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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心窍(古代架空)——癫婆

时间:2024-02-19 21:06:47  作者:癫婆
  谢谨禾呆愣着,看着眼前这个眉飞色舞说话的小子,心里堵着的气烟消云散,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明朗坦荡,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太矫情。
  平日里他爹耳提面命,只有像他哥一样第一才是好的,他被框在他哥的身影里,困在走向他哥那条路上,今日却有人说,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金玉说的对,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考什么第一呢,他爹总不能逼自己当第二个他哥吧。
  “钻牛角尖?拐着弯骂我呢?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我考不了第一。”谢谨禾盯着金玉的脸蛋挑眉。
  金玉噎了一下,低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明日再找你算帐,灯熄了,我要睡了。”谢谨禾把手里卷子揉成团,往炭盆里一扔,干脆道。
  金玉灰溜溜灭了烛火跑了。
  终于哄睡了!金玉心叹这活是越来越不好做,夜半还要开导矫情公子哥,什么心都得操。
  作者有话说:
  苏惟善止:袜子擦嘴帕子混起来洗…
  二公主(擦嘴ing):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老婆洗的衣服
  二公主:嘿嘿!老婆洗的衣服,香香!
  金鱼:嗯,一条两条…记下来去裴公子那里换钱~
 
 
第9章 觊觎主子的死断袖
  今年冬日冷,刚出了年关雪突然大了,揽月轩里白茫茫铺了一地的雪,府里又多买了几个人进来扫路,枝桠间偶尔淅淅沥沥落下积了不知多久的雪花,金玉从院里的玉兰树下经过时被淋个正着,细碎的雪花顺着脖子落到颈窝,冰得他上蹿下跳。
  “泼猴儿又皮啥呢?小心滑了摔破裤裆看大家怎么笑你!”善止在门前见金玉窜来窜去,只当他顽皮,笑骂道。
  金玉嘿嘿两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屁股,得意道:“不怕,我今天穿了两层,摔不着!”府里就是这点好,衣食住行从不短下人。
  苏惟捧着一身锦白水纹厚绒外褂愁眉苦脸走回来,善止问:“怎么了?”
  “陆妈妈不在,二公子不愿穿。”苏惟为难道。
  二公子就是嫌衣服重,穿起来臃肿,说穿了像头待宰的猪,年年冬日都要陆妈妈跟前跟后念叨。
  “让金玉去,他嘴甜,二公子爱听,你去哄二公子穿上。”善止直接拿过衣服交到金玉手上。
  金玉一脸“又是我”的憋屈接过,忍辱负重进屋了。
  京城开始下第一场雪后,夏将军那边就推迟了晨练的时辰,谢谨禾早晨可以不用那么匆忙,这会儿正吃完早膳半倚着打盹儿。
  “二公子?快出门了,小的给您穿衣裳。”金玉小声说道。
  谢谨禾不耐烦睁开眼睛,冷声道:“不是说了不穿吗!外边儿又没多冷,冻不死人。”
  金玉惊讶道:“二公子这是哪的话,外边可冷了!风呼啦呼啦吹,净往领子里灌,小的刚刚就站院里,差点给妖风掳走啦!”
  谢谨禾果然被金玉夸大其词的言语逗笑了,白了他一眼,起身接过那条衣服,正当金玉松了口气以为任务完成时,谢谨禾把褂子一展开“哗”一下,金玉就感觉身上沉了沉,自己被包住了。
  金玉:……
  他今日本来穿的就多,又盖了一条后整个人像谢谨禾嘴里待宰的猪,身体鼓鼓囊囊的,偏偏脑袋又小,往那一站跟个年福娃娃似的。
  谢谨禾憋笑,临了还说了句:“不错,这样总不会被掳走了。”
  金玉慢吞吞拿下来,无奈道:“二公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外边是真冷,待会别又着凉了。”
  谢谨禾把人捉弄了一番,心情颇好也不耍性子了,老老实实穿上厚褂子出门。
  —
  二公子大方,新年给院里的人封的压岁钱可沉,金玉捧着自己压在枕头底下的存钱小匣子掂了掂,离小地主还有差距,但也够他爹娘过上天天吃肉的日子了,金玉开始琢磨着哪有寄东西的渠道。
  找了一个多月都没见着,善止说这年头哪有给老百姓寄东西的地儿,一般驿站是为官差寄信传消息用的,老百姓只能自己找路子,要么有人要去那你就托人帮你稍去,要么你在官府驿站那有认识人,打点一下也能帮你寄。
  金玉壮着胆子问了问裴公子那有没有办法,这事对于裴时玥来说根本不是事儿,裴公子大手一挥说包在他身上,金玉感激涕零地回来等消息了,不多时裴公子就说让他下次来把东西带来,关系已经疏通好了。
  —
  近日开春,雪慢慢停了,日头也渐渐大起来,金玉仍旧裹得厚厚的,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小匣子,还有一封偷偷溜出去花银子让人代写的书信。
  金玉一家只有他爹金大华识字,金大华年幼时去读过两年书塾,那会儿没打仗,老金家还算过得不错,但愿他爹肚子里那点墨水能看懂这封信。
  到了裴府裴时玥朝金玉挥了挥手,金玉只能趁二公子不注意回挥几下。
  其实谢谨禾早发现不对劲儿了,主要他们两个每回见面都暗潮涌动地看来看去,不想发觉实在太难,问金玉的时候金玉吓得当场跪下了,他还以为事情败露一个劲儿的哆嗦,事实上谢谨禾压根儿没往细作上想,金玉这傻样实在太让人信任。
  最终金玉支支吾吾解释在裴府不认路,裴公子帮过忙一来二去熟识了云云便翻篇,谢谨禾让他别和裴时玥走太近,他就纳闷儿了,那姓裴的每次色眯眯地看金玉,这傻小子是感受不到吗?
