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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问虫蛋性别。”慕瑜解释。
雌虫医生有些诧异看着他。
一般的雄子只关心虫蛋是否是雄虫，问完就离开了，其他的都是让雌君和雌侍代劳。
这么关心雌君和虫蛋的雄子不多见了，想着，雌虫医生不由得多看了慕瑜一眼。
“我想问，什么样的精神灌溉和行为灌溉频率最适合虫蛋和父体。”慕瑜虚心求解。
昨晚伊莱恩不知疲倦地求欢，慕瑜担心过多的灌溉会导致虫蛋营养过剩，所以很克制。
即便伊莱恩再三强调虫蛋灌溉没有问题，慕瑜也不为所动。
雌虫医生意味深长地在他们身上巡视了一圈，悠悠道，“自然是越多越好！虫蛋的灌溉越多越健康，不用想太多。”
伊莱恩微微撞了一下慕瑜的手，见慕瑜望过来得意一笑。
无声地做着口型，“我说的对吧？”
慕瑜有些脸红，无奈道，“之后随你。”
“怎么可能？我的身体明明很好，不可能会这样，我不信！”
慕瑜和伊莱恩刚想要离开雌虫医生的办公室，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
倒是雌虫医生叹了一口气，“又来了，这是今天第几个不育的雄子了，造孽啊，生育率这么低，雄子的质量还下滑，到时候我这碗医生的饭都要吃不上了。”
说着，雌虫医生背着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说好听点，叫不育，说难听点，就是养胃。
慕瑜和伊莱恩跟着离开。
走廊上正有一名雄子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哭着。
身后的雌君和雌侍怎么劝都没有用，急得团团转。
倒是慕瑜目光一凝，这只雄子有点眼熟。
随着慕瑜慢慢走进走廊，正哭着的雄子也跟着抬起头，看到他时身体一僵，连眼泪都忘记掉了。
“额，好久不见？”慕瑜脚步一顿，打了个招呼。
慕瑜已经认出来了这是高等雄虫学院的同班雄子，名叫艾恩，是一只A级雄虫。
之前艾恩曾经在雄子军训的时候刁难过慕瑜，被慕瑜打了脸之后就再也不敢单独出现在他面前。
这会艾恩见到慕瑜，原本就惨淡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比被医生诊断养胃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刚好在这种场面遇见看不顺眼的虫，惨遭社会性死亡！
艾恩原本就觉得自己很悲剧了，这会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死了算了！
他示意身后的雌君和雌侍们赶紧扶他起来，跌跌撞撞地捂着脸离开。
甚至不敢回头看慕瑜一眼！
慕瑜目光幽深地望着艾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雄主，怎么了？”伊莱恩问。
“那只雄子叫艾恩，他的精神力有些不对。”慕瑜低低道。
他曾经和艾恩短暂地接触过，现在他的精神力和当时有了细微的变化，现在艾恩精神力表面上很活跃，慕瑜却敏锐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笼罩着，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医生，这段时间过来治疗这方面的雄子很多吗？”慕瑜回过神，对着正准备离开的雌虫医生问。
“岂止是多啊，这几天至少比平时翻了几番，不止我们医院，其他医院也虫满为患，不过大雄子都是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亏损，现在的虫啊，玩得越来越花了，太不珍惜身体了。”
说着，雌虫医生插着兜摇了摇头，一脸痛心地离开了。
“这件事情不简单。”伊莱恩也察觉到了异常。
这么多雄子出事，主星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调查，反而把一切都归结到雄子纵欲上面。
仿佛有虫为了掩盖什么真相似的。
“必须得调查清楚那些身体出现问题的雄子，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雄子的精神力都出了问题。”伊莱恩眉头紧锁。
雄虫可是虫族的命脉，要是大范围出事，虫族的下一代必然大幅度衰弱。
说做就做。
从医院离开后，伊莱恩雷厉风行地派遣主星的军雌暗中调查，收集到了一份雄虫就诊的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的虫名，让伊莱恩惊诧不已。
