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文凡从小就懂事,这奖拿到手软了。”
钱父听到这些话自然开心,“就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一通互夸完毕,钱父这才有时间说教,他声音很小,怕被别人听到,“怎么来迟了?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迟到。”
钱文凡低眉顺眼地道歉,“抱歉,爸,我最近参加比赛呢,忙。”
“怎么还是拎不清呢,”钱父很是不满,“你再参加十个比赛,也没有这里一顿饭来的重要。”
钱文凡点点头,“知道了。”
“我是不是教过你,”钱父着急把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传授给儿子,“你再有能力,也没有财富和权力重要。”
钱文凡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完全认同,他也算有能力的,多少还带点科研人员的清高和固执。
“文凡学的什么专业啊,”那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问了句,“你父亲在房地产行业很有造诣,是不是子从父业了?”
“惭愧啊,白总,”钱父摆摆手,“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家长的要支持呀。”
钱文凡也跟着补充,“白叔,我学的自动化科学与技术。”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钱父,他随着提起,“白总可是这行的大拿,文凡,你多跟前辈学习,取取经。”
钱文凡很配合地举起酒杯,“那还请白叔多指点了。”
白总也笑笑,“大拿算不上,但要是有点忙,我这里能出力的绝对不含糊啊。”
钱父在其他人喝酒间,多跟钱文凡说了两句,“这个白总的行业的确跟你这专业很对口,他这人心思很活络,为了招揽人才自己联系人举办比赛,获了奖的学生他那里都有数,等毕了业再挖到自己公司,这几年他发展的很快。”
第94章 又是乖一点
钱文凡听到这话还真起了点心思,前几天他报名了那个比赛,真的了解下来后才发现没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比赛能加不少学分,很多平时就很优秀的学生这次也参加了,整体参赛学生的水平比他预计的高,而且他报名太晚了,要是早点准备也不会这么心里没底。
许星川今天跟朋友胡乱说了一通,一直有点阴郁的状态好了不少,他这段时间老琢磨段横的心理问题,都快把自己琢磨出事了。
“今天很开心?”段横能感觉到许星川挺轻松的。
“算是吧,”许星川自我调节了一番,不能一直想着段横的事了,总不能他还没病,自己先病了,“把车窗打开吧,车里闷。”
这个时节,晚上还是挺凉的,许星川又喝了酒,很容易感冒发烧,段横趁着红灯从后座给他拿了条小毯子,“盖好再开。”
许星川本来就闷得慌,就随手一披,把车窗打开了,风果然凉飕飕的,许星川还嫌不够,把头往车窗边靠了靠,就差把脸伸出去了。
“许星川!”段横找了个地方临时停了车,扒住许星川的肩膀把他拉回来,一手把毯子往上拽,盖住许星川的肩膀处,把边边角角仔细掖好,就露出一个脑袋,“会感冒,乖一点。”
乖一点。
那天晚上,段横疯了般撕咬许星川脖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可能是想起了同一件事,但谁都没有开口。
这瞬间二人离得太近了,两人呼吸交错,段横甚至能数清楚对方的睫毛,这空间静止了般,除了缕缕凉风,再没有丝毫动静。
段横又凑近了点,两人鼻尖即将碰到,他看着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现下离自己这样近。
许星川可能是喝酒了,头脑都迟钝了,氛围突然就不正常了,段横这样子他没见过,离得这样近,就像是,像是要亲上来,许星川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念头,他看着段横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就要贴上来,在最后一刻,许星川怕了似的,转过了头。
段横的呼吸就萦绕在许星川耳边,他看着许星川像是拒绝般的逃避回过了神,他努力整理好情绪,伸出手把许星川耳后的毯子塞好,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对,平静里甚至带着不耐烦,“别着凉。”
噔!
许星川的头像被锤了下,看着被掖好的边角,心里腹诽,啧,自己刚才在乱想什么!!!还有段横,你掖个毯子离我这么近干嘛,我刚才为什么要扭头,他会不会看出来我想歪了,草,真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对着段横都能胡思乱想,真丢人。
“哥,”段横的表现太正经了,没任何不对,“怎么了?”
没怎么!
老子没怎么!!
老子以为你刚才要亲我!!!
草!!!!
丢人!!!!!
