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纠结了几秒,还是带着人回到了酒店,放置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房间里,盛澜清把贺屿新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平日里有些洁癖的人,也不在意对方的鞋子,蹭脏了床单。
脱下鞋子,平放在床上,给贺屿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然后盛澜清就转身出去找医药箱,翻体温计去了。
床上的贺屿新,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轻微的摇动着头,满脑门的汗,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主子我错了.......影九知错了......”
“不.....我不是...我不是影九.......”
“疼...我疼啊......救我.......”
贺屿新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样的呢喃,最后又跟了一句:“盛哥.....盛哥救我.......”
盛澜清左手拿着医药箱,右手拿着体温枪,走进卧室的时候,恰好错过贺屿新的这些梦呓。
把医药箱轻轻的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拿着体温枪,对着贺屿新的额头扫了一下。
三十八度九。
贺屿新发高烧了。
盛澜清看着体温枪上显示的数字,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因为高烧,才晕了过去。
在医药箱里巴拉巴拉,翻出一盒退烧贴来,盛澜清把贺屿新额前,有些潮湿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然后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可能是感受到了冰凉,贺屿新轻轻的闷哼了一声,然后又归于平静。
盛澜清又扒拉了半天医药箱,只找到了一板退烧片,看了一下保质日期,还好没有过期,便起身出去倒了杯温水回来。
“屿新,屿新?起来吃个退烧药好不好?”盛澜清手贴着贺屿新的脖子,感受着他此时异于寻常的体温,轻声唤道。
贺屿新只是哼唧了两声,便又没了动静。
盛澜清无奈,扶着贺屿新的脖子,揽着他的后背,把人扶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他的身后,支撑着他。
盛澜清试图给贺屿新喂一些水,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他咽下去,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去。
“宝贝你倒是往下咽啊.....”盛澜清着急之下,没有注意到自己喊了贺屿新什么。
盛澜清着急的不行,看了看桌上的药片,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想到了他拍戏时,都不屑演的戏份......
盛澜清看着刚才被他灌水灌的,嘴唇有些湿润的贺屿新,喉结上下动了动。
“贺屿新,盛哥对你可是正人君子,先礼后兵了哈.......”盛澜清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想了想又接着低声哄道:“屿新,我再喂你一次,你乖乖的,自己咽下去好不好?”
盛澜清说完,也不指望着贺屿新真的回应他什么,端起水杯,重新尝试给他喂水。
毫无疑问,又失败了。
盛澜清把水杯“砰”的一声,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揽着贺屿新,故意恶狠狠的问道:“你这个小傻子,一直不开窍,不回应我的感情,现在昏昏沉沉的,就想占盛哥的便宜是吗?嗯?!”
贺屿新自然回应不了什么,此时的他,被困在影九的梦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被罚,被打,被毒的经历,痛苦不堪。
“主子......”
梦里的影九,被吊在刑具上,赤裸着上身,布满了血淋淋的鞭痕,那个男人,就坐在他的对面,锦衣华服,甚至惬意的喝了一口茶,仿佛这屋里浓郁的血腥味,并不存在一般。
“知错否?”
影九想要抬起头回主子的话,可他太疼了,脑袋无力的低垂着,支撑不起来。
“主子......影九知错了......”
.......
盛澜清脸色难看的看着在他怀里,痛苦呢喃的模样,不知道他说的主子,指的是谁,那个......影九.......又是谁?
