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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古代架空)——樊小哙

时间:2024-02-17 14:22:04  作者:樊小哙
  “他有问题?”流明看着阿飞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似乎对安排不太满意。
  “他是苏裁冰的贴身杀手。”阿飞低声重复,“苏裁冰也在王都?”
  “哦,你说苏公子啊,你怕他吗?”
  流明不认为这是大事。
  苏裁冰先前跟着柳刃做事,后来柳刃死了,他也不伤心。主子会换,臣子往往还是那一批,效忠谁不是效忠,他位子从护法提到旗主,以至于叶城刚上位那段时间,总有不少弟子猜测是苏裁冰在背后捅的刀。
  苏裁冰有个外号叫五步蛇,他想杀的人一般逃不过五步。
  叶城最喜欢这种下手狠辣的人,重用他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阿飞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当初柳刃还在,苏裁冰是柳刀宗第一个见他的,也一路差使他,期间他还多次胁迫,令阿飞频繁难堪。
  这些并不是核心理由,阿飞知道,他只是讨厌每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他将那段时间视为人生耻辱,不愿被任何人提起。可是一提到苏裁冰,一见到他的脸,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段愚蠢冲动的时光。
  阿飞前往东瀛后没有与苏裁冰见过面。至今他回来,两人各为同一个主,偏偏还没有交集。
  流明以为阿飞惧怕苏裁冰“五步蛇”的别称,便说,“苏公子职位虽高,却比我们年纪大不了多少,平时平易近人,而且除非叛徒绝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刚醒来没多久,阿飞脑子还有点发僵,这会儿缓过来,忽然发现端倪,“那么如今宗主是孤身一人留在蒙古?”
  竟然连苏裁冰这样举足轻重的人都来了王都,看来叶城对此地极为谨慎。
  “还有凌华苏越二位长老。”
  “飞竹和雁南也是通过比武筛选进若水楼?”
  流明丝毫不在意他话题的跳跃,“没错。到时候我们会配合你。”
  “无霜呢?”
  “无霜从前是风逐雪的侍女,就算有易容术,也不能冒险进来。宗主不希望任何一步出现差错。期间有事你可以去青云楼找苏裁冰。”
  “好,你回去告诉宗主,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人,那我就按照计划走。”
  流明顿了顿,还是问他,“你和风逐雪说好了?你打算以什么名义留下?”
  如果阿飞在若水楼什么都不是,恐怕行事极其不方便。
  “侍女。”
  “侍女?”流明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在皇帝这位子高了,宗主不会放心。做个侍女挺好的,不高调,没人在意。而且只有保持这样的位子才能继续向宗主证明忠诚。”
  叶城疑心病不是一天两天,柳刀宗中途出过叛徒,连他也在一次任务中险些丧命。
  清扫一批异心人后没多久,叶城自己主动背叛柳刃,然后才有的今天,他对忠诚比从前更苛刻。
  更别提阿飞还不是柳刀宗内家弟子,是外姓招进来的。阿飞废了一只手,不代表叶城的怀疑如同他的手一样彻底不会起意。
  流明还没有经历这个阶段。他对叶城只在成为背嵬、出任务那天发过誓言,对此没有特别的感觉。在他眼中,主子都是这样的,不听话的人说明就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奴才。
  流明临走前将无霜的药给他留下一整瓶,“无霜去追查摩罗教踪迹了,这段时间不一定在。有药和我拿。万花霖你那里还有吗?”
  “我一直没用。”
  流明迟疑片刻,“宗主还是希望谨慎些,要不你用游情散吧?”
  “我不是给他用。”阿飞虽不太想解释,但毕竟以后还有很长时间相处,彼此熟悉一些会少掉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我给自己吃。”
  “啊?你不是给他催情?”