回了家许星川也没多说话,闷头睡大觉去了,段横看着许星川气敷敷的背影,说实话,大概能看出来许星川是在自己生自己的气,但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是应该气自己嘛,自己刚才差点忍不住就亲上去了,许星川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刚才的动作是有点冒犯了,要不,去道个歉。
“哥?”段横尝试地敲了下门,“刚才……”
砰!
“刚才的什么事啊?”许星川突然打开门,吓了段横一跳。
“就刚才……”段横没再往下说了,刚才的什么事呢,差点亲你的事,这可不能说。
许星川趁着段横犹豫的时间飞快找补,“你刚才竟然敢让我乖一点,一点也不尊老爱幼,不对,是尊重老人,你回去好好反思!”
砰!
段横看着紧闭的房门。
尊重,老人?
许星川靠着门,打了自己嘴两下,刚才胡说什么,什么尊重老人呐。
“哥?”段横还是想着找个借口把刚才的事解释清楚。
“还不去反思?!”
“……”段横眨眨眼,难道刚才的重点就只是自己说的那句“乖一点”么,那我刚才离他那么近,他就没感觉不对?这么迟钝吗?是不是因为喝酒了?
“那,我这就去反思。”段横挠挠头,回去了。
夜深了,许星川睡得还挺快。
这不是卧室的环境,应该是间休息室,有几个长凳个一排小衣柜,许星川观察着衣柜的排布,发现上面还贴着姓名签,但是很模糊,许星川分辨不清字。
“嗯……”
一阵沉重的喘息从前面传过来,许星川只能听出是男人的声音,但不知道是谁,他顺着声音走过去,在拐角的凳子上坐着个年轻男人。
男人应该是刚运动完,穿了件无袖的卫衣,拉链快开到肚子上了,身上一层薄汗,阳光照过来,水渍浅浅反着光,腹肌的轮廓更加明显,他的裤腰褪了一截,下面就这么不加掩饰的露着,许明川看不清男人的相貌,只是那男人好像发现了他,但仍旧不说话,更没有加以收敛。
男人离自己有段距离,但那低沉的喘息却仿佛在许星川耳边,男人抬起头,眉头紧皱,紧紧盯着许星川,额头的汗滴一颗颗滑落。
到了最后的阶段,男人终于蹦出了一个字。
“哥。”
!
是段横!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许星川被刺耳的音乐吵醒,果然,多么清纯活泼充满元气的歌,一旦设成闹钟,那味道就变了。
许星川迅速关上闹钟,又缩回被窝。
!
草!
刚才做了什么梦来着,许星川一个激灵睁开眼,探了探。
真的是……
挺精神啊……
许星川你真的太久没恋爱了吧!他拍拍自己的脸,一点困意都没了。
“段哥,”孙可可今天在跟段横忙比赛的事,有个外系的学长过来问东问西,也不知道那人想什么呢,“今天那个学长你认识吗?”
“是自动化专业的,”段横见过那人跟吴泉说话,应该是一届的,“我也不熟。”
“那人肯定没安好心。”孙可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现在备赛期间,很多时候都能碰到参赛的竞争对手,但大家都是学生,还搞不来刺探敌情那一套,绝大多数都是各做各的,但这人过来就开始套近乎,说什么两个专业学的差不多,还明里暗里的问参赛的细节。
第95章 真贤惠啊
段横这次还真的没多想,因为之前他听吴泉在大家面前说过,吴泉说这种比赛他参加的意义不大,那钱文凡照理也不会参加,跟他不愉快的人都没参赛,这样应该不会给孙可可他们招惹麻烦。
作品交上去之后,黄仁其招呼着三人一起吃了饭,明明成绩还没出来,非要庆祝一下。
“多谢段哥,”白易鹤先开了口,话说的很真诚,这次比赛段横真没少帮忙,尤其是前期。
孙可可和黄仁其也跟着道谢。
段横倒也不谦虚,“你们都挺认真的,这次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真的吗?”黄仁其还是很相信段横的,他能这么说,那没准还真的能得奖。
“我看了下历届的比赛情况,”段横点点头,“虽然你们做的东西不是多困难,但切入点很新颖,大概率能得个三等奖,或者创新奖。”
“真能得奖啊?”白易鹤几人是挺认真备赛了,但听说能得奖还是很开心。
段横猜的没错,成绩公布了以后白易鹤第一个知道的消息,他飞快地告诉了几人。
“三等奖!三等奖!”
