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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芸尴尬得脸都红了：“可、可能是看了些不该看的影片！小孩子好奇心强又不懂事，见到什么都爱瞎学！”
说玩，墨如芸一手拽着墨如辉的后脖领，一手抓住他的腰，把他从灰灰身上滴溜了起来。
墨如辉见自己明明计划达成，却还是被堂姐捉拿，也很是心急，嗷嗷叫着抗议：“姐、制作人姐姐，你干嘛抓我！我还要和灰灰一起接受询问呢！”
“墨！小！路！”墨如芸凑近他，压低声音，语带威胁，“你以后不许再骑在我弟弟身上，知道了吗！”
墨如辉：“？”
墨如辉疑惑地看向墨如芸，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生气。
他和灰灰关系这么好，骑在一起玩又怎么了？
难道说，堂姐都这么大的猫了，还会为堂弟和谁玩而感到吃醋吗？
虽然在墨如辉的印象中，他和堂姐并不亲，但他们两家都是独生子女，或许对堂姐来说，他就像是唯一的亲弟弟一样吧。
姐姐对弟弟有一定的独占欲，似乎也说得通。
想通之后，墨如辉伸出一只小黑爪，在堂姐肩膀上拍了拍：“你不要吃醋，灰灰虽然和我关系好，但他的姐姐只有你一个呀。”
试图捍卫堂弟清白的墨如芸：“？？”
什么叫做灰灰和你关系好？？
你小子非礼我堂弟还有理了是吧？？？
小黑猫看她满脸惊愕，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索性扭了几下身子，再一缩骨，轻松地从她手中逃脱。
灰灰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整理被弄乱的毛毛，见墨如辉靠近，一向纯真的脸上竟然多出了几分警惕。
墨如辉：“？”
墨如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灰灰退后一步，小心地维护着好不容易舔顺的长围脖：“喵喵喵喵！”
姐姐说得对，你以后不许再骑到我身上来！你把我的围脖都踩乱了！
墨如辉：“？？？”
什么情况？你怎么和我堂姐站到同一战线上去了？？
局外人竟是我自己？？？
——
妖警阿姨带着两只小猫崽进了房间。
为了避免受到外界干扰，阿姨关上了房门，将身为临时监护人的墨如芸也隔绝在外。
这让墨如辉轻松了不少，一个劲地往灰灰身边蹭。
灰灰起初还惦记着自己的长围脖，见墨如辉靠近就躲开。不过当阿姨开始问话后，它的注意力被转移，也就顾不上躲了。
墨如辉心满意足地和灰灰趴在了同一张软垫上，时不时用爪爪碰一下灰灰。
妖警阿姨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采用了聊天的方式，循序渐进地引导。她先从今天的综艺拍摄说起，然后引出和受害母子的相遇，显然是已经提前做过功课，对事情的发展有了一定的了解。
等到灰灰逐渐打开话匣，开始主动分享时，她才切入了重点：
“那你们在听到求救声后，都做了些什么呢？”
灰灰将爪爪举得高高的，说道：“灰灰、小哥哥、追，飞飞～”
灰灰和小哥哥去追他们，然后就飞起来啦～
妖警阿姨：“飞起来之后，你们很快就追上坏人了吗？”
灰灰：“呜呜！”
不是的，灰灰过了一会儿才学会飞飞，然后才追到坏人！
“哇哦，灰灰你学得可真快！你说不定比那些鸟妖的崽崽们还适合飞行呢！要是你以后还能化形出翅膀，我可以让我们队伍里的那些鸟妖教你飞行的技巧呀！”
妖警阿姨听得上瘾，真情实感地夸了一大串，好不容易才拐回本职工作，轻咳一声，继续询问道：“坏人见到你之后，有对你说过或做过什么吗？”
这次，灰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喵呜！喵呜呜。”
坏人好凶，欺负其他小猫！
灰灰讨厌他，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了。
“很凶，欺负幼崽……”妖警阿姨将灰灰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为绑架犯的恶劣行径再添一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妖警阿姨和蔼地说，“你知道那个坏人为什么会受伤吗？”
灰灰秒答：“滋（知）道呀！”
墨如辉身子微僵，装作若无其事地给灰灰舔了两下毛，实际心里忐忑不已，生怕灰灰说漏嘴。
却听灰灰继续说道：“坏淫（人）太坏了！连自己的撵（脸）也要抓！都抓花了！~”
妖精阿姨满意点头，记录道：“绑架犯自残，真是活该……咳咳，记录不能掺杂主观，活该这句放在心里就好了！”
身为两人之间沟通的桥梁，墨如辉不清楚问询室是否有监控或者录音，也就不好明着篡改双方话语的意思，因此对每句话都是如实翻译的。
他原本还想要模糊一下灰灰使用的字句和表达方式，结果发现根本用不着费这个力，灰灰的表达本身就已经足够稚嫩了。
