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淮知道他在问什么,故意撩他的?
危险信号顿时响彻师淮的大脑,他在伏黯眼中看到久违的“占有欲”。
他就是故意的,故作无辜起身,“什么呀?”
蹲久了腿又麻又软,师淮一个没注意,猛的站起身来,结果身形晃了晃,竟往后退了几步,有要跌倒的趋势。
“小心!”伏黯一直在关注着他,见状及时起身立刻伸手上前一步想接住他。
师淮下意识抬手撑在书柜里面,另一只手扯住他,想借助手撑住书柜的力量来站稳。
结果哪知道书柜一丁点支撑力都没有,本来该是书柜暗格内壁的木板被师淮一撑,便彻底像门一样打开,上面放着的牌位也随之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声响,推开的书柜内壁后底下有一个小台阶,师淮猝不及防,就这样扯着伏黯滚了下去。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了一扇门,直直落了下来,彻底斩断他们的进来时的路,将他们隔绝在书柜后面的空间。
其余人听到伏黯的声音时回头,便看见了两人跌进书柜暗格的一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川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跑过去,推了推那扇门,纹丝不动。
沉恬恬捂着嘴惊叹:“我的天呀,节目组你们咋这么能呢?”
真是吓死她了!
余灵均倒是点点头:“果然有机关啊!不然周黯的房间就这么说简单我还真是不信了!”
辛无思敲敲书柜忽然出现的‘门’,紧张问道:“师淮,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她急得忘了喊师淮的角色名。
跌进密室的两人滚过小阶梯,摔在地上,师淮全程被伏黯紧紧揽在怀中,用手挡着头,没磕着碰着哪里,倒是伏黯身上的衣服划破了几道口子。
师淮赶忙起身去扒拉他身上衣服划破的地方,“怎么样?疼不疼?伤着了没?!流血了吗?不许撒谎!”
伏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并无大碍,声音却低了下去:“没事,就是青了些,没什么大碍,不影响走路。”
是再不去医院,就要痊愈了的程度。
师淮满脸懊恼,甚至还有些生气,他垂眸伸手去碰了碰他衣服上的口子,还不敢用力,声音有些哽咽又委屈:“你怎么总想着保护我,就是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你总是这样...我又没有那么弱,用得着你这样吗?”
伏黯微微抬起他的下巴,果然看见他眼眶泛起了红色,暗叹一声:“我...没有这么想,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害怕你出事,太害怕才会下意识...”
门外传来辛无思的问候声,师淮才憋回去眼泪,浅瞪了面前的人一眼,提高声音回道:“没事!”
随后转身走上台阶去推了推门,伏黯也跟着他去找找有没有机关,一无所获。
外面传来余灵均冷静的声音:“师千,周黯你们听我说,这个大概是密室,需要你们解谜或者在里面了解到什么信息,完成任务后才能通关出来的,所以不用害怕,里面的信息估计会很关键。”
余灵均停顿了几秒后道:“这个密室的主人估计就是周黯,周黯知道里面有什么,师千...你多注意吧!”
师淮回她:“好。”
师淮回头看伏黯,也平静了下来,眯起眼睛质疑他,“这是你的地方,你应该知道怎么出去吧?”
伏黯:“本来是有,但是刚刚咱们滚进来后误触了机关,让防盗门落了下来,现在全部锁死,没有特制的钥匙打不开。”
“那特制的钥匙在哪里?”师淮边问他,边开始打量这间密室。
黄色的灯光照着一个又一个贴在墙壁上的符纸,满眼的亮黄色本该是温馨的感觉,可师淮却觉得阴森到令人胆寒,只因每一面墙上,全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
朱砂笔画的符咒扭曲得像一道道鲜血,蜿蜒而下。
“不在我身上,在房间里。”伏黯道,他亦在打量这间只存在于他剧本中的密室,周黯发疯的作品,周黯隐藏一切的心思尽数释放在了这间密室。
师淮其实也有些怀疑是不是伏黯故意引诱的自己来这里,但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拉着他来的,还害他摔伤了,现在又这样怀疑他,实在不应该。
他有些愧疚,“好吧。”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你,你别强撑,腿疼的话我扶着你找地方坐下吧。”
伏黯转手与他十指紧扣,霸道又不容师淮挣脱,偏偏还卑微‘征求’他的意见:“这样牵着就够了,可以吗?”
