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猛地抱紧了贺屿新的腰,让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贺屿新好像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闭嘴。
“有一定把握?那就是也有失败的几率了?”盛澜清微松开贺屿新的腰,侧低着头问道。
贺屿新还没回答,盛澜清就又重新抱住了贺屿新,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会让你受伤的可能,我也不想让你,像今天这样......疯狂。”
疯狂,是的,盛澜清觉得贺屿新今天这一手,是疯狂的,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威压安全措施绑在身上,马是真的马,发疯也是真的发疯,稍有不慎,就能摔得不轻。
也许今天他也有些被这疯劲上头了,盛澜清抱着贺屿新,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今天他从马上朝自己扑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贺屿新对自己的想法。
“你对谁...都这么疯的吗?”盛澜清微微撤开,低垂着头,试探的看向贺屿新的眼睛。
“怎么可能!”贺屿新仰着头看向盛澜清,蹙着眉头下意识反驳道,他也从来不是心软良善之人。
当年入选影卫,他是经过了多少次的选拔,干掉了多少一起日夜训练的人,最后才成为了那十三分之一,自己那时,可从未心软手软,对谁好过。
可若是有人对自己好.....贺屿新自然也会,拿命去对他好的。
盛澜清凝住他,眼中的担忧、气愤、心疼,渐渐褪去,无尽的笑意,在他的眸中蔓延开来,本就精致完美的五官,点缀着这样一双“含情眼”,盛澜清整个人似乎都在熠熠生辉。
贺屿新本是仰头看着他的,可盛澜清这样看着自己,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别扭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到盛澜清身上的味道,贺屿新有些不习惯的......
味道?!贺屿新猛地想起来,可能是哪里不对了。
贺屿新朝着盛澜清凑近了,两人本就只有两只手掌长度的距离,现下,便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了。
盛澜清还在那里,因为贺屿新的回答,心猿意马呢,刚才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贺屿新的心中,是颇有分量,很不一样的?
自己还没缓过来呢,贺屿新就又凑近过来,盛澜清心跳陡然加速,此时若是给他监测心跳频率,他的心跳肯定呈大幅度的波动。
“怎...怎么了?”盛澜清结巴了一下,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贺屿新的胳膊。
贺屿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贴近了一点,使劲闻着盛澜清身上的味道,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难道他是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想...亲近我?那......那我要不要回应他呢?如果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却没回应他,他是不是就......放弃了?盛澜清脸上神色莫名,眼底透露着一丝挣扎。
身体僵硬的任由贺屿新越来越亲近自己,就在盛澜清抓着他胳膊的手,要挪到腰上时,就听到贺屿新兴奋的说道:“找到了!!”
贺屿新闻了好半天,终于在盛澜清腰间的荷包上,发现了不对劲,那个味道,不对劲。
贺屿新抓着荷包就要给盛澜清看,猛地抬头,顶到了盛澜清的下巴,两人都痛的闷哼了一声。
贺屿新没有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近了,他着急告诉盛澜清,马为什么发狂的真相,便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将荷包举到盛澜清面前,眼睛发亮,激动道:“盛哥!我找到马发狂的原因了!!”
第41章 盛澜清,我疼
盛澜清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贺屿新的脸,额角的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他就知道,这个傻东西!根本不能指望着,贺屿新自己能开窍!
要不是自己想一步步慢慢来,确认彼此的心意,盛澜清是真想,直接把这东西扒了衣服扔到床上......
贺屿新看着盛澜清呆呆的不说话,疑惑的拿着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盛哥?”
盛澜清没好气的把荷包拿过来,“晃什么,我又不瞎,看得见。”
贺屿新十分诚实的回道:“我不是以为你瞎了,我是以为你没听见呢。”
盛澜清:........
瞎了,聋了,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盛澜清不想和贺屿新掰扯这些事情,他把荷包举到面前,细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这荷包……哪里不对了?”盛澜清说着又捏了捏荷包,里面似乎塞得不全是棉花布条一类的,在剧组里,为了荷包看着更饱满好看一些,除非剧情需要,不然他们一般都放棉花或者布条塞一塞,可这个荷包的手感......
盛澜清看了贺屿新一眼,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把荷包打开了,外面是有薄薄的一层棉花,但是里面裹了一大团不知名的......植物?