  于是金玉仍然不敢在明面上与裴时玥有往来,这日也是趁着裴太傅在讲学,确保二公子不会离堂,才偷摸跟着假装出来更衣的裴公子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一动谢谨禾便察觉了,谢谨禾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居然摸清了金玉上茅房的时间,他知道,一下午金玉一般离开两趟,而且很准时,今日时辰不对劲。
  谢谨禾皱眉看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裴时玥的小厮还在后边儿断后似的张望。
  其实平日金玉是很谨慎的,他一般不会和裴公子同时离开,这次纯属是他第一次给家里寄东西,心里激动,一刻也等不了,才让谢谨禾抓住辫子。
  —
  “裴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的真是…”金玉颤抖着手把东西递给裴时玥,他第一次挣钱给家里,有这些银子,往后家里日子就好过了,还能给爹娘报平安,而且裴公子说他打过招呼了,回来时他爹娘若是写了回信,也能帮他们把信捎过来给他。
  裴时玥“诶”一声,连忙道:“免了免了昂!小事一桩,心里记着我的好就行。”
  金玉心里感动,他知道裴公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为了他一个小小奴隶也肯费心,搁别处谁管他们这些底下人的死活呢,他真心实意道:“您是顶好的人,会有好报的!小的说句不怕死的实话,您喜欢二公子是他的福气,只可惜二公子不好男风,不过您也别伤心,小的在二公子身边这些日子,也没见二公子喜欢女人,说不定小的天天在二公子身边煽风点火,二公子就愿意喜欢男人了呢!”
  裴时玥被金玉一副认真为他牵红线的样子逗笑了,其实他也没那么执着于谢谨禾,就是偶尔看着他那脸蛋花痴一下,收买谢谨禾身边的人只是一时兴起之念,他这人朝三暮四的,对谢谨禾那点歹念消磨到现在还不如逗金玉好玩来得多,于是他也不解释,不客气道:“行!能不能让谢谨行喜欢男人就看你咯。”
  —
  自从那天回去后,金玉就觉得二公子有点怪怪的,总不让他近身,平日都是金玉伺候他晨起穿衣,那日之后居然不让碰了,早起也不发火了,之前一有不顺心就大发雷霆,现在谁去折腾他都行,就是死活不让金玉来,见到金玉就打发他去别处。
  另外对金玉那张小甜嘴也唯恐避之不及,金玉总以为自己哪错了,一开口要说点好听的破冰,谢谨禾便勃然大怒让他闭嘴,好似他说的是什么污秽肮脏的东西。
  若是自己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二公子应该早把他打死或者赶出去了,金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谢谨禾看着那个被自己打发到远处低头认真浇花的身影,心里情绪像午膳里那道杂烩粥,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都有。
  苏惟搬着早晨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经过,谢谨禾心头一跳,开口问道:“去哪?”
  苏惟答:“这是您早晨换的衣物,小的拿去后院给金玉洗。”
  谢谨禾顿时变成个点燃的炮仗,喝道:“不许!日后我的东西,不准给他洗!”
  苏惟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嘴,应了下来。
  谢谨禾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深知自己的不对劲儿,可他没法控制自己,他现在一看见那小子,就想起那天在裴府听到的话。
  “小的…不怕死……喜欢二公子……可惜二公子不好男风……伤心…没见二公子喜欢女人……说不定小的天天在二公子身边煽风点火,二公子就愿意喜欢男人了呢!”
  他当时就想过去看看这俩人偷偷干什么,一过去就听见金玉对裴时玥说的话,前边模模糊糊只听了个大概,后边两句却因为金玉太激动大了点声,谢谨禾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叫在自己身边煽风点火!!!还妄想把自己带到断袖这条路上!!!!
  怪不得!怪不得这人什么都肯做,什么事都做得细心,对自己那么好,那晚还不嫌弃自己尿过的被褥!全都是因为,他是个觊觎自己主子的死断袖!!