看着这张自己第一眼,就深深印入脑海的面孔,盛澜清幽深如同寒潭般的眸底,翻涌出无数情丝。
“屿新,不管你说的那些人是谁,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盛澜清看着贺屿新微微蹙着的眉间,伸出拇指轻轻的抚摸展开,然后垂头,在他的眉心处,吻了吻。
“占了我的便宜,小朋友可要对我负责呀。”盛澜清抬起脸,注视着贺屿新,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仰起身把退烧片含到嘴里,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下一秒,盛澜清贴向了贺屿新的唇。
第62章 盛·禽兽·澜清
盛澜清没有过这样给别人喂药的经验,贴上贺屿新嘴唇的那一秒,尽管心跳直线飙升,但他可以摸着良心发誓,他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喂贺屿新吃药来着……
“嗯...”贺屿新无意识的闷哼了一声,被迫的,小小咽下一口水,可能感受了退烧片的苦味,随后舌头微动,似是想要抵抗药片的“入侵”。
一个没经验的喂,一个下意识的挡,结果就是……盛澜清把水全都喂给了贺屿新,可是药片还在两人唇舌之间,被贺屿新“灵活的”舌头,挡的严严实实。
没有了水的阻挡,药片的苦味就更清晰了,贺屿新紧皱着眉头,头开始往一旁撇,想要远离苦味的来源。
没有水,药片就更难喂进去了,盛澜清只好先微微撤开。
药片被留在了贺屿新嘴里,唇上没有阻挡他把苦味来源吐出去的“东西”后,贺屿新舌尖翻动,眼看就要把药片吐了出来。
可他晕晕乎乎的,哪里快的过盛澜清的动作呢。
盛澜清手掌托着贺屿新的脖子,快速的端起水杯,又含了一大口水后,再一次贴了上去。
贺屿新下意识,小幅度的摇晃着脑袋,似是想要逃离唇上的压迫感,可还没来得及挣开,盛澜清就先一步将手掌挪到了贺屿新的后脑勺,大手固定住贺屿新的头,让他动弹不得。
因为高度差的问题,贺屿新被迫仰着脖子接受着盛澜清的喂药,一只手穿过盛澜清的腰,放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按在盛澜清的胸口处,软绵绵的抗拒着,像是想要把人推开一般。
盛澜清伸手,把贺屿新乱动的那只手,手腕握住,安置在两人的怀里,不加理会,舌尖更加深入,将药片送了进去。
谢天谢地,终于把药吞下去了。
药片被贺屿新咽下去的那一瞬间,盛澜清松了口气,刚准备正人君子的撤开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轻轻的卷了一下.......
盛澜清瞪大了眼睛,愣住了,握住贺屿新手腕的手,也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攥的贺屿新又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可两人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个情况,这声哼唧,传到盛澜清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盛澜清闭了闭眼睛,感觉怀里半靠着半抱着的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在挑战他的自控力和忍耐力。
盛澜清还是撤了开来,但私心的,在离开贺屿新唇舌的那一刻,又在他的唇边重重的碾了碾。
“你这个.......欠收拾的小傻子!”盛澜清眼神深邃,手指轻轻的从贺屿新唇瓣上,慢慢的滑过去,然后语气无奈的喟叹道。
贺屿新安静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眉眼平和下来,也没有再继续痛苦的呓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窝在主人怀里睡觉的猫咪,又惹人心动,又勾人心魂。
盛澜清把人放平了躺着,又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发呆。
之前贺屿新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迷迷糊糊呢喃的那些话,盛澜清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思考是什么情况了。
盛澜清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与眼光的,虽然贺屿新刚晕过去的时候,听到他呢喃的那句主子什么的话,他脑子第一反应就是,小朋友是不是和圈内的一些小众爱好者一样.......但是冷静下来,盛澜清才觉得,这个想法,有多愚蠢。
既然,贺屿新嘴里的主子,不是那种意思,那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指什么呢......
“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盛澜清手指隔空描画着贺屿新的眉眼,语气惆怅,但内心深处,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盛澜清,他就快触到小朋友,那颗包裹严实的心了。
盛澜清温柔的看了贺屿新一会,还是没有抵抗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低下头缓缓地靠近......盛澜清心里告诉自己,只是额头,只是额头........
可真的吻上了额头,盛澜清又怎么可能会满足呢?
他还是沦为了欲望的奴隶,顺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从额头,到眼睛,鼻尖,一路吻了下去,最后......在贺屿新的唇边顿了顿,然后还是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有了刚才喂药的经验,盛澜清轻门熟路的撬开贺屿新的唇缝,舌尖抵着他的牙齿微微用力,然后顺利的钻了进去。
盛澜清一只手捧住了贺屿新的侧脸,卷着他温热的舌尖缠绵,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只是等他喘着粗气起来的时候,贺屿新的唇色,已经红润的不像话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贺屿新,盛澜清便起身去了房间里的浴室。
盛澜清看着镜子里,情欲覆身,有些陌生的自己,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着镜子喃喃骂道:“盛澜清,你可真是个禽兽!”
......
