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看出,你不是个体验派演员,你是方法派演员,你在演戏的时候,情感是通过触发自身经历而爆发出来的......所以我在想,今天你的戏这么好,是不是.......也曾受过......这般重的伤?”
“没有啊.......”贺屿新避开盛澜清的探究目光,然后低声否认道,他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什么时候要,把他的离奇经过告诉盛澜清,所以这种问题,他还是得以“贺屿新”的身份回答。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贺屿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道。
盛澜清不是一般的小演员,也不是经验不是很多的新生演员,相反,他是一个成熟的,有很高成就的天赋型演员,贺屿新躲闪的眼神,他不是看不出来。
可盛澜清没有再追问什么,像是和那个所谓的“主子”一样,也许未来的某一日,贺屿新会心甘情愿的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没事,”盛澜清仰着头看着贺屿新,然后温柔说道:“我只是,有点心疼你了。”
贺屿新一怔,然后心酸了起来。
看着盛澜清认真的模样,贺屿新在心底暗暗回道:盛哥,再等等我,再更爱我一点,给我足够多的安全感,我会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的........
第97章 社会主义兄弟情
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都沉默着。
贺屿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转移话题呢,就看到盛澜清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问他:“现在想尝尝荔枝吗??”
贺屿新懵逼的啊了一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现在??”
盛澜清点了点头,贺屿新纳闷的看了看周围,也没看到峰哥和叶哥他们过来了啊?
“他们俩已经进来了,正带着人往这边走呢,你现在想吃吗?”盛澜清拿着手机问道,好像贺屿新这边只要是说他现在就想吃,他就通知叶顷那边,提着荔枝从天而降一样。
贺屿新摇了摇头,“还是回去再吃吧,反正就还一点戏了,结束之后我们再吃,现在吃,还会把嘴上的妆吃掉,麻烦化妆师了.......盛哥你现在想吃吗?你想吃的话,就拿过来吧,我看着你吃。”贺屿新说到一半,突然想到盛澜清也许是想吃的,连忙刹车问道。
盛澜清看着贺屿新,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唉.......不得不承认,盛澜清他的确挺吃贺屿新这一套的,对待自己是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对待盛澜清,却什么都事事优先.......
“比起荔枝,我现在,更想吃别的......”盛澜清老流氓的气质又压不住了,半荤半素的来了这么一句,调戏完人,就笑着看人家,看看自家这个小傻子,这次又是多久才反应过来。
贺屿新果然“不负”盛澜清所望,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还是在片场!虽然两人很小声,也没人拍他们是了。
贺屿新有些不甘心起来,一直都是盛澜清撩拨他,自己一直都是被动的,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如此的话.......
“嗯.......比起吃荔枝,我好像更喜欢,喝之前那个荔枝味道的水.......”贺屿新意有所指的看向盛澜清,然后自己先抵不住害羞,把头扭到了一边。
盛澜清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朋友这是在反撩他!!
“噗哈哈哈,”盛澜清一屁股坐在地上,笑了起来,还不是小声的笑,而是前仰后合的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的那种。
周围的工作人员顿时都看了过来,连导演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贺屿新尴尬的脚趾都要抓地了,耳朵红了起来,什么意思啊,难道自己撩人的方式,很......很搞笑吗??
贺屿新起身就要往外走,盛澜清笑的头也没抬,就抓住了贺屿新的手腕。
“哈哈,别...你别走,我的错,我的错...哈哈哈哈”盛澜清毫不诚意的道歉,让贺屿新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周围人善意的打探的视线,让贺屿新浑身僵硬起来。
贺屿新甩开手就要走,然后盛澜清就在在场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抱住了贺屿新的腿。
盛澜清抱着贺屿新的小腿,仰着头看向慌乱尴尬的贺屿新,笑的一口白牙晃人眼睛,“你喜欢喝.....那以后,多喝一点啊~~”
贺屿新忍无可忍的抽腿要踹盛澜清,可他的力量,在盛澜清这一米八九的身高下,实在有些“螳臂当车”,恼羞成怒的贺屿新,顾不得周围有人,第一次没有形象的弯腰要打盛澜清。
刚抽了一下盛澜清的后背,声音还没拍蚊子的声音大呢,盛澜清就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盛澜清!”贺屿新被盛澜清抗在肩膀上,脸红的连粉底液都遮盖不住,周围人的惊呼和笑声,都让贺屿新羞耻极了,他轻拍着盛澜清的肩膀,小声的让他放自己下来。
不远处,导演看着两人的模样,一脸不适的表情,纳闷的喃喃道:“怎么感觉,这画面,有点......怪怪的?”
