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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古代架空)——樊小哙

时间:2024-02-17 14:22:04  作者:樊小哙
  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难太多。
  他从手脚被废到如今不过才三四个月的时间,已经恨得筋疲力尽。
  翻来覆去的被人利用,一个接一个杀人,喝下受人控制的毒药,阿飞今年才十七岁,他还要恨多少年才能报仇?
  诚如当初救下他的那位渔夫所说,他要找风逐雪报仇,实在自不量力。
  阿飞仰头一口喝完,头也不回朝内院走。
  他重复地在心中默念,他是一个有用之躯,只要他愿意忍辱偷生,就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阿飞弯弯手臂,仍不能确定苏裁冰武功多深厚。
  应该不是亡灵书的路数。现在只是不知道杨大娘私下会不会和苏裁冰通气,若是让柳刀宗其他人得到它,阿飞绝对会失去所有筹码,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什么地方都找过了,什么人都怀疑过了,除非是风逐雪发现它并且拿走,不然还有谁?
  想到此处,阿飞停下推轮椅的手,在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迟迟未动,后背发冷。
  夜风冷湿,吹在筋脉断裂的手腕上生疼。
  “怎么不进去?”
  阿飞吓了一跳,循声抬头,和风逐雪四目相对。
  风逐雪看着阿飞苍白到几近透明的面容,似乎在端详他,“这么不经吓?”
  阿飞低下头掩盖慌张,自己推着轮椅,平静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不知道什么叫轻功?轻功都这样。”
  阿飞顿住了,没有接着前进。他就没练过轻功,因为风逐雪是他师父的时候没有教过他,还对他说,轻功对负刀的人而言是负担,不该学。
  如今想来也不过是报复的手段,风逐雪连教的刀法都不是真的,哪里在乎自己学不学轻功,连逃跑都跑得比别人慢。
  “和苏裁冰汇报过回来了?” 风逐雪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轮椅,推着他进门。
  “他告诉了我神风堂的事。”
  “柳刀宗还不知道陆鸣风所为何事而来?”
  “自然,苏裁冰当然想不明白谁没事会找仇人?”阿飞冷眼看向他。
  风逐雪若有所思。
  刚才屋外昏暗,走进来,烛火才照得清彼此的脸。
  天色已经很晚,风逐雪先去洗漱,阿飞匆匆躺到床上歇一歇,刚喝下的毒药药劲发作,头昏得厉害,人影都在晃,什么都看不清。
  苏裁冰的毒药多半换了新的,药劲比一个月前的大得多了。
  阿飞使劲揉着头,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有冰凉的指尖正拂过自己额头,他立即本能地推开来。
  忽然,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一闪而逝,阿飞僵直了胳膊,重新握住了对方的手。
  从背后投射过来的烛火模糊了容颜,但风逐雪漆黑的双眼鲜明地印在阿飞眼底。阿飞和他对视的这一刻,第一反应是害怕。
  风逐雪任由阿飞握着自己的手,凑近他的嘴唇,仔细闻药味,“苏裁冰为了让你听话,给你下药了?”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出来。”阿飞声音里带着不动声色的无力。
  “也不是。”风逐雪盯着他,“我猜不透你的想法。”
  “是吗?”
  风逐雪难得笑起来,“是啊。”
  没见过当卧底的第一天就朝敌方展露所有秘密要投诚的。
  就算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弟弟,直接抛弃柳刀宗这么大一座靠山,也很可疑。
  哪怕阿飞没有说出来,风逐雪一眼也能分辨出他演技的拙劣,他现在只是好奇阿飞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长着这么一张让人怀疑的脸。
  真奇怪。阿飞却在想,风逐雪作为师父的时候,他从来不对自己笑,现在他们是接近陌生人的关系,他反倒乐意朝自己施舍他的心情。
  阿飞表面对他的笑无动于衷,“我很怕死,所以把你当做救命稻草。”
  风逐雪收回手,起身关好门窗,“怕死还替柳刀宗做事?”
  阿飞沉吟,“因为他承诺帮我做的那件事,比活着更诱人。”
  烛影被风逐雪身形挡住,一时间四周暗下来,黑黢黢的有些阴森。
  阿飞说完,见风逐雪再次靠近,警惕地问,“你关门干什么?”
