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少爷小姐最喜欢进娱乐圈玩了。
孙东的视线隐晦地流连在两人之间,没有再轻易上前搭话。
一天的录制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明玉一个没什么咖位的半素人歌手,待遇自然不怎么样,就普普通通,加上他性子冷不爱说话,也没什么人缘往来,有实力的,有地位的,和没热度没咖位的泾渭分明,有不少十八线和素人歌手报团,但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沈潋初我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明玉远远地看见黑暗里的一个侧影,一片黑的背景里,宽大的领口露出一片白到刺目的皮肤,黑色铁扶手搭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显得很有冲击力,像是一朵圣洁的白玫瑰。
他想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半跪在旁边,认真想了想怎样称呼,才低声问:“少爷,早点去酒店休息吧。”
沈潋初睁眼,对上明玉的视线,或许是睡得不安稳的缘故,他的眼神透出一点凉意,像是玫瑰花茎上的刺,危险却动人,他反应了一会:“嗯”
站起来伸个懒腰,和明玉一起往片场外面走,沈潋初神游天外,明玉也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只能保镖似的跟在旁边。
走上电梯,刚好来了个电话,沈潋初打开手机,把房卡给旁边的明玉,然后取下口罩接听电话。
房是经纪人商量的,明玉住在三楼,而沈潋初住顶楼总统套房。
明玉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靖宇”,冰冷的全名,他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似乎和某个大人物的名字很像。
“小初,收工了吗?”
开的是外放,所以明玉能很清楚地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抿唇,他去按三楼的电梯,沈潋初的目光落在电梯楼层显示屏上,伸手抓住明玉的手腕,语气恹恹,心不在焉地:“嗯”
手很柔软,只有一层应该是上兴趣班留下的薄箭,是温凉的触感,一双手就能看出来主人有多么的养尊处优。
明玉攥紧拳头,手腕甚至紧绷出一层青筋,没有动,他对自己很是厌烦,但是有些念头就是这样,越压抑,就越像野草一样疯长。
齐靖宇还在那边语气温柔地说着什么,嘱咐他可以要饮食规律,不要熬夜,还教他怎样偷偷懒。
电话这头,沈潋初拉着明玉的手轻轻地晃,闻言有点好笑:“齐叔叔平常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
“当然不是……”
电梯到达顶层,有系统女声通报:“二十一层,到了。”
沈潋初手里的力度不大,明玉轻而易举地离开,走出电梯门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上,回头,沈潋初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看着他,然后朝他招招手,唤小狗一样,明玉的眼神掠过那只手,又垂下,退回去主动牵起。
打开门,沈潋初把自己摔进松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齐靖宇签完文件,听见他小猫似的嘀咕,笑意漫上眼底,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明玉站着没有动作。
沈潋初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看他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唇角微勾,玩心大起:
“把衣服脱了。”
明玉抬头,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拧起眉头,好像有人当众甩了他一耳光,但也仅仅只是片刻,那点凶意就荡然无存,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垂下头,慢吞吞地解衣服。
嘴唇抿得死紧,极大地满足了沈潋初的恶趣味,
首先是一件薄外套,脱完后没有听见沈潋初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脱下里面的体恤,身材还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空调很低,还是扫风模式,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耳朵却像烧火一样发烫——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没听见制止,他抬眸望过去,眼神冷冷地,却只像冰冻了薄薄一层,一戳就破。
沈潋初打量物品一样扫过他的身体,傲慢地抬抬下巴。示意他裤子也要脱。
下颚绷得紧紧的,明玉暗自深呼吸一次,手指有点颤抖地解开皮带,他很厌恶现在的场景,自己的金主在和他正经的男朋友调情,自己却像一个物品一样被挑三拣四,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自己,他在羞涩,也在兴奋,兴奋因为羞耻而烈火烹油,而他要亲手揭开自己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沈潋初只以为他是感到屈辱,逗也逗够了,他目前也对强制爱没有什么想法,大发慈悲地止住明玉的动作:“先去洗澡去吧。”
如蒙大赦。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了声音:“你跟谁在一起?”
