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都看到了!!!
如果说有什么比社死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社死的时候亲友正在从旁观摩。
能救hiro的方式千千万万种,他偏偏选择了对自己最致命的那种,如果时间能倒流,香取晴就算是选择扛着火箭/炮炸掉组织总部、绑架琴酒、去警视厅自首吸引注意力、把人迷晕之后送给zero然后自己去跳海……也绝对不会冲上天台把人带回家。
[天大的好事情。]
好你个大头鬼。香取晴面无表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乱说话。
人家婆婆在楼下特意开门阻拦你,你还非要把人扛上楼,香取晴你活该受这种折磨!
还是趁人没醒,干脆走掉算了,把脱缰野驴一样的事态拉回正轨,去缅甸继续他的公安工作,把hiro交给公安部保护。
不对,hiro现在并不安全,他的安全屋附近也必然有其他组织成员监视,只有他才有机会替hiro和公安部的线人接头。香取晴痛苦地捂住脸,那不就还是得见面了。
他只要想一想昨天晚上的杰作,他就为自己感到窒息。
人生很短暂,有些人活着活着就死了。
为什么要让他恢复记忆?
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
“haru。”
微弱的呼喊声从门里传来,昨天晚上他用的麻醉木仓,是强效麻醉,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就算能醒,也是四肢疲软难以移动的状态。
香取晴却像是听见了恐怖至极的声音,整个人在地上一缩,明知道隔着门诸伏景光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但还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haru,我听见瓶子摔碎的声音了,有受伤吗?”
深呼吸深呼吸。
香取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
“……”诸伏景光声音幽幽:“你不把门打开吗?”
如果是昨天的香取晴,他肯定不能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三分郁闷三分生气四分怀疑……hiro在怀疑他了!!
毕竟以香取晴的性格,肯定会在发现他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打开门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敢开门,在门外怂成蘑菇的是haru。
香取晴的手指悬停在门把手上,能把一次性筷子插进门框的手指,却打不开卧室的门把手。
道理他都懂,但不敢就是不敢。
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他做的那些好事,和那条红丝带,他就更不想进去面对某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的限制级画面。
香取晴对着门板面壁思过,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一头撞上去,能导致脑震荡再次失忆吗?
“咕咚。”
门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还有诸伏景光的闷哼声。
香取晴的手比脑子更快,直接打开了门。
门后并不是他想象的挣扎无力的诸伏景光跌落在地板上,雾气朦胧的双眸从下至上的看向……
停,别想了,不能播。
香取晴一边把自己乱飞的思绪拉回来,一边还要绷住表情,以防被诸伏景光看破。
诸伏景光端正地坐在床边,上身赤/裸却并不文弱,鲜红色的丝带从脖子开始向下延伸,横跨过肩胛的位置,把他的两只手缚在身后,余下的丝带还被人恶趣味的在身前腰腹处打了个蝴蝶结。
就算香取晴捆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限制活动,也没有太过用力勒紧绳子,但一夜过去,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肌肤上留下了玫红色的压痕,肌肉起伏间透出几分色/气。
香取晴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鼻子下面,还好没有丢人。
诸伏景光的耳垂也有些泛红——这也就是hiro的脾气,如果换成是香取晴自己,这阵恐怕已经在考虑抛尸地点了——他看起来有些难为情,侧身露出身后的手,低声道:“手麻了。”
香取晴刚想上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停下脚步,表情扭曲地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求、求我……”
他那该死的人设。
诸伏景光的脸瞬间白了下去,低下头看起来是羞耻,但在香取晴看不见的死角,他完美的掩饰掉了眼睛中的狐疑。
“求……”
香取晴刚听到半个音节,就飞扑到床边,解开丝带,像是要掩饰罪证,疯狂把一大团丝带往口袋里塞。
香取晴:如果能吃,他就吃了:)
香取晴眼皮都不敢抬,垂着睫毛眼珠转来转去,诸伏景光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抬手去拉他的袖口,他猛地后退,但是这次诸伏景光反应很快,全力拉住了他的袖子。
香取晴用力,诸伏景光也用力,香取晴放松,诸伏景光也就松些。
白皙的五指筋骨分明,修长如玉甲床圆润,指间的红痕暧昧,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用力间青筋微隆,让人浮想联翩。
“haru,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受伤?
诸伏景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香取晴脸色剧变,手上传来大力拉扯,撕拉一声,他手上的力量猛然消失,半截袖子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香取晴裸着半只胳膊,像是见了鬼一样,噌噌噌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距离卧室最远的厨房窗口。
诸伏景光愣住。
诸伏景光皱眉。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才向那边走了一步,就看到香取晴后背紧贴着玻璃,两只手扒着窗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抗拒,大有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的气势。
“你不许动!!”
“……”
诸伏景光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古怪里还有着担心,目光的焦点在香取晴的下半张脸。
香取晴顿时有了些不妙的猜想,他一低头,就感觉到某种液体从鼻子下面滴了下去,落在地板上,变成点红色的血花。
“haru你流鼻血了。”诸伏景光的语气真诚:“是【昨天晚上】受伤了吗?”