  风逐雪面无表情地脱下外衣,在他身前坐下,握着阿飞的肩膀去吻他。
 
 
第21章 我们私奔吧~
  他的嘴唇很凉,冰冷刺骨,阿飞一震,急得憋红了脸想挣扎,却因毒药而失去神志,被风逐雪牢牢控制。
  好在只有这么一瞬间,风逐雪很快退开来,阿飞顾不得其他,气势汹汹,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意外落得轻松,风逐雪白皙俊美的脸上顿时显现五根清晰的指印。
  风逐雪没有恼怒,也不闪躲,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阿飞立刻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蠢的事,他虽冒险得手,也不得不在对方的目光下屏住呼吸。
  他靠着床边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张开嘴想说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为什么是他该说对不起?
  倘若他真是个女子,风逐雪还不够轻薄么?
  阿飞心中咚咚乱跳,不敢去看风逐雪的眼睛,药物发作的毒向周身游走,又痛又沉,忽冷忽热,只能强打精神和风逐雪周旋。
  迷迷糊糊中,风逐雪的声音在黑夜里幽幽传来,“别紧张,我尝尝药是什么味道。”
  阿飞从剧烈跳动的心声里缓过神来,声音含混,“你打算治疗我,还是打算也配这样一副灵药好控制我替你办事?”
  “两者都有。”
  原来是这样。
  随即他就不说话,周围彻底安静。
  阿飞闭上双眼,心中恍惚不定。风逐雪似乎在走动,由近及远,影子反复闪烁在阿飞眼前,阿飞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说,“我身体喝下了至少10种毒,已经千疮百孔,你真的想靠毒来控制我,我一定会死在你面前,你什么情报也得不到。”
  阿飞继续试图证明自己的用处,缓解那一巴掌的冲击,“你留着我还有好处,你不是真心想和柳刀宗合作,也肯定不想替他做事,不如让我当你的匕首,又能试探苏裁冰,还能帮你在背后捅他们一刀。”
  最重要的是,匕首用完了就能扔。
  风逐雪多年来只用断水刀,从不屑用其他兵器,要么不称手,要么不锋利,阿飞这种一次性匕首杀完人就可以丢掉,风逐雪应该很满意。
  周围还是没动静,阿飞不知道风逐雪在不在了,但他不敢睁眼,困意袭来,他也撑不住了。
  他真的怕风逐雪。
  不知过了多久,阿飞从昏沉晕眩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天色依然很黑,周围静得人心发慌。
  他一转头,心猛地缩了一下,风逐雪躺在他身侧还没睡,目光冷冷淡淡地看着天花板。
  这大半夜的睁着眼实在渗人,阿飞默默收回眼神装睡。
  “你不问我脸疼不疼吗?”
  风逐雪忽然开口。
  阿飞没料到他说话,听得一惊,咬牙心想:你脸疼关我屁事,我恨不得把你的脸扇烂。
  但他吸取了那一巴掌的教训,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脸疼吗?”
  风逐雪一摸脸,衣服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显得嗓音低沉,“很疼。”
  “我听说你杀人不眨眼,屠别人全家满门,后背砍出一大道豁口都面无表情,我这一巴掌威力不至于那么大。”
  阿飞冷笑道。
  “你说的不错,”风逐雪的语气很平静,“但他们该死,该死的人我不会在意给我带来什么伤害。”
  “因为你压根不在意他们的存在?”
  “对。我只喜欢看他们在死亡之前的样子。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很有趣。”
  风逐雪坐起来深深看着阿飞。
  阿飞不寒而栗,冷冷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不该死,想看看我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把我当成你碗里的蛐蛐一样耍,所以才忍耐我的吗?”
  “首先,我不杀女人和小孩,这点底线还有。”风逐雪俯下身来,“你之前怎么说的,你要当我的匕首?嗯,这个说法比较合适一些。我不斗蛐蛐,我只斗人。”
  “蛐蛐只是打个比方,我意思是你把我当玩物。”阿飞微微叹气。
  “玩物?”风逐雪垂眼看向阿飞冷然的脸。
  “就是一件你消遣的物件。”
  “有吗?”风逐雪声音漠然,“这样听起来有点残忍。”
  “你还不残忍吗?你享受杀人的快感,也享受别人在死亡前的挣扎。你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你自己快乐的源泉,你从来不笑。我原来想不通为什么。现在想通了——你不是不笑,是见过你笑的人都死了。
  你只在杀人的一瞬间笑,因为这才是你真心实意、发自内心高兴的时候!”