而这些稚嫩的话语，通过墨如辉嘴里复述出来，给了妖警阿姨一种错觉，让她以为墨如辉也和灰灰一样天真单纯。
对着两只不谙世事的幼崽，妖警阿姨自然是不会多加为难的。
没过多久，和谐友好的问询工作就结束了。
阿姨收起笔记本，依次摸了摸两只小猫的脑袋，由衷地夸赞道：“你们真是聪明又勇敢，是我们妖国的小英雄呀！”
“四嘤熊（是英雄）～”灰灰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对任何夸奖都来者不拒。
墨如辉却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总觉得这次问询中少了点什么。
直到走出问询室很远后，墨如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根本没回答任何问题，一直都在给灰灰当翻译啊！
小说新闻中机智果敢的妖警，就这么被灰灰给糊弄过去了？
而他处心积虑地准备了半天，甚至连个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墨如辉为队友太强，自己直接躺赢而感到惆怅时。
走在前面的灰灰忽然动了动耳朵，脚下一个变向，“哒哒哒”地跑到了某个房间前，把耳朵贴到门上。
墨如辉一时疑惑，也跟过去偷听。
紧接着，门内传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
“我他妈哪儿知道我绑错了猫啊！！那该天杀的委托人只说让我绑架一只金色的猫崽子，又没说是长毛还是短毛的！！！”
两只小猫崽相互对视，眼神明灭不定。
其中一双三色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好奇和吃瓜。
而另一双金色的眸子里，已溢满了憎恶：
果然，当时就不该放过这个绑架犯的……
只是瞎了一双眼睛，未免太便宜他了……
第36章
听着绑架犯毫无悔意的吼叫声，墨如辉难以压抑心中的负面情绪，身体有一瞬的重影，似乎马上就要溃散成黑雾。
和他面对面贴在门上的灰灰忽然问道：“小哥哥，你想进去喵？”
清澈的三色眼眸直直盯着墨如辉，让墨如辉神智清醒了一些。
墨如辉用力闭了闭眼，甩掉想要报复的念头。
他不能在这里化形，这里可是警局，要是被妖警们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能会惹上大麻烦的。
墨如辉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妖警们都在工作，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灰灰：“喵呜喵～”
可是，里面有人在叫灰灰的名字耶～
“是那个混……坏人在叫你吗？”墨如辉刚才没注意听，此时不禁皱起眉。
灰灰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喵喵。”
好像不是，是其他叔叔说的。
屋里除了绑架犯，应该就是妖警了，或许是刚好说到和灰灰相关的话题吧。
墨如辉虽然对绑架犯极为厌恶，但事关灰灰的话题，还是听一下比较好，万一绑架犯说出了对他和灰灰不利的信息，他们也好提前想办法应对。
不过这次倒用不着他们贴在门上偷听了，里面的咒骂声越来越大，连门都挡不住。
被抓获的绑架犯不复之前的猖狂，说出的话毫无逻辑，都是各种咒骂。他骂委托人没说清楚情况，骂同伙撞得太狠才让猫妖母亲察觉幼崽被偷，骂那来历不明的黑雾遮了他的眼睛，甚至骂妖警不把他送去治疗。
骂天骂地，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犯下的罪。
房间里，一名中年妖警冷眼看着满脸是血的绑架犯。
妖警早就看出来了，这混账是在装疯犯浑，企图逃脱罪责。
“怎么，难道以为你装个疯，我们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让你好好修养吗？想得美！”妖警嗤笑道。
绑架犯的骂声停顿了片刻，随后再度响起：“夭寿了！妖警威胁伤患啊！要出妖命了！！你们领导在哪？我要见领导！”
靠，你不就是仗着我不能动手吗？！妖警把牙咬得咔咔响，余光瞥向房顶的摄像头，心道：要不是局里规矩越来越多，我早就把你这种垃圾揍个半死了！
忽然，他们房间的门把手被拨动，发出一声轻响。
绑架犯眼瞎了，耳朵却好好的，立即捕捉到这一丝异动，闭上了嘴，打算观察一下情况。
他计划着，如果是招来了大领导，那就最好了！他只要当着领导的面自残卖惨，领导为了不出事，肯定得把他送医院吧？到时候他就能找机会逃脱了！
可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推门声。
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声“咔啦”。
灰灰高高跃起，抱住了门把手，努力用身体的重量把门把手往下压。
但它的身子太轻，试了两次都没能扳动警局的门把手。