  谢谨禾一想到这人殷勤的嘴脸,一箩筐一箩筐的甜言蜜语,全都是在勾引自己,勾引自己变成断袖好和他双宿双栖,而自己,而自己居然还一无所知被他欺骗,觉得他是个关心自己的,让这个死断袖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谢谨禾想到这些恨不得掐死那个虚伪的死断袖,他这几天气在头上,一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现下冷静下来,回想起每次他担忧自己的言语神情,认真细致照顾自己的样子,把他赶出府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谨禾恨恨地看着远处那个小身影,罢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一定被是那个姓裴的给带坏了,姓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先远着他,若是还贼心不死,再赶走也不迟。
  金玉感觉背脊发凉,抬头看看天,日头热着呢。
  “近日怪事真多。”他嘀咕道。
  作者有话说: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偷听呀!
 
 
第10章 金鱼大战小黑蛇
  金玉最近愁死了,自从他把全身家当寄回家后他攒钱的小匣子变得空荡荡的,他愁钱呀,愁得饭都吃不香。
  愁钱就去讨好二公子呗,二公子不让碰啦,跟个娇滴滴的新嫁娘一样,金玉一靠近就恶狠狠地瞪,好像他是什么地痞流氓、洪水猛兽,搞得他最近在裴公子那都没赚头。
  “金玉!你怎么在这?二公子不是在屋里吗?”刘彤是跟金玉同一批被买进来干活儿的,按他观察金玉这几日都没待在主子身边,昨日更是被二公子撂在府里,换了善止跟去裴府,他按耐不住了,赶紧凑上来问问。
  金玉郁闷地洗茶具,他和刘彤不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答道:“我在这洗茶具。”
  刘彤噎了一下,不耐烦道:“我又不瞎,问你怎么不在二公子身边呢!?”
  金玉感觉这个人脾气不好,也不想惹事生非,低声说道:“不知道,可能二公子心情不好吧。”
  刘彤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窝囊样就来气,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得了二公子青眼,明明是一同进府的,这个小白脸凭什么就爬那么快,连带着和善止苏惟这些伺候的老人也熟得很,现下被二公子一脚踹开了,端个什么劲儿,他不客气道:“我看不是二公子心情不好吧,人家二公子好得很呢,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拍了几天马屁就能平步青云了,殊不知人家二公子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儿,看个笑话一样看完了也就当成屁给放了。”
  金玉低头认真洗拭茶壶,壶嘴太难擦,他费着劲儿才通干净,刘彤见他没理会自己,更是气上心头,揣着手阴阳怪气道:“瞧瞧,见天儿冷的,可有些人就是没冻着,脸皮厚呗!”
  —
  揽月轩小厨房旁有一处小屋,专给下人们用膳的,午膳时间到了,小厨房屋檐飘起一缕油烟,小厮丫鬟们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聚在一起,热腾腾地吃成一团。
  金玉这会儿不用陪二公子去裴府了,午膳便和大家一起用,他在里边没有特别相熟的人,自己盛了饭菜坐到边上听大家闲聊。
  有几个小丫鬟见他落单,围上来带他一块聊府里那些鸡毛蒜皮。
  “谢天谢地,最近陆妈妈总不在府里,我耳根子清净多了!”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小丫鬟道。
  “对啊,她骂人可凶,之前我只是起晚了,她把我耳朵都要拧下来了!”另一个身量较高的小丫鬟附和。
  “金玉,你在陆妈妈跟前有没有被她骂过?”问话的是徐梢,之前金玉刚来的时候带过他几天,金玉在这些人里只认识她。
  金玉点点头,道:“当然啦,我一开始笨死了,把尿壶倒花坛里,陆妈妈以为哪个泼猴往花坛里撒野,发现是我干的好事给我一顿骂!”边说边不好意思挠头。
  几个小姑娘乐得捂肚子,徐梢笑骂道:“该你个不长眼的!一桌子正吃饭呢你说这起子脏话。”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引起了另一边人的注意,刘彤死死盯着金玉,那眼神里的恨意让他旁边的几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刘哥,那小妮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哥几个把她拉过来教训教训?”
  “是呀刘哥,您对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倒转头对个小白脸嘻嘻哈哈,要我说女人就不能给脸,直接……”
  “够了!”刘彤一摔筷子,给几个人都吓一激灵,他阴鸷的眼神扫过几个人,这些人脑子里那点想法他一眼看穿,不过是忌惮金玉是二公子身边的,又要突显自己多是兄弟多上道似的,只敢招惹女人,他冷声道:“少给我打徐梢主意,找女人麻烦的都是孬种。”
  —
  晚上金玉去二公子屋里伺候,果不其然,又给打发出来了。
  这几日倒春寒,本已回暖的天又变得冷飕飕的,金玉厚衣服已经收起来了,现下穿得薄,站在门口挨不到屋里的暖气,眼巴巴瞧着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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