  阿飞说得很慢,近乎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用了力气,站在道德点审判他,振聋发聩。
  风逐雪好像被他说动了,有些动容。
  他从不剖析自己的行为,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内心本色。
  也正因如此,风逐雪不会觉得他冷血残忍,反而会认为这就是他该做的。
  像他养育阿飞十年,也正是将他当成碗里的蛐蛐,没有任何感情可言,阿飞只是他一件趁手的、最能用以报复阿飞父亲的工具。
  风逐雪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远比他冷脸时好看许多,沉寂已久的阴郁一扫而空,面容清俊斯文,像他的名字,四月春风一吹,柳絮飞舞着旋转,瑟瑟如雪。
  他对阿飞淡淡道,“可是往往我这样的恶人从不会认为自己做的是恶事。”
  数落他又如何,根本伤不到他的痛点上,无关紧要。
  “我知道,我会暂时当你的匕首,”阿飞无声点头,压下心头浮起的恨意,说出口的刹那反倒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不过很巧,你想看我最后是怎么死的,我也想看看你死亡之前的表情。我们最好都活到能见证对方死亡的那一天,才算功德圆满。”
  两人各自出神,沉默许久后,风逐雪才又转回原来的话题,轻声说:“脸还在疼。”
  阿飞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心里还在想亡灵书丢失的事,只能无奈道,“你想干什么?我要睡觉。”
  风逐雪说,“我尝出来苏裁冰给你下的药了,有麻醉神经的成分。你刚刚不是一直在睡?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帮我上个药吧。”
  “看不出你这么喜欢你这张脸。”阿飞刚醒没多久,是睡不着,下床去点蜡烛。
  烛火一亮,阿飞看清了风逐雪脸上的伤。
  跟他杀过的人比,这连伤口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完整的五指红印,还带着几道指甲的划痕,就看起来渗人。
  目光下移,阿飞想,如果现在有一把刀捅进他的脖子里就好了。
  阿飞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没准备好就被风逐雪拽了过来。风逐雪右手袖口里迅速滑出一柄匕首,割破阿飞的手心,血流不止。
  阿飞嘶了一声,但是在要反抗的下一刻就控制住了,整个人紧绷着不敢动作,怕被发现那些掩饰的挑断筋脉的伤疤,任由风逐雪紧紧抓着手腕。
  “放血是帮你放毒。”
  风逐雪随后将匕首放在他流血的手心里,尽管他没说这是什么意思,阿飞却明白了。
  这是正式达成合作,让阿飞来当他的匕首。
  风逐雪说,“明天随我一同离开风家。”
  “去哪里?”
  “枫林渡。”
  那不是他被买走的地方吗?阿飞抬头,“去干什么?”
  “我太爱你了,要和你私奔。”
  阿飞一愣,眼神登时变化得像吞了苍蝇,瞪着眼注视他。
  风逐雪一边打量阿飞表情,一边认真地微笑,“你说的不错,斗蛐蛐不知道好玩不好玩,逗你是很好玩。”
  阿飞这才意识到他在胡说八道逗自己,愤愤地撕开衣摆止血。
  他又想到前些天听下人们讲过,韩氏大长老韩松平去世,武林各族英雄将在本月十五前去金陵吊唁。
  从秦州去金陵城,正要从风陵渡坐船到达平江下游。
  风逐雪和韩氏有过节?没听过啊。
  阿飞皱眉,陆鸣风今日才见过风逐雪,他明日就走,难道风逐雪是打算和圣义盟联手一起探探韩氏虚实?他倒是知道韩氏大长老韩松平还在世时极力反对圣义盟成立,他这一死,陆鸣风说不准就可以逐渐攻破韩氏防线。
  那风逐雪要帮他的理由在哪里?
  风逐雪的语气恢复平淡,似乎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一路上,你必须扮演好柳月娇的角色,不能暴露任何马脚。”
  “外人从未见过柳月娇,我怎么会暴露。”
  “柳月娇蛮横之名早就传遍了,你要是像现在这么不爱说话,一定会被发现不对劲。”
  阿飞沉默片刻,“好,我明白了。”
  风逐雪闭上眼,“行,我睡觉了。晚安。”
  “你不要我帮你脸上擦药了么?”阿飞立在床边,试探着问。
  “你是柳月娇啊,留着才好。”风逐雪语气悠长,不紧不慢。
  原来对他扇巴掌不生气是为了留着用到这里。
  阿飞一时噎住,回过神来,风逐雪呼吸渐渐平稳。
  等了一会儿,阿飞才回身吹灭桌上蜡烛。
  他太冲动,可是恨意总是会蒙蔽他的双眼。
 
 
第22章 来杀我呀笨蛋
  第二天一早,阿飞睁眼醒来时,风逐雪再次不见了。
  既然他说要离开风府,那必定自有安排,阿飞暂时管不到他去哪里,一心一意找丢失的亡灵书。
  如今算来唯一一件称得上的好事的,就是他手脚筋脉断裂处的疼痛减轻,他试了试,暂时可以从轮椅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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