灰灰挂在门把上，两只后腿用力蹬踹着空气，也无济于事，只得向小黑猫寻求帮助：“喵喵！”
小哥哥，灰灰压不动它呀！
“别怕，我来帮你！”墨如辉从灰灰下方起跳，伸爪抱住了灰灰的后腿。
两只小猫崽的体重加在一起，总算压下了门把手，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的绑架犯还以为期盼中的救星来了，惊喜地转向房门的方向，一双瞎掉的眼睛仿佛能看见闪闪发光的生路一般。
脖子后传来了一股力道，狠狠地压着他不让乱动，绑架犯浑身的伤口一阵疼痛，心中却是一喜：肯定是大人物来了，警员才会这么谨慎，生怕他闹事！
绑架犯立即叫道：“领导，大领导啊！你可不能放任我死在这里！警局里死了妖，传出去不得说你们刑讯逼供啊？！”
身后的警员“噗嗤”一声笑了：“大领导没来，小领导倒是来了俩。你要不试着说点好话，看看我们的小领导愿不愿意让你去就医。”
绑架犯闹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有人进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对方官位大小，先试试再说。
“领导！领导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是受人蒙骗才会做傻事的，你看我这落得一身伤，我真的得到教训了！”
妖警一挑眉，之前男人怎么都不愿意说，此时却主动透露了信息，便顺着问道：“我们领导想知道骗你的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没和他之间见过面，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嘛我们也联系过几次……”绑架犯又开始含含糊糊。
门那边再次传来响声，似乎又被打开了一点。
然而，没有任何脚步声传过来。也不知那两位领导在做什么，是想进来还是要往外走。
就在绑架犯拿不定情况的时候，妖警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可想好了再说，领导很忙的，不可能像我似的一直在这儿等着你说！”
“？？！”绑架犯一惊，也顾不得在装模作样，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生怕领导真的不管自己，就这么放任自己在这里流血流到昏厥。
“我说！我全都说！那个委托人是通过网络和我联系的，邮箱和账号都在我电脑里，电脑密码是888888！”
“他让我到那个集市里绑架一只金色的小猫崽，已经给了我二十万，事成后会再给我一百万！”
“想发财想疯了吧你！什么活儿都敢接！”妖警一时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清瘦男人的后脑勺上。
“救命啊！警官打人了！！”
男人正要借题发挥，却听到了两道让他如坠冰窟的声音。
“喵喵～？”
“呵呵。”
从被带在警局就一刻不停地作妖的男人，忽然恐惧得浑身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他们怎么也跟来了？？！他们是恶魔！妖警同志，你快抓住他们啊！！！”
绑架犯身材瘦弱，力气却不小，警员费了些力气才堪堪压制住他。
警员对着门口的两只小猫崽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崽崽们，这里有坏人，不安全，你们先去外面吧。”
两只小猫崽却没有动。
墨如辉看着绑架犯，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刀了对方。
灰灰的眼神就轻松多了，它打量了好一会儿，都没认出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是谁。
毕竟在它见到男人时，男人还是只凶狠的老鹰呢。
灰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也没见到第三个人，更没有找到什么老鹰。
它便盯着男人和警员看，试图分辨出哪一个才是坏人。
身上有伤的人声音很凶，听起来很像那个绑架犯，可他一直在被按着打，感觉很弱的样子呀。
绑架犯有这么弱的吗？
灰灰的目光移向警员，但看对方的制服和妖警阿姨的很像，看起来也不是坏人的样子。
它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干脆迈步向前，在被按在椅子上的男人腿上挠了两下：“喵呜？”
喂，你就是坏人吗？
没想到，男人被它这么一碰，像是被吓破了胆，拼命甩着腿，鬼吼鬼叫着：“恶魔！！恶魔！不要靠近我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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