  流明刚问出口就想明白了,露出一阵尴尬的神色。
  何必要问这么多,想想就很清楚,无非是阿飞心中还爱着无霜,可惜出于任务被迫要委身于男人,但又怕风逐雪发觉不对劲,只能用这种自残的办法。
  怪不得要万花霖呢,游情散能让人神思迷离沉浸其中,永远不想出去,欲罢不能,最适合给别人下药,趁对方神志不清直接动手。
  万花霖效果差点,最多是让人对做这事不排斥,可是用久了也伤身。柳刀宗研制出游情散后,给宗内弟子出任务就不用万花霖了,基本都是卖给外人。
  阿飞见流明不问,他自然也懒得多说,流明默默离开。
  藤蛇长老徐轻鸿不喜欢风逐雪。
  其实整个江湖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他们不能接受像风逐雪身手武功绝顶的人却没有半点侠客风范,可是大奸大恶也不至于,他杀的、折磨的,都是仇人,不惹他,他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像有些蛮横的杀手,说今天心情不好杀个人玩玩。
  风逐雪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会讲话,当然他平常也是这个样子,徐轻鸿见他对长辈如此傲慢,一时也不主动开口。
  藤蛇原先的首领是周如晦,还是风逐雪的妹妹,皇帝愿意任命这样一个年轻小姑娘当教主,教内是个人都不满意。但周如晦比风逐雪好一些,她没有那么目中无人,相反十分亲切,简直不像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帮皇帝铲除异己也做得特别好,藤蛇听她的话的手下不少,徐轻鸿还以为藤蛇终于要名扬天下了。但还没做出多大规模,她就擅自去鬼狱,而且再也不回来,这下他们又不得不停止行动,等待皇帝下一次指示。
  徐轻鸿早知道是风逐雪要当明师,干脆就不夸下海口要帮皇帝成为中原第一教了,风逐雪能教出个什么东西?他不搞破坏已经是皇帝感恩戴德的结果。
  十年前风逐雪因为若水被烧,再也没回过王都,徐轻鸿还以为他们彻底决裂。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风逐雪放下深仇大恨?不会皇帝也绑架了他的亲人威胁他吧?
  徐轻鸿在想理由,风逐雪在想阿飞,各怀鬼胎。
  两人僵持一会儿,风逐雪似乎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有事?”
  什么叫有事!
  他一个楼主特意大半夜不睡觉叫他来,难道还是没事找事?
  要不是周如晦莫名消失了,藤蛇也不会群龙无主,更别说还要被皇帝指派来和风逐雪合作。
  徐轻鸿气得不轻,话语也不客气,“明师最近经常不见人影啊。”
  “你和皇帝差拨过来的人要么是在养伤,要么不肯听我话,我就算出现也没用吧。”
  “我找你来就是要说这事,皇帝答应你的要求了。”
  徐轻鸿交代接下来的事宜,他们会先发公告,然后从一群人当中挑选有资质的开始正式训练。
  “明师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挑选的那天我会按时到场。”
  在阿飞回来这个敏感的当口,皇帝一直不愿答应的态度立即变化,很难不让人多想。
  徐轻鸿见他正要走,忙问,“那你的意思是,摩罗教的挑战信你也接下来了?”
  “什么挑战信?”风逐雪忽然转头。
  “你不知道?”徐轻鸿不太明白,“青环说就在你屋里。”
  风逐雪一下就知道是阿飞藏起来了。
  “摩罗教为何要朝我挑战?”
  “目前新任教主楚遂指责你杀害他们的前任教主,如果要公开招选弟子,他们一定会来砸场子。我以为你刚刚说按时到场,是要硬碰硬接下来的意思。”
  这事本是个大麻烦。皇帝一派倒是无所谓,现在摩罗教徒有虚名,力薄势微,和十年前大不一样,皇帝巴不得他们互相攻击。但是徐轻鸿也有私心,他是真想在选拔中找到适合的弟子,为藤蛇扩充实力。到时皇帝要清除风逐雪,若水楼一倒塌,藤蛇依旧是藤蛇。
  要是摩罗教真来破坏,或者再不济,风逐雪输了,那这若水楼第一次出手就不利,以后更没有招到高手的机会。
  他以为风逐雪这么淡定是已经想到应对方法,没想到他比自己想得还混,竟然一无所知。
  他忍不住出言责怪,“明师最近能不能用点心,最近魂不守舍的,难道丢孩子了吗?”
  风逐雪脸色也不好看,他冷冷看了眼徐轻鸿,先回房间处理最重要的一件事。
  阿飞没睡,正坐在桌前端详萧良送给他的那把沉水剑。
  剑锋森寒,却不适合阿飞。
  因为阿飞身上没有正气,他的眼神再怎么隐藏,都装不出正义凛然,握着剑的时候也没有尊重。
  他依然适合刀,刀越长越好。越长的刀,拔出来挥舞空间越大,切割得更深,与他的狼眼天然融为一体。阿飞用短刀暗杀很容易被发现。
  风逐雪想着想着,阿飞发现了他,站起身往后退。
  他们都没交流,风逐雪开口就问,“你既然要和我好好谈一谈,就应该把信还我。”
  “我没拿。”
  风逐雪没精力和他周旋,直直看着他,“我现在有点困,心情也不好,你最好快点交出来。”
  阿飞慢条斯理地将袖口中的信封塞进胸口,“你以前可不是靠嘴皮子赢的人,过来拿到就是你的。”
 
 
第109章 专治中老年特效药
  风逐雪这一次终于不会再啰啰嗦嗦地问,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对我有什么目的,他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现在还用刀吗?”