周围的男工作人员,都觉得是好兄弟之间的打闹,这种绝对力量上的碾压,是男生之间最爽的决斗方式,是对方不喊三声“爸爸”,就绝对不放下来的程度。
而在场的女工作人员们,都面露微红,眼放微光,嘴角拼命压抑着上扬的抽搐,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叶顷和岳峰,就是在这样一幅场景下,来到的。
叶顷和岳峰知道两人的关系,看到这一幕,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两个祖宗,是仗着“兄弟情”到处秀恩爱么?!!
叶顷牙紧了紧,突然拍了拍手,把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这里来。
“大家辛苦啦,天气太热,我给大家定了冷饮还有冰镇的水果,大家可以来拿啊!”叶顷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些东西,往导演那边走去,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警告式的瞪了盛澜清一眼。
而岳峰则配合叶顷,留在原地,给工作人员分发东西。
盛澜清收到警告的信号,假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把人放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扛到肩上,气昏了头的贺屿新,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气哼哼的踩了盛澜清一脚,然后赶忙往叶顷岳峰他们那边走过去。
笑话,走的慢了,万一又被扛起来怎么办!
盛澜清看着贺屿新慌乱的背影,手握成拳,抵在鼻下笑了笑。
贺屿新走过去的时候,叶顷刚把拿的冷饮水果递给导演,正说着一些类似“导演辛苦啦”之类的场面话呢。
看到贺屿新过来了,导演又想起刚才那个画面,疑惑的问道:“小贺啊,盛澜清刚才怎么突然把你扛起来了?”
贺屿新眼神又飘忽了起来,正不知道怎么说呢,盛澜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不过是问了他一句,觉不觉得陆祈有点喜欢秦冥,他就气的起身就要走了,那我肯定不能让他走啊,抱腿不成,扛起来就是唯一的选择了。”盛澜清说的一脸理直气壮,叶顷直冒冷汗,觉得盛澜清这个Gay,实在Gay的有些胆大!!
导演也是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无语的看着盛澜清,“你能不能把你的脸,捡一捡啊?人家小贺一直男,听你这话,没打你都算是不错了,是吧小贺?”
导演说完,还看向了贺屿新,一副等他回答的模样。
贺·直男·屿新尴尬的笑了笑,在盛澜清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结结巴巴的回道:“陆祈他...他他和秦冥就......就是好兄弟!”
盛澜清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导演问的是贺屿新,而小朋友回答的,却是陆祈,啧......小朋友学坏了,会用这招忽悠人了。
导演果不其然被忽悠了过去,一脸赞同的说道:“就是!我拍的是社会主义兄弟情!盛澜清,你可别给我搞错了哈!”
盛澜清憋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导演,演错不了,兄弟情~~嘛,我懂!”
导演满意的点了点头,叶顷这个除了当事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脸都木了。
可真是“好兄弟”啊!!
第98章 陆祈、秦冥的推拉
盛澜清看了叶顷一眼,然后仿若无事的移开了视线,直接忽略掉叶顷投来的警告眼神。
“导演,咱们抓紧时间拍摄吧,早点拍完,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屿新给大家准备好的水果冷饮,只多不少,一会下戏了,务必让每个工作人员都拿一份,天这么热,也只有冷饮和水果能吊着人命了。”盛澜清看了一眼贺屿新,和导演开玩笑说道。
贺屿新看着盛澜清,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导演爽朗的笑了笑,“那我就代大家,谢谢小贺请客了!”
刚才盛澜清说话的声量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是贺屿新请的客,便跟在导演话后面,纷纷道谢。
贺屿新很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的场合,摆了摆手,磕磕巴巴的回道:“不...大家不...不用谢.......”
众人道完谢,都善意的朝贺屿新笑了笑,然后又忙碌起各自的工作来。
导演趁着大家布置现场,坐在监控器前,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冷饮来,盛澜清看了一眼四周,神走位的来到了贺屿新的身边,小声说道:“答应给你的荔枝,回去再给你剥。”
尽管盛澜清的声音很小,但贺屿新总有一种别人能听到的错觉,尤其是.......离他们俩很近的叶顷。
贺屿新眼神闪烁的看了叶顷一眼。
叶顷:........
