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寡语的陆胥白再次开口:“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林锦之:“很多年了。他出道时我就通过电视认识,具体多少年都算不清楚了。”
陆胥白的眼神划过一丝黯然,再次问:“你…你们关系很好?”
“那是那是,我们都是对方最特别的…人。”
可不是嘛,这家伙是唯一一个经常拒绝我,不会因为我的钱刻意与我套近乎的人,对我来说很特别。
陆胥白一怔,有些气息不稳:“回见!”
小心:“警告警告!陆…”
他一把将蓝牙关闭,将小心的电子音掐断,转身开锁关门。
门外林锦之:“!!!”
“欢迎回家,陆教授,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心富有节奏的慢条斯理:“你的心率过快。”
陆胥白:“你后爸没有告诉你,人类的心率有时生理性的快和慢吗?”
小心:“我的数据库里有您过往五年的心率图,从平均水平判断您是否心率不正常,从而发出警报,这些都是可靠依据。很明显您回国后,心脏的跳动频率异常次数比过去五年之和还要多。”
“请闭嘴!”陆胥白刚下达命令,阳台上的鹦鹉欢快接了一嗓子:“陆胥白你个大傻|逼!”
狗蛋看到家中来人,异常激动,主要起闻到了来人带来的香味扑鼻的小龙虾。
“没想到你前男友这么痴情,你才住这几天?居然追了过来。”林锦之拆开小龙虾的包装,“哎!我可跟你说哈,你住这儿,可是比保密局还保密啊!绝对没两个人知道,业主是我朋友,我直接和他对接的。”
余寺言伸手套一次性灵魂手套,目不转睛盯着透明打包盒里的红色,漫不经心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人家先住在这里呢?”
盒子“吧嗒”一声打开,浓郁的辣椒花椒香裹着虾的鲜味立马在屋内炸烟花般扑面而来,林锦之拍开余寺言的抓虾的爪子,用下巴指了指旁边另一个食盒。
“那个才是你的,这个是我的。”
余寺言打开旁边黑盒——鸡胸肉蔬菜沙拉,幽怨道:“你到底有没有人性,自己吃虾,员工吃草,我要去劳动局告你。”
林锦之咬了口虾尾,抽气道:“我可是在雪梨姐面前保证后才允许来的。”
“你的保证什么时候做数的?”余寺言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味的水煮鸡,“让我沾点汁。”
“那你告诉我你那邻居怎么回事?哈…”林锦之喝了口冰啤酒,接着说:“找这个房子的时候仔细确认过,邻居一直是没有人住的,听说业主一直在国外,”
“在国外!”一股辣意冲上林锦之头顶,让他瞬间体验到醍醐灌顶,“你前男友一直在国外,才回国的对不对?”
余寺言吃了口蘸口味虾汁的水煮鸡,辣得眼泪都要飙了出来,也抽着气:“既然…是前,前男友,那特么谁知道他是不是才回国,哈斯!太辣了。”
“我想给我清淡的生活来点味觉上的刺激怎么了?”林锦之拿纸巾抽着鼻子,结果纸巾上的辣椒刺激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余寺言:“那你怎么不去吃shi?”
林锦之:“我算是知道你唯一的男朋友都变成了“前”的原因,嘶——”
前男友在隔壁厨房里像个双开门冰箱似的站在双开门冰箱前拿食材,陆胥白真的太高了,洗菜时不得不含胸驼背低头。
“陆教授,您可以放在自动洗菜机里自动清洗。”小心的电子音从智能扫地机口中缓缓吐出。
陆胥白将西兰花滤在网里,“不用了!”
“请问牛排还是5分熟吗?”小心问。
陆胥白眉头轻蹙,“我自己来吧!”
“陆教授,您是在心绪不宁转移注意力吗?”扫地机人诡异的说中了他的心事。
陆胥白:“……请闭嘴!”
平常吃惯五分熟肋眼的陆教授,今日煎出了百分熟的效果,在牛排局部烧焦的空档,他在下发着调监控的命令:“小心,门口监控投屏!”
扫地机发出小心的声音:“好的,陆教授,将为您投屏2号监控内容,鉴于您今日对2号监控关注,建议您直接投屏至客厅幕布。”
陆胥白“嗯”了一声,关火,将硬如道具的牛排起锅端向客厅。他拿出平日做手术的精准度切了一小块,嚼了几下决定不为难自己的牙口,
“小心,2号监控有人经过立刻告诉我。”
陆教授再次移步去了厨房,重新拿了块牛排放到智能料理机内:“小心,5分熟,谢谢!”