  阿飞也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愣了愣,“怎么了?”
  “你刚刚在看剑。”
  “这不是一柄好剑。”
  “你已经能判断剑好不好?”
  “当然,和刀一样。”
  “不,和它很不一样。刀有陵锋,剑无良剑。”风逐雪忽然开始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无论一个剑客的剑术有多高超,在我眼里都偏柔,杀伤不足,观赏有余。所以再好的剑我都不会要。
  羌若秦当年要教我的时候,她将十八般兵器陈列在我面前,我一眼就喜欢刀,多年来抵挡了许多其他神器的诱惑,也只爱刀,因为它够锋利,可以砍下任何坚硬无比的东西,这样的快感不是剑能匹敌的。剑有双刃,一刃砍杀太狠,另一刃就要断。”
  阿飞沉默片刻,“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你不是叫我从头教你吗?”风逐雪放下茶杯,指尖在桌上随意地敲击,“我需要你来治好留下的伤,可是你一点武功也不剩。这是我的错,我需要重新教你。”
  阿飞不说话,风逐雪就自顾自地讲下去,“我没有教过人。若水楼建成后当了一年多的明师,和徐轻鸿学来不少教人的知识,现在才知道该怎么教。我刚才是在告诉你,我为什么会选择刀。我也想知道,十多年前你是在我的影响下被迫练刀,如今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它么?”
  “我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重来的可能。”
  “连选都不想选?”
  阿飞想选的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功。要不是他,现在说不定都能当上丐帮二把手了。
  可是这个回答会暴露他的软弱,他对仇恨的退缩。
  非常奇怪的是,十年前他刚入门,什么兵器都想掂量掂量,都要试一试,偶尔下山去开封,还经常跑到别的铁匠铺里观摩一下午,看他们打铁,为了打出一件合格的铁器浪费大半人生。他虽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想必以后成年也会到这样的时刻,为了找到一件最适合他自己的刀追寻半生。
  现在,他变得既不爱刀,也不爱剑,他爱自由,自由生长在他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地方。
  风逐雪没有逼迫阿飞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人沉默往往不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他很清楚答案,却没办法将它宣之于口。
  他又问,面上带着思索,像是在想从前的每一天,淡淡道,“我以前对你不好?”
  “你是说在若水山?”
  “是。”
  “说好的确好,不愁吃穿。这十年是大燕战后重建,粮财都紧缺,我去当乞丐未必有在山上过得好。要说坏,没人比你对我更差。”
  风逐雪听到这里笑了一下。
  可是风逐雪一高兴,一露出施舍般的笑意,阿飞心底便隐隐生出厌烦。
  风逐雪不爱笑,因为觉得爱笑的人显得特别蠢。所以他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像两个人,像一副死板的画突然活过来。
  风逐雪笑是明白阿飞没有变。
  他不相信短短两年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如果阿飞当真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不怨怼,风逐雪就会束手无策。
  他无法折磨没有仇恨的人。
  一如两年前的那一天,阿飞拔刀一心求死,他除了杀死他,没有其他办法处理这种事。
  仇恨的反面并非报仇雪恨,普通人轻则忘记,圣人重则宽恕,更严重的是无动于衷,一般没人能做到。
  阿飞要是真不在意,真的放下过去来求和,就不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也不会说这么多。
  阿飞还在玩那套把戏,他低头看了看藏在胸前的信封,再望向风逐雪,“你今晚谈了这么多,就是不愿意来拿,是不是因为你不行啊?”他顿了顿,微笑着说,“我带药了,专治中老年的,你吃吗?”
  话说得刺人,阿飞暴露他内心的瞬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找。
  先前两次见面,一次是酒喝多了,一次隔着很多人,周围总是又吵又乱,风逐雪看不清,也因为没由来的怒气,没有认真去寻找这些瞬间。
  他起身向阿飞走去,阿飞的轮廓变得清晰,明亮,乃至锋利。
  风逐雪从身后环住阿飞,阿飞身体有些无法克制的紧绷,这种细微的本能只他能察觉到。
  他用手指刮着阿飞薄薄的脸,留下一道红痕,力气不大,但阿飞浑身难受,感觉脸颊处被冰凉的刀划出血来,痒痒的一股劲游离在神经之间,他拼命压制住才不让自己乱动。
  风逐雪说,“以后装得和从前像一点,我不喜欢你笑,更讨厌你学来勾引人的招式。”
  这两年在东瀛,阿飞不是什么都能说刻意不回忆,自己脑子就不想的。
  抛开仇恨之外,他一度十分憎恨风逐雪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践踏别人的人生简直信手拈来,偏偏他从不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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