师淮感受到他的体温,升高的温度让他无法忽视,耳根渐渐发热,“好。”
这间密室不算大,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全貌,看到全貌的师淮愣在原地。
在密室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着依旧新鲜的瓜果,正点着三炷香,香燃到了末梢,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师淮闻见的香灰味,其实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八仙桌上还摆着许多草编的小玩意儿,以及...师千喜欢的食物,师千喜欢的摆件,师千的衣物。
正中央摆着一个牌位,上书写着:吾爱师千 周黯立。
牌位背后的墙上,只有这一片墙上是没有黄符纸的,因为这面墙上,贴着满满的都是师千的黑白照片。
虽然知道是节目组准备的道具,牌位照片全都是节目组准备的,可师淮依旧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愣在原地,机械地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伏黯,伏黯也正在看着他,他能清晰地看出他的爱意,很明显,他的偏爱明目张胆,从不掩饰。
也恰好和周黯对师千的感情重叠,一瞬间,又让师淮陷入师千的情绪当中。
一滴泪落了下来,师淮红着眼抬头与他对视:“少爷...”
伏黯低低应了声:“我在。”
师淮心头一酸,吸了吸鼻子,忍住又要滚下的泪水。
他们明明是这样的相爱,可是师千不知道,周黯也不知道,于是就这样错过了,因为周老爷的私心,两人再无可能。
角落藏着的音箱发出来的广播声将他们的思绪打断,温温柔柔的女声道:“欢迎来到周黯不为人知的密室,请完成探索任务,找到关键性证据,才能离开密室!”
下一刻,女声戛然停止,像是被什么打断了一样,过了几秒后,女声才继续道:“如果进来探索的玩家角色为:周黯,师千。
可以选择完成第二个任务:使周黯得到满足,请二位热吻十秒,即可离开密室!”
热吻?
十秒??
当着镜头???
这真的是什么正经任务吗?
师淮浑身一僵,热意顿时游遍全身,肉眼可见的满脸通红,而他很快也感觉到了牵着他的手颤了一下后,就又牵得他更紧了。
要命,除了那一次意乱情迷,二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过吻了。
那一次在师淮看来才不算,根本就是在他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被强吻的,他意识不清晰,怎么能算?
所以大概真的有九百年那么久了...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师淮不知怎的心虚,很快就移开眼。
“不用这样,没关系。”伏黯轻声在他旁边开口,安慰他,“因为你是师千,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淮...师千。”
师千永远不会欺瞒周黯,周黯一样。
师淮怔愣,无措地眨眨眼思考着他的话,而后呆呆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第321章 恋综追妻:貌美毒舌小可怜勇闯娱乐圈41(彻底和好啦!)
伏黯松开与他握着的手,抬手摸摸他的头,“只要你想知道真相,我就不会有任何隐瞒,周黯也是。”
师淮:“所以...你是想帮我直接完成第一个任务,这样就不需要完成第二个任务了是吗?”
师淮只觉得被他松开的手越来越冷,心也开始发冷 。
“我不想...让你为难。”伏黯道。
师淮气闷,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郁闷至极,无可奈何。
“可是你都不问问我...”
伏黯克制住笑意,微微俯身凑上去,声音越发低柔,“抱歉,那...请问,我可以吻你吗?”
师淮因他突然的靠近而停滞了呼吸一秒,随后气息越发不稳,注意力忽然停在了他的薄唇上,唇形很好看,他以前总被亲得喘不过气。
眼神停顿在他的嘴唇上,沉默了三秒后,又赶忙移开视线,生怕让别人觉得他有多迫不及待似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伏黯。
“你...我...”师淮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心慌意乱得要命,他就不能不问吗?
怎么会还有人接吻之前还要问问别人同不同意的?
这种事情明明他们也做过很多遍了,为什么现在竟然还会有种生疏感?况且,密室里面还有摄像头...
要是现在有面镜子,师淮一定能发现自己的脸有多红?
可是让问的是自己,希望他别问的也是自己。
师淮不由得哀怨地看了伏黯一眼,怨他还是让自己为难了。
他从伏黯的眼中看出逗弄的笑意,又羞又气,在沉默十几秒后,故意赌气道:“那我选择知道真相!”
伏黯神色僵硬了一瞬,而后苦笑一声,“好。”
他起身,不再摆出刚刚都逗弄他的姿态,认认真真解释着周黯做过的事。
周黯的任务之一:只要师千开口询问,所有事都如实告知,不能拒绝。
他是凶手,但那又怎么样?他永远不会隐瞒师千任何事,对于师千,他总是毫无抵抗力,只是师千自己不知道,也从不会要求他什么罢了。
这个本有趣之处就在于,师千会不会帮他?如果会,那么扮演师千的玩家呢?
