我是不是很适合做知心大哥哥?”
“嗯。”瞿慕煞有介事地点头,身子前倾凑近时十安,“那请问知心大哥哥,我要在哪取号排队,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
他微眯着眼,表情看起来很是危险,时十安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可身体因为被安全带绑着,有些被限制了移动。时十安干脆解开了安全带,准备调整一下姿势再同瞿慕好好说话。
噔的一声轻响,安全带弹回原位,时十安微微侧身,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小小的动作,像导火线一样直接点燃了瞿慕在看到时十安连接了两个电话后紧绷的神经。
联想起之前节目组说的规则“选择谁,就走向谁”,时十安解开安全带的动作,让瞿慕控制不住地开始狂躁。
他无法忍耐,下一秒便紧攥住时十安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了副驾的车窗玻璃上,正在调整座位的时十安有些发懵地回望:“怎么...唔...”
他话还没有说清楚,就被瞿慕堵住了唇。温热的触感紧贴而上,呼吸被残忍地抑制,可以喘息的空气遭掠夺一空。
时十安没有感受过瞿慕这么猛烈的吻,就像一头毫无理智的野兽。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难捱,漫长的时间后,瞿慕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
他松开时十安的手腕,转而往下抓住肩膀将其转回副驾上紧靠着椅背。接着猛拍了一把调节副驾座椅的按钮,靠背在哐当一声巨响中往下坠,带着时十安直接躺平在副驾座椅上。
瞿慕长腿一跨,左腿跪在时十安两腿之间,双手按在时十安头侧俯下身看着他:“你帮了别人,也总得要帮帮我。”
时十安这会才终于有些回神,顶着一张被啃得通红的嘴巴,趁瞿慕没有再次肆意妄为的时候,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道:“镜头!摄像机还在拍呢!”
瞿慕身子微顿,不过也只是一瞬,紧接着他就探手拍灭了摄像机,甚至连头都没回。时十安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又被某人不由分说地堵上了。
不知道这次花了多久的时间,总之是久到时十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交代在这之际,瞿慕终于放过了弱小又柔弱的他。
两人折腾了这么久都弄得浑身是汗,瞿慕将头埋在时十安胸口,湿漉漉的额发刺得时十安的下巴有些痒。
“瞿慕...”他一开口,嗓音泛着沙哑,但还是很想跟瞿慕说说话。他觉得现在的瞿慕看起来很脆弱,让人有一种难言的保护欲。
“这一次,”瞿慕抢在时十安前面,猝不及防地开了口,“能把我放在第一位吗?”
他缓缓地抬起头,碎发之后的眼睛带着些许迷茫和恳求,像一只不想再被抛弃第二次的金毛犬,湿漉漉地看着时十安:“越过其他任何东西的第一位,这一次,能不再因为任何外因放弃我吗?”我能比你的一切都重要吗?
“你比我的一切都重要。”时十安紧盯着瞿慕的眼睛,仿佛已经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坚定地回答了瞿慕没有问出口的话,“瞿慕,余下的路,让我们一起走吧。”
瞿慕,我们又能,携手走完一个世界了。
《交换恋爱》综艺最终以时十安和瞿慕共同驱车,迎着风在湖边公路上飞驰为结尾。而几人之中,没有做出任何选择的路钧,一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在这一刻,时十安紧握着瞿慕的手,发自内心地希望,眼前这条蜿蜒的长路不会有终点。
“嘀——”
“世界线存档中...”
“世界线存档成功...”
时十安目不转睛地望着白色房间中的天花板。
他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为的是等会系统过来如果发现他刚刚哭过的话,就说是眼睛太干了。
不过系统好像没有询问的欲望,他悄无声息地出现,之后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我以为你死了。”时十安毫不客气地开口。
系统微微鞠了一躬:“抱歉宿主,主神空间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比较缺人手,下个世界可能也不能很好地陪伴您了。”
“无所谓。”时十安疲倦地闭了闭眼,“下个世界是什么。”
系统顿了顿,“不着急,宿主。在此之前,隔壁反穿书系统的主神零号想跟您见一面。”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个世界终于完结啦~
写了两个月,不得不说真是太废物了,之后会努力多更新的!
下个世界《天潢贵胄》,人设是白切黑三皇子和阴郁小狼狗九皇子,年下赛高ovo,伪骨科无血缘。(刚刚打错了,打成师生了请忽略。
以及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世界惹,之后就是现世和前尘~仿佛看到了完结的曙光呢,希望大家能够陪我一起写下去哇呀呀呀。
顺便求个预收,《所以,和死对头联姻了》,撒娇打滚求收藏=3=
第68章 天潢贵胄01
“什么?”时十安皱了皱眉,一时没有理解话中过多的信息量,“反穿书系统的主神...”
他摸着下巴思考:“没记错的话,我们这个系统是炮灰逆袭,那跟你说的这个反穿书系统,不是完全敌对的关系吗?而且他一个主神,为什么要见我这个普通人,不对,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我这么一个人?”
时十安满心的疑惑,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截住了系统想要解释的话头,“算了,管他是谁,反正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见陌生人,我要进下一个世界,现在就开始吧。”
面对他的抗拒,系统池漆并不惊讶,只盯着他有些瘦削的脸淡淡道:“不是陌生人,是宿主见过,且熟悉的人。”
时十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池漆面色不变:“字面意思。”
时十安:“......”
他最终还是去了。
系统说那位主神零号与他分到了同一个小世界做任务,因为二人目标相悖,时十安任务成功就代表着主神零号的任务失败。故而,零号想见他。
如此说,时十安这倒是能够理解了。堂堂主神输给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一定是心有不甘,这才找关系把他叫出去教育一顿?