“我艹,真的?!”黄仁其是真的开心,段横果然没唬他们。
孙可可也看到消息了,回了几个跳舞的表情包。
“我问过辅导员了,明天下午在8号大阶梯教室颁奖,段哥你去吗?我们还是第一次得奖呢。”
“我没参赛,就不去了,明晚请你们吃饭。”
“段哥威武!”
“段哥威武!”
“段哥威武!”
谁都不在意为什么是段横请他们,而不是他们请段横。
段横也替他们开心,毕竟不少学分呢,尤其是黄仁其,他上次就差点挂科,这个奖真的帮大忙了。
第二天的阶梯教室,学生们三五个人聚到了一起,基本都是得奖的学生,还有要颁奖的老师,分享经验的学长学姐。
吴泉虽然不是很重视这次奖,但也挺开心,“凡哥,你可太厉害了,我们那么晚才开始准备,现在竟然能拿一等奖。”
钱文凡这次看不出怎么开心,“坐好,要开始了。”
“哦。”吴泉碰了一鼻子灰,默默坐回去了。
“我看凡哥不怎么开心嘛。”坐在旁边的人偷偷看了钱文凡一眼。
吴泉侧过身去,“人凡哥肯定看不上这比赛。”
那人点点头,“我可听说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得了个一等奖,你跟着他可也得了不少便宜吧。”
“那也是凡哥牛b,”吴泉跟着钱文凡沾了光自然向着他说话,“这次我们准备的比别人的都晚,还不是妥妥地拿了奖。”
颁奖的流程很快就开始了,钱文凡边上台边仔细看着上台的学生代表,没有段横,还以为是他没上台领奖,谁知道轮到主持人念名字的时候,从头到尾也没听到段横的名字。
“段横没得奖?”钱文凡很意外,下台后就开始问了,这种质量的比赛,段横不至于连三等奖都得不了。
“段横,”吴泉回忆了下,“他也参加比赛了吗?”
钱文凡的脸色有点狰狞,“他没参加比赛?”
吴泉不知道钱文凡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只能摇摇头,“没有啊。”
“怎么了,凡哥?”吴泉这次真的摸不到头脑了,段横参不参加钱文凡都是一等奖,一个段横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钱文凡敛下心神,“没什么,我还以为他参赛了。”
颁奖典礼散了,钱文凡又仔细问了问,才知道段横的确没参赛,之前看到他备赛只是帮舍友的忙,钱文凡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眼神发直,后槽牙咬得死紧。
天气渐暖,段横火气旺,在家里已经穿上短袖了。
许星川慢悠悠地冲了杯茶走过来,看到段横正坐在阳台的凳子上举小哑铃,出了层薄汗,还穿了件带拉链的无袖卫衣。
噗!
许星川一下子把嘴里刚灌的茶水全喷出来了。
……
段横动作僵住了,然后又连忙凑过去,拍着许星川的后背,“呛到了?”
许星川迅速躲开,抽了两张纸巾,“没事!咳咳,我没事!”
段横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许星川今天这是怎么了,干嘛跟躲瘟神一样躲自己。
许星川刚才呛了下,嗓子带着鼻子,难受的很,“你穿的什么啊?”
段横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无袖卫衣,“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了!
你穿那衣服,撸……
“咳咳,”许星川呛红了眼,泪都出来了,“没问题,挺,好。”
段横也抽了两张纸巾,给许星川递过去,手在他后背顺了几下,许星川肢体僵硬,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硬生生忍着不躲,怕被段横发现哪里不对。
段横就现在许星川身后,身上带着股洗衣液的香味,还混着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是盛气凌人的青春味道。
这味道不可忽视地冲进许星川鼻间,和许星川身上长年带着的香水味缠绕在一起。
段横看着慢慢平静的许星川,“没事了吧,”他把杯子拿过来,“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回来的时候段横顺手拿了墩布,把湿漉漉的瓷砖擦干了,这串动作行云流水,许星川重新喝了口茶,摇着头感叹,太贤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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