盛澜清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门铃一直在响,开门一看,是叶顷和岳峰。
岳峰心里惦记着贺屿新,压根没有注意到盛澜清微湿润的头发以及身上的宽松家居服,只是一脸担心的问道:“屿新怎么样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占完人家艺人的便宜,盛澜清有些心虚的咳了咳,然后指了指自己卧室的方向,“在......在我房间里休息呢。”
岳峰直接略过盛澜清,快步到卧室去看贺屿新。
门口,剩下盛澜清和叶顷两人,盛澜清只看了自家经纪人一眼,连招呼都没打,扭头便往屋里走。
叶顷歪头看了看,岳峰已经进了卧室,便压低了声音,跟在盛澜清的背后,小声的质问道:“你丫对小贺干了什么?!”
盛澜清没有理他,沉默的走到冰箱处,打开后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小口小口的喝着。
叶顷瞪着眼睛和盛澜清眼神对峙,最终还是盛澜清受不了,主动坦白道:“没做什么,我就是给他喂了个药而已。”
“狗屁!你喂个药,把自己喂出这样......发情的模样?!”叶顷压低着嗓音痛骂着,不忍直视般,上下指了指盛澜清,说完恨恨的放下手,瞪着盛澜清,等他的回答。
发情?盛澜清对叶顷的用词有些无语,就不能换成个......好吧,就是发情。
盛澜清看着叶顷,又上下看了看自己,有些自我怀疑的问了一句:“这么明显吗?”
还不等叶顷回答,盛澜清便又追问了一句:“那...刚才岳峰,不是也什么也没看出来?”
叶顷:........
“你可真问了一个好人!”叶顷冷笑着讽刺道。
盛澜清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第63章 陆乾的邀约
就当叶顷接着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岳峰出来了,两人不约而同都闭上了嘴。
“屿新这是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岳峰眉毛都快皱成波浪号了,一脸关心的问盛澜清。
盛澜清:“是,宴席还没开始,就晕过去了,应该是高烧导致的,我本来想带他去医院来着,但是屿新他......”盛澜清想了想,措辞道:“他更想跟我回酒店,让我来照顾他。”
叶顷:......可真能编!
叶顷不知道,盛澜清这次说的,还真是真的,贺屿新的确更想跟着盛澜清,他到哪里就跟着去哪里。
岳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这孩子一直不太喜欢医院,之前那次落水,要不是没意识了,估计也得嚷嚷着跟我走,以免去医院。”
盛澜清脸僵住了,合着小朋友不是因为想黏着自己,而是因为......不想去医院?!
叶顷见状,心里笑翻了天。
......
盛澜清又拿着体温枪,进卧室量了次体温后,便关上门出来了。
“嗯......三十八度二,下降了一些,还好吃药是管用的。”盛澜清看着显示的数字,微微松了口气,谁知道岳峰在一旁,突然问了句:“你给屿新喂的退烧药啊?辛苦了。”
盛澜清怔了一下,“啊?啊......对,我喂的,退烧药。”
叶顷大概猜到,为什么盛澜清开门的时候,那样一副模样。
叶顷朝着盛澜清微微露出一个笑,哦,说明一下,是一脸骂人的那种笑。然后对着盛澜清,一字一句的比口型:“你丫的可真行!”
盛澜清就当没看见,将体温枪放好。
想到贺屿新今日看到陆乾时的反应,盛澜清开始向岳峰问起话来。
“岳峰,屿新他......和小陆总......就是陆乾,认识吗?”盛澜清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问道。
叶顷疑惑地看了盛澜清一眼,这又和小陆总扯上什么关系了?
“嗯?小陆总?什么小陆总?”岳峰一脸懵的看着盛澜清,“我不知道什么小陆总啊,我都不认识的人,屿新那孩子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盛澜清闻言,眼睛一缩,不认识?可屿新当时那副模样,可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啊!
岳峰看着盛澜清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试探的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盛澜清心里有些堵堵的,是啊,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没...没事,我就是问问。”盛澜清朝着岳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
岳峰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干坐了一会之后,又站起了身,“我还是去照顾着点屿新吧,我有些不放心。”
盛澜清看着一处发呆没有回应,叶顷朝着他点点头,轻声回道:“去吧,有需要,就叫我们。”
岳峰点点头,便走开了。
直到看着岳峰进了卧室,叶顷才转过头,小声的问道:“说吧,有什么想要让我去查一查的??”
毕竟是带了盛澜清接近十年的经纪人,看他那副样子,便知道了盛澜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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