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柏念也直接陷入徐牧怀里,嗓子哑了几个度。
他缓了下呼吸,轻轻说:“今天辛苦吗?我中午看了下直播,你好像没怎么休息……后面因为我有工作,所以只能暂时搁置观看了。”
其实不完全搁置,他画得轻松的地方,就会戴耳机听听对方声音——
有点怪,人就在隔壁,他还要戴耳机听声音。
“还行。”徐牧手臂收紧,埋在颈窝,狂吸一通,含糊地说,“哥……耳朵。”
柏念也把耳朵放出来,主动贴着徐牧的脸。
徐牧感受到拂过眼皮的绒毛,忍不住眯起眼睛,然后嘴巴一张,咬住了。
“……你不怕吃满嘴毛?”
“不、不会、好软……”徐牧摇头,甚至评价道,“有嚼劲。”
“……”柏念也哭笑不得,他用鼻尖去蹭徐牧鼻尖,“乖,别闹。”
“哦——”
柏念也手搭在对方手臂,肌肉流畅,轻轻摸索着。
忽然,他手一顿。
“阿牧……”
“怎么了?”
“你的皮肤好像有点干。”柏念也捋起他衣服,认真地摸了一把,“要不要涂点面霜?”
“很干?”徐牧自己摸,“还好吧,冬天正常。”
“哪里正常,都起皮了。”柏念也把他手臂举起来,“你自己看,是不是有点纹路?”
徐牧眉心一跳,仔细研究。
他日子过得糙,摸不出来,也瞧不出什么不同。
“真的假的?”徐牧怀疑地问。
柏念也斜睨,意思不言而喻。
徐牧摸摸鼻子,“好吧,你涂。”
“变拟态。”
“嗯。”
竹叶青慢慢挪动,绕着柏念也的手腕,蛇信子“嘶嘶”叫。
柏念也摸了摸蛇的脑袋,又抚过鳞片,眉头皱得更厉害。
“阿牧,是我错觉吗?你的鳞片好像没有早上滑溜了?”
徐牧:?
“颜色好像也黯淡了点……”柏念也喃喃,“本来多荧光的青,现在变灰了……”
他严肃着脸,捏住小蛇的嘴,“来,吐信子,我看看。”
徐牧:“……”
好奇怪的要求,但他还是吐了。
柏念也用指腹按了下,徐牧本能地卷舌头绕了下,来回舔。
“眼睛也没神了……”
柏念也捧着蛇脑袋,四目相对,“阿牧,你是不是要蜕皮了?”
第69章
徐牧其实很茫然。
蜕皮?啥蜕皮?
——哦,他是一条蛇。
“一般蛇蜕皮前,都会蒙眼、鳞片变粗糙、颜色变淡……”柏念也把竹叶青从头到尾研究了一番,“最近是不是不爱动弹?觉得特别环境干燥?”
徐牧:嘶!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征兆。
“不过,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你的眼睛还是原来的黄色,就是白了点……”柏念也努力回想,随后笑道,“哎,我真是,忘了你才是最有经验的,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比我有把握。”
“是我太担心了。”他亲了亲蛇脑袋,“等彻底蒙眼再清眼,应该就能蜕皮了。”
徐牧:“……”不,我没把握,我也第一次。
徐牧扭了扭身子,找到光脑,用尾巴点了下,屏幕亮起。
[嗯,有把握,还不到真蜕皮的时候。]
“好。”柏念也柔柔应声,“不过,我有点好奇,你的体型还会变吗?”