小心虽然是以医生的角色为主的AI,但他绝大部分时间充当的是管家,本体是一台高六十厘米高大眼睛电子狗吉娃娃造型,只要对方有芯片,普通防火墙需要五十秒便可侵入,所以家里的所有智能化产品,小心系统发送命令控制着控制面板。
陆教授家不止扫地机能发出小心的声音,只要能发声的都可以,包括智能马桶,当然这已经被主人明确禁止了。
“好的,陆教授!”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2号监控犹如一个副静态的画。直到陆胥白以为小心短路了,那个自称与他关系最特别的人才从画中穿过。
林锦之走后,余寺言看着满桌的虾壳和空的啤酒罐罐,就着满屋的十三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明日一早还要拍封面,现在得立刻马上洗漱进去睡眠状态。
可余寺言就是不想动,这就是他不喜欢别人来他家的主要原因,走了之后,留下一片狼藉与孤独,还不如一直没有过陪伴。
余大明星与虾头互相对视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想起将所有垃圾集中到一块起又放回林锦之提过来的竹筐里,就在他起身去放垃圾时。
突然,余寺言感觉到腹部一阵抽痛,他以为自己起身起猛了,又坐了回去,慢动作似的再次缓缓起来。
仿佛有两人在拉扯肠子的痛再次飞速袭来,余寺言一手撑着肚子,一手将垃圾丢到门口,想着先去冲个澡,也许就好了。
客厅与浴室间有一条长廊,他还未走完路程的一半,腹部拉扯的痛变成了绞痛,余寺言佝偻着背,基本是半爬到手机旁,打开付一通话框这才想起这孙子今晚在陪妈妈过生日。
又打开雪梨姐的通话框,就是手指即将按下拨通键时,猛地想到倘若被她知道付一又有私事,会骂死那个可怜的娃吧。
余大善人深呼吸几口气,越来越严重的痛感让他觉得有点头晕,在恍恍惚惚间找到了蒋医生的通话框。
电话是拨通了,可他还未曾开口便被一段录音给杀了回来:“寺言啊!我现在不知道在南半球的哪个国家,还要一个月左右回国,保重身体喔!”
“靠……”
余寺言痛苦哀嚎,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吗?
他靠着多年跑龙套的意志力,不停的自我催眠:“余寺言,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强撑着从柜子上取了把副最大的墨镜架在鼻梁上,还没想好去哪里,但是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人在屋内。
剧烈的绞痛从上腹部一波一波的传来,让他无法正常呼吸,疼痛让他觉得时间无限拉长,即使用尽全力也才打开门而已。
可门开了……
门开了,他应该能活下去,余寺言混沌中想着,突然意识与身体抽离,两眼天旋地转,全身不受控的开始抖动,继而瘫软倒地。
“警报警报,2号监控有人经过。”陆胥白穿着睡袍半靠在床上看书,他刚才下的这个指令只是为了检测林锦之走的时间,没承想这个点了还有人来?
他随手打开手机监控页,地上有团人影,陆胥白将画面放大,紧接着他的瞳孔也跟着影像一同放到最大,一向注重仪态的陆教授鞋都来不及穿,飞速奔向门口,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砰”的一声,防盗门被摔得巨响。
地上的冷冰冰的一幕像利箭一般,狠狠的刺穿了陆胥白的肺管子。余寺言像个死人一样侧躺在走廊的大理石墙角,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唇的颜色也没有,豆在汗珠顺着鬓边的发还在流淌,从地上那滩水迹能看出来这人已经汗如雨下有一会儿了。
陆胥白半跪着将人从水渍里将人捞起,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想都没想平放到自家沙发上,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套到余寺言的右手腕,“小心,监测脉搏!”
随后又将余大骚包的大墨镜取了下来,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半夜戴墨镜出门,而且是在已经出现了紧急情况下,不怕因为注意力没法集中耳而导致摔死吗?
陆医生翻开余寺言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孔。
小心:“脉搏101,轻度休克,根据心率初步判断为疼痛性休克。”
陆胥白:“……”
看来疼死比摔死快。
第12章 止损
陆胥白倒吸一口凉气,身为医生的他比这更严重的情况都见多了。
这个人可是余寺言啊!