贺屿新在一旁讲解道:“盛哥,这种草我认识,叫疯马药,听名字你应该也能想到,马吃了这个,或者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像疯了一样,暴躁发狂,就像...”贺屿新话没说完,盛澜清便接了过去,“像今天我那匹马一样?”
“没错!”
盛澜清眉头皱了起来,捧着那一团疯马草,在鼻下闻了闻,味道很奇特,有些形容不来,盛澜清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但是味道淡淡的。
“这个味道不是很浓啊,隔着荷包,马也能闻见?”盛澜清小心的把草放回荷包里,疑惑的问道。
贺屿新其实有些累了,他之前马场上的“那一手”,消耗了他太多心力体力,刚才也处于担心盛澜清生气的情况下,一直紧绷着,就还好,现在那股劲缓过来了,自然也觉得累了。
贺屿新两肩自然的垂着,脸上浮起一点疲惫感,“盛哥,咱...能不能进屋坐下说?都回来大半天了,咱俩还杵在门口呢。”
盛澜清怔了一下,尴尬了,谁一进门,就把人家抵在门板上不让进门啊,好像……是自己哈。
“那我们进去坐下说。”盛澜清指了指屋里,然后拉着贺屿新的胳膊进去了。
贺屿新坐在沙发上,舒服的叹了一声,窝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看的盛澜清想上手摸摸他的脑袋。
酒店的冰箱里,没有什么吃的,盛澜清拿了一瓶冰可乐,递给贺屿新。
“喏,碳酸饮料,不太健康,但......喝着让人开心,我偶尔也会喝一点。”盛澜清把冰可乐拧开,递给贺屿新,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贺屿新接过来,试探的喝了一口,嗯......好喝,咕噜咕噜的,感觉好奇特。
“好喝!”贺屿新朝着盛澜清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把盛澜清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
“马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能感知到外来的各种信息,并且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比咱们人类的嗅觉强大数千倍,你骑马的时候,荷包就在他鼻子的同一水平线上,刚开始可能被这层薄薄的棉花掩藏了一些,但是你骑了一会,马肯定能闻到!”贺屿新说着,把荷包又递给了盛澜清。
盛澜清伸手要拿过来,结果看到了贺屿新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
“啧,我都没注意到你这手......你坐在这,我去找一下医药箱。”盛澜清把荷包拿过来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去找医药箱了。
贺屿新张开两只手看了看,看着的确有些吓人,他比盛澜清在那匹马上的时间还要短,盛澜清的手没什么事,自己的手,却红肿破皮了一片。
“这身体...怎么这么废啊......”贺屿新摊着两只手,有些不满的自言自语道。
盛澜清拿着医药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屿新两手摊开放在膝盖上,乖极了,看的他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来,我给你消消毒,我看有些位置都破皮了。”盛澜清握住贺屿新的手,拿着沾过消毒液的棉棒,在伤口处滚了滚,还怕贺屿新觉得疼,轻轻的给他吹了吹。
贺屿新愣住了,其实这只是个小伤而已,对他而言,甚至都不能算是伤,可盛澜清竟然这样仔细小心的给自己上药,还给他吹手......
这是贺屿新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盛哥,”贺屿新看着盛澜清低垂着的脑袋,轻轻的喊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盛澜清忙着给他消毒呢,头也没抬,问道:“怎么了?”
贺屿新心里酸涩又开心,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还死了一回,是不是,就是为遇见这个世界的这些人,攒运气呢??
盛澜清得不到贺屿新的回应,以为是自己手重了,让他觉得疼了,忙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有些疼啊?我手太重了?”
久久没有得到过温暖,人也不会觉得什么,但此刻的贺屿新,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许久的人,突然进到了一间温暖的房子里。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好暖和啊,而是......他身上好疼啊......
贺屿新心想,也许,他现在是可以喊疼的了。
“是,我好疼啊...”贺屿新眼睛巴巴的看着盛澜清回道,语气中带着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贺屿新明白,让他疼的,不是此时的手,而是那十几年的暗卫生活,各种训练时的疼,毒发时的疼,替主子挡刀时的疼,在此刻,小心的向盛澜清掀开一个小口。
盛澜清心疼坏了,捧着贺屿新的手掌,轻轻的吹了又吹,他刚才看见,贺屿新眼底似乎都红了。
想着那双眼睛,盛澜清脑袋一热,低头在贺屿新的掌心里,吻了一下。
第42章 贺屿新不疼了
盛澜清冲动之下的吻,做完就懵了,这个和之前的拥抱不一样,拥抱还可以狡辩一下,可是亲吻,虽然吻的是手心吧……
贺屿新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讶到了,被盛澜清吻过的手心,莫名觉得发烫。
“盛……盛哥?”贺屿新看着也好像僵住的盛澜清,小声的喊道,心里却在想,难道这是这个世界,友人之间,互相表示关心的方式吗?