语气依旧是克制温柔的,但这层温柔的表皮之下,似乎隐藏着更为浓厚的情绪。
沈潋初非但不觉得紧张害怕,反倒笑眯了眼睛:“朋友咯。”
“小初,不要随便跟人同住。”尤其是外面的野狗。
他这已经算是警告了,但警告的后面也隐藏有妥协安抚的意味,齐靖宇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人,只是沈潋初这道枷锁在克制他心中的猛兽,就像是之前那个赛车手,沈潋初后来偶尔才知道,那个赛车手放弃国内大好的前程出国了,要说这里没有齐靖宇的手笔,鬼才信。
至于之前朋友圈里的照片,和明玉这个人,暂时没有捅破,但是抽丝剥茧,也能看出齐靖宇在暗中的推波助澜,这便是一个年长恋人的自觉,他没有年轻人那么冲动,自然就不会在感情里面因为嫉妒而冒进,做出有损他们感情的事情,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和恋人对着干,激起恋人的逆反心。
年长者足够有耐心,足够有能力,也足够有魄力。
但是,齐靖宇不嫉妒?不,他嫉妒得发疯,即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也无法在爱情里面保持绝对的清醒。
沈潋初想象对方现在的表情,眉头一定是拧住的,眼皮一定是压下来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更开心了:“齐叔叔,别自欺欺人啦。”
“可不是普通朋友哦。”
快来抓我吧,我可等不及了。
第22章
抢走
那天晚上的记忆很是混乱,大概就是身穿浴巾的沈潋初懒洋洋地打开门,酝酿着戏准备大演一场,开门啥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包进宽大的黑色西装里直接被扛走。
保镖在门外,看一眼手表的时间,对房间里那个身穿浴袍的年轻人说道:“齐总的意思是,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明玉不卑不亢地点头,头光落到他这个身上,模糊了表情。
保镖目不斜视地离开,黑色的墨镜遮住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有一种机器人的冰冷感。
但是此情此景,依然会给人一种轻蔑的感觉
明玉眼神幽幽地盯着门口,又垂下,舌头抵住刚刚咬破的口腔软肉,默默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潋初的腰腹抵住齐靖宇的肩膀,直到那人大步走进电梯才反应过来:“喂!”
“干什么呢?”
“抢劫吗?”
沈潋初像一只被扼住脖颈的猫,只能在男人的肩膀上扑腾,可是他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甚至在怒火中烧时还记得帮沈潋初按住衣摆,好让他不至于走光。
鞋也没穿,脚踝和后跟透出一种粉。
下到一楼的时候他就累了,海带似的挂在男人肩头。
然后整个人被抱进车里,车门被重重地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沈潋初感受到一种被整个人包裹住的压迫感,他开始挣扎。
齐靖宇走路很稳,但是动作之间也不免得让浴袍散开,躺在后座的黑色真皮上,白到刺目,他躺下的那一刻,冰凉的吻落上他的颈,慢慢地啄,像是在安抚。
司机有眼色地将隔板升起来。
沈潋初才看清楚身上这个男人的表情,背着光,显得整个人如捕食前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危险,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情绪一定不好。
“齐……唔……”他准备说几句话挑衅一下,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捂住嘴巴,看来是狡辩都不愿意听他狡辩一下了,齐靖宇的手掌很大,拇指和食指叉开,几乎覆盖住他的小半张脸。
男人似乎是克制又克制,将地表底下的汹涌岩浆隐藏地极好,但从大掌暴起的青筋可以寻得蛛丝马迹。
仅仅一瞬,挡板将后座隔得严严实实,吻从脖颈向下,黏糊糊地落到肩上,齐靖宇开始解皮带,狭小的空间内之后沈潋初的呼吸声,配上金属碰撞声,暧昧至极。
“???”不懂就问这是分手炮吗?
然后沈潋初先挑事,两个人在后座打起来,混乱中沈潋初的手肘狠狠地撞到齐靖宇的腹部,听见一声很低的闷哼,因为一方面是沈潋初实在难缠,另一方面是齐靖宇担心这人磕着碰着而束手束脚,没过几分钟就被制服。
某人骑在他腰上耀武扬威。
外套已经退到腰间,浴袍半落不落地挂在肩上,鲜红的吻痕如红梅一般点缀在雪里,沈潋初居高临下,掐住男人的脖子,使得对方被迫仰视自己。
男人的肤色是很浅的小麦色,愈发显得那双手肤白如雪。
齐靖宇虚虚地环住他的腰,即使是仰视,那双眼睛也是沉沉地压着,即使自己的致命弱点被人掐在手里,他依旧是一种沉着冷静的保护姿态。
沈潋初的另一只手如蛇一般从因为动作而掀开的衬衫下摆钻进去,慢慢地在男人下腹处摩挲。
这无疑是铡刀下的鲜艳如血的玫瑰,极致的危险,却又施舍一般给予他一些不痛不痒的折磨。
喉结滚动,终于扯回沈潋初的思绪,于是衣服里的那只手掐住肉,眉间染上一点怒气,愈发使得五官秾艳,活色生香。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强迫?”