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像对待其他病人一般客观理智。
陆胥白急忙俯身准备心肺复苏,就在两人鼻尖只差一毫米时,平躺着的人倏地睁开了眼,顿时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陆胥白:“……”
余寺言:“?”
“你是打算连一个昏过去人的豆腐都要吃吗?”余寺言虚弱的问。
“我想我对一个麻辣味的豆腐不感兴趣。”在这兵荒马乱间陆教授已经不在乎是否病句了,只顾着着急麻慌的澄清自己贬低别人。
“警报警报!心率过快、心率过快!”小心的电子音打断了突然的安静。
陆胥白脑阔疼的命令:“你闭嘴!”
继而又反应过来,应该先做的是检测余寺言的身体状况。
为了方便查看病号,陆胥白就这么僵硬单膝跪在地上,面对着余寺言的侧脸。他全然忘记自己只是披着一件黑丝睡袍…和…平底内裤……
睡袍的腰带不知何时散落,平日里严肃正经的陆教授就这么大剌剌的几近全果暴露在余寺言眼底。
入眼的肩膀如同大山一般宽阔,明显却不夸张胸肌性感又有力量,隐入膝盖的人鱼线确实让余病号暂时忘记了疼痛,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陆胥白大腿内侧的炫目的水瓶座符号上YSY的纹身。
看到那里个特殊意义的字母时,余寺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身体的不适牵引着闭塞的心灵,让他整个人都脆弱得如同不堪一击的月光石。
尖锐的隐痛和难忍的酸涩一股脑儿袭击着余寺言,他的眼眶倏地变红,眼泪不受控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陆胥白以为他是因为疼才飙眼泪,抿嘴皱了下眉,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劝慰,“你再忍忍,我换衣服去医院!”
说着陆教授就要起身,一股弱力拽住了他的手腕,是冰凉的。陆胥白全身狠狠打了个哆嗦,惊喜的,激动的,悲伤的,委屈的各种情绪纷纷砸来,他没有回头,怕这是十年来的又一场梦境。
“不能去医院…明天网络上会炸掉,后天就会有【当红顶流患绝症,医院求生】”身后的人自恋又可怜,语气堪称哀求。
身前的人喉结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哪说起。
“还有……”余寺言几乎用气息在说:“纹身不错…”
陆胥白:“………”
这货怎么不痛死?陆胥白再次欲向前走,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腕再次被拽了拽,只是没了方才的力度。
“哪都不许去。”余寺言既拽又虚的哀求:“在这陪陪我……”
陆胥白“嗯”了一声,还是缓缓抽回手往前走了。
余寺言觉得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只见陆胥白走到门口入户走廊,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黑色带子,随后理了理睡袍顺势打了个结。
哦!原来只是去捡腰带,余寺言矫情的想。
系好腰带陆胥白转身往回走,走…走…靠…又拐弯了。
算了,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就好了,沙发上的人震惊得垂死瞪眼……MD,看不见了,“把一个病人就这么丢在沙发上,是不是不太道德,喂?”
余寺言用腹肌在呐喊,企图唤醒前男友稀薄的良知。喊完后又颓废的想到,人家在和你谈恋爱时都可以不需要你知晓就把你丢掉,更何况现在。
“陆胥白你个大傻逼。”他忍不住低声骂道。
就在想对着房内的人大声喊之际,只见陆大傻逼手提一个大箱子,犹如超模般款款而来。
“小心!再次测量体温,血压,心率。”陆胥白对着沙发上傻愣的人说:“你躺好,双腿屈曲。”
余寺言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刚才想亲我,现在又……趁人之危不是这样子的,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啊……”
陆胥白听不下去了,直接上手握住他双腿腕强迫其屈膝,余寺言简直要崩溃,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喜欢这么个变态,表面谈着女朋友结婚,暗地里对他一个病入膏肓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下手。
余寺言被陆胥白的双腿禁锢得死死的,他含泪反抗,“不要……我喊了…”随后直觉得上腹部一阵冰凉。
“是这里疼么?”陆胥白面无表情问。
余寺言被这冷刺激稍恢复些许理智,清楚的看见陆大傻逼耳朵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医生用的听诊器。
他下意识的回答:“是,很痛!”
“这儿呢?”陆胥白依次在左右上下腹都按压了一下,每换个地方都问一遍。
这种专业的气场让余寺言忍不住配合:“只有第一个按的地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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