[会吧,不知道,但我这个品种的体型,主要靠基因]
柏念也思索,“对了,你那次还没告诉我,你的品种有掺什么……”
徐牧点开某个文件,给对方展示。
“你的出生报告?”柏念也惊讶。
徐牧点点头,是他找纳德司要的。
“我看看啊,基因检测……”柏念也顺势靠在床头,将竹叶青拽过来,脸颊轻轻磨蹭蛇身,手里滑动报告。
“有百分之七十四的白唇竹叶青,百分之十二的马拉巴尔竹叶青,百分之四的冈氏竹叶青,百分之三的大眼竹叶青,百分之二点五的大鳞竹叶青,百分之二的蓝岛竹叶青……”
徐牧懒洋洋地环住柏念也的脖子,一圈一圈,赤色的尾巴晃来晃去。
“居然有蓝岛竹叶青的基因。”柏念也意外,捏着徐牧的脑袋左右看,喃喃,“也没看到什么蓝色啊,我搜过它的照片,还挺特别的。”
徐牧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柏念也,蛇信子滑过他的喉结、鼻尖,像表达不满。
柏念也觉得痒,闷笑几声,哄道:“好了,别闹,蓝色一般般,你最好看。”
竹叶青的红色信子“嘶嘶”叫,蛇身挪动,卷着柏念也的脖子更加用力。
柏念也无奈,“想勒死我啊?”
徐牧不吭声了。
柏念也继续看报告,“百分之一点七的不明基因,是混杂了其他动物的基因吗……”
他点开另一页,蓦然笑了,“好可爱,你刚出生的样子。”
徐牧疑惑,出生报告有他的照片?
他定睛一看,是不足巴掌大的幼形拟态。
“这张照片能打印出来吗?”柏念也越看越喜欢,两只耳朵高兴得蜷成球,一下又一下地推对方脑袋,“我想摆在床头或者我的书桌上。”
徐牧:“……”和条蚯蚓一样,有什么好摆的。
“阿牧?”
徐牧赶紧摇头,不不不不不行。
柏念也眉梢一扬,“不能打印出来?”
徐牧:没错!
柏念也不信,“我到时问问纳德司,这个文件格式应该可以单独提取出来。”
徐牧自闭,缓缓闭眼——
你都有想法了还问我?
柏念也被逗笑,“干嘛?不想看见自己的照片在房间?”
徐牧点头。
“那我带去工作的桌面放吧。”柏念也自言自语,指腹颇为喜爱地摩挲光屏的照片,“真可爱啊……”
徐牧:!!!
[念也哥,要不还是放家里吧……]
竹叶青缓缓往上攀沿,从脖颈卷到下巴,鳞片泛着奇异的幽幽绿光,冰凉的蛇身碾过柏念也的嘴巴。
[嗯,念也哥,你答应了。]
柏念也张不了嘴,蛇身柔韧,一圈圈环绕时,有种仿若窒息的错觉。
“……阿、牧……”他唇瓣稍微翕动,冷冰冰的鳞片就立刻贴上舌尖。
徐牧舒服地挨着柏念也的耳朵,层层绒毛柔软至极,非常适合蜷缩。
柏念也睫毛颤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他摸索蛇身,指尖勾了勾它的颊窝,随后从颈部往下,捏着后背七寸的位置,接近心脏。
“别闹……”柏念也无奈,含着气音说话。
徐牧本能地僵了僵,很快,他放松下来,愈发得寸进尺。
他从耳朵下来,头贴住对方的嘴巴。
柏念也毛茸茸的耳朵微蜷,他曲起指骨,轻弹对方的脑袋,但还是温柔地亲了亲。
“好了,我不带过去,就放家里。”
徐牧满意了。
“不过……”柏念也话锋一转。
徐牧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阿牧,你以前蜕的皮有保留吗?”
徐牧:“……”应该没有吧。
[没,太多了,全扔了]
柏念也遗憾,“这样啊。”
[……你想干嘛?]
“想拿几条收藏。”柏念也轻声说,“蛇的一生几乎都在蜕皮、成长,非常有纪念价值。”
“……”徐牧不理解,这种丑不拉几的长虫皮,有什么值得值得收藏的。
他上辈子要是在家发现这玩意儿,能连夜搬家,从此都不住那里。
“……阿牧,你说好不好?”