不管怎样都好,时十安过来的原因,一是对那人的身份有些好奇,想知道他在哪个小世界出现过,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更多的,则是对之前那些虚妄又真实的小世界的怀念。如果在现世中见到了其中出现过的人或事物,是不是能让曾经的记忆变得更鲜活一点。
至少让他知道,这些记忆,不止他一个人记得。
时十安被池漆带到一扇门前,他未多犹豫,伸手推开了门。一阵白光刺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时十安下意识挡住了眼睛,却发现那光并不刺目。
门自动关闭,眼前的房间大到看不见尽头。右手边有一道长长的、嵌满银灰色玻璃的隔断,其上散着淡淡的光晕,直视过去,会觉得有些炫目。
时十安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瘦得好像一具没有血肉的骷髅。
习惯了小世界中的样子,再见到真实,竟然已觉得虚妄。当一个人长期停留在一个位面数十年,真真假假好像都已经不再重要。谁又能百分百肯定,眼前看到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相。
时十安抑制住发散的思维,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前方一览无余,并没有人。
如果是平时,他会觉得被戏弄然后离开。但今天他却像着了魔一样,继续往前走了下去。
他的余光能看见镜中的影子在跟随他一起挪动,一步、两步。这让时十安有一种好像并不是在独自行走的错觉,他停下步子,再一次看向镜子。
不由地想,镜子后面是什么呢。
他突然生出疑问,于是调转了方向,面向镜子走了过去,脚尖停留在与镜面咫尺之遥的距离。他伸出手贴在了有些冰凉的镜面上,轻轻扣响,一下、两下。
等待片刻后,回答时十安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好吧,什么也没有呢。
时十安收回手,好像也并不失望,再一次像刚才那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往前踏了一步,却觉眼前一花,脚下的地面不再是无尽的纯白。
时十安抬起头,迎面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吹来,几片花瓣轻抚过脸颊,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成功将它们拢在掌心中——是梨花。
时十安此刻,正站在一条羊肠小径上,小径两边种着无数棵梨花树。
这是一片每分每秒都不断在生长的树林,时十安每一次眨眼,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梨花香气浓郁了一分。
或许是花香过于呛鼻,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梨花,瞿慕很喜欢梨花...这位主神,他知道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给他变出一大片梨花林?
“是你叫我过来的,为何要藏头露尾?”
时十安冷声质问,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复。他左右张望着,然而四周除了树木与枝丫外空无一人。
“混蛋。”时十安低骂一句,转身回忆着来时房门的方位。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如今应该还在那个房间里,眼前这些,不过是障眼法。
他步履不停地往前走,脚踝快速掠过小径两旁生长的野草野花。那些花草像是有灵性似的,轻柔地贴上他的脚腕骨,却又不限制他的前进,只在他拔步离开之际恋恋不舍地收回,如同恋人分别时爱怜的亲吻。
不多时,时十安就感受到了这一异样。他皱眉停步,垂眸看着那些舞动的花草,蹲下身把距离最近的、缠在他脚上的几棵连根拔起,面无表情地扔在地上:“不管你在搞什么把戏,我都没有兴趣。让我出去,我要继续我的任务,没功夫陪你折腾。”
空气安静了几瞬,这一次,时十安终于听到了回答,先是一声低沉的叹息,最后便是一道略显沙哑的男音缓缓道:“你该休息了。”
时十安很是不耐,刚要反驳,却觉眼前发黑,下一秒,便晕倒在了梨花树下。花草一拥而上将他托举起来,他被簇拥着,像睡在摇篮里的婴孩。
随后,梨花树前出现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身着象征着至高无上主神地位的冕服,身后银白的披风垂曳于地,挂着银链的长靴掠过花丛,在被花草眷恋的孩子身边停下。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那张陷入沉睡的脸,脑海中闪过三个世界里,自己在不同地方与他耳鬓厮磨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主神零号才缓缓收回目光,垂眸转着食指上的银色素圈,对他,也是对自己说:“最后一次,输了,便认了。”
-
“宿主,该醒了。”
像是一声来自深海的呼唤,叫醒了时十安这个囿于黑暗的溺水者。
时十安猛地睁开眼睛,如同刚刚学会呼吸一般猛吸了一大口气。停工许久的肺叶像两个破败的风箱似的吭哧作响,让时十安呼吸不畅,控制不住地呛咳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身边的人,时十安听到一道尖细的似男非女的呐喊:“醒了!陛下!三殿下醒了!谢天谢地,三殿下终于醒了!”
喊声似是火线,话音未落,周围的烛火便一盏盏亮了起来。
时十安有些费劲地打量着四周,首先看到的便是朱红色的纱帐。
他清了清嗓子,勉力撑着胳膊坐起,朦胧中,见前方有一身穿明黄龙袍,腰坠盘龙玉佩之人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纱帘被掀起,时十安看到一张望上去极其威严,却又在此刻写满担忧的脸:“安儿?你终于醒了。”
时十安被他一把拥在怀中:“你若再不醒,父皇真的要启程去泰山,祈求上苍留吾儿一条性命了。”
时十安醒了醒神,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任务世界了。听这人的话,原身是个很受宠的皇子?这次的世界这么友好的吗,时十安不太敢信。
“父皇,我没事。”早已习惯自力更生的时十安决定先入戏,再慢慢套取线索。
不对,好像不应该说我...
话已出口无法挽回,时十安一边装头痛,一边心惊胆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城府极深的老者的反应。
幸好对方好像没有在意这一点,反倒很担忧地帮时十安按摩缓痛,随后又面色低沉地冷声道:“都是那个畜生害安儿在寒冬腊月里落进荷花池,险些丢了半条命去,当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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