太多受害虫了！
而且都是B 级以上的雄虫，甚至就连S级的都有！
主星上的高等级雄子数量不多，这份名单几乎囊括了十分之一！
伊莱恩还发现，每次医院将雄子的异常数据报告送往上层后，异常的数据报告却离奇失踪。
很明显，是被虫截胡了。
所以，至今这些雄子的异常状态都没有引起上层的关注。
“这件事情影响太深了，我手上的军雌势力不足。”
伊莱恩毫不犹豫知会了塞西，并从塞西手里调遣了更多的调查虫员。
奔波了几天，伊莱恩大致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这些受害雄虫，都购买过黑市上的一款药剂，这款药剂宣称能让雄虫行事时更加愉快，体力更加充沛，不少雄虫购买了不止一瓶，用过之后确实有效果，但是再过几天，纷纷力不从心。”
伊莱恩将调查报告带到了科学院，放在卡亚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收缴回来的药剂。
“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成分。”
卡亚也没推脱，直接将药剂拿进了实验室。
许久后，卡亚从实验室里出来，边脱试验服边说，“这款药剂表面上无害，实际上有一种活性物质，这种活性物质能够吞噬雄子的精神力，一开始雄子会感到兴奋，觉得精力十足，可等精神力慢慢衰弱就会导致身体衰弱。”
“这一过程很缓慢，而且这种活性物质还能够掩盖精神力的异状，所以医院才查不出病因。一瓶药剂的量大概会让雄子的十分之一的精神力消失，用了十瓶以上精神力就会彻底走向衰亡。”
伊莱恩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手段太狠毒了，又如此隐蔽，不是有心调查，谁能猜得到。
他所调查的身体不振的雄子大致都用过五瓶以上的量，但是这种药剂的泛滥程度绝不止于此。
很多用了一瓶两瓶的雄子压根不会察觉到身体问题。
主星上的很大部分雄子可能都遭遇毒手！
情况太棘手了，伊莱恩不由得握紧拳头。
“这药剂是从哪里流出的，虽然不合时宜，不过我不得不说，开发这一款药剂的虫还真是天才。”
卡亚可不在乎那些陌生雄子的死活，他只对于这一药剂的源头有些好奇。
“你绝对想不到是从哪里流出的。”伊莱恩道。
“噢？”卡亚挑了挑眉头。
“黑市里卖这种药剂的店背后的虫是罗素家族的。”伊莱恩补充。
“罗素家的那些蠢货虫？”卡亚惊奇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又淡定了，“是被当枪使了吧？”
“我猜也是。”伊莱恩深以为然。
罗素家的那些虫他也有所耳闻，运筹帷幄的事情他们搞不出来。
“不过，目前还揪不到背后的虫的小辫子，”伊莱恩淡淡道，“你要不要参与调查？”
卡亚戴上了自己的金丝眼镜，悠悠道，“原本我是不敢兴趣的。”
“不过能够对罗素家那些虫落井下石，我乐意之至。”
说着，卡亚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这一边，慕瑜接到一个噩耗。
“什么？卡尔要挂了？！”
接到了卡尔雌侍的消息，慕瑜风风火火赶到卡尔家。
幸亏高等雄虫住宅区离得不远，不然指不定慕瑜赶过去虫都凉了。
这一边，卡尔颤巍巍地喝着雌侍喂过来的水，喝半口流半口，望眼欲穿地盯着卧室门。
慕瑜气喘吁吁赶到，刚被卡尔的雌侍带进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雄子。
“慕瑜……你可算来了！”卡尔激动得想要起身，却没办法动弹。
“你怎么成这样了？”
慕瑜快步走到床前，还未说什么，卡尔的四只雌侍已经泣不成声。
“都怪我们，要不是我们，雄主就不会这样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向雄主索求……”
“私虫医生刚刚已经下了诊断，无力回天，我也不想活了……”
四只雌虫一脸悲戚，他们和卡尔都是青梅竹马，卡尔一成年就把他们迎娶进门。
虽说其中有长辈虫的安排，但是彼此之间也都是真情实意的。
慕瑜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来了前因后果。
卡尔身体不好，满足不了四只雌侍，于是常年吃药，喝各种药剂。
今天不知怎么的，卡尔异常兴奋，面对雌侍来者不拒。
在床上玩得过火，精神力突然溃散了！
这在虫族都属于罕见案例……很少有雄子会死于这么奇葩的原因，说出来都没虫会信。
难怪卡尔只敢找私虫医生，不敢去医院。
卡尔这时拼命握住慕瑜的手，泪眼汪汪。