贺屿新什么也没说,叶顷却很容易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可小贺不像盛狗那样脸皮厚,自己要是说了什么,这小孩怕是会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咳咳,我过去找岳峰了,反正就还一场戏了,我和岳峰等你们俩一起回去。”叶顷说完,便转身朝岳峰的位置过去了,他实在是快要被这两人的狗粮噎死了!!
贺屿新看了盛澜清一眼,还记恨着刚才盛澜清当众把他扛起来的事情呢,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了盛澜清后背一巴掌,声音之响,让不远处的导演和附近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侧目。
贺屿新打完人就跑,就留下盛澜清一个人,站在原地龇牙咧嘴,听着身后盛澜清忍痛的抽气声,贺屿新偷偷笑了笑。
而这一幕,也被花絮老师拍得一清二楚。
很快,便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岳峰拉着叶顷悄悄地,摸到了导演身后,眼睛发光的看着监控器上的贺屿新,有一种,我家有崽初长成的成就感。
叶顷看了一眼“母爱泛滥”的岳峰,暗暗的叹了口气,为自己不比盛澜清轻松多少的追人之路,感到心塞。
随着导演一句开始,便开始了拍摄。
.........
陆祈手微抖着抬到了半空,他嘴角微扬,眼却含泪的将手停在了虚空的一点,还没有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陆祈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将床榻上那瓶陆府独创的药拿走,然后脚尖一转,快步转到了屏风的后面。
时间太紧,床边地上的那件血衣,丢在门口处的面具,都被直接进来的秦冥,看的一清二楚。
秦冥刚看到面具时,眉心微动,弯腰捡了起来。
面具掉下来了,那他是否有可能,见到不戴面具的、真实模样的小六?
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秦冥就看到了床边地上的那件血衣,血迹之大,让秦冥瞬间皱紧了眉头,环视了一周房内,视线停留在屏风后处。
“小六?”秦冥语气微上扬,试探的喊了一声。
陆祈站在屏风后,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如此不慎。
陆祈摸了摸没有面具遮盖住的脸,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秦冥看到自己,会不会认出,他就是陆祈。
屏风后站着的人,缓缓跪下。
“小王爷,属下面容有损,不太想脏了您的眼睛,就只好隔着屏风给您行礼了。”陆祈单膝跪地,仔细着分辨,屏风前面的人,是否有要过来的趋势,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姿势,却让陆祈脸色更白了些。
秦冥捏着面具的手,紧了紧,但还是没有选择绕过屏风。
“面容有损,怎么一回事?”秦冥两只手握住了面具的两端,抬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具。
陆祈怔了一下啊,淡淡回道:“脸上有一块.......烧伤,挺大一片,不太好看,所以我经常戴着面具。”
秦冥闻言,猛地抬起头望向了屏风后的身影,微颤着声音问道:“烧伤??”
陆祈听出了秦冥发颤的声音,眼里浮出丝丝苦笑,沉默了几秒,才回复道:“是!”
秦冥忍不住追问道:“何时烧伤的?是...是怎么烧伤的?”
陆祈看着身体前倾,忍不住追问答案的秦冥,闭了闭眼睛,“不...”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陆祈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记得了,小王爷难道忘了吗?我们这些人,都是无亲无友,打小被收进王府,被老王爷训练成暗卫的......小时候的事,早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秦冥眼睛瞬间没了光,拿着面具的手,没力气似的,垂落在身侧。
“哦....是吗.........我忘了.........”秦冥喃喃道,没有注意到屏风后的那道身影,已经有些跪不稳,摇晃了两下。
“我想问....哦,对了,想问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床边的那件血衣,是你的吧?”秦冥不再追问屏风后那个让他总是觉得熟悉的人,脚尖一转,走向了陆祈的床榻,然后把面具,板板整整的放在了床上。
陆祈跪在地板上,身体疼的已经开始微颤起来了,秦冥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他知道,再不把秦冥弄走,自己可能就得露馅了!
陆祈了解秦冥,是个略微自负的人,而对付这样的人,攻心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说,是屡试不败。
“小王爷,虽然我现在是您的贴身侍卫,但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老王爷派我随你入京,并不只是为了保护你,”陆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说出了扎人心的话:“甚至对我而言,完成老王爷的另一个命令,比保护你安全,更为重要!”
陆祈本以为,说出这番话,按照秦冥的性子,他会被气的当场就甩袖离开,可陆祈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秦冥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竟然同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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