盛澜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胡说八道:“我那个……我小时候哪里碰青了,摔破了,我妈就会这样,我就会觉得,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盛澜清边解释着边观察贺屿新的神色,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怀疑,便越说越自然,还主动问道:“我觉得挺灵的,怎么样,对你有效吗?”
贺屿新心道:“好像是真的有效果,因为自己的手心到现在还有些发烫发麻,可能这就是……'药效'?”
贺屿新是真的信了,他并没有这么多温情的经验,所以盛澜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还……还真的挺有用的,”贺屿新看着盛澜清笑着回道,然后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摸了摸盛澜清吻过的位置,低声的说道:“我从来不知道,疼了,受伤了,还能这样疗伤。”
盛澜清心蓦的一疼,钝钝的,他突然想起来,叶顷给他关于贺屿新的资料里,家庭显示的那一行,填的是孤儿。
贺屿新小的时候,受伤了都怎么处理的呢?有人照顾他吗?有人亲亲他,抱抱他,哄一哄他吗?
盛澜清想问,却始终张不开嘴,贺屿新没有主动和他聊过那些事,这都是他自己查到的,那是不是就说明,贺屿新不准备让自己知道这些。
沙发上,贺屿新微微低头,摸着自己那一处红痕,垂目浅笑,盛澜清看着他的模样,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饰。
他突然又将贺屿新的手掌拉过来,在那处伤口上,细细的,来回吻了又吻。
一个贯穿掌心的伤痕,就被盛澜清这密密麻麻的吻,覆盖住了。
一个吻是情,多个吻是疼。
盛澜清在疼贺屿新。
“盛……盛哥,我没洗手……”贺屿新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就红着脸要把手往后缩,但是被盛澜清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盛澜清将手掌抬高了一些,低头吻一下掌心,看着贺屿新说一句:“不疼了。”
吻一下,便抬起眼睛看向贺屿新,说一句不疼了,连着说了几句后,贺屿新红的就不只是耳朵和脸,他眼底都泛起了红意。
一条红痕,被盛澜清从头吻到尾,说了好几次的不疼了,贺屿新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杯热水,整个心脏,都被那杯温热的水熨帖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半个客厅里,盛澜清一吻一抬头,贺屿新此生怕是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好了,”盛澜清轻轻揉了揉他的掌心,看贺屿新一副感动的要哭的表情,故意逗他说道:“就只亲这只手啊,另一只手给你上了药了,我可不想亲一嘴的消毒液!”
“噗嗤,”贺屿新被盛澜清逗笑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两只不同“治疗”的手掌,抿着嘴笑着点点头,道:“嗯......看来,还是你妈妈的法子管用一些,感觉这只手,好像比那只涂了药的手,好一些,你觉得呢,盛哥?”
盛澜清也乐得配合他,看着贺屿新两只手掌,一只手撑在下巴处,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两眼,然后点着头回道:“嗯......盛哥觉得,的确是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傻笑起来。
两个还穿着古装的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面的傻笑,这要是被盛澜清的粉丝们看到,估计不会相信这是他们喜欢的盛影帝。
助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小助理一脸懵逼的走近两人,不明白,今天两人都差点摔下马了,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盛哥,新哥,你们......今天被吓得,受刺激了?”小助理委婉的问道。
盛澜清和贺屿新一顿,然后不约而同的笑着回道:“你不懂!”
助理:......
OK,Fine。
“盛哥,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助理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U盘,递给了盛澜清。
贺屿新才想起来,之前停车的地方,盛澜清交代给他什么事情。
“什么东西啊?”贺屿新有些好奇的问道,盛澜清接过U盘,听到贺屿新的疑问,浓眉一挑,逗道:“你猜?”
贺屿新还真的思考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盛澜清真是快被他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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