慕瑜刚想用精神力诊断一下卡尔的现状，目光却锁定了桌子上一个熟悉的药瓶。
“你刚刚喝了这个药？！”
“是啊……”卡尔抽了抽鼻子，悲惨惨看着慕瑜，“慕瑜，我要先走一步了，如果有虫问起我，你就说我不小心摔倒磕到后脑勺翘辫子了，千万不要说我在床上挂的，就算死了我也要脸……”
卡尔喘了口气，接着道，“我的每个游戏账号都由你继承，希望你帮我打到满级。还有，最最重要的是，我的论坛浏览记录你一定要帮我清理干净，尤其是成虫论坛的发言！一定要一干二净！！！”
“我的清白就靠你了，慕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完成我的遗言，让我死得瞑目啊！”卡尔说着，激动得咳嗽起来。
“说完了吗？”慕瑜面无表情看着他。
“说完了。”卡尔愣愣回道。
“你现在中气十足的，还死不了。”慕瑜放下卡尔的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药瓶。
刚刚他的精神力在卡尔身上巡视了一圈，之前卡尔确实有精神力溃散的征兆，但很快就稳定下来了，现在也在逐渐好转。
“你喝了几瓶这个药剂？”
“今天喝了三瓶。”卡尔老老实实回答。
“我是说一共。”
“一共喝了十五瓶。”
慕瑜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卡尔，“十五瓶？喝到第五瓶的时候你不觉得身体就开始虚弱了吗？”
一般而言，喝了五瓶的雄子就应该养胃去医院了。
关于这种药剂的结论，伊莱恩第一时间就发给了慕瑜。
十瓶就是致死量，更不要说十五瓶了。
“我以为是药效不够，毕竟我一直都挺虚的，后来就两瓶三瓶地喝。”卡尔低着头道。
从慕瑜的反应，他也隐约明白这个药剂有问题。
“慕瑜，我还有救吗？”卡尔眼中燃起了些许希望。
“除了吃这个药剂，你还吃了什么？”慕瑜继续问道。
“还有一种药，听说是配合这个药剂一起吃的……”卡尔说着，身旁的雌侍拿来了一颗粉色的药丸。
慕瑜拿起药丸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颗药丸和药剂似乎同出一源，不过药剂是吞噬精神力的，这枚药丸反而能恢复部分精神力。
如果卡尔不是混着药丸服用药剂，估计早就没了。
“这个药剂会吞噬虫的精神力，是这枚药丸救了你。”慕瑜把这一结论告诉卡尔，“这种药丸谁给你的？”
在伊莱恩的调查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类似的药丸。
“是洛斯，上次我遇见他，他知道我有这种药剂，就给我推荐了这种药丸。”卡尔一五一十说道。
“洛斯真是一只好虫！”卡尔擦了擦泪水，感激道。
之前卡尔还觉得洛斯过于装X，总是端着架子，现在想想，洛斯分明是一只和善的好虫！
感激，你被虫利用了都不知道！
慕瑜看着傻乎乎的卡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洛斯明显是知道卡尔和他的关系，所以才会帮助卡尔。
他的目的是什么？
能拿出同出一源的药丸，看来药剂和坎贝尔家族的虫脱不了关系。
推导出这一结论的慕瑜丝毫不意外，毕竟雄虫的精神力被吞噬肯定和虫母有关。
坎贝尔家族背地里又和虫母勾勾搭搭的，要不是没有找到证据，伊莱恩早就想要向坎贝尔家族发难了。
洛斯拿出这种药丸来，肯定没有经过坎贝尔其他虫的同意，这是诚意，也是想要和他联络的示好。
或许，可以以洛斯作为突破口。
短短一瞬，慕瑜心念百转。
卡尔的身体还很虚弱，虽然粉色药丸帮他恢复了一截精神力，但是整只虫的精神依旧萎靡。
慕瑜利用生命异能帮他恢复身体，他的生命异能已经进阶到前世的水平，配合精神力将卡尔治疗得七七八八。
再疗养几天，卡尔就能恢复了。
“你身体虚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药剂大师，余大师，这是他的名片。他的药剂没有副作用，而且物美价廉，不要再去黑市购买那些三无产品了。”慕瑜叮嘱道。
还不忘给余心原拉一下生意。
余心原在药剂方面的天赋异禀，开发的药剂就连慕瑜有的时候都会惊叹。
要不是无良药贩子打压，说不定余心原早已靠着给雄虫卖药剂暴富。
“我都听你的。”卡尔狠狠点点头。
他对慕瑜不是一般的信服，说啥听啥。
在卡尔的一众雌侍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慕瑜缓缓离开。
回到家里，思量再三，慕瑜还是拨打了洛斯的通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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