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又真诚又合理,就算他是香取晴他是苏格兰的情况下,这句话也不会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但香取晴听着那语气加重的四个字,表情麻木。
他绝对是故意的。
第34章
“先生。”贝尔摩德恭敬地跪坐在地毯上,身穿水红色的色无地,背后有着暗金色纹路的乌鸦图腾。
贝尔摩德面前是张古董茶几,正中间摆放着昨天由她带回的那支手机。她低头看着面前茶几上琥珀色的茶汤,听着对面呼吸机也不能掩盖的费力呼吸声,像是深秋枯叶被风吹动那种大限将至的声音。
但这种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四十年前曾有人试图争夺组织权柄,那人联络了组织超过一半的代号成员,在深夜包围BOSS所在的私人医院,而另一半的代号成员也持观望态度。毕竟所有人都觉得,那位的年纪太大了些,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已经不适合管理组织这种庞大的利益交易中枢。
老家伙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让他们走向灭亡。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才聚集在组织名下,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讲什么忠心了。
所有人都认为最后结果已经注定,医院却传来那位反叛者坠楼的消息,从二十三楼摔在医院的喷泉上,血色染红了整池的水,浑身骨骼尽碎,所有跟随他的九十四名代号成员也在医院的爆/炸中全部死亡。
最后这件事在警方那里被定性成意外事故,疗养院二十三楼的病房,有人在吸氧病房中违规吸烟,引燃了隔壁的医疗仓库,导致了爆燃和爆/炸。
那之后BOSS就一手提拔了朗姆,由朗姆为他代言,日常给组织中的成员发布任务。铁血的手腕镇压了组织中其他不服从的声音,那几个月贝尔摩德现在回想起来,还在记忆中弥漫着血腥味,任何为反叛者发声、和反叛者交往过密、以及想要离开组织过普通人生活的成员,都被以各种手段处理了。
从那之后,大家才有了现在的共识——能离开组织的,只有死人。
也是从那之后,BOSS才开始把组织大部分的资金,都供给了组织的研究所,进行那项禁忌的研究。
但研究并不顺利,前二十几年都只不过是在白白消耗组织经费而已,直到那个叫做宫野艾莲娜的女人加入,情况才发生了改变。
组织最初看上的并非是沉默寡言,在研究所中被所有人忽视的宫野艾莲娜,而是她那有天才之名的丈夫宫野厚司,她和她的女儿只不过是作为要挟的手段。
但后来她们却给了组织很大的惊喜,由宫野艾莲娜提出的逆转细胞凋亡理论,在研究中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甚至在人身上也出现了成功的例子,这让BOSS可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
那女人被成为地狱中的堕天使,堕天使本人却对此毫不知情。
贝尔摩德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天真,真的相信BOSS对她所说的,他们这些实验素材都是身患绝症的患者,如果不进行实验,他们也会很快死亡。
谎言太美好,以至于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宫野艾莲娜崩溃了。
经过她手中的实验素材有百余人,最终成功活下来的也仅有贝尔摩德一人,也就是说因为她这项实验而丧命的无辜生命有上百条。
{你真的以为这项实验会被运用于普通民众?如果实验完全成功,寿命就会成为商品,时间成为权力者的游戏。有钱人的时间无穷,在手中积累更多的财富。基本的医疗技术因为不被上层人需要,而会逐渐衰败,普通民众就会面对更艰难的处境,甚至可能会因为无处就医,生命变得更加短暂。阶级分层绝对固化,人间也将变成地狱。}
{地狱堕天使,名不虚传。}
宫野艾莲娜在实验室放了一把火,大部分研究资料都被烧尽,宫野厚司也因为冲进火场丧命,本来成功在即的研究再次陷入僵局。
但他们留下的孩子,却表现出了比父母更天才的头脑,回国不过一年,就正式接手了父母未完成的研究。
贝尔摩德并不明白昨天晚上,BOSS为什么会让她放走香取晴,四十年前的事情,让BOSS最厌恶卧底和反叛者,仅仅是份卧底名单,并不足以让BOSS放过诸伏景光。
现在能让BOSS看重的,只有雪莉和雪莉正在进行的研究,难道诸伏景光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支手机静静摆放在桌面上,她对面的老人却并没有拿起来看的意思。
他的面前也放着杯茶汤,虽然他带着呼吸机根本不能完成‘喝水’这个动作,但他骨子里就像是所有的老人那样,对于传统的礼仪有种执拗的固执。
“你有话想说。”老人微微睁开眯缝的眼睛,眼珠浑浊不堪,瞳色难以分辨:“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吞吞吐吐了?”
贝尔摩德低头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留下那名警察。他对我们的用处,远远没有风险大。”
“还有呢?”
“……”贝尔摩德额角缓缓流下冷汗,以神秘著称的魔女,此刻却好像已经完全被对方看穿:“您对香取晴好像有些太……宽容了。”
她无论如何怎样想,诸伏景光和那些被处决的卧底都没有区别,而BOSS让改变想法的转折点,似乎就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出现在天台上的香取晴。
对面传来古怪的笑声,在呼吸面罩后闷沉阴森,却没有说话,直到贝尔摩德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老人才终于开口。
“他也是很有趣的孩子。”
“那个警察算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我很期待我们未来见面的那天。”
#
香取晴仰着脸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鼻子里塞着棉球。
诸伏景光用镊子夹着沾着清水的棉球,仔细擦掉他脸上干掉的血迹,轻柔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好闻的柠檬肥皂味若隐若现。
香取晴目光没忍住目光向下扫了一眼,胸肌上玫红色的压痕难以忽视,他鼻腔一热,棉球很快被血再次浸透。
“这样下去要去医院了。”诸伏景光皱眉,帮他重新换了新的棉球,旧棉球丢进垃圾桶里,里面已经有十几个棉球了。
香取晴绝望地闭了闭眼睛,hiro就这样在他眼前晃,怎么可能能止住血。
但是hiro的衣服还是他昨晚亲手剪碎的,残骸还在垃圾桶里,他如果这种时候提出让对方穿衣服,就会让本来就起疑心的hiro更怀疑他。
他现在就应该抱住hiro的腰,把脸贴在上面……
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就要血崩了。
但就算不那样做,他现在也要因为止不住的鼻血失血休克了。
随便来个人救救他,就算是裸/体伏特加在门外敲门,他现在也会欢天喜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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