徐牧刚才走神,没听清对方说什么,犹豫了下,点点头。
柏念也眼睛发亮,明显很高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在旁边看你怎么蜕皮……我想想,用什么把你蜕的皮收起来,要不拿个画框裱起来?还是按照顺序,找个玻璃容器分类装好——”
徐牧:好、好变态。
“或者像你收集我的绒毛一样,找个盒子把它装起来?”
曾经的“变态一号”徐牧沉默了。
[……都行,看你喜欢]
-
蜕皮前的蒙眼期有点难受,徐牧不仅觉得皮肤干,浑身懒洋洋的,还说不出哪里难受。
反正坐在沙发就不想再动弹。
他减少了直播时间,准点下播,回房间就变成拟态,蔫蔫地盘在毯子上。
“还好吗?”柏念也摸他头,轻声细语,“要不要喝点水?”
竹叶青的眼睛雾蒙蒙的,一层膜泛白,身上的鳞片不复青油油的亮泽,发灰黯淡。
徐牧摇头,他其实喝了不少水了,但那种干渴的感觉是生理性的,只能缓解,无法消除。
“好吧……”柏念也叹气。
他看得心疼,调高加湿器的功率。
湿润的水汽笼罩了一片区域,徐牧有种在腾云驾雾的错觉。
柏念也时不时来查看他的情况,给他的鳞片涂保湿的面霜。
“明天你是不是有体测?”
徐牧点头。
“要不要请假?”
徐牧迟疑,但最后还是摇头。
他不想单独体测的时候,身边跟着个老师,怪尴尬的。
[推迟的话还要去,反正就是干渴,多喝点水就好了]
“好。”柏念也见他做了决定,也没劝他,“我到时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就行]
柏念也亲了亲他的颊窝,“好,你自己注意。”
……
徐牧躺在加热毯上昏昏欲睡,源源不断的水雾飘在他身上,偶尔感觉哪边干了,就换个方向对着鳞片吹。
他脑海里滑过各种零碎的片段,像五彩缤纷的光层掠过,残影留存。
……好困……刚才他想什么来着……好像一直忘了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嗡嗡嗡——光脑忽然震动。
徐牧被扯回现实。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在?]
徐牧晃了晃尾巴,慢吞吞地点光屏。
[Xu:。]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徐牧疑惑。
[Xu:?]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钱!!!!!]
徐牧恍然,哦,好像是忘了——
上星期五说去取钱,取到了现在。
[Xu:嗯,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另一边,小煤球眯起眼睛,轻哼一声。
这条蛇果然忘了。
他噼里啪啦地打字,嘴角得意地扬起。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不用了,我现在不缺钱]
[Xu:你不用交房租了?]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我找到新住所了!不要钱!]
[Xu:主角攻家?]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不是,但也差不多,他出钱给我租的]
[Xu:……行吧,最近他情况怎么样?]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正在被我用爱感化]
[Xu:?]
[Xu:说人话]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哎呀,就是我努力让他不要再执着主角受,离得远远的,就是你想要的那样,明白吗?]
徐牧沉吟,虽然话是这么说,也是他所希望的,但总觉得小煤球不太靠谱。
算了,还是不要打击对方的信心。
[Xu:行,你努力,有什么变动及时告诉我,尤其是涉及念也哥的]
小煤球翘着二郎腿,嘴巴叼着粉红色的草莓电池。
[今天依旧英俊的卡尔大人:哼,放心,你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卡尔大人]
[Xu:……]
[Xu:好的,无所不能的卡尔大人]
小煤球狂笑三声,嘴巴的电池嚼得嘎吱嘎吱。
小小人类,早已拜服在本系统的聪明才智了吧?之前对我爱搭不理,现在——
“咔”,轻微的声音响起。
小煤球手一颤,按熄光屏,腿也不抖了,拼命把嘴里的电池咽下去。
差点噎死。
齐心越走出玄关,黑色大衣残留外面冷冽的寒意,眸色幽深漆黑。
“你吃什么?”
小煤球狂拍胸口,“没、没,就小蛋糕,咳咳!!”
齐心越淡淡地瞥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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