腰间的痛感一直往上走,喉结滚动,齐靖宇低低地嗯一声,声音泛着哑意,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沈潋初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手里加重力道,迫使男人直视他的目光。
近乎窒息的……快感。
“对不起。”
沈潋初淡淡挑眉,勉强消气,松开手,甩甩有点酸麻的手腕,皱着眉,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齐靖宇盯着沈潋初脖子上的红梅,低眉顺目地去给沈潋初捏手腕,沈潋初就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一会嫌弃轻了,一会又嫌弃重了,娇气得不行。
揉完手腕,齐靖宇给怀里熟睡的小猫裹好衣服,然后下车把他抱进房间,简单地擦擦脚,然后给人抱进被子里,暖黄色的夜灯亲吻小猫柔软的皮肤,他就这样陷进被子里,睡得香甜,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
其实刚刚那样他也喜欢。
沈潋初现在在自己的房子里,睡在他们平日里一起睡的床上。
直到此刻,齐靖宇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小朋友的睡颜,他一晚上暴戾的情绪才有所缓解,他不知道坐了多久,低头亲吻沈潋初的额头,才去浴室洗澡。
冷水澡,洗了很久,他出来的时候,天边泛起鱼肚白。
床上的沈潋初睡得正香,待冷气散尽,他才轻手轻脚地上床将他拥住。
如同山峦拥住了初阳。
沈潋初又做了个梦,在这次的梦里,他是王国拥有绝色容颜的公主殿下。
雪肤红唇,他的头发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换颜色,眼睛如五彩的琉璃,代表了国家最高审美——这审美属实很迷。
恶龙,领国王子和勇者三个都想娶他,打得昏天黑地。
公主一个都不想嫁,于是靠猎人的帮忙逃进森林里,在森林里遇见了小红帽,两人成为好朋友,小红帽将他带进外婆的家里休息,公主睡了一觉,半夜醒来,看见狼人蜕下小红帽的衣服,准备来吃他。
直接给人惊醒了。
沈潋初惊魂未定,发现自己睡在齐靖宇怀里,男人眉目间有些许倦色,估计很晚才睡觉。
稍微一点动静,齐靖宇就醒来,刚好看见小狐狸转着眼珠子要干坏事。
沈潋初正在观察齐靖宇的脖子,看看昨天晚上也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实际上是男人皮糙肉厚,什么痕迹也没有,真是扫兴,不忿地撇撇嘴,抬眸就对上某人的眼睛。
沉默而温柔的,他这才发现,齐靖宇的眼瞳是深棕色。
“早上好。”
早上起来爱人就在怀里,第一时间说早安的感觉实在太好,齐靖宇不自觉地缓和了脸色,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愉悦,他本就是不喜形于色的一类人,所以这种能被肉眼捕捉到的情绪出现在他脸上,实在很难得。
“早。”
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们分手好不好啊。”沈潋初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他只觉得,齐靖宇现在心情这么好,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那点温柔的水瞬间凝结成冰。
第23章
相像
闵愈背着沈潋初走进楼梯,沈潋初盯着不断变换的数字神游天外。
“小初?”
“嗯……”
闵愈本来想要问些什么,刚刚的聚会上有
不少既是沈潋初初中同学,也是他的高中同学的人,看见他的时候都有点生疏。
“我当初离开……要小初伤心了吗?”
沈潋初眨眨眼,换一边脸靠着。
没有听见回答,闵愈的心尖颤了颤,是啊,站在沈潋初的角度,可不就是他背弃了诺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么?
开门,闵愈把沈潋初放到沙发上,去柜子里拿药箱。
下午他们一起去初中同学聚会,晚上沈潋初喝得有点多,迷迷糊糊的在街边被车蹭了,吓得一伙人心惊胆战的,好在只是腿破了一层皮,没有大的问题。
破皮处渗出血,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闵愈本来是要带沈潋初去医院,却被拦住:“小伤,回房子包扎一下就好了,不想去医院。”
闵愈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医院,也就不勉强,下车之后一路把他背上楼。
闵愈就这般半跪在地板上,轻轻地抬起沈潋初的小腿,一边呼呼一边清洗伤口,动作极轻,但还是避免不了沈潋初觉得疼。
清洗完,擦碘伏,沈潋初低头,看见他这副呵护到不行的样子,叫一声:“闵愈哥哥。”
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称呼,一瞬间闵愈以为在做梦,他抬头,生怕惊扰了梦境一般,轻声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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