帮凶手瞒天过海,没有任何奖励,甚至还会导致自己的失败。
端看师千的扮演者怎么想了。
周黯的剧本中,其实从未写明白过他对师千的感情,而伏黯所说的那句:香火敬鬼神,渡我意中人。只是他自己的代入。
但这个密室里的牌位是节目组准备的,牌位的字擅自改成了‘吾爱师千’,因此伏黯的理解代入并没有错,这也是节目组对于二人情感的理解。
周黯应当是明白自己的心的,没有人会将普通弟弟的衣物珍藏至此。
可在这样的时代,对同性动心是场罪,他不敢表露,只有在无人知道的密室中,才敢表明自己的心。
周家的罪孽大概起源周家的祖先偶然听信江湖术士的话,请了个邪神回来,能让周家大富大贵,并且一直发财下去,不过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家也确实发了财,但代价是需要周家的血脉以灵魂祭祀,还要求必须是周家的男子,且年岁十八,精血最为充足,这样才能保得周家恒久的荣华富贵。
于是掉进钱眼里的周家人便开始了弑子的漫漫历程,为了保住周家的香火,周家人每一代都要生下越多男婴越好。
待长大成人后,再找有能耐的算命师傅去算,谁的命两更轻,便意味着谁就是命中注定要去献祭给邪神的。
他们甚至觉得,早夭的人,并且是被亲人亲手杀死的,还未娶亲享受过人间极乐的男子怨气一定极大。
所以,他们要亲自为献祭的男丁去挑选好媳妇儿后,花一大笔价钱将人买回来杀了,好与之相配,成冥婚,慰亡灵,平怨气,保荣华。
冷血,自私,精致利己主义,似乎是周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但到了这一代却变得不一样了。
周黯克己复礼,为人正直;周甜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周献心思单纯,良善软弱。
在周黯的十八岁时得知,父亲要在他和周献中间选一个人去死之后,周黯的世界观也彻彻底底破裂损毁了,他才知道他所享受的一切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各种人命之上。
他痛苦且迷茫,像是活了十八年骤然抬头才发现,自己原来竟身处在十八层地狱之中!
他接受不了,更无处诉说,唯一能让他开心起来的人,只有师千。
后来,等周献长到十八岁时,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周献还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地唤着他‘哥哥’。
周黯无法忽视内心的谴责与煎熬,于是...他塞了些钱给李瞎子,送自己去死。
他本来以为一切计划都很成功,等到父亲让他出门去镇上查自家铺子的账时,他以为是死期到了,于是,做好赴死的准备。
将自己能送的东西都送给师千,什么也没说,却自以为是的在心中与他诀别。
可等周黯平安归家才发现,天已经变了。
那座挂着周府的牌匾旁挂着白色象征丧事的绸缎,可怕扭曲得像阴曹地府般。
周黯惊得差点摔倒,他连忙回了周家,才发现天都变了。
死的人不是他,是周献,杀死他的人居然是师千的父亲?而周老爷还告诉他,师千因为父亲畏罪自杀,自己也感觉心怀愧疚,于是便随着他的父亲一起去了。
如今,两人的尸身都丢弃在乱葬岗中,怕是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
周黯悲从中起,绝望愤怒,气急攻心,差点昏死过去。
他急忙跑去乱葬岗,出门前还碰到已经吓傻了的周甜,和他嚷嚷着是父亲亲手杀了弟弟,父亲不是父亲,可是周黯已经无暇顾及太多。
他在乱葬岗自己亲手翻一具具尸体,翻了整整两天,别说师千的尸体,就连他父亲的尸体都没见着。
他回去周家找父亲对峙,将一腔怨恨怒气和绝望都撒在他身上。
可周老爷却说:“你也不过是个既得利益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除非你有本事就把这几十年周家给你的都还回来!你现在年轻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等你以后就知道那位的好了,你会跟我一样,亲自动手维护家族的利益。”
“周献?他吃周家的,喝周家的,用周家的,这是他的命,他能为周家去死就是他的福气!”
“乖,听话,以后整个周家都是你的,至于你檀姨,给她好吃好喝的养着,给周家生个能替你命数的儿子也算对得起她周夫人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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